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位废太子的心尖宠——白云期
时间:2021-09-04 09:03:24

  她这一生骄横跋扈, 恶贯满盈,可她却放不下自己一家人,她跟别人发生口角,爹娘总是为她摆平,还有她的几个哥哥,都宠得她如珠似宝……
  “还请皇后娘娘开恩,皇后娘娘!”
  上官俪大声的叫喊,坤宁宫内始终没人回应。老嬷嬷和太监走近过来,就要把她拖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紫衣身影朝她走过来。折扇抵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哦,是你,害了三哥的人。”
  “孤记得你……”
  苏如辰朝那领头的老嬷嬷看了一眼,就要把上官俪带走。上官俪愣住,被苏如辰用折扇打了头,又被小厮叮嘱了几句话,颤抖着站起来。
  老嬷嬷朝苏如辰看去。
  “殿下,这人事关重大,您就是不为皇后娘娘着想,也该为自己着想……”
  “此事自有孤来处理,你想要教孤做事?”冷冷的目光看过来,没人敢说话了。
  苏如辰作势要再打上官俪的头,上官俪愣了一下,跟着出去。小厮溜出来,在那老嬷嬷身前恶狠狠的说话。
  “此人由我家殿下替娘娘处理,你们这群没本事的东西,居然让人从冷宫跑了出来,还一个个愣在这里干嘛,都滚下去!”
  苏如辰把上官俪带到一处拐角,他目光冷冷,上官俪被他看得羞愧,她抓着自己褴褛的一摆,没想到自己会被苏如辰救下。
  她双眸忽然溢出泪水,跪下来:“太子殿下,求您开开恩,让我年迈的父母得以回京,一家人安享晚年……”
  苏如辰半点没了刚才含笑的模样,低头看着上官俪,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蠢?”
  “你家替周家做了多少事,一件件,一桩桩,实话告诉你,你们家人一出京就已经被派了杀手,上下百余口人都死于非命了。”
  “求饶会有用?找死罢了。要紧的还是留着你这条命……好好想想,怎么活下去吧。”
  苏如辰说完之后,上官俪身子一软,不可置信的跌坐下去:“不,不可能这样的……”
  她在冷宫里受了太多折磨,气急攻心之下,骤然昏过去。小厮看着昏过去的上官俪,犹疑的看向苏如辰:“殿下,这可怎么办?”
  苏如辰见上官俪一身褴褛,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真脏……让她在孤宫外的私宅里做一个扫地婆子吧。不许让她进其他美人的院子。”
  “是。”
  ……
  宫里发生的事跟苏廷没多大关系。
  坤宁宫里有他的眼线,皇后不负他的期望,这几日有了动作。
  “内务府里派来的人都有所动作了?”
  他正在下棋,无人能与他对弈,棋盘之中黑子争先,白子渐渐扭亏为盈。
  苏廷没有回身看赵公公,赵公公迟疑了一下,道:“内务府里一共派来一十七人,分别在厨房,庭院,马棚都有眼线,其中七人都是坤宁宫里派来。昨夜由马棚之人出城买草料,将密信递交给过路行人,又通过宫人送入坤宁宫……”
  “估计是将我这些时日闭门不出的颓废模样都禀告过去了。我以为她又要用些什么手段……”
  苏廷继续下棋,白子的胜路渐渐明显,由于黑子的轻敌而棋高一着,渐渐单刀直入。棋局下到一半,胜负犹未可知。
  “还有呢?”他道。
  “柳家女跟太子定婚了,但太子要么是跟东宫之中的姬妾欢好,要么是眠花宿柳,而顾世子攻克了南越国,皇上十分赏识顾世子,人还没回来,就册封顾世子为镇国将军,位列一品……至于北戎发生的战乱,却没有动静……”
  苏廷此时放下一枚白棋,黑子满盘皆输,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的败势,回天乏术。
  苏廷抿了抿唇,为着顾明璧的得胜,发自真心的微笑起来。他又看向赵公公,赵公公心下一凛,道:“清清姑娘这一日一直都在药房之中,似乎在给殿下您熬药,但是……”
  赵公公说到这里,沉吟起来,苏廷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赵公公道:“清清姑娘一直问丫鬟怎么出京,又该怎么去往燕州……”
  赵公公朝苏廷看过去,只见苏廷的眼神瞬间冷下去,他微垂眉眼,轻声道:“还是想走吗……”
  苏廷手执棋子,忽然眼神一厉,白棋摁住棋盘一角。棋盘骤然翻过来,黑白棋子散落一地。
  ……
  余清清这几日都在药房里面,在她看来,苏廷对自己是对长辈的依赖,因为深宫之中没有人能提供庇护,便和自己同舟共济。
  她和苏廷终有一别。
  苏廷以后会成家立业,他们迟早会分别,余清清想得很清楚。她尽自己能的默写药方,医书,是想给苏廷多留下一些东西。
  余清清正在药房之中,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消息,丫鬟跑进来:“姑娘你出去看看吧,殿下这几日一直喝闷酒,今日更是醉倒过去……”
  余清清放下药匙,问:“怎么了?”
  “人人都知殿下跟柳家嫡女有过婚约,而如今柳家女被赐婚给太子殿下,殿下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意志消沉,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只有姑娘您能劝劝殿下了。”丫鬟一个劲的劝着余清清。
  余清清这几日都没见苏廷,她知道苏廷对柳家的婚约看得极重,连忙飞奔出去,往苏廷住的院落里赶。
  等到余清清进去之后,赵公公朝门外的丫鬟打了个手势,那丫鬟连忙退下去,轻轻把门关上。
  苏廷坐在桌前,身前是几盏酒盅,他听到了声响之后,朝她看来。养伤时候忌口这些,喝了这么多酒,该是多害身体?
  她一把夺过酒盅,走近过去,眼里满是怒意:“你有自己的理由,有自己的抱负,你既然不想过这种困顿的生活,为什么要这般……你跟我说过你想要做的事情。”
  苏廷没有披大氅坐在那里,竟然有一种脆弱单薄的感觉。他怔怔看着余清清,忽然皱眉:“余清清,为什么要避开我?”
  这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
  余清清头一次见到苏廷这般的面貌,她的身子像被钉在了原地,苏廷抬头看着她,眼神清冷:“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你答应过我的……”
  苏廷走过来,轻轻捏住她的手指,然后紧紧握住,眼里潋滟的水雾更多。
  “你醉了……”
  余清清憋出来一句话。
  “我没醉。”苏廷忽然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她,眼里露出别人难以理解的固执,他握紧余清清的手,又垂下眸。
  “让我靠一靠,好吗?”
  他把下巴抵在余清清的脑袋,声音在余清清耳畔响起,有些湿濡的意味:“我很久以前是太子,那时候母后宠爱我,父皇也喜欢我,我有待我好的父母,有待我好的恩师,有待我好的兄弟,我本可以过得很好。”
  “如今母后唯一留给我的婚约都没了,你别离开我,好吗?”
  余清清被苏廷抵在墙壁,她身子发僵,从没考虑过这样的情况,对上那炽热的眼睛,说不出话。
  半晌,才憋出一句:“就是如此你也不可喝这么多酒,你要是喝,那我陪你一起喝。万一坏了身体……”
  “我的身子是你调理好的,也就是你的,只要你说一句话,我就都听你的。”苏廷垂下眼眸,低声道。
  余清清不习惯亲密接触,下意识的想要抽身,却见少年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道:“你的气息,像是我的母后……”
  余清清要推开苏廷的手松了下去。
  苏廷又说几句话,都是要她留在自己身边,余清清无暇思考,毕竟苏廷喝了太多酒,没有办法,只能答应苏廷。她一一答应了苏廷提的条件之后,才看到苏廷离开自己。
  “那就说好了,一言为定。”苏廷露出微笑。
  “一言为定,等到你成家立业之前……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从不给人承诺,承诺之后,哪怕天荒地老,生死相隔……”余清清顿了一顿,看向苏廷的眼眸:“一定不离不弃。”
  不知是不是余清清看花了眼。
  苏廷有些赧然,脸越来越红了。
  这酒的后劲怎么这么大?余清清疑惑,她当即就抓起了苏廷的手腕,她诊过苏廷的脉,见脉象平稳,眉心微微蹙起,眼里露出疑惑。
  她又俯下身,端起苏廷刚刚饮过的酒壶,低头一嗅。
  ……没有半点酒味。
  分明就是白水!
  余清清抬起头来,朝着苏廷怒目而视。
  “苏廷——”
  这是余清清第一次这样叫苏廷的名字。
  也是余清清第一次对着苏廷发火。
  苏廷安静的站在原地,没说半句话,半晌,才看向余清清,他眼里含着幽暗的情愫,嗓音喑哑的道:“免贵姓苏,名廷,表字子休,大雍京都人。先祖文帝,家母孝贤皇后,生于丙子年,未有婚娶。”
  他又抬起头,眼底黑黑沉沉,眼尾泛着浅淡的笑意,轻轻咳嗽一声:“我字子休,你唤我子休,更显你我关系的亲近。”
  余清清抬起手腕,攥紧拳,差点要打人。
  苏廷不偏不倚,抬眼看着她,他脸色苍白,更显孱弱单薄。余清清的手停在半空,无论如何……下不了手。
  她看了苏廷半晌,终究是别过了头,怒气冲冲的出去。而原地里,苏廷却是看着她离去的方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余清清丁日庚子时生,生得月令,行身旺运。
  苏廷己未日甲子时生,逢己丑月,文贵晚成。
  他请高人算过他们的生辰八字,都说命理相合,若能在一起,定是白头到老。
  他想,他们很是般配。
  苏廷微垂眼眸,眼底露出一丝幽光,他咳嗽两声,低低的笑声在风雪里响起,说不出的诡异。
  外边的风雪缠缠绵绵,竟是下的更大了。
  坤宁宫中。
  北戎战事的消息传到宫里,京城位于北地,燕州若被攻破,不仅是危及边关,更是危及京城的安危。
  皇帝一向多疑,竟至无人能用的境地。皇后看在眼里,她因丽嫔一事被皇帝忌惮,被皇帝疏远。如果借助这件事跟皇帝重修旧好,抬举自家人……
  皇后坐在坤宁宫中,始终没想到合适的办法。等到大宫女寻菡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娘娘的长兄是内阁首辅,家中其他兄弟有过军功,不如跟皇上说说,让自家人出征……”
  皇后闻言,沉吟片刻道:“二哥曾跟随镇国公去往燕州立下战功,虽是能力一般,可是北戎雪灾,只要断了粮草,那些蛮人翻不出什么风浪。”
  “一来是可以立下大功,挽回权势,二来是可以借此机会排除异己,一举两得……”
  寻菡一向得用,提出的建议很是中肯,皇后理清楚心中的疑惑,似笑非笑的看向寻菡:“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见解,不愧是本宫跟前伺候的人……”
  “奴婢只是多言了一句。”寻菡当即跪下去,半句话不敢说。
  皇后看了她一眼,见她畏畏缩缩的模样,眼底露出笑意:“行吧,是守本分的,等会儿下去领赏。”
  “多谢娘娘赏赐。”
  寻菡下去领赏,等到领赏之后,拐了几个弯,在僻静处跟一名太监说了几句话。
  她环顾四周,瞧见没人之后,才回了坤宁宫。
 
 
第29章 花言巧语,谎话连篇。……
  皇后有了主意, 让太医给自己诊出了病脉,传到了皇帝面前。
  这几日贵妃都一直在乾清宫伺候皇帝,一时间独宠, 风光无限。但得到消息的时候,皇帝还是离了贵妃, 来到坤宁宫看望。
  坤宁宫。
  皇后躺在病榻上,皇帝坐在她的跟前,嘱咐了几句话就要离开,皇后撑起身,望过去,唤了一声:“皇上!”
  皇帝转过头来。
  “听说皇上这些天一直为该派谁去北戎而苦恼,臣妾的次兄曾经跟随过顾老国公去过北戎, 率军夺下了江城……如今臣妾的次兄在京城之中, 率领羽林卫, 皇上应当有印象。”
  皇上皱眉想了一想:“周志成此人, 为人老成持重,在行军打仗方面是有才能, 顾老国公曾经说过他是将才。”
  皇帝打量了皇后几眼,贵妃兄长手握重权, 但皇后一家同样也是高居首辅之位。若是周志成借北戎一事取得军权,立下威名……那周家,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叶家?
  他还记得自己最初进京城的时候,叶家把持朝政, 奏折都是由叶家看过, 美其名曰他一直在江州做王,暂时替他过问朝中诸事。
  实际呢,不过是操纵……
  皇帝想到这里, 危险的眯了眯眼睛,皇后跟随皇帝这么多年,明白皇帝的意思,当即道:“皇上派我家二哥出征,再派一个可靠的人监军,皇上虽不能御驾亲征,可皇子代为前去,也能鼓舞前方战士的士气,依臣妾看,三郎就不错……”
  “皇上信不过臣妾的家里人,也该信得过自己的亲生骨肉……”皇后说着,忽然压低声音,听起来阴侧侧的:“皇上知道,臣妾这一家人一直倚靠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生出二心。皇上记得,元后是如何——”
  皇帝一听这话,先是脸色一急,呼吸急促,他眯了眯眼:“你说的在理,朕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吗。稍后朕便传旨下去,如你所说……朕真是糊涂了,竟然怀疑起你的忠心,你一直都在朕身边,如何会害朕?”
  “是朕倏忽了。”
  皇帝说着,脸色慢慢舒缓起来,而皇后虚弱的看着皇帝,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只要能让皇上高枕无忧,臣妾一家人,无论是做什么都甘心……”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