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们第一次有面圣的机会,一开始都紧张得不行,但在管事与康熙的一问一答间,很快就放松了心情,也投入到了与康熙的问话中。
康熙愈发觉得有趣。
他若是听到了有趣的事情,就会当场哈哈大笑,若是听到训练中受的苦,也会感同身受地感叹一句,若是遇到自己不了解的事情,还会追问细节,弄清楚后立刻恍然大悟,表情也相当高兴……
等到康熙搞明白了自己感兴趣的所有事情,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康熙意犹未尽地给话剧院写了一个招牌,这才带着人离开了圆明园。
等
人走后,张樱这才问起康熙召见自己的原因。
胤禛也没隐瞒,都告诉了她。
张樱抱着闹闹不禁失笑:“没想到皇上还挺喜欢话剧。”
但想到胤禛让演员们排演的合家欢剧目,又想了想康熙如今的年纪,她倒是也能理解了。
张樱的视线落在康熙的亲笔题字上,笑了笑,一直没能开分店的话剧院,如今倒是可以趁着康熙喜欢的名头开到江南去了。
正好这些年演员也培养得足够多,剧院积攒下来的剧本儿也足够多,除了需要按照如今的话剧院再盖一间出来,倒是没有其他需要费心的地方。
等回去将康熙的亲笔题字做成话剧院的招牌后,张樱直接将去江南开一家话剧院的事儿交给了从话剧院里面挑出来的一个优秀员工,让管事教导对方如何将这家话剧院开好,又有什么地方后,这位员工便跟着钱家的商船去了江南。
因为康熙的喜欢,话剧院在京城名声大噪。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生意红火,如今的生意就可火爆多了,客人们想要买票都需要预定才行。
话剧院火了,小玖的小金库自然也变多了。
啾啾每次一到盘账的时候,看着小玖入库的银票数量,就难免有一些酸——
虽然布庄生意红火,这些年也确实赚了不少钱,各种毛巾浴巾等物更是供不应求,但因为这东西太贴近生活,这些产品也不算多新鲜的东西,所以也没办法搞一个大新闻出来。
以至于布庄的进项虽然一直稳定,却也稳定得过了头。
一旦其他生意遇到点儿什么事儿,销量就有可能超过布庄。
但这生意想要销量暴涨……
张樱想了想,干脆找到话剧院的人给布庄打一个广告。
这也不是多难的事儿,只要在话剧的台词中加上一句“xx布庄的布物美价廉、舒服耐用”之类的话,估计就能让布庄的销量起来了。
张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啾啾。
啾啾一脸狐疑,并不相信只是让话剧院的演员们在台上说几句话,就能让布庄的生意变好。
张樱捏了捏啾啾的鼻子:“那你看着就好了。”
而事实不出张
樱所料,当话剧院的表演中多了这么一句台词后,布庄的生意果然迎来了暴涨,并在剧目表演的两个月期间,销量一直就没下来过。
啾啾高兴地抱着小玖亲亲。
但等加了台词的表演剧目结束后,布庄的生意便再一次回落了。
虽然比打广告之前高了不少,但享受过打广告后的超高销售额,啾啾又怎么愿意再回到过去那种收益平稳到波澜不惊的时候呢?
于是啾啾找到张樱,希望可以再打一次广告。
张樱笑了下,直接将此事推给了小玖:“话剧院到底是小玖的生意,你们想要找话剧院的演员帮你们打广告,还是找小玖比较好。”
啾啾立刻缠上了小玖。
小玖本就与啾啾关系好,都没犹豫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然后,喃喃与默默也发现了这个商机,于是也缠着小玖,希望小玖可以答应给自己的生意打广告。
小玖正要答应,张樱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广告数量少才值钱,如果广告数量太多,观众就该觉得烦了,可能会影响到话剧院的生意。”
小玖瞬间闭了嘴。
喃喃与默默哀怨地看向张樱:“额娘,你偏心~”
张樱哭笑不得:“以后你们还有机会嘛。而且话剧院的食物、甜品、化妆品与衣服用料基本都是从你们的铺子采购,本就在明里暗里地给你们打广告,你们若是想要提升销量,其实没必要非得找小玖的话剧院,其实还可以找你们的嫡额娘啊。”
啾啾瞬间转头看了过来。
张樱指点道:“你们嫡额娘不是与不少福晋合作出了许多书?其中有几本销量相当不错的杂志,你们可以拿钱找福晋,请她帮忙牵线搭桥,让人在杂志中给你们打广告啊。”
话音刚落,啾啾唯恐被人抢了先,立刻冲了出去。
默默见状哇哇大叫,一把抓住喃喃的手也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骂:“啾啾你个偷跑鬼,太狡猾了!”
张樱看向唯一没跑的小玖:“小玖你不想要给话剧院打广告,让更多人看吗?”
小玖茫然抬头:“话剧院也要打广告吗?”
张樱想了想,有康熙之
前的题字,其实并不是很需要。
但……
“如今当然不需要,但以后的话,还是需要的。”张樱提醒了一句。
小玖认真地点点头,立刻啪嗒啪嗒地追了出去:“哥哥等等我——”
唯有一人稳坐如山。
是的,这个人就是闹闹。
她听到兄姐的吵闹声,只是不耐地皱了下眉,然后便继续沉浸在了手里的玩具中。
张樱笑了下,到底还是抱着闹闹去了福晋的院子。
-
就这么吵吵闹闹的,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八月。
因为之前的广告,几个孩子名下的生意全都赚了不少钱,就连江南那边刚开的话剧院,都靠着这些杂志而生意火爆起来——
这些杂志随着张樱的书肆,在全国各地都有着相当不错的销量。
而随着广告的刊登,几个孩子的生意更是迎来了销量暴涨,成功让更多人知道了这些店铺的存在。
八月初,各地营收情况上报京城。
张樱看完销量,笑着将这个喜讯告诉了几个孩子。
虽然在这之后再想要打广告就没那么容易,而且怕是还要花更多的钱才行,但喃喃几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还是获得了相当可怕的利润。
几个孩子高兴地跳了起来。
默默更是想一出是一出地,跑到库房将自己的私房钱取了出来,然后坐在张樱的床上一张一张地数。
听着那哗啦啦的银票声与默默嘴里的报数,其他几个孩子也是一阵心痒痒。
于是不久,张樱的床上就出现了一排坐着数银票的孩子。
张樱看得可乐,就连闹闹都因为他们的报数而分了几分注意力在兄姐身上。
福晋带着谢礼上门,见状扑哧一乐:“看看看看,这一排的孩子跟田里的小萝卜似的,也太可爱了些。”
张樱莞尔一笑:“福晋今日怎么上门了?”
福晋失笑:“之前靠你挣了不少钱,这不是给你送礼来了吗?”
说着转头叫来引灯,让其将谢礼拿来。
张樱扫了一眼,发现除了一些珍贵的绸缎与首饰、玩具等物,竟还有不少银票。
她登时哭笑不得:“福晋你怎
么还拿钱来了?”
福晋笑着解释:“因为几个孩子的铺子打广告后效果极好,有不少人都找到我,希望能买一个打广告的机会。这些钱可不是我给的,我知道你富裕,可不敢拿钱来寒碜你。这些是那些福晋们的一点儿心意,算是感谢你又给她们找了一条财路。”
张樱听不是福晋给的,这才点头让春喜拿去库房了。
说完这事儿,福晋往窗外看了一眼,小声道:“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呢。东大院儿的年侧妃,差不多有两个月都没换洗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想要瞒着我们,还是真的没察觉,但我瞧着吧,她这应该是有了。”
福晋有子万事足,地位又稳固,对此事倒是没放在心上。
她只是担心,年侧妃会威胁到张樱的地位。
毕竟年侧妃如今正得宠,比起张樱似乎就只差一个孩子了,若是这胎能生下一个儿子,在这雍亲王府倒是勉强可以与张樱抗衡了。
福晋其他都不怕,就担心有人投靠年侧妃。
张樱愣了下:“真有了?”
福晋点点头:“肯定是有了。除了两个月没换洗,我还发现她最近口味变了,非常喜欢酸甜口与酸辣口的东西。”
“福晋连年侧妃是否换洗和最近的口味变化都知道?”
张樱有些咋舌,她忍不住回忆了一下自己几次怀孕:在服用了产生怀孕假象的药物后,她的月事儿确实是停了,但在服用药物之前,她的月事儿可没停过。
福晋若是知道年侧妃的两个月没换洗,会不会也知道她……
福晋嗔了她一眼:“偌大一个雍亲王府都由我掌管,我若想要知道什么,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儿能有多少是瞒得过我的?再说了,无论是换洗还是厨房提的菜,这后院儿不管谁想知道,也都是一打听一个准儿。”
“真要想瞒,就做得仔细点儿。像你几次怀孕,不都做出了换洗的样子,让人察觉不到异常?”
“这也是我闹不准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原因,你说她想瞒着我吧,又停了换洗,可若说她不知道
吧……反正不管怎样,好似都显得她有点儿蠢。”
张樱松了口气:“年侧妃不够聪明,对福晋而言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福晋斜睨她一眼:“你竟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张樱失笑,“你忘了,我一早就与四爷签订过契约,不管年玉袖与她的孩子如何得宠,总不会影响到我孩子应得的东西。”
至于宠爱之类的,张樱可不在意。
顿了顿,她看向福晋:“倒是你……我瞧着年玉袖是个心大的,若真有人投靠了她……你最近还多关注一下弘晖一家三口吧,别着了道儿。”
福晋一愣:“你是说……”
不至于吧?
福晋想着年玉袖的性子,虽然她瞧着好似真的脑子不大清醒,但至今也没害过人啊。
但转念一想,年玉袖之前也没孩子,谁知道她有了孩子后会不会变?
于是认认真真地将张樱的话记在了心上。
-
距离福晋那日来找过张樱后没多久,中秋节就到了。
然后就在这天,年玉袖爆出了怀孕。
倒是个好日子。
只是这样一来,就暴露了年玉袖并非没发现自己怀孕,而是想要瞒着所有人,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爆出来。
别说,有宅斗那味儿了。
但可惜的是,年玉袖怀孕的消息爆出来后,整个雍亲王府除了对后宅没怎么关注的胤禛外,其他人似乎都不怎么惊讶的样子。
张樱见状忍俊不禁,只觉得年玉袖隐藏了个寂寞。
胤禛倒是挺高兴,但想起之前刚出生就没了的女儿,又注意到年玉袖过于孱弱的身体,脸上的喜悦就淡了几分。
但总体而言,他还是挺高兴的。
年玉袖一开始也挺高兴,因为怀孕后,胤禛本想将福晋的奶嬷嬷又或者张樱身边的那嬷嬷派到她身边照顾,但被拒绝后,他竟也没生气,反倒将孝懿皇后身边的嬷嬷请来照顾她。
给足了她脸面。
然而,很快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因为她怀孕后,胤禛虽然白天也会到她院子里坐坐,但几乎从不留宿,而且到其他格格院子里歇息的时间也变多了。
就好像,她之前与胤禛之间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一样!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年玉袖对这个现状是越想越气,甚至因此动了胎气。
然后,原本对年玉袖还有几分情意的胤禛在得到消息赶来后,脸都是冷的,等从太医口中知道年玉袖为何会动胎气后,更是直接:“……”
胤禛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想到了李月荣。
虽然年玉袖并没有李月荣那么狠毒,胤禛却总是可以在她身上看到李月荣的影子。
而李月荣……
胤禛狠狠皱紧了眉头,这段时间攒出来的情意也淡了几分。
但他到底在意孩子,所以还是增多了到年玉袖院子看她和孩子的次数。但同时,他也并未减少去其他女人院子的次数。
可想而知,胤禛根本没搔到痒处的“体贴”,根本无法减轻年玉袖心里的火气。
没多久,年玉袖又一次动了胎气。
胤禛简直想要骂人。
最后还是福晋看不过他犯傻,主动提醒了胤禛:“年侧妃应当是希望你每次去她院子之后,就不要去其他格格那儿留宿。”
胤禛都震惊了:“你是说,她是因为妒忌才动了胎气?”
福晋:“……”
虽然这样说也没错,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胤禛可不觉得自己这话哪里怪了,只是这个答案于胤禛而言略微显得有些匪夷所思,所以他在福晋处得到答案后,还是去了年玉袖的院子求证。
年玉袖的答案是——
满眼委屈且不敢置信地看着胤禛:“我爱你,难道还不能吃醋了吗?”
胤禛:“???”
“爷这段时间这般宠你,福晋都不曾吃醋,你吃哪门子的醋?”胤禛比年玉袖还要不敢置信,“你还不是简单地吃醋,你都因为吃醋动了两次胎气了。你还想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年玉袖如遭雷劈:“难道只有福晋才有资格吃醋?你明明就不爱福晋,我和你才是相爱的,我才应该是最有资格吃醋的那个人!”
胤禛:“???”
简直怀疑自己这段时间宠了个什么玩意儿,年玉袖真的脑子没问题吗?
他已经不想和年玉袖说话了:“爷懒得跟你掰扯什么爱不爱的,爷只知道,你如果不能保住这个孩子,以后就别想再要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