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的黑发根本没有变，造型师甚至把她的黑发给拉直，单一又无趣。
一听到她质疑自己的工作能力，造型师当然不乐意：“她能染是因为她皮肤白，发色也跟舞台整体相衬。我为你们挑选的都是适合你们的，放心没有优劣之分。”
王颖扭过头，显然不认同造型师的说法。
凌晨，看完前面那么多组的表演，盛凭澜多少有些疲惫。
这里面整理效果比较好的，反倒是那些平时不被注意的组，看得出来确实积攒了一定默契。
除此之外，赵招组也还不错，她和付雨薇两人part分得比较合理，唯一问题是她们组内把动作改了后，实在没有原版出彩。
在盛凭澜的质问三连下，一直不怎么出声的赵招站出来把责任揽下来。
最后一组，盛凭澜的目光落在资料页上。
旁边戚柏阳已经困得不行，熬夜加上看完某些组后不满意，负面情绪不断堆积，哪怕暴露在镜头下他也已经开始不耐烦地皱紧眉头。
他草草看了眼最后一组，一共四个人，两个一点也没有，另外两个也没什么值得他期待的点。
戚柏阳瞬间就要起身走人，当然，走之前他先铺垫：“哥，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剩最后一组了，要不就让导演组他们来看吧。”
彩排其实并不只有他们负责，节目组同样安排了很多工作人员一同指导，可以这么讲，有他们在，观众看了锦上添花，没他们，也不影响彩排的专业性。
盛凭澜低头仍在看资料，说道：“那你先走，我把这组看完。”
戚柏阳：“……”
前辈不走他一后辈走了节目播出后观众指不定怎么喷，但他现在确实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
他回头烦躁地看了眼助理，让他跟节目组沟通。
助理悄悄给他打口型，说不用担心，节目组这边打点过了。
戚柏阳这才满意，临走前，他虚情假意道：“那哥我先走了，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
“戚柏阳走了？”苏茜喝着咖啡提神，她们已经准备上台，没想到从屏幕上看到戚柏阳已经离开。
姚欣欣和陶悦倒是没什么，“录制时间有点久，他可能还要去赶别的通告吧。”
王颖脸色却难看起来，她是真心实意把上一季选秀追完的，最喜欢戚柏阳，当时打投的时候没少买奶投票，这次来也是想积攒人气的同时见一见爱豆。
没想到这还会儿她还没上去，爱豆走了。
她把这一切都归功到自己待得这个组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节目组这彩排时间分配就是按照人气和背景来的。
这一组要人气没人气，陶悦那种黑红体质完全像个□□，要背景也没背景，否则苏茜27了怎么可能混成这样。
之前她还想得挺好，待这组好歹能蹭点什么，现在一看节目组这态度。
她彻底明白了，大彻大悟。
“你怎么了？”现在组里的隐患就是王颖，苏茜马上注意到她的情绪不对劲，询问道。
王颖冷硬道：“没什么。”
陶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扭过头，闹心。
没穿过来前，她出道十年混成大前辈，跟后辈们接触不多，接触到了也是表面上腼腆谦虚，了解不到更多。
来这节目组彻底开眼了。
节目组通知她们去彩排，到场上，陶悦发现节目组把很多仪器都收起来了，收留了少部分，擎等着手工。
“你们组，谁是C位？过来赶紧把这个戴上，早开始早结束。”负责彩排的导演也不耐烦了，拿个大喇叭在那儿喊。
苏茜忙不迭过去戴上C位的牌子，陶悦根据着脚下舞台的布局熟悉走位，都了解差不多了，发现姚欣欣和王颖这俩没经验的还在傻站着。
眼见着导演又要用大喇叭喊，陶悦赶紧提醒她俩。
这边苏茜刚就位，那边音乐就开始了，陶悦戴着耳返试了下发现不对劲，抬手示意中断。
“又怎么了？！”导演来气。
每年最烦的就是一轮公演，人多不说，她还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即将被淘汰的菜鸟身上。
与其让她们这些啥也不懂的人来，还不如给人家周佳语组多一次彩排的机会。
陶悦不跟她吵，心平气和道：“耳返有问题，听不到声音。”
听她一说，姚欣欣和苏茜相视一眼，连忙检查，发现确实。
导演没好气地喊了负责人员。
“李导。”盛凭澜沉静道，声音似有魔力，让人安静下来，“不要心急，也就这几分钟的事情了。”
“啊哦，好好不好意思。”导演懵了一瞬，声音缓和。
陶悦下意识循着声音，跟坐在导师席的盛凭澜遥遥相望一眼，没觉出什么，便收回目光。
“欺软怕硬。”王颖小声嘀咕，眼神盯着导演。
姚欣欣轻笑，“在说你自己吗？”
“你！”
一首歌曲不超过四分钟，确实很快，除了场地跟训练室不一样，一开始姚欣欣和王颖找不到状态，一切顺利。
陶悦发现这种彩排和平时的演唱会彩排还是不太一样的，这里的彩排检查场地设备走位是其次的，最主要还是为了录对照组。
选手们在彩排时属于第一次登台，和平时再训练室练习还不一样，肯定相对紧张。
节目组再稍稍渲染，播出时就能剪出来和正式公演做对比，来增加节目效果。
原先一次两次还好，后来节目组对每一组都是这个套路，观众免疫了，选手们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相较之下，经验欠缺的姚欣欣和王颖心里更加忐忑，等待着盛凭澜的点评。
如预料那样，她们出现的问题被一一点到，但也出乎意料，盛凭澜作为导师，肯定了苏茜。
苏茜这几天屡屡受挫，彩排前看了前面选手，心里压力巨大，这一刻获得肯定，竟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至此，盛凭澜的点评就结束了。
队友们面面相觑，每个人他都提了几句，唯独没有评价陶悦。
苏茜有些担心，望向陶悦。
后者似乎跟她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低头专心调整耳返。
苏茜无奈摇头，也是，她跟一般选手不一样，心理素质这方面，属于这届的天花板了。
陶悦还在和耳返较劲，她很不喜欢耳返，每次开演唱会，总要被粉丝挑起话题#陶悦日常嫌弃耳返#。
后来她最大的站子在她出道五周年的时候送了她整套设备，那个耳返她一直用得称心，再没有换过。
等待八小时，彩排五分钟。
大家还没回过神，就被节目组通知把设备摘下来还回去。
然后跟工作人员们一个个鞠躬感谢，感谢他们熬夜陪伴彩排。
陶悦和苏茜在这方面是最上道的，姚欣欣和王颖还傻愣着，她俩已经在前面鞠躬感谢摄像人员了。
姚欣欣和王颖相视一眼，学着前辈有模有样。
好不容易感谢差不多了。
盛凭澜走过来，跟节目组交代几句，她们只好再鞠一躬，“麻烦导师了。”
陶悦却在齐声说的时候停顿一下，“麻烦……导师了。”
没办法，当了八年师姐，面对盛凭澜说出那句导师她还真有些不适应。
节目组收工差不多了，场地里没什么人，陶悦也准备跟姚欣欣去吃夜宵。
却被人叫住，“陶悦留一下。”
回头一看，是刚刚那个有些暴躁的李导，她似乎把不耐烦敛干净了，冲她招手，“过来看，明天你唱这一part的时候，镜头的位置可能会变……”
陶悦只好跟姚欣欣道，“你先去吧，我这边弄好去找你。”
姚欣欣点点头，和苏茜一起，而王颖刚刚已经离场了。
偌大的演出场地少了工作人员，此刻更加空旷，地上做了记号，以示固定机位，李导带着她走到位置上又交代一边，下来后无奈道。
“你也看到了，交代地很详尽，我能下班了吗？”陶悦明白，这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
盛凭澜点点头，“谢谢李导。”
李导：“……”
要求挺强硬，说话倒是挺能装。
她意味深长的扫了眼陶悦，没想到被节目组预定退赛的这位本事还不小，竟然跟盛凭澜认识。
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呢？
陶悦眨了眨眼，被她这一眼搞得莫名。
她围观了对话，估摸着两人还挺熟悉，那这是不是没她事？应该可以走了吧？
再不走餐厅夜宵就要没了。
今天等待太久，晚饭真的没怎么吃。
再一看连导演都拎包走人了，她更没什么顾忌，跟着就要走。
“前辈。”身后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
熟悉的声音发出熟悉的字眼，陶悦下意识回头。
对方穿着一件黑色的薄外套，颀长的身形将这件平常的外套衬得格外出挑。
这一次，她和盛凭澜之间的距离在一米以内，能够看到许多细节。
他确实在注视着她，很真切，不可能产生错觉。
但陶悦却还是怀疑自己幻听了，她盯着盛凭澜，这时后者再次出声，“前辈，我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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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躺赢第二十四天
凌晨一点半。
陶悦穿过来将近一个月, 第一次离开节目组拍摄的这片场地，坐得还是她同公司师弟的保姆车。
她不禁想起有一年到了年末盛典颁奖，同公司艺人的保姆车都停在一起, 保姆车的样子又大同小异, 她没什么犹豫拉开车门坐上去时候。
一抬头, 刚好跟一车面带微讶的N.X.师弟对上。
陶悦当时尴尬的恨不得原地去世。
然后就见盛凭澜撩起眼皮，平静询问, “前辈有什么事？”
当时自己怎么回答来着，好像特别自然的来一句, “哦，我就是来提醒你们开车注意安全。”然后落荒而逃。
思绪越飘越远, 大脑似乎在自主地为她紧张的情绪减负，但心脏却又跳动得厉害，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异国他乡，好像终于遇到了一个知根知底的亲人！
心情当然是狂喜的，可他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现在又要去哪儿？
想起上车前，盛凭澜的经纪人小声吵闹着——
“什么事儿非得孤男寡女找个地方说？！”
“你有病吧？如果我有错, 你就干脆指出来, 不要这样变着法子刁难我？”
“这要是被拍到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你变了，彻底变了, 我看不透你了。想谈恋爱能理解，但你也得考虑下合不合时宜啊？”
陶悦轻笑，说来也是缘分，这个经纪人之前也带过D.W.两年, 说话难听了点, 但心肠挺好。
他正开着车, 眼神不时通过后视镜扫过来, 审视的意味很明显。
到了地方，陶悦才发现是家咖啡馆，好像是N.X.的其中一位成员开的。
这个时间点原本已经打烊了，现在显然是为了临时招待，灯光开得少，室内有些昏暗，但装修很有味道，橘黄的灯光映衬着，倒也还不错。
大晚上的喝咖啡？
陶悦刚想说明，盛凭澜过来后把一杯橙汁放到她面前。
“前辈，请。”
“你，到底想说什么？”陶悦憋了一路，知道彩排场地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到了这里又支开经纪人，她迫不及待开口。
想要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想要的话题。
盛凭澜看着她，“你应该是从车祸后穿到这里来的，一切还适应吗？”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陶悦给整热泪盈眶了。
穿过来的三周大起大落，她前面27年的人生跟这三周比起来简直平淡如水。
终于，终于有人明白她的感受了。
陶悦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穿到这里了？”
盛凭澜轻笑，橘黄的灯光下这抹笑容很柔和，“你穿过来后一战成名，出道曲的直拍播放量现在已经突破五百万了，我看到那个直拍后就知道了。”
看到直拍就知道了？这么简单？
难道因为是同公司，所以熟悉她的风格？
不可能，她的十年老粉都没认出来。
陶悦道：“系统？你知道系统的存在吗？”
盛凭澜双手交叉放在桌面，直接道：“知道。其实我之前也遇到了和你类似的状况，不瞒你说，我参加了去年的选秀。”
陶悦有点绕不过来：“可是去年的导师中没有你啊……”
等下，这剧情多熟悉啊！不就是自己的性转版吗？！
陶悦迫不及待切入主题：“那你最后是怎么穿回来了？穿回来后，关于你在选秀当中的事情是不是都从世人眼中消失了，系统会自动修补？”
想起上次系统交代的那些，陶悦感觉自己基本已经有了清晰的思路。
盛凭澜道：“我最后C位出道，就回来了。原本以为只是个例，没想到你也遇上了这种事。”
陶悦有点不太敢想象对方在选秀节目中C位出道的画面。
离谱。
当红顶流遇上系统，居然要回到新手村在选秀节目中C位出道才能回去。
意义何在呢？！
“我当时的系统跟我说明是，我穿进了粉丝给我写的同人文里，刚好这几年选秀节目大火，粉丝们脑洞开的大，就喜欢这样串烧。我穿进来的契机是去年在国外巡演的时候过劳晕倒，再一睁眼人就在选秀了。”
盛凭澜详细跟她说明，“不过我跟你不同的是，我在书中的长相跟我自身不一样，是个透明，没人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