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同学欺负了。”我说得太过流畅,顺平瞪大眼睛拉住我的衣角,我轻柔地摸摸他的脑袋,熟练地同校医聊天,“这个孩子有不善言辞,总是不把这些事情说来,一个人在学校让人担心。”
“现在的孩子啊,”校医叹了口气,也摸摸顺平的脑袋,用老人特有的绵长语调说,“下次如果再遇到的话,就直接来找我吧。”
“可以麻烦您转告他的班主任吗?”我感激地对她头,补充道,“如果您不转告的话,下次我可以自己来。”
“没想到你是个和外表不一样的强硬的孩子啊。”
校医的手从顺平头上挪到我的头上,笑得和蔼:“。”
我:“?”
校医再次摸了摸我的头。
吧,我对她笑了笑,带着顺平离开。
“告诉他们也没有用吧。”顺平沉默地跟着我走门,闷闷地开口。
“不告诉的话,就永远没有用了。”我牵起他的手,他似乎不习惯这样接触,我捏捏他还带着软肉的小指头,握在手心中,蹲下来与他平视,弯着眼睛对他笑,“如果顺平觉得大人们看不到你的悲伤的话,就强行他们看到了。”
“多人虽说没有那么,但是也没有那么坏,看到你在哭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想来亲亲你,毕竟顺平这么可爱。”我说着啾了他一下,他的脸猛地变红,喏喏地捂住额头。
我被萌地轻呼一声,把他垂下的刘海利落地打理到一边,露光洁的额头还有一双童稚清澈的黑眼睛。
“真看。”我拉长了声音,看着小少年表情怔然,“而且顺平是为了不让未来的他们因为没能帮助你而后悔,是为了他们着想,这样的话,未来所有人都不会变得更糟糕,甚至会更,想想就觉得期待对吧。”
“当然,最可靠的方法还是用野崎君吓唬他们。”我一本正经地补充,“身为被欺负的对象,要先震慑他们才能讲道理,因为愿意给你讲道理的人是不会来欺负你的。”
比如七海,七海,还有七海。
虽说有的时候有些凶,但是在你做对的时候,还会温柔地揉揉你的头发。
我捧着脸,学着七海的样子,摸小猫一样给顺平顺毛,他向我靠近一,迟疑又乖巧,让我的心像是舒芙蕾上的奶油一样一层一层绵绵地发软、化开。
这样的小孩子真是太可爱了。我又抱着脸红起来的顺平蹭了蹭,小声与他悄悄话:“你可是我唯一的店员的孩子,小孩子有向厉害的甜品师和她的朋友们大胆求助的权利。”
被我抱住的幼崽紧张地头。
不过揉幼崽的快乐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的耳边突然闪过白光,然后咔嚓一声。
不知何时回来的野崎拿着照相机,在我脸侧摆弄:“又捕捉到适合婚后麻美子的素材了。”
“野崎/野崎君……适可而止一吧……”
“野崎哥哥这么认真地在画漫画,”顺平抱着我的腿探头,“漫画,有趣吗?”
“当然,画漫画堪称我人生的转折,从高中之后,我……”野崎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述他的心路历程。
我无奈地扒拉开野崎避免他过度影响小朋友的未来择业观:“准备回去了,一起去甜品店吃饭吧。”
“你妈妈在等我们呢。”我歪头对顺平说。
“。”他拉紧了我的手。
“过两天就是假期,”千代也热情地想rua幼崽,她蹭到我身边,和我一左一右牵着顺平,“不如我们带着他一起来旅行吧?”
“你们的假期也在最近吗?我刚刚答应别人的合宿邀请,时间冲突了。”我苦恼地说。
“难得的海边旅行,我也想阿月前辈一起来。”野崎满脸“我急缺素材”的表情,建议道,“不如我们就去你合宿的地方旅行,到时候可以一起玩。”
“合宿,网球,还有烟火,夏日祭,耶。”他用棒读的声音发一个完全令人没有接受欲望的邀请。
“……野崎,建议我姑且收下,你的漫画最近是不是卡情节了?”
“是的!前辈,请你救我,这是铃木和麻美子一生的请求了!!”他正气凛然地对我弯下腰。
千代在旁边拍着胸口:“不是野崎君一生的请求就。”
“和野崎君来旅游,还、还还带着一个孩子!!”靠近她的时候,我听到这样的轻声呢喃,然后她满眼期待看向我:“可以吗阿月姐!!”
我也想像凪姐一样捂住脸拒绝接受这种过于明亮的目光了。
我揉了揉她的头:“。”
说起来,如果七海工作结束得早的话,可以请他一起来吗?
如果发信息超期待的问他的话,他会想来找我玩吗?
还、还带着一个孩子。
“千代,阿月前辈,你们两个身后已经开始飘不存在的小花了,我有害怕。”
“不准说话,笨蛋野崎/野崎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想要评论!!
顺平可以多和野崎相处感受一下谐星的快乐,之后不管是进高专还是从咒回走进日常少女番片场,感觉都很ok(?)
(隔壁设定集不定期更新阿月设定,有兴趣可以康康)
(今天一个老师戴了配色花纹和七海一样的领带!!!还穿了深蓝色的外套和白内搭!!我和我小伙伴同步幻视,这个配色竟然真实存在,还怪好看的)
感谢永夜月同咕小可爱的深水(是深水吧说错了你就当没有看到啾啾啾),一刷收益吓了一跳还以为app bug了,亲亲你,我超开心!!!超级感谢!!!人生第一个深水!!!花式给你亲秃(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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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染上薰衣草的他
“谢谢款待。”
等到我们一起吃完晚饭, 千代和野崎趁着夜色离开,凪姐喝了些酒,兴奋地拽着我聊她的某任男朋友, 我拖着她艰难地打理好店面时, 顺平已经歪在桌子旁边, 半张着嘴睡着了。
“不如今晚留在这里住吧?”我见时间已经很晚, 便建议道。
“那就打扰了!”凪姐爽快地答应下来。
她利落地抱起顺平, 和我一起锁上门上了二楼, 我们把顺平塞在被子里, 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每人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拉来条毯子披在我们两人身上, 一起手臂支撑着床沿看他安静的睡颜,我扭头时, 正好看到凪姐眉眼弯弯, 精致描摹的唇角挂着充满爱意的笑容,注意到我的视线时,她又对着我无声地笑。
温柔到让人想要脸红。
“顺平很喜欢那个叫野崎的孩子,我也很喜欢。”她压低声音对我说。
“千代野崎他们总是凑在一起画漫画, 凪姐不是留过他们的联系方式了嘛, 随时找他们玩都没有问题的。”我拢了拢毯子, 打了个哈欠, “他们都是好孩子。”
“阿月也是好孩子。”
我的脑袋被一把按进凪姐的胸脯间,她贼兮兮地笑:“所以, 今晚要和我一起睡吗?”
虽说不知道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联系,不过——
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女性友人一起睡觉夜聊的经历了,闻言也有些小激动,迅速拽着凪姐洗漱好,收拾出两床被子, 把自己团团卷起来,钻出爱一个脑袋拍拍另一个被窝:“凪姐快来睡觉!”
夜晚已经带上燥热的感觉,没裹多久,我就滚出被窝,改成抱被子的姿势,与凪姐脸对脸。她的眼睛像是黑曜石一般,留下了窗外月色的余晖。
“阿月有谈恋爱的打算吗?”
“怎、怎么突然问这个?”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女孩子夜聊的保留话题,我有点跟不上醉酒后凪姐的速度。
“唔,因为我看阿月太甜,想娶你回家。”凪姐笑声潇洒,“看看有没有竞争对手。”
“被凪姐告白了,怎么办,要不要答应呢~”我笑嘻嘻地回答。
“你答应的话,那位七海先生恐怕要把我封杀出甜品店了吧。”凪姐突然提到了不在场的人。
“和七海有什么关系嘛。”我捂住脸,手心接触的地方开始变热。
“你都画了他的画像放在走廊里,还能有什么关系。”凪姐哼哼着打哑谜,“你说说看,喜欢的人是哪种类型?”
“我喜欢……”我卡住了,在脑海里反复搜索,没什么章法地罗列出来,“我喜欢好人。”
“没有更多一点的特征了吗?长相之类的,你们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长相帅气的人吗?”
“帅气的话,”我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七海先生缓缓摘下那副奇怪的遮光眼睛时深沉而温柔的笑,他的眉骨和鼻梁上流淌着光,描摹出唇边缘与线条锐利的侧脸,“上、上班族的那种长相就可以。”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还有呢?”
“还有……再负责任一点,最好是爱护年幼的人,特别是孩子。”那样子未来我就可以一起和他去看可爱的赤也和顺平。
“如果能够会一点武术就更好了,万一出现意外,他能带着我一起逃跑不会受伤。”
“噗,带着你跑也太逊了,”凪姐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被酒精熏得朦胧起来,“至少要强到能打败对方吧。”
我抓了抓被子。
咒术师七海可以打败咒灵,他能在猛烈的风中稳稳接住我,强到令人充满安全感。
“喜欢去旅行也好,喜欢其他放松也好,就算平时很忙,但是也愿意和我一起偷懒享受。”
比如会称赞并向往海边风景的那位常客先生。
我绞尽脑汁去想那些令人喜欢的品质,然而像是用不同的颜料和色彩作画,不论用油画还是水彩还是铅笔如何构思,拼拼凑凑,最终竟然全部画出了同一个人。
我努力试图寻找与这个人不同的地方,最后期期艾艾说出来:“温柔也很重要,不能总是强势地批评我,如果被批评之后又没有安慰,我会很失落的。”
……但是,七海平时总是温柔的,虽说说教的时候会莫名变得话多还严厉,但是每次他都会摸摸我头发。
然后就再也感受不到寂寞。
我把头埋进被子。
……为什么呢?脑子里翻字典一样翻过好多次,翻来翻去看到的却尽是七海。
“他是这样吗?”
凪姐的声音已经被睡意侵蚀得不像话,像是清风中送来遥远的牧笛声,轻飘飘落在我耳中。
“谁?”
“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凪姐的声音越来越小。
“当然存在啦。”
我半撑起身体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大概不会再回复我,小心翼翼地把被踢开的被子打理好,卷成一半改在她的肚子上,又下床跑过去看看顺平。
和他睡得四仰八叉的娘亲不同,顺平始终保持着乖巧的姿势躺在被子里,我忍不住戳戳他的脸,看到他呢喃一声,立刻蹑手蹑脚溜回来。
结果刚刚躺好,一个巴掌不轻不重地落在我脸上。
我无奈地向旁边挪挪给她让位置,因为一直被打扰,反而丧失了困意。
拿起手机把亮度调到最低,我上下翻看着同七海的聊天记录。
[满月]:手信想要北海道的薰衣草,听说现在过去能看到花田。
[七海]:我知道了。
[满月]:谢谢七海!白熊卖萌.jpg
[七海]:没事。
[七海]:很可爱。
当时我差点就发去一堆感叹号,最后忍住,发了一张白熊惊讶的表情,虽说没有再次得到夸奖,但是我已经非常心满意足。
至少这些记录能证明,这样的人是存在的。
他现在就在离我有不到半个日本国的距离,也许正躺在宾馆床上,思考为我挑选干花手信的事情。
我想着被精心制作成香薰材料的薰衣草的味道,清淡中飘着一点香,嗅一嗅觉得无比安心又带着奇妙的甜味。如果染在衬衣上,干干爽爽又让人想亲近……带着花回来的七海,会有这样好闻的味道吗?
七海,念到令人安心的、好闻的七海时,嘴里像嚼着荔枝味的软糖,可可爱爱又甜丝丝的。
我的笑也变成了薰衣草的味道,把手机放好,捧着脸看着闭目熟睡的凪姐,咬着不存在的荔枝软糖美美地说:“七海是存在的。”
所有的这些,我都在他身上见到过哦,他就是这样厉害的一个人。
“嗯——?”凪姐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梦话,她再次翻身,懒洋洋地说,“是吗?”
“凪姐?你还没睡吗?”
背对我的女性没有理我,我正准备躺回去,忘记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她又含糊着声音说:
“那我看他相当喜欢你啊。”
……诶?
我捂住嘴,丧失最后一丝睡意,用胳膊去戳她。
“凪姐?”
回答我的只有呼噜声。
——
“阿月!你今天的脸色相当差啊!昨晚没睡好吗?”早起的凪姐大惊小怪地围观我。
我疲乏地看了她一眼,低头去拖行李箱:“凪姐拖着我说话到半夜,结果自己居然一点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