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确实很想要一个奶妈,但为什么到他嘴里就听起来怪怪的?原来她的愿望那么变态吗?
“怎么了?你不是挺能说的么,现在说不出话了?”
市川椿深沉地看着他,她还保持着被迫仰头的姿势:“我在思考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两面宿傩扬了扬眉毛:“什么?”
市川椿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大的音量怒吼道:“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宠爱肆意妄为!”
两面宿傩嘴角一抽,他收回一对手臂,松开了她的下巴,同时抓着她头发的手移到她的后领。
在市川椿疑惑的注视下,他迅速把她提了起来,像扔垃圾似的往外一丢。
市川椿:“……!?”
只见一团樱粉色从门板的洞口飞了出去,契约的保护机制帮她承担了所有的力道,她犹如一根轻盈的羽毛,刚刚好掉在了之前的被两面宿傩丢出去的枕头上。
被丢出房间的樱发少女趴在走廊上,脸埋在枕头里,她抬眼,气鼓鼓地瞪着着上方通过洞口睨视她的男人:“好玩吗?”
两面宿傩双手抱臂,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就这样趴着吧,顺眼很多。”
市川椿隐隐听到“啪嗒”一声,是名为理智的神经断裂的声音。她面无表情地竖了一个中指,但很可惜,对方并不知道竖中指的意思。
两面宿傩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慢吞吞地双手撑地起来的市川椿,想看看她能做出什么反击,没准儿又能逗乐他。
但他好像因为扳回一城有些得意忘形了,他完全忘了,只要轮到市川椿反击,结局只有他惨遭迫害这一种。
市川椿如同弹簧一般蹦了起来,对着摇摇欲坠的门板就是一脚。门板倒了下去,被两面宿傩像散步似的轻松躲过,他刚想嘲讽一下“就这?”,就被猫一样灵敏的少女扑了个满怀。
“你在干嘛?”两面宿傩像看傻子似的瞅着抱住自己的樱发少女,“投怀送抱的小把戏重复多了就没意思了。”
“送个屁!”
市川椿抬手按住两面宿傩的肩膀,绕到背后抱住他的脖子,像爬猫架子似的三下两下往他身上爬,她只穿了一件简单的和服单衣,没有繁琐的好几层衣服的束缚,行动自然是方便又迅速。
两面宿傩想伸手把她扯下来,却被她穿着白色足袋的脚一脚蹬开。
接着,眨眼间的功夫,她竟然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市川椿坐在两面宿傩的肩膀上,双腿在他的脖子两侧分开,悬空在他的胸口前,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她双腿交叉夹住,防止被他从上面甩下来。
“……市·川·椿。”两面宿傩咬牙切齿地挤出她的名字。
从来没有人胆子大到敢骑到他头上,尤其是字面意思上的骑到他头上。
他想把她弄下来,可她不止夹紧了他的脖子,双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头发,把她蛮力弄下来估计要掉一把头发,更何况力气太大还会被该死的契约判定为故意伤害契约者。
他只能黑着脸命令她:“给老子滚下来。”
“哎呀,这句话真耳熟。”市川椿悠闲地晃了晃小腿,要不是情况不允许,她估计能在他的头顶上享受一顿下午茶,“刚才我这样说的时候,你可没有理我。”
她弯腰低头,倒着在他的正前方做了个鬼脸,还得意洋洋地对他吐了吐舌头。
她得瑟地问:“现在是谁在仰视我呀~”
两面宿傩皮笑肉不笑道:“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市川椿原话奉还:“那你试试啊。”
两面宿傩双手抓住了他脖子两旁的大腿,市川椿尖叫一声,吓得她条件反射地加大夹紧他脖子的力道:“卧槽!流氓!”
两面宿傩的脸更黑了,但他没有搭理她。
他原地盘腿坐下,再次变出额外的两只手臂,一对手臂抓住她的大腿,一对手臂抓住她的头发,他腰部用力往前一倒,骑在他脖子上的少女一起翻了过去。
市川椿惊呼一声,天旋地转之间,她一个重心不稳,头朝下地倒了下去,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手忙脚乱。
她仿佛在空中做了一个前滚翻,后脑勺栽在了两面宿傩的腹部和胯部之间的位置,夹着他脖子的脚因为这个高难度的瑜伽动作而不得不松开,双腿向地面倒了下去。
尽管市川椿依旧紧抓着两面宿傩的头发,但因为他的腰弯得够低,所以没有出现拔下一把头发的悲惨事故。
于是,现在两人的姿势是这样的——
两面宿傩盘腿坐在地上,一双手仍旧抓着市川椿的大腿,另一双手从抓头发改成了搂住她的腰,以防她起身逃走。他保持着弯腰低头的姿势,一脸挑衅地盯着躺在他怀里的少女。
而市川椿因刚才这个惊心动魄的空中前滚翻,衣服都凌乱了不少,她双手抬起,维持着拽着他的头发往下扯的动作。
两人面对面,距离近到连鼻尖都碰到了一起,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温热得像被羽毛轻柔地拂过。
“情况逆转。”
两面宿傩压低声音,宣布属于他的胜利,温热的唇瓣若有若无地蹭着怀中的少女的额头。
他挑起嘴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猩红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浓稠的恶意,他收紧揽着樱发少女的细腰的双臂,学她刚才那样原话奉还:
“——现在,是谁在仰视我?”
第33章 第三十三天
“——现在, 是谁在仰视我?”
市川椿的大脑当机了。
无论是近在咫尺的硬朗面庞,还是激得人一身酥的低音炮,都在不断地提醒她一个悲哀的事实:浪过头了, 翻车了。
是她太天真了。
哪怕有强制性契约,哪怕她是全属性点满的六边形战士,但眼前这位诅咒之王的真实实力和战斗经验足以碾压她, 现在他成功地在没有伤害她的前提下, 把她控制得动弹不得。
“说话啊,市川椿。”两面宿傩语气慵懒,犬齿威胁似的蹭着少女光滑的额头。
尽管他的表情非常平静,但他的心里就一个大写的字:
爽!
他就不信这回还能让她逆转局面。
果然,挣扎无果的市川椿只好含泪认输:“你是我爹。”
不得不感慨,在这样姿势暧昧且氛围拉满的情况下, 两位当事人竟然没有一位产生脸红心跳的念头,某种意义上,可谓是相当的默契。
市川椿松开抓着两面宿傩头发的手, 她用手推了推他的脸,他的呼吸和触碰都让她有种莫名的不自在,但她具体也形容不上来, 只觉得浑身难受。
“够了吧?”她满脸写着不开心, 绿眸瞪着他。
“啧, 别乱动。”两面宿傩咂巴一声, 下巴抵着她的指尖,他若有所思道,“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市川椿眼皮一跳:“我警告你, 你不要欺人太甚。”
她还有杀手锏没用呢!
“哦, 是吗?”两面宿傩突然灵光闪现, 嘴角笑意加深,“你叫一声吧。”
市川椿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叫什么?”
“记性真差。”两面宿傩嗤笑一声,“刚才我不是说过的吗?”
刚才说过的?
市川椿苦思冥想,好在刚才他俩也没说几句话,她很快就锁定了答案:
——“你很有当狗的天赋啊。”
市川椿:“……”
草!
她要生气了哦?
这回她真的要生气了!
市川椿用指尖拍开两面宿傩的下巴,她咬牙切齿道:“我以令咒命之——”
光洁的手背上浮现出妖冶的红色花纹,亮起微弱的光,她气恼地大声喊道,“两面宿傩,给爷爬!”
两面宿傩骤然脸色一变,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禁锢住她的四只手一点点地松开。
市川椿赶紧抓住这个机会,麻溜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她往门外的方向跑去,她的木屐还孤零零地躺在走廊上。
但她刚迈出一步,脚踝突然一凉,一只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细嫩的脚踝。
如此熟悉的场景快要刻入她的DNA了,但这次和前两次都不一样,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手的主人无情地往后一拖,她当场摔了个狗啃屎。
市川椿:“……”
妈的,两面宿傩这个畜生,一条令咒对他没有用。
她戴上痛苦面具,趴在地上思考人生,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当初她就应该把他给炖了。
“噗哈哈哈哈!”被贴上畜生这个标签的当事人正笑得直拍大腿,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唯有花枝乱颤这个词能形容他现在的状态,“表演完了?”
市川椿没有吱声。
她正在思考,非常严肃的那种。
令咒已经恢复两条了,刚才用掉一条,现在只剩下一条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抱着“早用早CD”的心态胡乱挥霍,但现在她处于一个不太平的时代,她想留一条当作情急之下呼叫外援的保命底牌。
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啊啊啊!!!!!
好在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一条令咒不能把两面宿傩怎么样,她还是压箱底吧。
于是,她深呼吸了一下,脸埋在双臂里闷闷地说:“表演完了。”
“刚才你用的是什么?也是你的能力?”两面宿傩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拖到自己身边。
市川椿觉得自己像一块抹布。
她撇了撇嘴,把头扭到一边,摆出不配和的态度:“不告诉你。”
两面宿傩一只手支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戳了戳趴在旁边的樱发少女的脸颊:“学狗叫和回答问题,你选一个。”
市川椿:“汪。”
“……”两面宿傩沉默了一秒,没想到她那么果断,但他很快就想好了刁难她的方法,“不像,听不出是狗,重来。”
市川椿偏过脑袋,幽怨地盯着他,然后棒读道:“不像,听不出是狗,重来。”
“……你在干什么?”
市川椿坦然道:“学狗叫。”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是不是不见棺材——哇啊!放开我!”
市川椿故伎重演却不幸被打断施法,两面宿傩伸手一捞就把趴在地上的她捞进了怀里,他再次双手按住她的大腿,有力的手臂把她的腰和双手一同环住。
“你玩上瘾了是吧!?”市川椿蹬着双腿,和他的双手做抗争。
虽然他俩力气差不多大,但她半躺的姿势不利于发力,而且他还多两只手,否则她刚才也不会被两面宿傩禁锢得死死的。
“安静点。”两面宿傩被吵得头疼,他空下来的那只手试图去捂住市川椿的嘴,却被她张嘴咬住了手指。
“……啧。”
他不再用手按住她的大腿,转而用自己的双脚压住了她的腿,空出来的手用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口,他被她咬住的手指得以解脱。
他轻笑一声,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训狗确实会上瘾。”
果不其然,樱发少女的挣扎更激烈了,料到她会用高音量这么自己的耳朵,两面宿傩把手指伸进她的嘴中,按住她不安分的舌头,她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市川椿觉得自己要被气疯了。
两面宿傩的力道控制得非常完美,刚好卡在了没有对她造成伤害的那根基准线上,但她现在动都动不了,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也不对,他宰割不了。
别问她为什么不用令咒。
因为她的令咒是声控的!没见这家伙捏着她下巴把手指塞进去了吗!?
最令她崩溃的是,房间的门板被她刚才一脚踹飞了,万一现在妖怪侍女或者里梅路过,那岂不是她的社死现场?
两面宿傩似乎真的从这样的行为中找到了乐趣,他一边捏着她下巴强迫张嘴,以防她一口咬下来,一边多伸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和她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同时还要注意不能力道过大伤到她。
她极力反抗的声音在他的挑逗下越来越微弱,甚至还有几分娇俏,津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淌下来,划出一道透明的水痕,滴在了他的小臂上。
随着她的挣扎,她的身体缓缓下滑,脑袋从他的腹部滑到他的两腿之间,他抱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把她往上提了提,确保她的脑袋躺在他的胸口处。
“你这一脸屈辱的表情,还挺可爱的啊。”两面宿傩故意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应该让你也看看。”
就像市川椿说的那样,他好像真的有点玩上瘾了。
想到之前她惹他生气的种种场景,再看看现在她在自己怀里反抗不能的模样,强烈的反差让他的心情无比舒适,他倒是想看看她还能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于是,他索性顺从自己的心意,含住了她的耳垂。
怀里的樱发少女身子猛地一僵,连反抗的力度都小了很多,她下意识地想要偏头躲闪,但根本无处可逃。
他轻轻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她颤抖了一下,居然发出了微弱的娇音。她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他的手指搅得只有呜咽声。
有些新奇,那张总让他生气的嘴也能发出如此美妙的声音。
两面宿傩抽出在她嘴里搅动的两根手指,在空中拉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到了一定距离后遗憾地断开。
“你想说什么?”他问。
市川椿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了,她缓了两三秒,才艰难地发出了声音:“我要拿着喇叭在平安京宣传,两面宿傩二十岁还在尿裤子……”
两面宿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