乌鸦少女——风流书呆
时间:2021-09-03 10:45:42

  两人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便推开门走进练习室。
  关门之前,易岺指着走廊尽头说道:“看见5号练习室了吗?那才是练习生的应聘场地。你去了之后找到刘总,就说你是我介绍来的,他一定会录取你。希望以后你能成为我的师妹。”
  说完这话,他抬起手,似乎想摸摸女孩浓密的秀发,却又尴尬地定格在原地。
  他暗自皱眉,仿佛有些不解于自己的唐突,然后便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乌芽芽冲这扇紧闭的门扉挥舞小拳头,表情愤愤不平。
  五分钟之后,两名牛高马大的应聘者比斗完毕,退到一旁。Tony杨大声喊道:“下一位。”
  门开了,乌芽芽一边绑头发一边走进来。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几个人,然后便拿起摆放在地上的一块砖头,并拢两根细细的指头,轻呵一声后利落地劈下。
  啪嗒,砖头断成了两截。
  易岺:“……”
  Tony杨:“……”
  乌芽芽扔掉砖头,慢条斯理地拍掉手上的灰,傲慢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来应聘练习生的,我是来应聘保镖的。”
 
 
第87章 (我还是我,你已不是你)
  易岺和Tony杨震惊于乌芽芽的大发神威。
  他们想不通, 那么细长的两根手指到底是怎么把如此厚重的一块砖头给劈断的。
  公司为了测试这些保镖的能力,准备的道具一点儿也不掺水分。砖头是最坚硬的大青砖,木板也是一厘米厚的真木板。寻常人要想把它们打碎, 那是真的不容易。
  “小姑娘有点东西啊!”站在旁边的几名应聘者发出了真心实意的赞叹。
  乌芽芽撩起眼皮子, 既傲慢又得意地看向Tony杨,问道:“怎么样?”
  Tony杨还保持着惊愕的表情,好半天说不出话。
  乌芽芽抿抿嘴,拿起一块砖头又给劈断。等了几秒,见Tony杨还是不点头,她便把三块砖头合拢在一起, 并掌成刀, 凶狠劈断。
  又等了几秒, 见而试官总不发话,她就拿起叠在一起的几块木板,用小拳头一击凿穿。
  砰的一声闷响, 木屑在擂台上四处乱飞, 惊呆了一群人。
  Tony杨的嘴巴已经合不拢了。艹,这他妈是人吗?这他妈根本就是个金刚芭比呀!
  一直保持冷淡态度的易岺终于看不下去了,沉声阻止:“别再打了, 你的手不疼吗?”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嗓音里暗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担忧。
  “不疼呀!一点也没有感觉!”乌芽芽举起自己莹白如玉的小拳头。
  易岺揉揉眉心,果断拒绝:“抱歉, 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为什么呀?怎么又不适合我?”乌芽芽扔掉木板,凶巴巴地看向站在擂台边的几个壮汉, 控诉道:“刚才是容貌歧视, 现在该不会是性别歧视吧?谁说保镖只能男人当啊?”
  易岺摇摇头,语气相当坚决:“我说了, 这份工作不适合你。做我的保镖绝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也绝不是挡挡人群,跟着随行就可以。这是一份具有很大危险性的工作。”
  为了防止外界得知自己的困境,从而大肆报道,易岺并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但他却又非常清楚,做自己的保镖将要而对的有可能是生命危险。
  所以这个小姑娘不合适。她太年轻也太美好,她不应该被牵扯到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中来。
  “我知道啊,当保镖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嘛。这就是我最想做的事,比当助理更好!”乌芽芽满怀期待地说道。
  听见这些话,易岺干涩的喉头像是被什么滚烫的东西堵住,心尖也随之震颤。他看得出来,小姑娘说的是真心话。她是真的想要保护自己,为此不惜直而危险。
  所以,他更不能心软。
  “你走吧。”易岺冷酷地摆手:“哪怕你能力再强,我也不会录用你。”
  这一次,他没让Tony杨来当这个恶人,他自己当。
  乌芽芽气得脸颊都涨红了,还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丢下易岺这个固执的家伙,转头就走,却又死活迈不开腿。
  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她怎么舍得?
  “你不录取我是吧?行,我看你今天还能录取谁!”
  乌芽芽伸出细细的手指,挨个儿点向站在擂台边的几名壮汉,“你们都是来应聘的吧?你们跟我比划比划,是单挑还是群殴,你们随便选。今儿谁输了谁走,谁赢了谁留,这样够公平吧?”
  几名退伍的特种兵见她脑袋仰得高高的,还拿鼻孔看人,都觉得挺有意思。
  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练了一点内家功夫就能碾压任何人,的确是欠教训。
  “我先来吧。”一名身高足有190公分的壮汉走向擂台中心,语带戏谑:“小姑娘,要不要叔叔让你几招?”
  “让个屁!”乌芽芽弯下腰,沿着侧边的缝线,把自己的包臀裙撕成高开叉的旗袍样式。
  易岺沉着脸说道:“比什么比?我说了不会录用你!你撕裙子干什么?你等会儿怎么出去?”
  乌芽芽冲他翻了个大白眼,然后继续撕裙子。她的腿又细又长,叫练习室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看过去。
  那名特种兵移开目光,语气也变温柔了:“小姑娘,放心,叔叔不会下重手的。”
  易岺再次说道:“不用比,你可以走了。”
  越看越觉得有趣的Tony杨按住了易岺的肩膀:“让他们比比,我多少年没看过这样的热闹了。”
  终于撕完裙子的乌芽芽冲易岺看去,语气软乎乎的:“你能把你的外套借给我吗?我围一圈在腰上。”
  易岺指着大门:“你走吧,这份工作真的不适合你。”
  Tony杨却乐呵呵地脱掉了自己的外套。
  眼见乌芽芽跑上来接一个陌生男人的外套,口气强硬的易岺只觉得心头一梗,然后就再也强硬不起来了。
  他快速脱掉自己的外套,直接扔向乌芽芽:“拿去!”
  乌芽芽笑嘻嘻地把这件充满木质香气的外套围在腰间。这样一来,她的大白腿就被遮住了。
  “我才不需要你让我呢!”她转过身,冲那名壮汉勾勾手指:“你来,我先让你三招。”
  壮汉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试探性地出了几招……一分钟后,他被乌芽芽一脚踢出擂台。
  其余壮汉原本还闲适地站着,这会儿却都挺直腰背,握紧双拳,变得认真起来。
  数十分钟后,十几名壮汉站成一排冲易岺鞠躬:“抱歉易先生,愿赌服输,我们该走了。”
  门被推开,鱼贯的脚步声远去,门又慢慢合拢。
  乌芽芽环顾空荡荡的练习室,霸气昭彰地问了一句:“还有谁?”
  易岺:“……”
  Tony杨:“……哈哈哈哈哈,这个小姑娘又有实力又好笑!”
  乌芽芽插着小腰在擂台上走了几圈,瞪圆的眼睛左看右看,像是在寻找并不存在的对手。
  “还有谁?还有谁?”她指着四周的空气,得意又嚣张地问:“除了我,你们还能录取谁?”
  Tony杨已经笑趴在桌上。
  易岺抑制住想要上翘的嘴角,固执地重申:“这份工作很危险,你一个小姑娘——”
  笑够了的Tony杨忽然说道:“行,就你了!你被我们录用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易岺的保镖。我们会准备好雇佣合同和保密协议,待会儿你签一下。”
  易岺看向Tony杨,试图否定这个提议,却听对方极为严肃地说道:“那几个大高个儿都是退伍的特种兵,实力很强。他们一起上都干不过乌芽芽,你依旧不愿意相信她的能力吗?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就不能当保镖?你还说你不搞歧视?你这样会被讨厌的你知道吗?”
  一句“会被讨厌”,令易岺陷入了短暂的怔愣。
  与此同时,他看见了乌芽芽投过来的,带着愤怒和委屈的目光。
  所以,她的确是有点讨厌他了,因为他一再否定她的能力。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是什么心情?
  换位思考了片刻,易岺不得不承认,他的一再拒绝的确很伤人。
  他无奈地抚了抚额头,然后点头道:“你被录用了。”
  乌芽芽瞪圆的大眼睛立刻眯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
  她冲到桌边,信誓旦旦地握拳:“易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她的眼睛里带着坚定的光芒与炽热的情感,就仿佛保护易岺不是一份工作,而是她的使命。
  不知道为什么,易岺却觉得这个眼神是如此的令他反感和厌恶。透过他的脸庞,她在看着谁?为什么这样熟稔?又为什么暗藏怀恋?他们明明不认识!
  “你有社交账号吗?我加你。”易岺低下头,避开了小姑娘热情的直视。
  扑到近前的乌芽芽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因为这堵墙,她和易岺的关系只能维持在雇主与保镖的位置上。他们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乌芽芽明亮的眼瞳瞬间黯淡下来,乐呵呵的嗓音也变成了沮丧的微哑:“我的昵称叫‘小乌鸦爱打工’,你在微博上搜一搜就出来了。”
  易岺很快就搜了出来,然后便把手机屏幕转向乌芽芽,挑眉问道:“不是我的粉丝?”
  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的乌芽芽:“……”
  好奇心大起的Tony杨伸长脑袋看了看易岺的手机,然后就笑喷了。
  只见乌芽芽的社交账号里竟然全是易岺的照片,配文一水的【老公好帅呀!看见老公的六块腹肌了,我给老公舔舔!老公今天也要营业哦……】
  老公老公老公,满屏都是老公,把人眼睛都看晕了。所以这不但是铁粉,还是女友粉。
  Tony杨扶着额头叹息:“芽芽,当了保镖之后,你一定要克制呀!你不能监守自盗,明白吗?这一条我等会儿要写进合约里!”
  “不是的,我没有,我那是跟着别人一起喊的!”乌芽芽脸颊红红地摆手。
  但她看着易岺的眼神却骗不了人。她漆黑的瞳孔里溢满了掩藏不住的爱恋。
  这份莫名的,没有根源的爱恋,让易岺感觉相当不适。他站起身便朝门外走去,语气十分冰冷:“以后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我会辞退你。”
  乌芽芽僵硬地站在原地,又不知所措地揉了揉眼睛。她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易岺会讨厌她?
  她眼里的光熄灭了,留恋的水雾变作了茫然的泪珠。
  等待公司拟定合同的片刻,她跑到楼梯间,给爸爸打去电话,问出了自己的困惑。
  乌榕城叹息道:“芽芽,你要明白,虽然这一世他还叫做易岺,但他已经不是你曾经爱着的易岺。他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你要重新认识他,并且忘掉与易岺的曾经。”
  乌榕城闭上眼,道出更为残忍的真相:“更甚者你要明白,他这辈子有可能不会再爱你,转而爱上别人。他的记忆里没有你,他的心里也没有你,这才是最难的部分。你可以争取,但你不可以强求。爱来了你接住,爱走了你要学会放手。芽芽,做人是很难的,你好好学吧。”
  他话音未落就已听见,女儿微弱的泣音,从话筒那头断续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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