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不易,陛下叹气——九皇叔
时间:2021-09-04 09:06:17

  走出殿外后,她唤来内侍:“本王得了一宠物,你去找跟根铁链子来,要粗些结实些的。”
  内侍没多想,凌王要一根铁链而已,他快速去找,找了一根栓狗的链子,发觉细了些,没办法,匆忙去宫里关押犯人地方要了一根两人长的铁链子。
  秦绾宁很满意,抱着铁链子回殿,有怕有人闯进来,特地将殿门从里面栓了起来。
  殿内就两人,萧宴似乎很疲惫,关上殿门的声音并没有让他清醒。秦绾宁轻手轻脚走过去,悄悄地将链子一端套在他的脚上,套的时候不忘回头看一眼,心里扑通扑通的,萧宴这个时候要是醒了,肯定会闹起来。
  人没有醒,她看着床榻上的栏杆,心一狠,将一端套了上去,咔哒一声,锁上了。
  萧宴猛地翻身而起,浑身散着杀气,但见到秦绾宁后,很快就镇定下来,“你做什么?”
  “没什么,让尊贵的陛下尝试一下被圈禁的滋味,对了,钥匙在我手里。”秦绾宁扬唇一笑,温温柔柔的神色中散着些许报复感,“这里都是岳徕的人,只要你一声喊,立刻将你砍成肉饼。”
  萧宴面色通红,拽着脚上的锁链,“胡闹。”
  “那又如何。”秦绾宁笑得眼睛眯住了。
  “你将朕锁了,外面会闹出大乱子。”
  “萧氏江山败了又如何,与我秦绾宁有何干系,你要么就待着要么大声喊人。”秦绾宁后退两步,当着萧宴的面将钥匙装进自己的荷包里,又荷包放在萧宴摸不到的地方。
  一番举动气得萧宴干瞪眼,哪里是曾经温柔动人的秦绾宁,分明是一个胡搅蛮缠、不讲理的街头女流氓。
  “你、你胡闹。”
  萧宴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么六个字,徒手抓起铁链一扯,晃荡作响,也没有扯开半分。
  秦绾宁气定神闲,搬了绣凳坐在萧宴面前,“继续表演,我看着呢,你会胸口碎大石吗?”
  “秦绾宁……”萧宴气得咬牙切齿,对面的姑娘笑得和煦,眼若星辰明亮,温柔的神色叫人一时又无法生气。
  半晌后,萧宴平静下来,“绾绾,我错了。”
  秦绾宁竖起耳朵倾听,“你哪里错了?”
  “我不该让狼吓你。”秦绾宁神色低沉下来,眸子里映着秦绾宁眉梢扬起的快乐神色。
  秦绾宁好整以暇地点头:“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嗯。”萧宴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
  秦绾宁不准备这么简单放过他,托腮凝望他:“那次是你救了我,你吓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还有呢?”
  萧宴沉默下来,他还有什么错?
  “没有了。”
  秦绾宁嗤笑,“那你慢慢想,我去找红昭喝酒去。”自负的狗皇帝,一人待着去。
  萧宴肉眼可见地慌了,“别走,我们好好说说话,朕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你提醒我了。”秦绾宁将荷包取下,又系在自己的腰带上,当着萧宴的面拍了拍,“我知你还有内应,既然如此,我就带走了,陛下,好生忏悔。”
  说完,对着铜镜整理衣襟,气定神闲地走出寝殿,留下萧宴一人干瞪眼。
  外面传来她的声音:“不准任何人踏入寝殿。”
  “是。”宫娥内侍齐齐答应。
  榻上的萧宴挣扎无果,许久后,直接躺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窗户动了动,萧宴复又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将被子掩盖在铁链上。
  奈何铁链有点长,被子压根盖不住,周卫爬进来的时候还见到了铁链一端。
  周卫没说话,走到铁链旁,径直掀开被子,登时惊住了,“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闭嘴。”萧宴恼羞成怒,同秦绾宁在一起的时候,他稍微放松了下,做梦都没想到秦绾宁会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周卫不笑了,立即装出痛心疾首的神色,“臣下次来的时候带把刀来,一定救陛下出来。”
  萧宴阴沉着脸色:“周卫,你和内侍之间也差一把刀,朕送你,可好?”
  “不、不,刀不能要。”周卫要哭了,秦姑娘欺负陛下,凭何他要来背锅呢。
  “废话少说,徐州有多少人?”萧宴不愿再对着这张讨厌的脸。
  周卫立即警觉:“三万,驻扎在凉山,郭统领已去接应。”
  “让狼军过去辅助,另外城内暂且不要等,凌王若回来正好。听闻汉王妃产子后疯了?”萧宴问。
  “太后要夺子,臣就将小世子带回府上,如今长公主府的乳娘来府上照应,汉王妃应当是作戏。”周卫解释。
  萧宴沉默下来,周卫又解释:“陛下放心,六部有条不紊地运转,枢密院也未曾出差错,国舅如今得了禁军后就将心思放在城内的城防军上,他想掌握着整个金陵城内的兵权。”
  “朕知道了。”萧宴没有再问,确实,有徐州的兵在,就不怕岳徕动什么歪心思。
  周卫又小声开口:“不过太后犹在国舅的掌控下,前几日长公主想去看望太后,被国舅的人阻拦下来,险些动了刀。”
  “嗯,太后处暂且不动。”萧宴吩咐道,一旦动了太后处的人,岳徕必然会警觉。
  周卫听命,趁着陛下神色尚好,忙找了借口又从窗户里爬了出去。
  这时的陛下看似没有杀气,可一句话还是能要人命的。
  ****
  紫宸宫外守卫森严,进入后宫人相对较少,岳徕在黄昏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听闻‘凌王’在与红昭姑娘饮酒后笑了笑,没有再进去,让人继续守着,自己则出宫去了。
  ‘凌王’沉迷酒色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大好事。
  秦绾宁到天色黑了以后才回到寝殿,殿内没有点灯,静悄悄的,推开殿门,秦绾宁摸索着点灯。
  昏暗的烛火瞬间将黑暗驱散,榻上的人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罪魁祸首’。
  秦绾宁执着烛台火,开怀笑了笑,然后将灯火朝着萧宴脸庞送过去,顿时照亮了一双暗沉的眼睛,“萧宴。”
  一开口,萧宴就闻到了酒味,想起她与红昭喝酒的事情也跟着放心,“你醉了。”
  “萧宴,我们聊聊吧,你接着,我太累了。”秦绾宁将烛台递给萧宴,自己复又坐在白日的绣凳上,眯着眼睛笑了,“萧宴,红昭说她喜欢你的宝阁。”
  萧宴就像入定一样纹丝不动,目光凝结在秦绾宁身上,她歪歪倒倒,好似下一刻就会倒下去。
  萧宴有些紧张,想提醒她坐好,可对上她迷茫的眼睛后,自己又没有开口。
  半晌后,他将烛台就近放在榻旁的小几上,光色微微黯淡下来,他朝着秦绾宁招手:“你近些。”
  秦绾宁轻哼一声:“近些做什么,做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笨呢。”
  “秦绾宁,我错了。”
  萧宴的声音轻而缓,就像是一阵风刮过耳畔,落在酒醉的人的耳朵里,更是不起波澜。
  秦绾宁呆呆的,目光涣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迷迷糊糊开口:“萧宴,你没有错,你的选择很正确,只是你错估了我对你的喜欢。现在你得不到自由才说错了,若你依旧是皇帝,你还会说这种话吗?”
  “你这就像是小时候犯了错,不知悔改,被阿爹阿娘拿着棍子逼着认错,幼稚吗?”
  “我们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选择,感情并非是我们生命中重要的东西,可有可无,何必执着。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要感情。”
  “秦绾宁,你醉了。”萧宴屏住呼吸,下一刻,站起身,慢满地走到她的面前,“你明明拥有,为何要放弃?”
  “不堪的拥有不如放弃。”秦绾宁浅笑,温柔如阳光,可在萧宴眼中,冰冷若雪山。
  萧宴猛地一伸手,堪堪抓住她的衣袖,他向前走了一步,再度伸手,抓住她的指尖,将人拉入怀里。
  “秦绾宁,哪里不堪?”
  呼吸急促,晕头转向,秦绾宁几乎出于本能地将他推开,“瞧瞧,还说不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萧宴,你自欺欺人,其实,你就是得不到在挣扎。我若是你的,就会成为偌大后宫的一员,与寻常女子并无区别。”
  “秦绾宁,你不信我。”萧宴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要如何做才能换取她的信任。
  秦绾宁醉态迷离,拿手戳着萧宴的额头:“我信你,除了感情以外什么都信你。”
  萧宴心口一滞。
  ▍作者有话说:
  短小。
 
 
第63章 六十三 [VIP]
  醉态微现的秦绾宁站在萧宴面前, 望着他,忽而一笑,慢慢后退两步, 爬上小憩的软榻。
  距离太远, 萧宴压根碰不上, 唯有走回榻上坐着。
  昏暗中两人对视,就像是在多年前的山洞里, 两人被大雨所困。秦绾宁想与萧宴并肩而坐,萧宴却顾及她的名声, 选择避开。
  这次,选择避开的是秦绾宁。
  坐下后, 没人再说话,秦绾宁醉得有些厉害,捂住脑袋喊头晕,依靠着凭几慢慢入睡了。
  萧宴枯坐一夜,直到东方变白,眸子里只剩下秦绾宁的睡颜。
  若说他最怕什么, 那肯定是秦绾宁。明明是个女孩子, 偏偏让人无可奈何。
  平日里看着娇娇弱弱,可对待感情却很偏激, 多年前强抓着不放,现在避如蛇蝎,让人压根拿不准她的心思。
  萧宴想了一夜没有想明白,也静静地看了她一夜, 在宫娥敲响殿门的时候整个人才松懈下来, 翻身滚进床榻内。
  秦绾宁听到声音后, 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僵着身子睡了一夜,遍身难受,揉揉脖子、揉揉腰。
  “什么事?”她走到殿门口询问。
  隔着殿门,宫娥悄悄开口:“殿下,太后想见您。”
  “下去吧。”秦绾宁返回殿内,走到龙床前唉声叹气,那么大的一张床太便宜萧宴了,她试探道:“你不动,成不成?”
  不行,萧宴太狡猾,她放弃了,继续爬回小榻上靠着。
  说是眯会,没成想睁开眼睛就是午时了。秦绾宁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对面的萧宴依旧还在躺着,她试着喊一声:“你饿不饿?”
  “一天一夜不吃饭,你觉得呢?”萧宴的声音依旧低沉暗哑。
  秦绾宁揉揉脖子,站起身道:“我让他们送些吃的进来。”
  龙床上的人只留个背影给秦绾宁,背影里透着一股无助。
  秦绾宁乐得笑了,但依旧不敢随意招惹他,唤了宫娥去准备膳食,自己踱步去了宝阁。
  红昭在高阁里数着宝物,将小的、可以带的宝物都塞到了自己的身上,秦绾宁目瞪口呆,“你怎么还塞上了,你头上怎么那么多步摇?”
  “我想出宫一趟,成不?”红昭低笑一阵,将自己的荷包握紧了,她塞了一块玉璜在里面,足足可以买下一间铺子了。
  秦绾宁点点头:“可以,你出府后去帮我去周府看看孩子,另外打探下外面的动静。”
  “成,我这就走,有令牌吗?”红昭伸手要令牌。
  秦绾宁在身上一摸索,什么都没有,“你随我去寝殿拿。”
  萧宴应该有通行的令牌。
  红昭也将东西收拾好,迈着‘沉甸甸的’步伐跟在秦绾宁后面,顿时觉得此生足矣。
  秦绾宁将人留在外面,自己进殿找,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通,一无所获,旋即去问龙床上仰面躺着的人:“红昭想出宫。”
  “令牌在多宝阁的上层。”萧宴有心无力地回一句。
  秦绾宁搬了绣凳,在最上层摸到一块紫宸宫的通行令牌,余光瞥见一只小小的匣子,她好奇,随手一道取了。
  匣子被锁了,她打不开,“你这藏了什么宝贝。”
  “想知道吗?”萧宴坐起身,白色的内衣显出几分弱态,眼下更是一片乌青,下颚还有胡茬。
  秦绾宁没成想一夜过来,萧宴变样了,憔悴又邋遢,“钥匙呢?”
  “丢了,你拿刀砍了。”萧宴受不住她异样的光色,旋即又躺下了,闭上眼睛补眠。
  秦绾宁瞪了两眼,抱着匣子走出去,将令牌递给红昭,自己独自对着匣子发呆。
  锁有些年头了,都已经生锈。
  “拿刀来,砍了。”秦绾宁朝着内侍吩咐道。
  内侍走来,见是上锈的锁,建议道:“奴给您砸了锁试试,刀砍会破坏匣子里的东西。”
  秦绾宁忽然不想打开了,玉人和画像让她心有余悸,不打开是最好的。
  “算了。”她将匣子抱起来,转身回到屋里。
  宫娥们在这时鱼贯而入,将备好的菜肴一一放在食案上,她随意看了一眼,端起一碗白米饭就去里殿。
  “吃饭吗?”
  萧宴不动。秦绾宁不再问,将白米饭放在榻前的小几上,自己折转回去吃午膳。
  小匣子就被她静静地放在食案上,一面吃,一面看,匣子不过巴掌大小,不知能放什么东西,玉佩吗?
  若是一枚玉佩,也不值得萧宴这么珍藏。
  一顿饭吃下来,如同嚼蜡。
  吃过饭后,岳徕又来了,胖嘟嘟的身子映入眼帘,秦绾宁坐在窗下,目光落在他胖肚子上,“国舅近日辛苦了。”
  “为殿下分忧。”岳徕笑笑,眼神极为锐利,“朝臣询问殿下可要迎回陛下?”
  “你觉得呢?”秦绾宁转开目光,落在屏风上,屏风后隐约可见榻上的被子动了动。
  岳徕却道:“一山难容二虎,殿下,您觉得呢?”
  “朝臣是什么意思,让他们上奏疏,送来本王看看。”秦绾宁道。
  岳徕为难了,“不瞒殿下,奏疏都送往枢密院,臣沾不得手。周卫欺负臣不懂,一直不肯将权交给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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