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看一下谢子谦,他一路风尘仆仆,消瘦多了。
“孟公子,我现在已经彻底想通了。今天的事全是我的错,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他们计较。”
孟鹤通松开她的下巴道:“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我告诉你,我们也不用拜堂,之前我还愿意娶你当正妻,不过我看你是不稀罕,那就当小妾吧。我今天是纳妾,现在押她回去,如果她再反抗,杀了这丫鬟。”
小禾惊恐地看着脖子上的剑,陆采盈只得随他们回去。
武龙跟谢子谦在后面怒意横生,目眦欲裂。
他们都被关了起来,陆采盈回到府里之后,更多的人在外面守着她,她的匕首也已经被收走,房间里没有什么利器,就连她头上的发簪也被取下,只用丝带扎了辫子,戴了朵绢花。
陆采盈悄悄地在屋里找了找,最后把手上的玉镯给摔成两半了。
她磨了磨,又藏了起来。
如果到时候孟鹤通真来硬的,她就跟他拼了。
小禾在一旁十分心疼自己家姑娘,甚至是说要替陆采盈拖住孟鹤通,让陆采盈偷偷地逃跑。
陆采盈没同意,这里人太多,她如果真的这么做,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折腾了这么久,其实她早就饿了。
她让小禾去端些吃的来,吃饱了,她才好用力气对付孟鹤通。
小禾忧心忡忡地去了。
夜幕已经降临,听着窗外蛐蛐的叫声,陆采盈的心更加烦躁不安。
外面传来喝酒划拳的嘈杂声,陆采盈担心哥哥、谢易安,现在还怕武龙和谢子谦出事。
小说里谢子谦是一直活着的,应该这次不会有事吧。
“砰”门突然被踹开,陆采盈如同惊弓之鸟跳了起来,孟鹤通就站在门口,陆采盈闻到浓重的酒味,孟鹤通似乎是喝醉了。
他再次将门给踹上,然后歪歪斜斜地走了过来,一开口打了个酒嗝:“娘子让你久等了,你一定都着急了吧,为夫这就来。”
他边脱衣服边往床边走,陆采盈见他的确很醉了,她故意道:“我的确等了很久了,你为什么这么久才来?今天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难道我们不应该坐下来先喝交杯酒吗?”
“交杯酒?”孟鹤通像是才想起来,“对,对,对,要喝,要喝。”
他将喜服往地上一扔,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陆采盈忙去倒酒,递了一杯给孟鹤通。
孟鹤通虽然看着醉了,可眼看酒都到他嘴里了,他却眯着眼睛道:“这酒里该不会有毒吧?”
“当然不会,”陆采盈道,“”我哪里来的毒?”
孟鹤通笑了,他拿起两杯酒然后互相调和一下道:“交杯酒这样喝才更显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递给陆采盈,与陆采盈手腕相交,陆采盈只得喝了。
杯子放在桌子上,孟鹤通道:“这时间也晚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来洞房吧。”
“等等,时间尚早,不如我们先聊会天。”
“天有什么好聊的,”孟鹤通不耐烦,不过他又同意了,“那好吧,就一会儿。”
陆采盈没想到喝醉的他还这么好说话,她问道:“今天你们怎么这么厉害,好像知道谢子谦会来一样?”
孟鹤通自得道:“我猜到你的计划之后,故意把婚期提前,打乱你们,没想到你们还能联系上,我就准备来个守株待兔。至于谢子谦,我哪里是在等他,我是在等你哥。”
“我哥,他没事吗?”陆采盈忙问道。
“我这是以防万一,虽说你大哥还有谢易安都已经坠入崖底,但我怕剩下的杭家军回来,我故意开了城门,就是想,如果他们真的回来,我就来个请君入瓮。谁知道他们没等到,等来了谢子谦。”
“那你现在准备如何处置他们?”
“你的人如果他们听话,我自然是可以留着,不过那个武龙太讨厌,几次三番跟我作对,明天一定要杀了。至于那个谢子谦,他不是三皇子吗?他倒是可以先留着大有用处。”
“孟公子,现在我嫁给了你,不如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放过武龙,他很忠心。你让我劝服他们,他们以后一定不会再有二心了,事不宜迟,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去。”
陆采盈说着就起身去开门,一下子被孟鹤通拉住了手。
“不着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摩挲陆采盈的手,陆采盈下意识想一掌打过去,可她的身上突然开始发热,刚刚她没注意,此时被孟鹤通一碰,她身上竟然软弱无力,站都站不住。
孟鹤通见她药力发作,不禁笑起来。
他顺势抱住陆采盈道:“娘子,你这会儿是不是觉得身上很热?”
“是你,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陆采盈呼吸加快,心也跳得很快。
孟鹤通道:“我们夫妻间的事怎么能叫做动手脚呢?自然是为了情趣,刚刚你喝下的酒里面,自然是没有毒药,但是却有情药啊。”
陆采盈又惊又怒,她赶紧推开孟鹤通,此时的药力还不是最大,竟然真的叫她推开了孟鹤通。
孟鹤通连连退后两步,啧啧两声道:“想不到娘子体力如此之好啊,吃了药之后居然还能那么生龙活虎,我更加好奇待会儿你情动的模样。”
第103章 亲密 他贪恋这感觉。
陆采盈头昏昏的, 身体也越来越热,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她狠心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疼痛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孟鹤通上来就又抱住了她, 陆采盈急道:“你放开我。”
“你是我的娘子,我怎么可能会放开呢?”
孟鹤通已经迫不及待地抱她上床,紧紧压着她, 伸手就要解她的喜服。
陆采盈胸口猛然一凉,衣衫已然被撕开,她拼尽全力,抓紧自己的断镯狠命一划。
“啊!”
孟鹤通惨叫一声, 他的脸上多了一道伤口,从眼角沿着颧骨一直到下颌,伤口很深,不停地往下滴血。
孟鹤通摸了一下脸, 鲜血极大地刺激了他, 他双手掐住陆采盈的脖子, 眼神凶狠似狼:“你不要敬酒不吃罚酒,到这种地步了, 竟然还想妄想反抗,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他攥住陆采盈的手腕一扭, 陆采盈的手无力,断镯掉在了地上。
他死死的按住陆采盈, 陆采盈一丝力气也无, 神志也越来越模糊。
她只觉得身体很重,有人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脸上突然喷溅了滚烫的液体,比她的体温还要灼人。
她想要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可是一抬眼,孟鹤通却变成了谢易安的模样。
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眼前的人到底是谢易安,还是她吃了药出现的幻觉,她无力的锤打眼前之人,可手到了他身上却不由自主改推为抓,人也想要靠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她好痛苦,好难受,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松柏香,她精神一松,撑了这么久,她终于再难坚持下去,忍不住抱住眼前的人。
谢易安身上还穿着铠甲,铠甲上满是鲜血,他扶助陆采盈,焦急地问道:“采盈,采盈,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可陆采盈根本无法回答他,只是不住靠近他,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他发现她的脸上已经被自己身上的铠甲硌出红印子,他抱起陆采盈,她的脸上还有孟鹤通的血。
刚刚他杀进来就看到孟鹤通压在陆采盈的身上,他心神俱震,目眦欲裂,目眦欲裂,他举起手上的长剑一下洞穿了孟鹤通心脏。
孟鹤通连叫都没叫不出来便倒了下来,鲜血溅到了陆采盈的脸上,谢易安踹下孟鹤通,看到陆采盈衣衫不整,他的心像被千万把刀瞬间刺入,痛不可抑。
他扶起陆采盈,为她擦去脸上的血,她似乎神志不清梦,认不出他。
可她明明喊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却又推开自己。
谢易安见她面如桃花,媚眼如丝,偶尔发出一声娇吟,顿时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个孟鹤通居然给陆采盈下了□□,畜生。
他赶紧去摸了摸孟鹤通,他身上并没有解药。
想也知道,孟鹤通给陆采盈下药,自是存了欺辱的心思,怎么会有解药在身上。
这个混蛋,死得太容易了。
陆采盈难受得厉害,紧紧抱住谢易安不愿放手。
如果是平日陆采盈愿意亲近他,他自然是欣喜,可绝不是现在,不是这样的情况。
为今之计,只有赶紧找到曹白生,让他看看能不能配药给陆采盈喝。
陆采盈此时人仿佛已经不是自己,完全被药物控制。
她紧紧抱住谢易安,脸也贴着他,这还不够,甚至已经开始去寻他的唇。
谢易安扒下她的手,她的脚缠了上来,控制住她的腿,她的唇又凑了过来。
谢易安躲得分外狼狈,等杭天志风尘仆仆,杀气腾腾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谢易安抱住陆采盈,一手还紧紧握住陆采盈的手,不让她动弹。
“谢易安,你做什么?”杭天志大怒。
谢易安道:“你别误会,采盈她是被人下了□□。”
“什么?”杭天志大惊。
他一眼又看到地上已经毙命的孟鹤通,他道:“是他给我妹妹下药?”
谢易安道:“是,幸亏我赶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杭天志怒发冲冠,□□再次捅了孟鹤通,然后道:“现在怎么办?”
“我去给她找解药,曹白生是大夫,应该有办法。”
杭天志伸手道:“我来。”
可陆采盈此时抱住谢易安,谁也不要,谢易安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我绝非趁人之危的小人,事不宜迟,我必须马上找到曹白生,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杭天志见妹妹此时眉头紧皱,大汗淋漓,知道她难受,他只得道:“好,一定要确保丹灵没事。”
谢易安点头,好在没用多久,他就找到了曹白生,曹白生为陆采盈把脉之后道:“这药十分霸道,如果处理不当,会伤及根本。”
“现在该如何?”
“这是□□,最好的办法当然是……”
他欲言又止,谢易安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他想也没想便道:“其他法子呢?”
曹白生也猜到了小王爷的心思,便道:“我可以配些药来,热水沐浴,祛除她体内的药,只是这个时间会很长而且比较煎熬,最好有人在一旁看着,以防发生意外。”
谢易安道:“我知道了,你速速去配药。”
曹白生点头,先行离开,谢易安就近将陆采盈带到一房中,让人去烧热水。
热水很快烧好,倒入了木桶中,曹白生的药也配好送了过来。
时间紧迫,谢易安为陆采盈解去了喜服,他早看这喜服不顺眼了,虽说今晚的陆采盈分外的明艳,可他知道,这喜服不是她愿意穿的。
外衫一层层脱去,只剩下雪白的里衣,谢易安目不斜视抱起陆采盈放进了热水里。
似乎是嫌弃他的铠甲太凉太硬,陆采盈眉头紧皱,等陆采盈坐进去之后,谢易安犹豫了一下,褪去了冰凉的铠甲,露出里面赤色的戎服。
曹白生说了,一定要有人看着她,以免发生意外,谢易安此刻不相信任何人,他就拿了凳子坐在木桶边上看着陆采盈。
好在热气蒸腾,烟雾缭绕,他只抬眼看陆采盈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陆采盈本来就不舒服,热水一激她似乎更加难受了,双手抓住木桶边,她想站起来想要逃离这热水。
谢易安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站起来,他不住地安慰道:“再忍一会儿,只要将你体内的药完全逼出来,你就会没事了。”
陆采盈哪里听得见他说什么,她的眉头越皱越深,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不停地流下来,她指节泛白,嘴唇要咬出血来。
谢易安忍不住道:“别咬,实在难受的话,你咬我吧。”
他伸手捏住她的脸,防止她咬伤自己。
她檀口微张,呵气如兰,眼神迷离,乌发全湿,仿佛是水中的妖艳的人鱼从深海中来,只凭一个眼神就可俘获过往人的心。
她猛然上前抱住了谢易安,然后一口咬在谢易安肩头上。
谢易安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躲开,任由她咬。
可能真的很不舒服,陆采盈抱住他,指甲也深深地掐入肉中,一时间谢易安又痛又痒,蒸腾的雾气湿润了他的鬓发,在他的脸上凝结成水珠,木桶的水荡漾,上面的草药和干花也飘飘荡荡,就如谢易安此时的心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一项酷刑,能够让他备受煎熬。
与在战场、崖底受伤不同,现在他就像被蚂蚁咬了,浑身酥酥麻麻,又痒到不能自已。
他也像中了毒一般,心跳加快,浑身发烫,他们两个离得这么近,他闻得到陆采盈身上的淡淡香气。
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但是却让他忍不住沉迷,想要去靠近。
陆采盈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他从不知女子身子居然如此软,像藤蔓将他紧紧的缠绕,没有一丝空隙,此时此刻,仿佛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谢易安只在梦里两人如此相拥过,他贪恋这感觉,可他知道为陆采盈解毒要紧,他将陆采盈按到水里,可陆采盈像八爪鱼一样将他牢牢抱住。
他没有办法,最后只好起身,抱住她,两人同时坐在了桶里。
水一下子溢了出来,哗啦,哗啦,掩盖住某人如擂鼓般的心跳。
好在这桶够大,坐得下两人。
陆采盈的手宛如小蛇一般钻进谢易安的胸口,谢易安急忙按住,然后道:“你乖一点啊,马上就好了。”
陆采盈扭得像麻花一样,谢易安只好紧紧抱住她,不让她乱动。
陆采盈挣扎不得,只好渐渐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采盈一动不动,谢易安也松了口气,估计陆采盈的毒已经被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