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开心的。
我跟紧他。
—定是这样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开了七海的rpg小短篇,来评论我来找我玩呀,没人选择开不了文的!
今天也想要评论!!!!评论评论评论给我评论吧小可爱们——
其实我很想写出来日剧跑。可恶,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感觉到。
yyds结月:我的重点是黏黏乎乎不是少年慢!!
其他人:你管和我们打排球叫独自?
感谢在2021-03-12 22:05:16~2021-03-14 00:53: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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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七海视角番外·①】
◎巧克力◎
生活就像巧克力。
离开高专第四年, 七海建人突然被陌生人赠送了最甜美的一块。
◎倒春寒◎
七海建人第一次见到泷岛月是在。
春三月。
拥有庞大人口的东京街头,人群就像生产线上被摆布的工业制造品,麻木地传送着, 尽管他们努力为城市中的美食还有娱乐设施而大声欢笑, 但是笑完之后他们仍然要被精致加工成合时宜的商品, 摆在大厦里、小摊上贩卖。
他的体质强于常人, 穿着西装在尚且未脱去厚重的羽绒服和毛衣的人群中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住处距离公司相隔不算特别远, 为了锻炼身体, 他总是提早一两站下车, 拐进比较偏僻的小巷, 顺便绕开那些令人烦乱的噪音。
手机铃声响起,他皱起眉头, 不得不顶着寒风伸出手客气地应对投资客户。
[七海建人]:请您……
他要。
他要有钱, 要算计,要拿走他们的钱让自己富裕,要让公司壮大,要做出优秀的方案。在混杂着香水味与汗味的电梯中大脑疯狂转动着合上眼睛试图乱糟糟地休息, 让没有抱负一心想逃离的自己去承担其他人贪婪的愿望, 上司的, 目光长远或者短浅都无所谓的客户的。
黑暗中仅有不知所谓的一点孤灯, 一片死寂中蚊蝇声渐起,全方位萦绕着他和所有被困在生活中的倒霉蛋。
然后, 这些倒霉蛋会毫无自觉地继续围绕他,捧着文件名片成绩报告业绩报告那些所有压垮他们的东西继续注视着他。
他们以为自己什么都没想,其实一个个的,全都是无法令人轻松、无法令人心生希望的无意义的期盼。
金钱,金钱, 金钱。
薪酬,应酬,报酬。
世界正在与他等价交换。
这很好,再等待一年,再一年,再不知几年,他总算熬出头,去一个适合养老的城市,悠闲躺在海边看着没有咒灵的风景。
……虽然他很想这么说。但是。
该死。恶心的世界。
他就这样分裂成两个自己。说实在的,哪个都无法令人喜欢。
然而,是从某一瞬间开始,他的脚步突兀地变慢了。
就像是突然从寒冬过度到暖春,不知从那一格砖块开始,他一下感受到过分的温暖,脑子里莫名升起一句话,他想,现在确实是应当穿羽绒服的季节。
他在冷暖交错的那条线站了很久,按下与客户的最后一句话后,像是迈出离开高专的第一步一样,带着奇异的胆怯离开身后的寒冷。
从整洁的地砖,看到悬挂晴天娃娃的玻璃门,再看到过分可爱的招牌。
干净到清澈的巨大玻璃窗里有一个黑发紫眸的女孩手托托盘,把草莓蛋糕放在一对情侣面前,暖融融金灿灿的灯光里,她与他们相视而笑,热络地聊天,再缓缓直起身子。
七海建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所有的动作,好像看一个有趣的电影,哪里都缓慢到令人欣喜。
那双满载晶莹笑意的紫色眸子在他凝视时突兀又理所应当地撞进他的视野。
她疑惑地眨眨眼,扬起大大的笑容。
“先生,要尝尝甜品吗?”她比了稍等的手势,跑来推开门,言笑晏晏,“先进来,外面多冷啊。”
是的,世界上有很多期待,它们各自都带着筹码,而他讨厌它们所有。
——在此之前。
陌生的女孩期待他的光顾,期待他的到来,期待他走进她的房间中取暖,大概也期待着他购买一些甜品。
她的期待太多了,太明亮了,比他一天能够接收到的目光多了太多,强烈了太多。
然而风过于安静,甜品店中低声交谈像是他最喜欢的音乐一样,令人浑身如浴温泉,惬意以外无法升起一分疲乏,所以他不忍……拒绝一分。
正在厌烦世界的那半个他想:回应她太过简单了,像是打一个哈欠,伸一个懒腰,简单到舒适,不是吗?
礼貌恰当地应对世界的那半个他说:“打扰了,请问有法棍面包吗?”
女孩眼睛因为自豪而发亮,好像为他做出法棍面包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事情:“好巧,真的有诶。”
——其实他也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世界上有能够真正逃离恶意和咒灵的方法吗?钱吗?不。
但是当她注视着他,仿佛他是她的整个世界,她说的那句话也像在回答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好巧,真的有诶。”]
“快进来吧。”她竟然还嫌弃对他而言足够温暖的空气太刺骨,迫不及待地叫他。
他走进了那家店。确实,再看外面的空气,也忍不住感慨真是太冷了
冷到他从此之后,好像都没不能再走出来。
◎回首◎
泷岛甜品店是一家有魔力的甜品店。最近变成他的首选。
味道意外合他的口味,连时间也为他变得缓慢,不管从哪里逃离,都可以在这里歇脚喘息。
与泷岛月相识一个月左右,他一如既往地去买了甜品,再一次得到热心的老板每天记得荤素搭配的嘱咐。
她好像不记得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但是这样的反复几次却无法让人心生一点厌烦。
真是奇妙的人。
会完全把他人的烦恼当成严重的问题对待的人。
他从未见过的、身上完全不会产出能诞生咒灵的各种负面情绪的人。
在被她送出门,大约走到第四、五条斑马线,七海建人突然升起奇异的好奇,想看看客人走后的泷岛月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于是他怀着某种奇异的预感,抱着面包纸袋忽而扭过头去。
曾经是咒术师的他目力极佳。
东京街头上,他越过千百个人共同享用的狭窄空间,直直望到甜品店门口挥舞着双臂的店主姑娘。
她满脸温暖的笑容在原地蹦蹦跳跳,执着地、喜悦地看着他,也许她刚好还在打扫门口落叶未曾回去,也许她……只是在等他回头。
他的手臂拢紧面包袋,纸张咔嚓咔嚓地摩擦出声。
不是每个住所都能被称作家,比如他的公寓。
他只是因为太久没被人等待,所以才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有了归途。
“七海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七海建人轻声回答:“忘记说了,今天我正好项目结算。”
“什么?我没听到——”
他忍俊不禁,“我周围这么吵,你当然听不到。”
两人隔空对话时,有人撞到他,喃喃一句“自言自语什么,真奇怪”,就继续飞蛾扑火扑入东京机器。
“七海先生快过马路啊,注意安全——”那边的女孩都在替他着急。
“也许可以早点来的吧,”他思念起甜品店的茶香,被记忆中甜味带起嘴角,说,“再见,下午见。”
◎咒灵◎
在看到女孩背对着他,毫无防备地面对咒灵时,七海建人几乎再一次感受到夏油背对着他,为灰原盖上被子时的强烈的心情,心被抓紧,畏惧,恐慌。
无力吗?七海建人。
哈哈,从咒术高专逃离的你,还要用咒力去救人吗?想成为伟大的家伙吗?你吗?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别说你没想过,“这种程度的咒灵,真的伤害到人也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你不是想摆脱这一切去海边吗?那就在这里闭上眼啊。
恶魔在笑问他:你~说~呀?
[“泷岛小姐是……”]
他脚踩着咒力转瞬来到她身前,劈手击杀了咒灵,带来的风扬走它的紫色血液,连带着平日缠在泷岛月身边的奇怪的灵也全部卷去马路上。
[“不一样的。”]
[“我并不是什么能拯救他人的大人物,但也还算有几分良心,至少,没办法看着从未对他人有一丝伤害的泷岛小姐被恶意中伤。”]
这么一想,他真是糟糕的家伙,除去能控制住咒力,与其他产生咒灵的普通人有分毫区别吗?
“请您暂时闭上眼睛吧。”七海建人把手掩盖在女孩水晶般的紫眸,因为方才一瞬间的迟疑不敢与她对视,拿着构思好的说辞掩饰,“风太大,看你发呆要摔倒的样子,才跑过来。”
即使这样讲,也肯定会被质疑的吧,可疑的风,可疑的行为,可疑到被当成古怪灵媒师,从此不被允许来到休憩之地也正常。
他已经做好……
睫毛触碰到他的手心,像是蚂蚁啮咬,酥麻到他几乎躲避一样向后屈起手指,放下来。
……被拒绝的准备了。
明亮的眼睛望着他,一脉天真的谢意戳着他。他被戳得一阵窒息,血液全部被抽回心脏,耳朵失去听觉,只能用全身血肉感受到心脏被新陈代谢鼓动到不正常跃动的声音。
泷岛月不按照常理出牌,竟然轻而易举地相信了眼前这个可疑的人。
下午客户因为收益颇丰拉着他的手一阵感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说:“七海先生果然是值得信任的人啊。”
七海建人受到过很多人的感谢。
但是如果未来一定要把什么作为炫耀的谈资,泷岛月的谢意是他没有任何压力又最珍重的那份。
“进屋吧,外面很冷了。”他半是逃避话题,半是忧心她看起来轻薄的穿搭,说。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被他带偏,傻呵呵地点头。
是不是稍微有点好骗过头了。
◎掌心◎
女孩子的手是什么样子的?
会做甜品的、身上散发着香甜又不腻人的气味的女孩的手是什么样子的?
一开始从她手中接过面包袋,无意中接触过的七海建人并没有任何想法。
然而推门时,女孩置于他之下的指尖轻轻抵住他的手腕,他突然无端联想,握住它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至于现在,连无端联想也不需要了。
在泷岛月说出你的手真凉之类的话语后,她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手。
说是抓住,但是因为他的手大出许多,所以实际是他把柔软的、小小的手包裹住,与她掌心相贴。
顺带一提,他只是好奇她的动作,所以才没有躲开。
这只手软乎乎的,比棉花糖再软一点,他险些下意识没忍住去捏捏她的手指,看里面是不是装着水或者丝绸,也头一次产生这种担忧:手心持刀磨出的茧子会不会划伤她。
店里与她相熟的小孩在旁边探头探脑,泷岛月慌张松开手,当他也后知后觉感到不好意思时,她张开五指:“先生,我刚洗过手的。”
……难道说异性之间拉手最先会在意的是这个吗?
虽说他职业特殊,与女性最密切接触的是裸着上身让家入前辈包扎伤口,但是身为成年人,并且是一个上完生理课也完全具备正常成年人应有的各种知识的上班族,他觉得这种担忧一定是不对的。
不过他已经了解泷岛月直来直去的性格,所以……是他想太歪了吗?
七海建人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又看到女孩再度举起手,她的指甲被精心修剪过,泛着盈盈的淡粉色,细长白皙的指尖视角效果却莫名圆滚滚的,像是小动物的爪子乖巧地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的视线情不自禁跟着她的指尖晃悠两下,才意识到应该听从她的话,张开五指与她比手——这种初高中生会经常做的事情。
黑发卷毛的孩子又在捣乱:“你们要十指相扣吗?”
比他更像在捣乱的泷岛月竟然确认般地问:“这样子要十指相扣吗?”
他紧张起来:“当然不是。”
至于有一瞬间恶劣地想承认,一定是错觉。
“七海先生耳朵这么红,一定是因为店里太温暖了吧。”女孩很得意。
“没错。”他被揭穿,用手扯了扯领带想降低热意。
毕竟是春天了。
◎早樱◎
关于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口的事情,他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是我的习惯啦。”泷岛月笑着说,“我会一直在门口等着您的。”
等着他。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有些美味。
就像他正想去赏樱,樱花却急切地自己跑到他面前,开满让他看,还得意洋洋地抖着树枝,恨不得把满树的花抖他一头:“快来看我,我一直等着您呢。”
稍微有点笨,为什么他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笨到她有点想笑,但是因为还想赏花,所以小心一点笑,别吓跑这棵笨笨的树。
说起来。
樱花是先花后叶的植物。
未曾脱去冬日肃杀的棕褐色树枝上会在某天突兀地开出花来。
然后长出绿叶,挤掉花瓣。
从灰原与夏油走之后,或者更之前,他好像一直站在要寒不寒的严冬。
从那之后第四个年头,他一直未曾看到青涩绿叶的预兆,却突然被赠与了春日里盛放的一朵紫花。
……
“那七海先生是在和泷岛姐恋爱吗?”
这个孩子课外书看多了,需要一些爱的鞭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