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倏地动手扯过被子,将姜父的头蒙住,隔着被子压住他的腿和手,右手拿着刀狠狠地插进被子里,插进他的身体里,疯狂地捅着,被刀子捅了一刀就算喝了再多的酒姜父此刻也早已经清醒过来,拼命地挣扎着,血迹透过被子蔓延出来,姜承瞥见姜父床头的铁质高尔夫球捅,眼底猩红,扔下刀,下床拿过高尔夫球杆狠狠地往姜父的头上砸去,就像他平时打他那样,姜父平日里就暴虐,身强力壮,即使此刻受了伤,脸色苍白,有一些脱力,可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更何况是他亲儿子想杀他,给他带来的冲击感更让他暴怒,赤手空拳地就把姜承制服住。
姜父甚至都来不及破口大骂,手颤抖着直接就报了警,,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气的整个人都在抖。
他没有这样的儿子!他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姜承被姜父制住,趴在地上,疯狂地笑,声音恶狠狠地:“你不配做我的父亲,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要不然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等我从监狱出来也会杀了你的!”
徐善是隔了一天从李元嘴里听到这件事的,姜承弑父但却没能成功,姜父亲手把他这个儿子送到了监狱里去,而姜母也被他送去精神病院了,可能这就是恨屋及乌吧。
这件事之后,理事长给姜父放了长假,让他回去整理好心情,李元好的差不多了,徐善明天就准备回家了。
半夜的时候李元给徐善发信息:[徐善过来二楼扶梯这里,明天你就要回家了,让你看些有趣的。]
徐善裹了一件薄薄的开衫下了楼,走到二楼扶梯,李元正站在二楼的护栏前,垂眼往一楼客厅看去,唇边挂着兴致盎然的笑。
徐善走过去,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楼客厅李泰躺在地上,呼吸急促带着哮鸣音,像是喘不上气来似的,手狠狠掐着自己的脖子,躺在地上来回翻滚,是花粉过敏导致的哮喘。
李元就冷漠地看着,似乎觉得好笑,侧头看向徐善盯着她:“有趣吧?”
徐善声音有些冷淡:“你要看着他死?”
李元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残忍至极:“就算他死了,父亲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他只是私生子,我才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儿子。”
徐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叹口气,抬步下了楼按响急救铃,让佣人带着家庭医生还有过敏药,哮喘喷雾过来。
李元手搭在护栏上,轻嗤一声,对徐善这种装善良的行为不屑一顾,抬步回了自己房间。
家庭医生很快就拿着药过来,徐善半蹲在旁边扶起李泰,哮喘的喷雾作用很快,很快就让他呼吸没那么困难了,又吃了过敏药,大概几分钟就平静下来,能正常呼吸了,他紧紧拽着徐善开衫毛衣的袖口,徐善垂眼看他:“你要一直这样下去?”
他拽着徐善的袖口不松手,声音有气无力的,勉强扯出一抹笑:“我本来就欠他的。”
徐善表情冷淡:“那你慢慢还吧,还到死。”
因为订婚仪式当天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李元又一直在养伤,所以老会长把徐善和他的订婚仪式无限推迟,决定找神婆重新算一下,再定一个好日子,而就是因为再次举行订婚仪式的日子迟迟没有定下来,导致徐父很焦躁,他怕这门亲事会黄,因为老会长的身体越来越差,他怕会出现什么变数,所以每天都要嘱咐一遍徐善一定要把李元抓的紧紧的,只要李元喜欢她就算老会长过世,他也会愿意继续遵守婚约和徐善订婚的,这样他就还有活路,毕竟能有选择的话,谁愿意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呢。
夜色渐深,徐善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她那本诗集,上面还是只有三条竖线,但是不急,已经开始收网了。
她慢吞吞翻着书页,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她伸长了手摸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是李元,划过接听键,放在耳边,电话那头传来李元冷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呜呜的风声:“徐善,下雪了,初雪。”
闻言,徐善侧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因为夜已经深了,她的窗帘紧紧拉着,她起身朝着落地窗走去,拉开窗帘,真的下雪了,细绒绒的雪花成片往下落,铺开一层银白,她空着的那只手缓缓抬起抚在落地窗上,晕开一片冰凉的雾气。
李元轻笑着问:“看到了吗?”
徐善轻嗯一声:“看到了,真的下雪了。”
李元:“徐善,许愿吧,初雪这天许愿的话神会听见。”
徐善语气温柔:“好。”
良久通过电话,两个人都只能听见彼此沉默着轻轻的呼吸声。
李元心里祈求着,希望徐善能许一个同他有关的愿望,不知是不是神真的听见了他的祈求,徐善缓缓开口问他:“李元,你现在快乐吗?”
李元嗯了一声,声音中透着愉悦:“快乐。”
他话音落下,徐善又沉默了,沉默了很久,久到他甚至以为她已经挂断了电话,拧着眉:“徐善你还在吗?”
徐善声音很轻:“在,我在许愿,希望神能听见。”
其实她不信神,因为前世她在被霸凌,极致痛苦的时候,也向神祈祷过不管是谁有一个人能救救她就好了,可神抛弃了她,没人能救她,重来一次,她会亲自让他们下地狱的。
李元克制不住好奇,试探着问:“你许了什么愿?”
徐善:“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真的许愿了,希望神能剥夺李元的快乐,让他一直痛苦。
李元轻笑了一声,猜测:“你许的愿望肯定是希望我能一直快乐。”
徐善敷衍地嗯了一声:“我要休息了。”
她匆匆挂断电话。
李元收起电话,又拎着徐善送他的高尔夫球杆,继续打起了高尔夫球,旁边的球童被冻得瑟瑟发抖,正常高尔夫球场冬天都是封场的,但也不知道元少爷发什么疯,冬天,下着雪,黑夜这三个条件组合在一起怎么看也不是适合打高尔夫的情况,可他偏偏来了,有钱人的世界他真是无法理解。
第55章 出国
李元伤好了, 徐善又回了徐家,他每天闲在家里无事可做,除了和郑裕等一群狐朋狗友出去飙车, 就是去会所夜店喝酒聚会,也不光是喝酒, 玩嗨了,什么都敢碰。
徐家
晚上徐父照例逼迫徐善给李元打电话关心他, 其实徐父不嘱咐, 徐善也是要打的,她要观察李元动向, 等待时机, 能把他和郑裕一起打包赶出国的时机。
她拿着手机,拨通李元的号码, 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躁动的音乐声, 还有男生兴奋的喊叫声, 他声音有些喑哑:“徐善,这么晚还没睡?”
徐善轻嗯一声,询问:“你在夜店?”
李元轻笑了一下, 似乎对她这种查岗的行为感到愉悦:“嗯, 在夜店和郑裕他们一起,别担心没有女人,我们在喝酒。”
徐善又问:“lard?”
李元嗯了一声。
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徐善猜他们肯定不可能只是喝酒, 放下电话之后给宋璟发了条短信, 也没有隐藏号码, 直接用的自己手机号码:[李元在lard夜店嗑.药, 你不是想报复他吗, 去举报吧,不过光举报没用,要发到网上去。]
她很快就收到了宋璟的回复:[为什么帮我?]
徐善细白指腹在屏幕上轻敲:[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李元,更不想同他订婚。]
宋璟回复:[我相信你,徐善,这是我们第二次交易了。]
和宋璟沟通完之后,徐善又给林医生发了条短信:[就是今晚抓住机会。]
很快林医生就回复:[明白,徐善小姐。]
和汉南洞一路之隔的贫民区,小巷口有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现在夜色很深了,但便利店里面的灯光依然透亮,宋璟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戴着鸭舌帽走了进去,拿一盒烟走到收银台买单,兼职生照例查看身份证,宋璟垂着头,兼职生看不清他眉眼,他拿出身份证放到收银台上,兼职生拿过他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动作顿住,抬头对上宋璟黑沉的眼眸。
眼前这个在便利店兼职的男生就是郑裕曾经那个跑腿,他自从帮宋璟举报徐善作弊之后,就被李元收拾了一顿,受了很重的伤后便被迫从德亚高退学了,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也没有办法去学校上学,而且他家境并不富裕,所以只能一边在便利店打工,一边等着下个月转学去乡下复读,也就意味着在此之前他在德亚高忍受着莫大痛苦辛辛苦苦准备的高考也错过了,今年没能参加。
他尽力将在德亚高那段痛苦的日子从自己记忆中抹去,看清是宋璟之后也装作不认识,垂下头把烟递给他:“顾客,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宋璟付给了他现金,接过香烟,缓缓开口:“我有事同你说。”
男生却对他要说的事情不感兴趣,他为了宋璟举报徐善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现在已经不欠宋璟的了,他冷漠地开口:“顾客现在是工作时间。”
宋璟眉眼沉沉:“难道你不恨李元吗?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要抓住吗?他害得你又要复读一年,对普通人来说,这一年可能没有什么,但我也是社会关怀对象,我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不光要多耗费出一年的时间和精力,更重要的是金钱,宝贵的金钱,李元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痛苦的只有你,他依然潇潇洒洒的做他的财阀三代,难道你不怨恨吗?”
男生攥着宋璟递给他的现金,手背上迸出青筋,怎么可能不怨恨?只是他不敢再听宋璟的话了,宋璟心机心思太深,为了帮他,他已经付出了太惨痛的代价。
宋璟声音很轻:“反正你也马上要搬到乡下去了,不是吗?”
男生抬眼看向宋璟,眼底有一些动摇。
宋璟递给他一张纸条:“想想吧,要不要搞臭李元的名声。”
他说完就抬步离开了,看似像是把选择交给了男生,但其实他笃定对方会按照他的心意去做的,因为恨意只要被简简单单的勾起来,便会丝丝缕缕的缠绕着往外蔓延,不可遏制。
后半夜,李元郑裕他们玩的正嗨,崔室长却突然神色匆匆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元拧起眉,语气阴沉:“备车从后门走。”
崔室长连忙点头:“我已经吩咐司机去把车开到后门了。”
虽然碰上警察来查,但李元却并不着急,因为有恃无恐,他也不觉得警察会这么快就查到他这个高级VIP包房里面来,可事实并非如他所愿,他们乘坐夜店的私人电梯往后门走的时候,警察已经堵在后门了,夜店后面连通的是一条昏暗的狭窄小巷,车开不进来,透过小巷路口,甚至能看见停在巷口边闪着灯光的警车。
李元和郑裕对视一眼,两人都气定神闲,甚至还有些不屑,崔室长走到一旁去打电话叫律师。
李元郑裕还有他们的狐朋狗友一并被带回了警察局,接受审问。
与此同时,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德亚高IS上有一个账号爆料出李元郑裕等人在夜店被警察带走了的视频,高考结束德亚高的学生们都待在家里边,没有什么事情做,除了宴会就是宴会,闲的无聊经常刷IS,看一下其他人都在干什么,虽然是大半夜但这个视频迅速在IS上发酵,因为带了李元的tag,一开始还只是在德亚高校内社交软件上发酵,在SK公关部发现的时候已经蔓延到了网上,出了一部分新闻报道,虽然最初发布视频的IS账号已经被注销了,各类报道已经尽量在删除,可事情还是发酵了起来,可身处警察局的李元和郑裕却都还不知情,淡定的不得了,在律师来之前闭口不言。
李元的事情是徐父负责来处理的,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待了一个小时之后便带着李元离开了,回去的路上,车里安静沉默的吓人,李元坐在后排,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又嗑了药,脑袋疼的厉害,衬衫扣子敞开了几颗,眉头紧紧拧着,指腹按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按着,一脸的暴躁阴鸷,轻阖着眼睛,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徐父说:“对徐善徐秘书长一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对吧?”
徐父在来的路上就知道李元这件事已经在网上发酵开来了,声音沉沉开口:“元少爷您放心,我自然不会多嘴同善儿说这些事情,只是恐怕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李元倏地睁开眼:“她怎么会知道?”
徐父沉默,理事长和老会长知道这件事情都已经震怒。现在SK财团的声誉也受到了影响,他们俩这次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原谅元少爷,良久他才开口:“元少爷,事情被发到了网上。”
李元眉眼阴鸷:“谁做的?”
谁做的?到底是谁做的?怎么可能偏偏就那么巧警察去查。
其实他脑海里隐隐闪过一个人,徐善在警察来之前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是不是在夜店,他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尽力帮徐善撇清同这件事的联系,徐善也不是今晚才给他打电话,在此之前她也每天都会给他打,他去夜店玩也没出过什么事,都好好的,不会是徐善,不可能是徐善,她是他的未婚妻,是未来要和他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她不会害他的。
李元和徐父回到李家别墅之后,客厅沙发上坐满了人,老会长,理事长,理事长夫人,李梁,李泰都在,这些人里面只有理事长夫人和李泰担忧地看着李元,其他人都脸色阴沉,理事长夫人既担心他被警察抓走有没有被吓到,又担心他即将要承受理事长和老会长的怒火。
果不其然,李元刚进到别墅里面,理事长就怒斥一声:“跪下!”
李元站在理事长的面前,像没听到似的,一副倔强阴鸷的模样,也对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反思之情。
理事长看到他这幅不服管教的模样,越发的怒火攻心,走到一旁拿出高尔夫球杆,狠狠地打在他膝窝上,强迫他跪下。
李元膝盖窝被高尔夫球杆狠狠地砸了一下,没站稳,一下子跪在地上,他挣扎着要爬起来,理事长却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砸在他的背上。
老会长没作声,理事长夫人紧紧蹙着眉,脸上写满了心疼,但她不敢出声,徐父这个外人更不敢开口劝。
良久,老会长才沉沉开口:“行了。”
理事长此刻把长久以来憋在心里对这个儿子的不满和怒气全都发泄了出来,用了极大力道,打的很狠,李元的脸色甚至都有些苍白了,也显得愈发阴鸷。
老会长眉眼锐利,缓缓开口:“元儿,你知道吗,你这次闯了大祸。”
“什么东西你都敢碰,甚至连痕迹都处理不干净,被人抓住了把柄,现在你吸.毒被抓的事情整个德亚高都已经传遍了,不只是德亚高,网上现在也已经知道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些?你已经过了成人礼不再是小孩子了,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SK财团,而你现在给SK财团名声带来了不可磨灭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