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一颗红澄澄的糖果落到掌心。
是喜糖。
般弱的口袋塞得满满的,她兴奋地说,“这个软乎乎的流心桃子巧克力绝了!你快吃一颗!保准能升天!”
薄妄低笑,给般弱剥了一颗,粉澎澎的,格外漂亮。
“那是,也不想想,我坐了多少条地铁线,腿都快断了。”
鹿嘉和就见不惯这王八羔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冷哼一声,“我看也没断。”
完了完了,男朋友和哥哥又要打起来了。
般弱的脑内拉响了报警机制,抬脚就想溜,薄妄用尾指钩了下她的手背,镜片还没拆,双眸雾气氤氲,可怜兮兮。般弱被他求得没办法了,像猫儿一样踮脚,轻悄悄坐到鹿嘉和的身边,乖乖巧巧拨开糖衣,“哥,别生气,等下我替你打他。”
鹿嘉和倏忽心头一酸。
那个小胖腿巍巍颤颤站不起来的家伙,现在要做他人的新婚妻子了。
这个人渣会好好对她吗?
鹿嘉和咬住了妹妹递过来的桃子糖,一边摸着般弱的头发,一边对薄妄皮笑肉不笑,“今晚,射击馆,懂?”
薄妄就笑,“行,都听哥哥的。”
鹿嘉和翻了个白眼。
当晚,群名为[套人渣麻袋行动组]的兄弟群空前活跃。
麻袋批发:[报告!红的白的绿的黄的五彩斑斓的黑的麻袋准备好了!]
煎饼果子要不要:[报告!长的圆的扁的方的有刺的麻绳准备好了!]
我只是个无辜被抓的路人:[我去!傅哥好狠!跟妄哥不愧是好兄弟,爱了爱了]
煎饼果子要不要:[爱你个屁,你一天天划水的,不会是那畜生派来的间谍吧]
我只是个无辜被抓的路人:[报告!二手车准备好了!]
煎饼果子要不要:[好兄弟]
只要一起坑薄妄,大家都是结拜三生三世的弟兄!
鹿角看见了没戳死那人渣:[草草草]
鹿角看见了没戳死那人渣:[算了,这次就放他一马,万一他婚礼破相,岂不是影响我妹的心情]
群友:“???”
大哥不可以的,我们都期待了那么久,麻袋麻绳二手车废弃工厂逃跑路线全给你准备好了!你说不玩就不玩了?逗我们呢!
鹿嘉和说完,手机丢给了薄妄。
“多谢哥哥。”
薄妄唇角飞扬,荡起了一抹笑意。
鹿嘉和起了鸡皮疙瘩,搓着自己的胳膊,“呕!你恶不恶心!”
薄妄浑不在意,冲他挥了挥手,抬腿进了般弱的房间,她正疯狂打着游戏,“送!你还给我送!”
男人坐在她身后,很自然拨她入怀,咬了一小口。
般弱瞪他,“战斗期间,请勿调情!”
薄妄轻笑,“那不调情,我们来坑人怎么样?给你赚点零花钱。”
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
小绿茶当即化身残暴巨龙,全灭了敌人,兴冲冲地问,“怎么坑?”
男人握住她的手,点开了手机里[套人渣麻袋行动组],含笑道,“这些都是哥哥的仇人呢,他们还想要套哥哥麻袋,让我婚礼破相。妹妹,你可要替我报仇!”
般弱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群主好像是我哥。”
薄妄这个墙头草面不改色,“你哥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被一群小人蒙蔽了!”
般弱:“……”
你好贱啊。
般弱凑到他耳边,“我觉得,要不婚礼,咱们跟他们打赌,嗯,就赌你会不会哭?”
那温热的气流熏染了他的耳廓,薄妄难以抵挡这份甜蜜的诱饵,他咬了钩,“哥哥不仅会哭,还会喘呢。”他无所不用极其勾引般弱,甘愿化作一份蜜供,好教他的小神明时时刻刻都能食用他的爱意。
他不求她用情至深,但要同他久一些,更久一些。
事后,薄妄策反了群内的第二号头目傅远星。
薄妄:[兄弟,按计划行事,不然]
傅远星:[……]
你这未完之语真让兄弟害怕!
傅远星默念,其他兄弟,对不住了,我的把柄被那个人渣抓住了!
婚礼当天,傅远星被十分之一的分成收买了,他昧着良心,做了一个“新郎会不会哭”的赌局。
于是薄妄红着眼,开哭。
从婚礼接吻礼仪哭到宾客散场,险些柔弱昏厥。
傅远星:“水龙头!牛逼!给力!”
鹿嘉和:“水龙头!牛逼!给力!”
般弱:“水——”
她还没说完,被薄妄当场拖走了。
“哥哥哭了这么久,你就不会哄一下的吗?我嗓子都坏掉了。”
他抱起般弱,抵在夜晚的紫藤树下。
她穿着他梦寐以求的朱红旗袍,宛如一株红色美人蕉,从衩口迤逦出一抹雪光,缠在他的腰上。般弱眨了眨眼,“哄什么呀,你不是演的吗?”
薄妄顿时气闷。
这小祖宗就是没心没肺的,他演没演,她不知道吗?
算了,她就是这种性子,他除了适应还能怎么着?
“小祖宗——”他含糊不清地吻她,“哭得缺水了,没糖分了,唔,让哥哥亲一亲,补给一下粮草。以后,哥哥就是你的战利品了,跟你去领奖台,去跳机场,去任何,有你在的地方!”
“嗷!”
一声惨叫。
般弱听得不真切,“什么声儿?”
“狼啸吧。”薄妄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圆月呢!单身狼可能发情了!”
随后他又俯下腰,似春风野火,与她勾缠亲吻。
……他妈的,你才发情,亲了一个小时你腰不会断的吗!还有,妹妹的肺活量也真是绝了,都不断气的!
总而言之,这俩——
都很猖狂。
傅远星躲在草丛里,欲哭无泪。
鹿嘉和如同丛林里的野狼,双眼冒着凶残的绿光。
可恨的男人!
欺负爷的妹妹,爷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咔嚓。”
傅远星的腕关节被面目全非的亲哥捏得脱位了。
傅远星:“……”
真是报应。
所以说自己为什么要凑热闹去偷看!
他下辈子再也不要做情侣之间的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