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罗森瞬间收敛了笑容。
“我看到了……”吕竹一边极为缓慢地说着话,一边抬起头来。
居高临下的俯视角度,那神采灵动的眼睛缓缓随着抬头的姿势离他越发逼近,明明是应该注重正事的时候,却又忍不住为着这双如冰川神秘如星空深邃的眼睛着迷。
媚而不妖,艳而不俗,生机勃勃尽态极妍得像是看尽了人世幻梦的风情万种。
“你打算在接下来与各大富商的赌局上出老千骗钱,对吧?”吕竹灿然一笑。
突然被从幻梦里被人拖回现实,罗森只恨不能当众伸手给自己一巴掌:现在时势危急,说了多少次不能再动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在赌桌上用光了所有的运气,每次赌.博他总能笑到最后——代价就是,他若是喜欢上什么人,那人会遭遇到危险不提,他同样也会失去这种神奇的运。
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因此,他认识女孩子从不选择,只要求……越多越好。
反正不用付出真心,大家逢场作戏玩玩就算,自然是毫无压力,这使得他能跟别的兄弟吹嘘说他认识的“女朋友”能组十几队足球队,换取那群单身汉惊恐无比以及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他是永远不会被甩的,只是大家玩完了就散场了而已。
朋友离开,伤心一下,正常嘛!
还好,这姑娘空有一张美人皮,内里却是贪图钱财的……
人性就是这么丑恶。
回过神来的罗森勉强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错。”
“我想作为你的女伴,离开学校礼堂,去酒楼的赌场那边见识见识。”吕竹又道。
“好,一九,你一,我九。”罗森懒洋洋地回应道。
“你借我本钱,输赢自负,散场还本金加同期银号双倍利息给你如何?”这么没诚意的分成,吕竹自然是干脆地换了个提议。
“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罗森挑了挑眉。
“当然,我的技术是一流的。”吕竹笑道。
“好,利息不用了,归还本金就好。”罗森心里惋惜地摇了摇头:多好的姑娘,偏偏就是太过自大。
接下来的赌局,可不止是普通富商的博弈,那几个对着华夏虎视眈眈的国家可是派出了技术型人才——就连一向号称“幸运伦”的他,都没把握说是稳赢。
为了给组织筹备足够的钱款,最后一局,他必须要赢。
但是霓虹方面的那个人据说是能准确看出赌桌上有没有暗中换牌,倘若他是做成了大牌,霓虹不跟的话,就会功亏一篑。
所以,他也需要一个懂点儿赌术却又不是很精通的女伴,最好,还很容易骗。
到时,做出大牌牌面,去洗手间和约好潜伏在那里的同志合作被他打伤,再骗她说自己输定了,最后一局让她代自己上阵——霓虹那边只会看出她心里有鬼,从而就会以为自己的牌没法赢,然后跟着下注……
罗森都在心里暗搓搓布好了局,带着吕竹来到酒楼里时,却忽然发现了一个这一桌多了一个可怕的新人物。
那个洋人……
他认得的——那洋人跟法国赌神皮亚卡箱学过一段时间,按华夏的算法来看,勉强算是法国赌神的记名弟子。
他当年在法国“筹款”时,就是输给了这人,差点没命回国。
就在罗森神色剧变一时无从下手的时候,吕竹忽然轻轻挣开了他的怀抱,然后就自信满满地坐到了赌桌的座位上。
而这座位挑得还相当的好:正正对着,那个法国赌神的记名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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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奔溃的罗森: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啊傻妹!他可是法国赌神的记名弟子!
华夏赌神的亲传弟子·大师姐·竹子:还以为你在《至尊无上》的剧组是不是啊?!——我不是针对你们,我是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站我身边的这个奔溃咆哮的,都是辣鸡→_→
第142章 富贵兵团:凌晨一吻
一息间,相拥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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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吕竹居然坐到了法国赌神记名弟子的正对面,罗森心里暗叹了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随后也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了她旁边。
这只是临时合作的女伴,不是真的“女伴”,料想他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地离他而去。
女伴蠢点也好,输得多一些,别人对他们的怀疑就低一些;而这钱款的差距,就由他到时努力点,赢回来补上。
罗森如是想着,同时也把随身的皮箱提到桌子上,打开了锁扣。
吕竹斜眼过去瞄了一眼,只见箱子里左边的一半装着黄澄澄的金条,右边的一半装着红艳艳的一捆捆钞票,而且每一张都是五百元的面额,满满当当地把箱子塞得一点儿空隙都没有。
赌得很大啊……
于是吕竹心里笑得更开怀了,眉眼弯弯,嘴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罗森无声地看了吕竹一眼,然后又动手把钞票码到桌子上:这种贪财的眼神他见多了,曾经他的许多女伴都是这样,一见到钱眼睛就挪不开,真是……
唉,人类的本性嘛,都是这么丑恶的。
她直白地表露出来,倒是比那些装模作样故作清高的要来得真实,也要可爱得多,没看到对面那个法国佬就看得眼都直了么?
死法国佬一向都是这么好色又喜欢撬人墙脚的!
上次和那个法国佬对赌,他的女伴就被法国佬勾跑了,还反过来出卖了他的底牌。本来那次的最终一局,他都不用出千就可以赢的,结果那法国佬知道他的底牌之后,暗中出千换了他的牌,害得他输光了钱不说,还贼喊捉贼诬陷他出千!
赌局一结束,他就被赌场那边的人追杀,若不是他水性好跳进了河里潜水遁逃,差点都没命回国了。
这次他这个女伴就当烟雾算了,上次那个女伴原本还是组织国外分部里的预备组员,知根知底几乎算是自己人的,最后都能出卖了他,这次可不能再那么轻易地相信人了。
“罗森,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带个女人上桌和我们一起玩?”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不满地出声。
吕竹顺着声音看了那个中年人一眼,又看了一下他身后站着的十来个黑衣手下,心里大概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原来这人并非如桌上其余人一样是个富商,而是江湖中人。
这估计也是坐在他旁边的人,离他的座位间隔比与其他人的间隔要宽一些的原因。
“陈先生,你不应该如此对待一位女士。”没等罗森作出回应,法国赌神的记名弟子已经先一步开口为吕竹说话了。
看着这个法国佬说话的同时还笑眯眯地冲吕竹点了点头,罗森重重地把几个金条按到桌上:死法国佬,又想出这一招。
“欧仁先生说得对,你们应该也都明白的……”罗森装作无奈地说了一句,然后相当顺手地摸了一下吕竹的手背,方才继续说道:“没办法了,她想要跟着玩玩,作为男人,自然是要满足她这么点小小的要求。”
“分你一点幸运。”眼见吕竹因为他的动作而把脸转了过来,罗森宠溺地笑着,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这种级别的调情在其余人眼中看来倒是见怪不怪了,坐到赌桌上的富商们和江湖大哥都是中年,见识惯了风月;而法国本就风气开放,以“浪漫热情”出名,兴致来了当场来个深吻都是有的,罗森这只是握个手,说不定法国佬现在正在心里暗暗鄙视他不识得浪漫呢……
“如果有女士想玩,我是相当乐意和欢迎的。”那个叫做欧仁的法国赌神弟子笑道。
“是呀,人多点也热闹点。”罗森跟着说道。
富商们和江湖大哥纷纷摇头,虽然没有把话说出口,但从他们的眼神来看也差不多能读懂了其中意思:开什么玩笑,他们的女伴就是拿来摆设的花瓶,谁舍得给她们赌本让她们下场玩?乖乖地站在后面做装饰就足够了。
也就是罗森这种小年轻,被女人一撒娇就晕晕乎乎头脑发昏了……把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把钱给女人赌?一会输了又哭又撒娇继续要钱可不得烦死个人!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我们就开局吧?”听得附近教堂的时钟敲响了十点钟的钟声,一名体态圆润笑容可掬的富商开口打圆场。
这种场面的交流就是这样,不到一定境界,表面上都是作出一副融洽欢乐的样子。罗森忙着和富商们说笑,也没空顾及吕竹——反正这时候女人也说不上话,更别说吕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女伴了。
吕竹也乐得清闲,掀起底牌一角看了一眼,顺手又翻开了另一张牌。
偶尔有闲得无聊的富商往她那边一看,当即就被她翻开的那张方块2给逗乐了。
到了下注的时候,那个富商似笑非笑地看了吕竹一眼,以一种调戏的口吻说道:“第一局嘛……就照顾一下小姑娘吧,一个大洋。”
其他人也是看到了吕竹那张可怜兮兮的方块2,也是调笑着跟了一个大洋,完全没有加注,显然是把吕竹这个桌上唯一的女性当作取乐的目标了。
拿着红桃K的罗森扫了一眼别人翻开的牌,最小的都是黑桃5。
不知道这丫头牌技怎么样,但运气明显是不太行的了。
罗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跟。”
第二轮牌派下来,吕竹又拿了一张梅花3,依然全场最小。
欧仁这家伙就不愧是法国赌神的弟子,还人如其名的的确确是个欧洲人。第二轮派牌,他拿着黑桃A啧了一声,深邃的眉眼舒展开来,往吕竹这边投来一个眼神,眉毛也随之微微一扬:“五百。”
其余人看了看他手上的黑桃A和黑桃Q,虽然心有忌惮,但看到下注不多,也纷纷从一捆钱里抽出一张伍佰元跟了。
罗森看了一眼自己这边已经亮出的一对K,也默默跟着给自己和吕竹下了注。
第三轮牌派出,罗森黑桃K到手,其余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少了黑桃K,欧仁这个赌神弟子已经做不成同花大顺了,他们也有机会搏一搏了。
吕竹翻开自己那张越发可怜的梅花2,倒是又让之前那个拿她来逗乐的富商笑了:“所谓‘赌场旺新丁’,小姑娘手气不错,好歹也是成了一对儿。”
方块2和梅花2这两张最小的牌凑成一对有什么用啊,看看隔壁罗森的三条K,看看对面欧仁的一对A,她这一对2也就是炮灰的料。
众人心里这么想着,看欧仁又下了一条金条,那几个目前还没有对子的富商便默默盖了牌,表示自己放弃了这一局。
“若是觉得自己这一局手气不好,那就像他们一样盖牌弃权就可以了,输少即为赢。”弃权后之前下了的注是无法拿回的,不过刚刚也没下多少,现在弃权也不心疼,罗森权衡了一下,便悄声凑到吕竹耳边说道。
“做事怎么可以半途而弃呢!”吕竹不满地哼了一声。
明明是浓墨重彩的艳丽相貌,偏偏那声音又娇娇柔柔甜美动人的。这么娇嗔一声,就能完全激起人们的保护欲,恨不得将心都给了她,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听得吕竹这一声,那些富商们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羡慕嫉妒恨地看了罗森一眼:这么个惹人怜爱的可人儿,难怪他头脑发昏。
罗森也是定了定神,方才从那勾人心弦的声音里醒过来。
抬眼一看,对面的法国佬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这边,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瞬息间,罗森的脸就黑了一层。
“好,随你喜欢吧。”罗森咬牙切齿地拿起金条在吕竹面前扬了扬,阻隔了欧仁的视线。
最后一轮派牌,罗森得了红桃Q,欧仁得了方块Q,吕竹却是又得了一张红桃2。
虽然赌场旺新丁,但是对手实在太强大了啊……众人看了看吕竹居然能组成三条2的牌面,又看了看欧仁的一对A一对Q以及罗森的三条K加Q。
不过要是罗森这一局赢了的话,钱也是归他们两个人的——他的女人输的钱,他自己赢钱补锅,亦是理所当然。
金钱和女人,成熟的人都懂得如何选择。
因此,适才还和谐融洽的氛围一秒切换成勾心斗角笑里藏刀,拿着三条J的江湖大哥也弃了牌之后,欧仁搓了搓手,笑容满面地看向了罗森。
罗森的目光在圆桌中央的赌金快速飘过,接着就回以欧仁一个微笑,大大方方地翻开了底牌梅花Q:“想要赢我的话,你的‘葫芦’得是三条A才行了。”
“你的K‘葫芦’来势汹汹,不过我也不弱。”欧仁出手翻开底牌方块A,在他面前三条A加一对Q的牌上点了点,“A‘葫芦’。”
这一局毕竟是第一局,又加上最开始大家都在逗吕竹,下注的钱不算很多,赢了就当是彩头。
欧仁伸手就想去把中央的赌金往他那边捞,不料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却以与外形完全不符合的雷霆之势,拿着一条金条就像敲惊堂木一样一下子敲到了他的手背上。
“我还没有开牌呢!”听得这么一句婉转莺声,欧仁强行咽下了心里的一句脏话,挤出一个看起来挺潇洒的笑容,摆手示意吕竹开牌。
看着吕竹笑嘻嘻地开了底牌黑桃2,全场人的脸色都是为之一变。
到底真的是赌场旺新丁,抑或是扮猪吃老虎?
罗森看着这明晃晃的四条2带一只3,惊疑不定地看向吕竹的时候,突然就被她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