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蜷着身子矮矮地缩在椅子上,胆怯地说。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五条先生来帮忙确实会方便很多。”七海建人移开视线,“你确定你的男朋友是……”
“我确定!”泷岛月带着鼻音喊出来。
“……抱歉。”七海建人放下手中的餐具,“我果然还是想不起来任何有关你所说的事情。”
“没关系。”泷岛月努力笑着,“毕竟你不是我的七海,你是没有记忆的七海先生。”
七海建人愣了一下。
“等我找到他,他会和我牵手也会吃我做的早饭,”她固执地说,“不是七海先生的错,你不认得我所以才会这样,我知道的。”
“完全不用七海先生对我负责,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她微微张着嘴眼睛发红,看着七海建人,确定般问,“一定会的吧?”
七海建人没法回答,安静地撕下一张纸巾按在她的手里。
“先别哭。”他用安抚的语气说。
泷岛月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对不起呜呜呜不用哄我我马上就不哭了呜呜呜呜呜。”
——
姗姗来迟的五条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这位泷岛小姐,你自称是七海的女朋友,认识我和硝子等人,并认为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不认识你……又不是科幻电影,你怕不是单纯进行了什么不得了的妄想吧。”
泷岛月彻底蔫了下去:“连悟先生都这么说。”
五条悟笑哈哈地拍着她的背,她扭着身子躲了过去,不小心撞到七海建人,又收着肩膀低低地道歉。
五条悟挑眉观察两人,半晌收敛玩闹的表情,毫无预兆地手指点在泷岛月的眉心。
载有无下限术式和最强的恐怖咒力的手。
泷岛月温顺地一动不动,连一点恐惧或者惊吓的反应都没有,七海建人皱起眉毛,却什么都没说。
“说说看吧,能证明你身份的更详细的事情。”五条悟声音平淡到冷漠,“说谎的话……你看样子也应该了解什么叫做‘最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he的相信我,后面没写完所以先放到这里,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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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平行世界番外·贰】
完全没有破绽。”五条悟拿着泷岛月的手机嘀嘀咕咕, “不如说弱得要命又真诚得要死,诅咒师不可能会派出这么傻的人吧。”
七海无奈:“虽然你说得没错,但是还是不要在她面前直接说吧。”
发现两个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自己身上, 泷岛月眼巴巴地期待着:“你们说完了吗?”
……毫无警惕心, 甚至连被质疑的愤怒都没有, 这个傻孩子到底是多信任五条悟和七海建人啊。
自信如五条悟也不禁浮现出这样的想法:难得我真的长了一副非常可信的样子?
歌姬/硝子/夜蛾:呸。
“身上携带的那只咒骸是夜蛾校长的作品, 护身符储存着你我的咒力, 还有我们和惠的合照……除了时间比我们年轻几年, 没有任何问题呢。”
“你们听说过吗?平行世界。”五条悟说罢, 突然笑出声, “话说七海也会和女孩子一起约会拍照噗噗。”
七海建人的拳头硬了起来,泷岛月脸微微泛起红晕:“是我要求七海拍的, 毕、毕竟是恋人——啊啊我不是说这位七海先生!”
她愧疚地看着七海建人, 生硬地转移话题:“所以现在我是来到了几年后的世界吗?”
五条悟谴责地看了眼七海,点点头。
泷岛月呱唧呱唧鼓着掌:“不愧是悟先生,立刻就能理清楚情况!”
“你平时都是这么对那个‘五条悟’的吗?”五条悟新奇又羡慕。
“有什么不对吗?”
“真不赖。”他眼睛一转,“我会帮忙研究回去的办法的, 在这儿逗留期间不如你就住在七海家里吧。”
“可以去其他地方吗?”/“我可以拒绝吗?”
同时出声的两人看向对方。
虽说猜到他会拒绝, 泷岛月还是难过起来, 只好和五条悟解释转移注意力:“七海先生不认识我的话, 我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扰他了。”
“难道你要住宾馆?有钱吗?”五条悟挑眉。
她被问住,局促地蹭了蹭膝盖:“我可以去甜品店, 不过在那之前先借用您的钱吗?”
五条悟沉默,更加谴责地看向七海建人,散漫地倚着沙发:“泷岛,你能确定这个世界的自己还存在吗?”
她的手倏然收紧,低着头:“会存在的。”
“就算存在, 死了也说不定哦。”五条悟继续开着玩笑。
泷岛月茫然地看过去,在两个咒术师面前显得尤为脆弱:“……会死吗?”
五条悟没想到她听什么就信什么,一下愣住了。
七海建人忍不住出言制止:“五条先生,不如让泷岛小姐先去认识的地方看一下?”
“就按七海说的吧,”五条悟难得升起一点心虚,拿过她的手机摆弄,“我把地址和联系方式都输进去了,晚上暂时来五条家休息吧。”
“真的吗!多谢悟先生……我还可以这么叫您吗?”
五条悟一巴掌拍上泷岛月的背,把她拍得直咳嗽:“没问题,阿月酱,说起来我正好也有事想拜托你。”
泷岛月被熟悉的称呼叫得险些当场落泪,吸着鼻子:“什么?”
“照片里那个和惠……还有津美纪合照的小鬼是谁?”五条悟指着手机屏保,“看起来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啊,这个孩子叫顺平。”泷岛月疑惑地听他在“津美纪”之前强行的停顿,没有追问,只是问,“悟先生不知道他吗?”
——
这张照片是伏黑惠被五条悟扔来甜品店照顾的那段时间里拍的。
初来时,黑发炸毛的男孩面无表情又拘谨地独自看书,她用蛋糕点心饮料哄了半天,才成功把不情不愿的小人哄进怀里,冒着幸福的粉红色气泡揉他意外柔软的头发。
那时顺平已经成了甜品店常客,不管吉野凪来不来上班,放学都会跑过来,除了找她学画画,也会懂事地帮店里做清扫,在得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工资之后,还专门拜托她存起来。
——被凪姐似笑非笑地评论“顺平已经把阿月当妈”之后,顺平又得到了第三份零花钱,发放人是七海,意味深长得让人脸红。
见到与自己同龄并且同样被“寄养”的伏黑惠,顺平暗中观察半天,在她的鼓励下腼腆地邀请他一起画画看电影,最后索性一起留宿。
虽说惠对睡一张床表示不太适应,但是两个人意外玩得很好,连晚上踢被子都踢到同一个方向。
顺平还悄悄告诉她,惠变成了校园一霸,证据是他开学就把欺负顺平的一群人揍得恭恭敬敬喊大哥,坐在一堆鼻青脸肿的人上扣着手指低头犯中二、
话没说完他就被惠面无表情地拽走了,海胆头的小男孩一手插兜一手酷酷地勒着顺平的脖子,充满不良少年的气势。
听说他后来还因此被津美纪教育,当然,主要被教训对象是乖乖认怂任凭津美纪揪耳朵的顺平,而不是嚣张离去的惠。
泷岛月看着为解决自己道谢的顺平和傲娇抱臂扭头的惠,突然吐出几个字:“青梅竹马?”
顺平的眼睛一下亮了,从此每天背书包等惠一起放学。
他本来内向又敏感,也不软磨硬泡,惠却正好禁不住这种类型,臭着脸任凭他拽着走,弄得顺平胆子也大起来,甚至还在被别人嘲笑成伏黑惠的小弟,自豪地挺胸。
——当然,这群人又被惠揍了一顿,向来软弱的顺平劝告伏黑惠记得打120之后,还帮不善言辞的惠向津美纪解释他的善举。
三个人就这样形成了奇怪的相互制衡小圈子,惠耷拉嘴角的弧度和日渐快乐的悟先生嘴角上扬的弧度形成鲜明对比。
已然成为校霸的惠被顺平弄得像精分一样,上学时间是欺男霸女(没有),放学后和顺平像普通中二病男生一样,踢着石子沿着河堤乱七八糟聊一路。
跑来甜品店后,他打扫做饭文静乖巧得不像五条悟带出来的孩子,一呆就呆到晚上。
泷岛月在两个孩子嘴里听闻津美纪的名字好多次,得知她因为学校禁令没办法打工兼职,便邀请小姑娘来甜品店打工补贴家用。
“明明是姐弟还相处不好吗?”
认真给疑似斗殴的惠贴创可贴的时候,她闲聊着提起。
“只是组合家庭而已。”他看上去不太耐烦,不过却没有推开她,垮着脸愣是等她贴完才炸毛,并乖乖去厨房打了个鸡蛋。
“诶——”泷岛月拉长了声音,“可是明明你们都很关心对方嘛,如果没有津美纪,你一定也不会开心吧。”
“再说我不打鸡蛋了!”
这算什么威胁。她一下笑出声,安抚道:“不说了不说了。”
一贯喜欢默不作声的少年帮忙做完饭,头发湿漉漉顶着毛巾,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脸庞在柔光中显得秀气又温顺。
她把冰箱里最后一罐饮料扔过去,自言自语:“该采购了啊。”
隔天本不应该过来的伏黑惠穿着运动装,若无其事地跟着她提了一天的东西,逛到下午满脸怀疑人生地抱着袋子嗦冰淇淋,她憋着笑,又给他买了一个运动护腕,得到闷闷的道谢。
果然在不久之后,就看到他长袖校服袖口微微突出的环形,吃饭时手臂无意(强调)搭在顺平座椅的靠背上,咳嗽一声。
顺平:?
知道内情的津美纪:噗。
性子软和的顺平被她丢去和惠学打架,津美纪似乎非常向往凪姐和硝子小姐的干练性格,连带着对惠也强势了一些。
进入叛逆期的惠嘲笑这样的津美纪,被泷岛月敲着脑袋批评,第二天顺平就偷笑着来汇报,说惠因为被尊敬的长辈批评在闷声不吭地自闭沮丧。
她只能好笑地做大餐安慰他,看三个人在饭桌上拉锯。
“谁打小报告”“一定是津美纪”“那你别吃我做的苹果派”“惠明明被安慰很开心的样子”“我才没有偷偷哭!”。
争执的孩子们拿着玉米击剑一样指着对方戳来戳去,连留宿都分开睡在卧室和沙发上。
吵完,非常受年轻女孩喜欢的伏黑惠同学继续无辜且面瘫地点单,津美纪端点心,顺平在收银,凪姐拽着她和最近经常光顾的名为尾崎红叶的美人摸鱼聊天。
——总之,不知不觉变成她取代法定监护人、每天照顾三个小孩子的场面。
以及请让她说一句,红叶姐似乎非常热衷于给她的甜品店增加销量,并在某天意外遇到偶尔来休息的太宰先生时,笑容美丽地拽着他的领子离开很久。
……也许关系还挺好的?
三只崽很喜欢黏着她,几乎说什么听什么,初中之后甚至反过来教育她要注意安全,弄得她感动地搂着三个人,然后被脸颊浮上红晕的惠和顺平推开表示:“我们已经长大了!”
还要强调:“是能保护笨蛋阿月姐的那种!”
她感动得连着做了好几天的大鱼大肉。
虽说孩子们也愿意跟着成熟威严令人信服的七海转悠,七海同样会不动声色地把几个人照顾得井井有条,不过他们一来,她就莫名感觉被占用到没时间和七海单独相处。
解放(但其实也已经很久没有养过孩子)的吉野凪和五条悟并不管这些,竖着大拇指跑出去吃喝玩乐:“交给你们我就放心了。”
留下七海头疼地看着隐性拥有了什么控倾向的孩子们。
泷岛月坐沙发上,和初中生们嘎吱嘎吱啃着薯条看电视,两个男孩咬着零食含含糊糊争吵主角是不是圣母,自觉肩负起姐姐责任的津美纪温柔地吆喝两个人去洗手吃饭。
泷岛月就这样笑着看他们热闹玩成一团。
“被当成托儿所还这么傻乎乎。”七海戳中她的脸。
她亲亲七海的手指,啄着他的指尖:“不喜欢吗?”
七海表情微动,按住她的肩膀,缓缓把她压在沙发上,然而刚俯身就被蹬蹬蹬跑出来互相抖水的小孩们打断。
见她红着脸推开自己,他面无表情地提着刀去了高专。
隔天伏黑惠一大早被提着领子快递回五条家修行,凪姐带着顺平探亲探了好几天,善解人意的津美纪捂着嘴偷笑着请假,她则被打包送……
总、总之七海从身后禁锢住她,埋首在她肩上把那里吻得酥麻一片时,看起来非常心满意足。
那天恰逢顺平生日,她和七海带着三个小孩去了游乐场。
下了过山车之后,七海搂着浑身僵直的她去大草坪上准备野餐,顺平飙着泪,被隐隐兴奋的惠和神色镇定的津美纪连拖带抓又去坐了一趟过山车一趟跳楼机和一趟大摆锤——会头超地脚朝天的那种。
等到姐弟俩架着虚脱的小寿星回来,七海已经哄着她自己主动亲上去,又反过来,把她吻得晕乎乎软绵绵地窝在怀里。
恋人带着茧的手指抿去唇际西瓜红色的口红和奶油的痕迹,心情不错地去拆大蛋糕的盒子。
全部带上生日皇冠的三个初中生跑着调唱完生日歌,头对着头,四仰八叉躺在阳光下拍着肚子打哈欠。
她蹑手蹑脚地偷袭,给几个人抹了一脸奶油,七海好笑地拍下了她被围攻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