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她还想再喝一碗,不过这东西是冰的,奶奶根本就不让她多吃,心中遗憾之余,余光却在一直关注着新同学,满的,芒果酸奶小圆子还是满的。
“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吗?”夏悦忍不住问,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抵挡这道甜品的魅力!
“额。”时遇忍不住挠头,实话实说道:“我对芒果过敏。”“啊,那太可惜了。”夏悦直勾勾地盯着那碗甜品,每个夏天,奶奶也就做这一回,她只能吃几口的量!
“要不,我帮你解决吧?”
时遇从她的轻声细语中感受到了渴望,心里好笑,原来同桌是一个小吃货。
“行啊,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真好。”小心翼翼地把碗拿到自己面前,酸甜冰凉入口,身心皆满足了。
勺子与碗的叮铃十分欢快。
被发了好人卡的时遇不由得失笑,真傻。
*
在了解到时遇的父母也同意他租房后,夏爸爸拍板将房子租给了他。
夏悦对这件事情没有太过关注,放假后,除了复习功课外,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店里帮忙,不过学校放假学生们都回家了,生意淡了下来,她难得享受到久违的悠闲。
她偶尔想起那个雪白的小团子,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房间里的门一直没有关闭,她有时候也对门后的世界感到好奇,不过在父母耳提面命的叮嘱下,始终不敢越界半步。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除了她又长高了一点儿外,没什么波澜。
殊不知,斯克利普斯星却因为来自地球的礼物而掀起了风暴。
格斯在经过孙子的同意后,亲自把所有的东西运送到了实验室。
阿萨格经过严密的检查后,并没有被发现什么问题,他也是机灵,得知结果后,一直吵着要去姐姐家做客,他的鸡腿早在回来第一天就吃完了,没了肉,他吃着其他的东西都不香了,虽然其他东西也是前所未有的好吃,但能比得上肉吗?
不能!
但南希无情地打碎了他的想法,他们看不见那扇门,也不知道门后的世界是好是坏,只有儿子能看见能进去,如果他在那边遭受了危险,她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实验室的效率很快,检测出这些东西没有毒素,只存在了少量的有害元素,不过都能通过人体自身的消化系统将其排出,不会损害到人体健康。
让他们激动的是那箱水果,里面竟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要知道,斯克利普斯星自经历了宇宙的劫难后,这个星球的植物就完全消失了,除了人类就是动物,他们也曾尝试将其他星球的植物移植过来,可是植物经过保护层后就化为了灰烬,连种子也是如此,科学家们至今没有找到原因。
人们向往自然和绿色,越来越多的人迁往其他星球,斯克利普斯星作为首都星的地位一度岌岌可危,要不是这里经济和科技发达,估计几十年后就会成为一颗荒废的星球。
而现在,居然在斯克利普斯星检测出了植物的生命力,这叫人如何不激动!科学家们看着纸箱,眼神十分火热。
“能检测出这些东西来自哪里吗?”虽得了意外之喜,但格斯还是十分冷静,他有预感,事情不仅仅如此。
“这……”科学家们面面相觑,实在是这些东西的制作工艺和材料都闻所未闻,水果更是像刚摘下来一般,他们无从下手。
“那有可能是其他星球出产吗?”
这个问题倒是好回答,一位较为年长的科学家道:“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一个星球上有这些从未见过的元素,我的猜测是它们来自一个平行时空,其自然欣欣向荣,不过科技较为落后。”
“怎么说?”格斯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趣问道。
科学家回答:“因为它们没有被检测出斯克利普斯星保护层的残留分子,就突然出现在我们星球,除了存在时空之门,别无他法,再者,在这些包装袋中发现了有害的元素,他们居然用这样的包装包裹食物使其达到延长食物寿命的目的,这点足以证明其科技不甚发达。”
其他人都点头赞同他这个说法。
格斯没有得到准确的结果,但也差不离了,他看了眼纸箱,想着家中的孙子开口道:“行,你们继续研究,有什么发现马上报告给我。”
“明白。”
格斯回家后,刚进家门,小炮/弹阿萨格就冲了出来,使劲地往爷爷身后看去,没有,抬头看,爷爷的双手也是空空如也。
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爷爷坏,果果没有了,哇哇哇~”
带回来的东西看着多,其实没有多少,吃了几天就吃完了,阿萨格就指望那些果果度日了,没想到爷爷拿走就不还回来了,这怎么能不让他伤心呢。
妈妈也坏,不让他去姐姐家,他以后都没肉吃了,越想越伤心,哭声穿透了家里的每个角落,真是闻者伤心见着落泪。
格斯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就料想到了这一幕,颇有些头疼地把孙子抱起来,温声解释道:“科学家伯伯们把果果拿去种起来了,将来会结出更多果果,能分享给更多的人,阿萨格是个懂分享的好孩子对不对?”
阿萨格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带着哭腔道:“可是,可是宝宝还是想吃甜甜的果果,妈妈不让我去找姐姐,我答应了要送礼物给她,宝宝不诚实了。”
思及斯克利普斯星的未来,格斯叹气道:“爷爷让你去找姐姐,我们现在去给她准备礼物,好不好?”
阿萨格顿时破涕为笑,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真的嘛?”
“嗯,真的。”
第6章
农历五月初五在华夏算得上是一个大日子。
夏奶奶昨晚就把糯米给泡上了,粽叶已刷洗干净,馅料也废了不少功夫,还未包上就有浓浓的香味出来了。
一大早,餐馆就有了动静,夏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寻摸来的柴火堆在门口老高,他拍了拍手里的灰,转身进了杂物房,吭哧吭哧把柴火灶搬到门口,木柴大火煮出来的粽子才香哩。
“今年的粽叶不错。”
“是吧!跟老李买的,错不了。”
屋内,婆媳俩边包粽子边聊天,手里的动作却丝毫不慢,手指翻飞,一个个精致小巧的粽子就层层叠叠堆满了桌面,这么多粽子除了留点自家吃外,剩余部分还要赠送给街坊邻居,这是夏家的惯例了,礼不贵,但情意都在里面了。
夏日昼长夜短,忙碌了半个多小时,粽子飘香唤醒了沉寂的街道,人渐渐多了起来。
端午节,并不是各行各业都能放假,夏家位置处在老城区,多是辛苦讨生活的人,每日早起在早点铺子买点包子油条后,就匆匆奔向上班地点。
早餐,是一天好心情的开始。
这不,许多餐馆的老顾客寻着味儿过来了。
“老板,你这粽子真是够香的,好了吗?来两个尝尝。”
夏爸爸刚把早餐车推到门口,闻言摆摆手道:“刚煮了半个小时,还早呢。”
顾客有点失望,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用柴火煮的粽子了,自从离开老家,来到大城市打拼后,记忆中的味道就渐渐模糊了,虽然很多地方都有粽子卖,但高压锅煮出来的粽子千篇一律,方便快捷却缺少了点儿人情味。
“老板,人家趁着过节主打粽子,你这怎么就不会赚钱呢。”
夏爸爸笑得很是憨厚,“人手不够,人手不够,您要来点什么”
顾客也知道这事不能强求,买了几个包子就离开了。
夏悦起床下楼时,正是早餐生意最忙的时候,她赶紧上前准备帮忙。
见女儿过来,夏妈妈朝柴火灶方向抬了抬下巴,道:“悦悦,你去添点柴火。”
夏悦猛地抬头,眼里有不敢置信,更多的是害怕。
愣了几秒,双脚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她又逃避似的低下了头,不敢看母亲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夏爸爸顿了顿,忙道:“悦悦来接我的班,我去添。”
手还没解开围裙,夏妈妈沉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老实呆着,悦悦去。”
顾客来了走,走了来,灶火慢慢熄灭,未燃到的柴火冒出缕缕青烟,夏悦脑子一片空白,脚步到底还是动了。
夏爸爸担忧地看了一眼女儿,压低声音对妻子道:“你这是为何?”
“唉。”夏妈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我昨天收拾悦悦房间的时候,看到了几本食谱,十年了,她也该学会接受和面对了。”
“那咱也得慢慢来,你这一开口就让她去烧火,我这心透不过气来。”
夏爸爸回想起十年前那件事故,声音都是颤的,说到底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好女儿。
“可你看她,她愿意踏入厨房半步吗?”自己生下的孩子,她最清楚,悦悦心里最喜欢的还是下厨!人呐,能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容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注】。女儿性子安静,不擅与人打交道,他们百年后,她若是没有一门手艺,该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夏奶奶拍了拍儿媳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越靠近炉灶,夏悦脸色越是苍白,她紧紧地撰着衣角,骨节发白,她讨厌火,伤疤隐隐作痛。
那是一年冬天,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那么冰冷,小夏悦披着一件薄外套,小大人似的背着手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看着爸爸忙活。
她觉得爸爸是一个超级厉害的魔术师,苦苦的草在他的魔法之下变得可香可好吃了。
夏悦几乎是在厨房里长大的小孩,她有一条灵敏的舌头,很小就展露出了她在厨艺上的天赋,而她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也很喜欢下厨,父女俩经常凑在一起做各种好吃的,当然,她负责说,爸爸负责做。
直到有一天,欢乐的时光戛然而止。
煤气泄露,夏爸爸有所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他护着女儿刚走了两步,轰地一声,爆炸了。
他整个背部大面积烧伤,夏悦脸部、手部和腿部被火舌扫到,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
夏家缓了三四年才缓了过来,为了生计,夏爸爸重操旧业,把餐馆又开了起来,但夏悦的心理却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她怕火,对此敬而远之,不敢再踏入厨房半步。
那天的火可真烫啊,夏悦小心翼翼地抓起一根木头,迟疑地往灶口伸去,却又仿佛被烫到一般,猛地抽回了手,木头砸在地上,扬起了浅浅的灰尘。
她蹲在那儿,地上下了雨,一滴,两滴,木头也受了潮。
突然,一双修长的手映入眼帘,耳边传来:“同桌,怎么了?”
夏悦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匆匆跑回了房间,经过他时,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意,“没事。”
时遇捏着一根木头愣在那儿,风扬起了她的头发,他好像看见她头发隐藏之下的面容了,白皙,精致,以及那突兀的疤痕。
“小遇,她是你同学?”时爸时妈离得较远,因此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
“嗯。”时遇放下木头,对着走出来的夏爸爸笑道:“叔叔,这是我爸妈,特意过来看我的。”
“爸妈,这是房东,也是我同桌的父亲。”
时铮向来是个健谈的,他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时铮,我们家小遇给你添麻烦了吧。”
夏爸爸把满手的汗擦了擦,与他轻握了一下手,开口道:“没有没有,小遇开朗有礼,人也懂事,时先生真是有个好儿子。”
“他呀,小时候可调皮了,现在又一个人在这儿读书,我和他妈妈生怕他捅出什么篓子,这不,今儿过来瞧瞧。”
寒暄了几句,时铮见铺子人来人往,不好耽误人家做生意,也就顺势提出告辞。
*
夏悦不知道自己跑走后所发生的事情,她回房间后就把自己埋在柔软的床上,害怕又懊恼,差一点她就能战胜自己了。
爸爸妈妈应该对自己很失望吧?她不敢想。
“姐姐,你在睡觉觉吗?”突然出现一声童音,结结实实的把她吓了一跳。
夏悦从床上弹坐起来,床头的小脑袋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疑惑。
“不是。”她兴致不高,整个人蔫蔫的,不过到底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崽子,心情倒是没有那么难过了。
“姐姐哭了。”这是一个肯定句。
“没有。”夏悦语气有点不自然。
阿萨格手脚并用爬上了床,跪坐着用小肉手捧着姐姐的脸,重重地亲了她一口,姐姐是小骗子,他都看见她红红的眼睛了,妈妈伤心的时候眼睛也是红红的。
“姐姐,宝宝想你,还给你带礼物了。”他拍着小包包,自来熟地坐到夏悦怀里。
夏悦听着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声音,暂时忘掉了难过,顺着他的话道:“真的吗?谢谢你。”
肉肉的小身子像颗温暖的太阳,照得人心里头暖哄哄的。
阿萨格打开包包,不大的包包却意外地能装东西,不一会儿就掏出了许多瓶瓶罐罐。
小爪子抓着纸张模样的东西,伸到夏悦面前,脆声道:“姐姐,这是爷爷给你的信。”
夏悦好奇地接了过来,一看,囧了,看不懂。
上面的文字弯弯曲曲,不是中文,更不是英文。
“阿萨格,姐姐看不懂。”夏悦并没有为了面子而逞强。
“嘻嘻,姐姐没有识字吗?”阿萨格骄傲地挺了挺小肚子,他虽然才三岁半,但也认识了好多字了呢!爷爷都夸他,夸他是个小天才,像科学家伯伯们那么聪明。
夏悦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肉脸,“姐姐才没有不识字,你那边的字和我这边的字是不一样的,懂了吗?”
“行叭,那宝宝念给你听。”
阿萨格接过纸张,张口便念了起来:“小友安好,我是阿萨格的爷爷格斯,他此番上门做客……此门应是你们二人才得以看见并能往来,其他人等看不见,更无法穿越时空……斯克利普斯星是一颗无植物的星球,但你的礼物存在着旺盛的生命力,在此,我希望能与你进行一些交易。最后,我随时恭候你来韦伯斯特家族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