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来想去,确定屋内只有老夫人一人,就连孙嬷嬷也只是在门外守着把风。
虞宛宛突然眼含热泪,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实交代说道:“既然老夫人什么都知道,宛宛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宛宛不想进宫,只想离开京城,早日逃离太子的魔掌。”
她说出这番话,老夫人竟然半点没觉得意外。
上回,她卧病在床时候,虞宛宛突然给她送来豆酥糖,还哭着向她道别,一番说辞,感人肺腑。
那时候,老夫人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什么,放心不下,便派人前去查看。
果然,发现虞宛宛屋里空无一人,她一大早就收拾包袱出走了。
起初,老夫人以为她是不想嫁给傻子所以逃婚,可现在才明白过来,她想逃离的人,不是傻子,而是太子。
至于,为何最后没走掉,老夫人便不得而知了。
老夫人是个明白人,虞宛宛稍微一开口,便知道她的用意,询问,“你肯告诉我,可是想让我帮你?缺银子,还是缺人手?”
虞宛宛眼神闪躲,犹豫不决,还有些担心,若是让凤霁知道老夫人帮她逃跑,会不会连累到老夫人。
她心里想什么,老夫人都一清二楚,“你放心,太子不会拿我这老太婆如何。”
也确实,老夫人都这把年纪了,而且德高望重,声名远播,就算太子再怎么气急败坏,也不至于为难一个老人家。
虞宛宛许久才肯开口,说道:“宛宛不缺银子,只是太子那边看得太紧,宛宛实在难以脱身……”
老夫人微微颔首,心里基本已经有数。
她叹息一声,道:“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对你也有好处,只是外头风雨莫测,前路险阻,今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虞宛宛还以为老夫人定会刨根问底,却没想到,她根本没有追问,更没有挽留她的意思,而且还答应出手帮她逃跑?
更让虞宛宛心下愈发歉疚,总觉得对不起老夫人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扑倒在她膝盖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是宛宛不孝,不能为老夫人养老送终……”
老夫人笑了笑,轻抚她的发,“你有这个心意就足够了。”
“……”
虞宛宛和老夫人正在屋里畅谈,外头通传,说是魏盈兰来了。
老夫人点头允她进来。
一转眼,便见魏盈兰又蹦又跳跑进屋内,拉着虞宛宛,简直快要喜极而泣,“太好了!宛宛不用嫁给那个傻子了!”
先前,都是因为她逼着虞宛宛去相亲,才害得虞宛宛阴差阳错跟一个傻子定了亲,魏盈兰这阵子一直愧疚不已,寝食难安。
直到今日一早,她原本是准备去给虞宛宛送嫁,却偶然听说虞宛宛生病了,改成周敏替她出嫁。
魏盈兰笑着道:“我就知道,宛宛生病是假,定是祖母安排的!”
虞宛宛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魏盈兰吐了吐舌头,这才不再嚷嚷。
老夫人跟着嗤笑一声,“婚事虽然逃过了,可外头都知道宛宛突发恶疾,病倒在榻,她这阵子也没法出去见人,我打算安排她去郊外庄子住上一阵子,等风声过了再回来。至于突发恶疾,到时候只用说诊断错了,便可搪塞过去。”
说话间,老夫人目光深邃看向虞宛宛,虞宛宛立即明白过来老夫人良苦用心,借口送她出城养病,其实是掩护她逃跑。
魏盈兰一听,连忙恳请,“祖母,让我也跟着过去陪宛宛可好?不然她一个人在庄子,该多寂寞无聊啊。”
老夫人立马就拒绝了,“乡下可不比京城,吃的、住的、用的相差甚远,只怕你到时候住不习惯,还是乖乖在府上待着吧。”
既然祖母不准,魏盈兰只能撇着嘴,乖乖领命,“是。”
随后,老夫人叮嘱虞宛宛,“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天亮便启程。”
“……”
*
华阳长公主那边,今日一大早起来,还等着看好戏呢。
她披头散发,素面朝天,静坐在妆台前,由婢女伺候着绾发梳妆。
却见手底下人匆忙跑进屋里,上前禀报,“长公主,出事了!”
长公主侧目瞄她,“怎么?”
下头人这才将事情始末如实道来。
是今日一早,楚家派人过来接亲,本来是要接走虞宛宛的,可虞宛宛突发恶疾病倒了,老夫人的意思,便是让另一位表姑娘周敏替她出嫁
接亲的人都吹锣打鼓的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便只能赶鸭子上架,将那位周姑娘给接走了。
长公主听完,竟是毫不动怒,反而突然仰头大笑起来,“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太子出面,保下虞宛宛,还不是轻而易举?
反正是楚家那边失信在先,说亲的时候说的是楚尧,定亲的时候却写楚彦的名字。现在宁国公府突然换人替嫁,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正好魏盈雪也收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到熙和院来。
她神色仓惶,拉着长公主询问,“母亲,你不是说虞宛宛会嫁给傻子么,现在周敏替她嫁了,可怎么办才好?”
长公主白她一眼,训斥道:“你好歹也是堂堂郡主,能不能别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
魏盈雪受长公主栽培多年,本来基本的处变不惊还是能做到的,可最近也不知道为何,但凡提到凤霁和虞宛宛,她就会变得异常急躁不安。
她尽量镇定下来,“母亲教训得是。”
长公主目光渐渐阴冷,指尖摆弄着一支玉簪,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奈何不了太子,处置她一个虞宛宛,还不易如反掌?”
魏盈雪追问,“母亲有何打算?”
长公主道:“你大哥不是早就想纳虞宛宛为妾么,今日就便成全他好了。”
等虞宛宛做了魏恒的侍妾,就算太子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而且,到时候长公主只要一口否认,说是不知道虞宛宛和太子的关系,这才把虞宛宛许给了魏恒做妾,太子也奈何不得她。
魏盈雪有些担心,“虞宛宛她不会愿意的。”
长公主轻哼一声,“生米煮成熟饭,可由不得她愿不愿意。”
*
从老夫人那里出来,虞宛宛步子轻快,笑容满面。
若不是老夫人需要时间安排人手,她真想现在立马就走,免得跟上回一样又出什么岔子。
因为不方便被人瞧见,虞宛宛团扇掩面,绕着小路回屋。
可走到半路,却被一名侍女拦住去路,“表姑娘,长公主有请。”
现在这种时候,长公主找她作甚?
长公主是宁国公府的女主人,她有话传唤,虞宛宛不敢不去,料想长公主也是体面人,不会把她怎么样。
只得跟着那侍女,一路前往熙和院而去。
长公主并不在屋里。
“还请表姑娘稍后片刻,长公主很快就过来。”那侍女留下一句话,便转身关门离去。
只留虞宛宛立在原地,四下张望,百无聊奈。
长公主的屋子自然是金玉为床,满目琳琅,奢华富贵到了极致,跟凤霁的私宅比起来也是各有千秋。
只是这屋里点了熏香,总觉得香味太过浓郁,熏得虞宛宛头晕目眩,眼前渐渐朦胧不清,心下变得焦躁不安,还浑身燥热得厉害。
不过多久,她便腿上发软,跌坐在地,小脸通红,额上浮起层层细汗。
直到房门被人推开。
瞧见迈入屋内的不是长公主,而是世子魏恒。
虞宛宛心里猛的一撞,察觉到事情不妙,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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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接档预收《小娇妾》
阿娆家道中落,因为生得一副美艳绝色的皮相,被送给了传闻会吃人的冷血煞神安阳王为妾,她每日谨小慎微,绝不越雷池一步,只想攒够钱给自己赎身。
直到一日,被人陷害,醒来枕边多了一俊美男子,阿娆吓得不知所措,把私房钱全都塞给了他,哭着恳求,“你,你别说出去,不然我会被吃掉。”
男人面无表情,久久凝视她双湿漉漉的桃花眸,还觉得意犹未尽,一把将她拉过来高大的身影罩了上去。
此后,这人每日恬不知耻的偷摸进阿娆屋里,阿娆打也打不过,撵也撵不走,又不想死,只能任由欺辱,日子过得暗无天日……
本来想破罐子破摔,干脆让这人带她私奔吧,人家还不愿意。
后来被捉奸在床的时候,阿娆一度以为自己死期到了,谁知她不但没死,还一跃成为安阳王宠妾???
(纯欲美人X冷面杀神)
排雷:男女主身心只有彼此,男主妻妾不是他的
原名《入骨娇娆》
第24章 [VIP]
魏恒推门进屋, 入眼便见,虞宛宛侧靠着梁柱,无力的瘫坐在地。
烟罗紫裙摆凌乱的铺在地毯上, 仿佛盛开了一地的芙蓉花, 娇艳少女就坐在花丛中央, 凤钗半斜,衣襟微开, 潮红自颊间一直蔓延到颈下,雪白细腻的锁骨处, 几缕青丝已被香汗浸透,无一不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芙蓉如面, 万般风情。
只是远远看她一眼,魏恒便屏住呼吸,咽下一口唾沫,险些要了他半条命去。
他合上房门,快步上前,蹲在虞宛宛身边。
毕竟长公主和宁国公都是容貌极好, 魏恒生得也是相貌堂堂, 颇有素养,平常日子都是一幅衣冠楚楚, 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虽然盯上虞宛宛许久了,却从未对她动手动脚,即使是今日,也要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毕竟以后还是要好生哄着, 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宛宛表妹这是怎么了, 可用表哥帮帮你?”
魏恒语气故作温柔, 目光贪婪,朝虞宛宛伸出了魔爪。
虞宛宛像是被抽走了骨头,浑身使不上力气,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都是废了好大的劲,才保持着仅有的理智,将男人胳膊拍开,以示反抗。
可她那点挣扎,魏恒根本没放在眼里。
他面带微笑,含情脉脉说道:“宛宛,你可知道,表哥已经想了你多久了?”
魏恒算是从小跟虞宛宛一起长大的,可碍于早有婚约,也是成亲之后,只不过半年未见,发现虞宛宛突然女大十八变,出落成了世间罕见的美人,
他肖想虞宛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想把她收入房中,只可惜祖母和母亲都不同意,他也不敢乱来,只能眼巴巴望着这小妖精整日在他眼皮子底下扭来扭去,看得见吃不着,难受至极,唯有无数寂寥幽深的夜里,蒙上通房的脸,脑中想象着她的模样,肆意发泄。
可是现在不同了,美人就像任由宰割的羔羊,就这么送到他嘴边。
光是想一想,也不知尝起来是何等神仙滋味,魏恒便已是血脉贲张,急不可耐。
他将地上的少女横着抱起,放到一旁软榻上躺下,手指急忙解开系带。
虞宛宛想要抵抗,却轻易被他扼住手腕,死死压在被褥上,动弹不得。
她急得眼泪止不住流下,恳求说道:“世子不要这样……”
话语绵软无力,带着独有的娇媚尾音,明明是恳求,却颇有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只让魏恒更是兴致大发。
魏恒坐在床沿,垂目凝视着虞宛宛,手背抚过少女白里透红的脸蛋,满目怜惜,“宛宛若是肯乖乖跟着表哥,表哥今后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不要。”
“宛宛别怕,很快就好了。”
“你放开我……”
虞宛宛闭上眼,泪水顺着两侧不住流下,想要拼死抵抗,却是有心无力,一时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魏恒差点得逞的关键时刻,外头突然传来嘈杂声响。
“太子殿下,这是长公主的寝室,殿下不能进去。”
“滚开!”
凤霁赶到熙和院外,却被人拦在门外。
男人面色冷厉,盛气凌人,低喝一声:“谁敢拦孤?”
那股子震慑人心的帝王气势,吓得一众丫环仆人们浑身一抖,纷纷战栗着跪倒在地,再不敢多说一句,只怕到时候小命不保。
凤霁无视所有旁人,朝着正屋方向,长驱直入。
可才刚走到门口,却见美艳妇人拖着裙摆,赫然挡在他面前。
长公主杵在那里,不紧不慢说道:“堂堂太子,硬闯自家姑姑寝房,这等有违伦常之事,要是传出去,只怕是不太好听吧?”
两人目光对上,一瞬间犹如电光石火,两方各自摄人的威压,只让旁人呼吸都艰难了几分。
凤霁想找一个借口进长公主的房间,还不是信手拈来,“孤方才正追捕一名乱党,见他跑进宁国公府,很可能就藏在姑姑屋内,孤也是担心姑姑安危,还望姑姑见谅。”
说完,也不等长公主作出反应,便已经绕开她,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谢邀在背后赔礼陪笑,“长公主见谅,抓乱党,乱党……”
随后也紧随其后进了屋。
只留下长公主,指尖掐着袖口,面色阴沉得可怕。
这个凤霁,既然为了那个小贱蹄子,连她的颜面也不顾了?
凤霁进屋之后,浓郁的熏香味道扑面而来,有些熟悉的气味,瞬间让他明白屋里先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