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沙雕金手指走上修真界巅峰——香草芋圆
时间:2021-09-13 09:10:11

  “君子不器,何意?”
  “君子,呃,不喜欢用器具?”
  “庄生梦蝶,此典故出自何处?”
  “这个我知道,庄子做梦梦到自己变成蝴蝶的故事。”纪凌终于听到一个熟悉的,喜道,“小时候姐姐哄睡时给我讲过。出自……出自故事书里呗。”
  温灵玉一言难尽地看了眼纪瑶,“所以,你知道许多典故,都是你姐姐哄睡时给你当故事讲的?”
  纪瑶露出心虚的表情,“都怪我,我精力有限,没好好教小凌读书……”
  温灵玉沉默许久,叹了口气,“我看令弟识字断字,处事明达,又精于算学,便以为你们家传渊源,饱读诗书典籍,我这边无需再教导令弟什么,让他慢慢成长便好……是我的疏忽。”
  他伸手召纪凌过来身边, “小凌,这次回隐云宗后,你随我闭关,修习文武之道。”
  纪凌委屈极了:“我说错什么了大师兄?为什么一言不合就闭关啊。”
  温灵玉深吸口气,“闭关到,你知道你说错了什么为止。”
  萧旷难得看到了温灵玉的笑话,笑得酒喷了一地,正要再嘲几句,忽然笑容一敛,抬头看了看殿外的夜色。
  灼海殿外的禁制被人触动了。
  “宗主,您可在后山洞府。”郁郁葱葱的陡峭山壁之外,今夜负责巡值的当值弟子行礼完毕,高声道,“弟子有要事回禀,深夜打扰宗主。还请宗主勿怪。”
  萧旷大步出了花厅,隔着一道障眼禁制,在院墙下高声回道,“何事。”
  “是前几日来过的韩常韩长老。韩长老在浮岛滩涂停留数日,方才不知为何,突然在山门外吵闹不休,闹着要进来,面见宗主。”
  “他还要祭拜尉迟宗主?这事我不管,你去问过大小姐罢。大小姐让他去,你们便领他去灵堂,大小姐不让他去,就直接赶走。”
  “韩长老说,并非为了祭拜尉迟宗主。他还说,此事事关重大,涉及密事。弟子不敢擅专,便先来询问宗主。”
  “哦?”萧旷思忖了一下,“什么密事?”
  “韩长老说,他认出来了,千真万确,证据确凿。今夜明霄君出手擒获那只三足乌大妖时,在明霄君身边喊话,唤它‘乌辛’的那名女修——便是当年刺杀宗主之人。”
 
 
第63章 尘封往事(捉虫)
  灼海殿中,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就连陆焕手中的笔,也顿了顿。
  纪凌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耳朵, 又看了看身侧的纪瑶。
  “他说的是我姐?我姐刺杀了尉迟宗主这样的大人物?他们又不认识,我姐为啥要这么做啊!”
  花厅内的声音传不到大殿之外, 站在山壁外侧的巡值弟子毫无所觉, 继续道, “事关重大,韩长老情绪激动,硬闯入山门, 正巧罗镜宗于宗主经过附近,韩长老又坚持叫罗镜宗于宗主一起前来,做个见证。如今于宗主和韩长老在前山知礼殿等候,还请宗主定夺。”
  萧旷意外地‘唔’了一声,站在青石院子里,露出思考的表情,转头看了眼花厅里的纪瑶。
  纪瑶脸色发白,站起身来。
  “萧宗主。我与你同去。”
  萧旷想了片刻,摆摆手, “不用。我和温灵玉先过去,听韩常说些什么。”
  他往外走了几步, 突然想起来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圆润的镜石, 抛给陆焕。
  “这几日我派了只夜枭跟着韩常。你们就坐在这里看实况罢。”
  ———
  前山知礼殿, 殿门半闭,灯火通明。
  韩常和于淼分列左右,在大殿中沉默对坐。
  一阵脚步声响起, 萧旷大步从门外跨入殿中,温灵玉和徐在安紧随其后,反手关上殿门,分别落座。
  萧旷大剌剌坐在上首圈椅,也不客套寒暄,直奔主题。
  “韩常,你可有证据?”
  韩常站起身来。“第一,便是她的背影。”
  “背影?”萧旷嗤笑出声。
  韩常木着脸道,“听来可笑,却是实证。宗主遇刺当日,韩某同那刺客打过一个照面,虽然她不知用何方法隐藏了真实面目,但背影无法遮掩,至今不忘。故而,当日山门之下,韩某一眼便认了出来。只是碍于背影有相似的可能,当时不能确定。”
  温灵玉道,“天下万千人,背影相似者何其多也。只凭背影,确实不能确定刺客本尊。”
  韩常冷冷接口,”因此,直到今夜,当明霄君身边的女修叫出了‘乌辛’这个名字,韩某猛然想起,‘乌辛’二字,正是当日刺客随身带在身边的灵宠之名。不止名字一样,就连呼唤的语气也一样,韩某这才确定,正是此人!萧宗主,今夜呼唤‘乌辛’的这名女修,可是当日山门外的那名金丹女修,麟川宗新封的洞明峰主,纪瑶?若是同一人,便是确凿无误了。”
  萧旷啧了一声,身体前倾,盯着韩常。
  “我说老韩,你这招也太差劲了。你自己前月被不系舟赶出来了,无处可去,想要华阳宗重新收留你,也不必使出这一招,随便找个小姑娘就说是刺杀的凶手吧。”
  韩常勃然大怒,“韩某句句属实!”
  “那我问你,”萧旷道,“你知道刺客随身带了一只名叫乌辛的灵宠,为何早前一字不提?偏要三年之后才提起?”
  韩常噎了一下,怒道,“凭一只灵宠的名字寻人,何异于大海捞针,说出去徒惹人笑!我以为那刺客早就动手把灵宠处理了,怎知她一直留到现在!”
  萧旷哈的笑出声来,“说得也有道理。凭一只灵宠的名字寻人,确实不靠谱。那你又怎么确定,现在这只名叫‘乌辛’的大妖,就是当初的那只名叫‘乌辛’的灵宠呢?”
  “这……”韩常语塞,一时竟不能回答。
  温灵玉也皱眉道,“如果韩长老说的是麟川宗的纪峰主,我看她不过是金丹初期修为?尉迟宗主遇刺身亡之时,已入元婴中期。从未听说,差了四五个小境界,还能越境杀人的。只凭一声‘乌辛’,实在太过牵强了。再说,万一韩长老听错了呢?”
  韩常冷笑,“韩某绝不会听错。”
  前山大殿的侧窗外,一只夜枭安静地停在树枝上,乌黑的眼珠牢牢盯紧殿内情形。
  知礼殿内的实况,同步显现在后山灼海殿中。
  花厅之中一片安静。
  纪凌小声抱怨着,“我们纪家是散修,与他们什么尉迟宗主八竿子打不着,我姐姐莫名其妙跑来杀他做什么。胡说八道。”
  陆焕站起身,打开了花厅的四扇轩窗,抬头去看头顶接近满圆的一轮明月。
  “尉迟宗主遇刺,是在三年前的八月初十之夜。”
  没有人接话。
  他回过头来,问纪瑶,“那时,你在何处。”
  纪瑶自从萧旷出去,便没有换过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桉木长案后。
  “三年之前的事,记不得了。”她语气平平地道。
  知礼殿内,萧旷问了韩常同样的问题。
  “之前问你许多次,你总是不答。如今当着于宗主的面,你照实说吧。三年前的八月初十之夜,尉迟宗主遇刺之时,究竟在何处。”
  韩常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缓缓道:”离此三百里外,凌空山,止水潭。八月初十当夜,韩某受命,护卫尉迟宗主在止水潭闭关。”
  萧旷又问,”你与那刺客曾经照过一面?那你可知,刺客是如何潜伏进去的。”
  韩常咬牙,“她……是以炉鼎身份送进去的。”
  聆听的众人齐齐一惊。
  “炉鼎?尉迟宗主竟用采补的阴损之术?”萧旷在圈椅坐直了身体,惊讶道。
  韩常怒道,“要不是宗主急于突破境界,每日需要新的炉鼎,我如何放她一个陌生女修近宗主的身!”
  萧旷摸着下巴,唔了声,“当夜情形如何,你细细讲述一遍,不要碍于声誉,故意隐瞒。”
  韩常苦笑一声,“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瞒的。当夜,我在止水潭外护法……”
  当夜无月,乌云笼罩天穹。
  尉迟杉停滞已久的元婴中期境界隐约松动,却心气浮动,躁动不安。这不是个好迹象。
  连续半个月,他夜宿止水潭,以瀑布冲刷之力,外加潭底寒水,除去满身燥热。
  隆隆的瀑布水声之中,隐约夹杂着细小蛙鸣。
  韩常抱着剑,百无聊赖地守护在巨石之上。
  一名尉迟杉的嫡系弟子当先走近止水潭,手里用绳子牵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低着头,风帽遮住了头脸,柔顺地站在潭水之外。
  韩常坐在巨石上,用剑鞘指了指那名女子,“何人。”
  那名弟子撇撇嘴,做了个人人都懂的手势,“这么晚时辰送来的,还能是什么人。”
  韩常按照规矩又问,”可查过底细。”
  ”莫干姚家支系出身,区区筑基修为,翻不出大浪来。“
  那嫡系弟子看看天色,“今天送晚了。宗主最近脾气不好,韩长老高抬贵手,弟子好快些进去交差。”
  韩常看看天色,确实比平常晚了两刻钟。他极厌恶这些身份低贱的炉鼎,不屑碰触,端坐在巨石高处不动,只分出一缕神识,飞快地探查了片刻。
  确实只是筑基修为。
  如此低微的修为,明早肯定横着抬出来。
  韩常挥了挥手,示意那弟子带人进去。内门弟子抬头看明月已升到了头顶,焦躁地一扯绳子,女子没站稳,往前踉跄了几步。
  风帽突然翘起一个角,露出嫩红色的短喙。一只毛茸茸的黑羽幼鸟好奇地探出头来。
  “乌辛,回去!”那女子抬手把幼鸟塞回风帽里,随即似乎察觉失言,一双盈盈杏眼抬起,飞快地瞥了眼高处坐着的韩常。
  韩常指着风帽问道,“那是什么?”
  女子细声细气地道,“新收的灵宠。红嘴鸦族。”
  韩常打量了几眼探头探脑的幼鸟,想起它注定和它主人一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天明之前,闪过一丝怜悯,挥挥手,叫女子带着灵宠过去了。
  按照每夜惯例,送炉鼎进去后,韩常便抱剑走出了几十丈,寻了另一块巨石坐下等候,
  然而不久后,潭中却传来了尉迟彬的一声闷哼。
  那声音不大,韩常却敏锐地察觉了,高声道,“宗主,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
  韩常冲入了止水潭,发现尉迟杉躺在瀑布下,脸上还带着惊愕神色,脖颈处的致命伤汩汩流着血。
  那筑基修为的女子不见了。
  萧旷琢磨了一会儿,“怎么可能。不过片刻时间,以你的元婴修为,竟寻不到一个筑基女修的踪迹?”
  韩常冷冷道,“只怕是用了什么稀世法器,得手之后,一举遁逃。”
  灼海殿花厅之中,纪凌指着桌上闪光的镜石实况,分辩道,
  “听姓韩的说法,那刺客更不可能是我姐姐了。谁不知道我们纪家是散修,穷得很,只有一对乾坤镜法器能用。是不是,陆哥?”
  陆焕看了眼纪瑶。
  纪瑶脸色发白,挺直了脊背,低声道,“我出去。”
  陆焕伸手拦住了她欲起的身形,“不必。你留在这里,我去。”
  前山大殿里,萧旷也提出了同样的质疑。
  “无论是用术法还是符篆,千里远遁,必有踪迹。瞬间逃得无形无影的厉害法器,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可以拿得出的。我记得纪瑶出身散修?她怎么会有。”
  “出身散修,那就更可疑了。”韩常冷笑道,“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出钱收买,提供法器,假冒莫干姚氏,行刺尉迟宗主。”
  知礼殿正中,突然光芒闪烁,泛起了一阵水纹般的波动。
  陆焕从撕裂的虚空中走了出来。
  “纪瑶出自太行长春宗,乃是宗主谢长春门下嫡系大弟子,出身来历均清白无误。被人出钱收买云云,纯粹是无稽之谈。”
  韩常不住冷笑,“怎么,明霄君也来帮她说话。也是!小崇山秘境之中,明霄君的一颗心就偏得很!太行长春宗,宗主谢长春?哼,从未听过。随口杜撰罢!”
  始终在旁边静观其变的罗镜宗宗主于淼突然开口道,“虽然没有听过长春宗,但谢长春,确有其人。”
  在座众人齐齐一愣。
  “谢长春,是我昔年不成器的弟子。”
  于淼缓缓道,“入门卅载,方才筑基。二十年前,与师兄弟一次争执之后,除弟子服,自出师门。”
  后山灼海殿禁制内,捧着镜石观看实况的纪瑶也愣住了。
  于淼指了指身旁的徐在安,
  “在安离开小崇山秘境之后,曾经对我提起,秘境中遇到一对纪氏姐弟,手里的乾坤镜法器,制作手法极似出自罗镜宗。如果是长春当年离开秀山湖之后,自立宗门,收他们为徒……那就对上了。不知这对乾坤镜何在,可否让我一观。 ”
  “乾坤镜在纪瑶手里。“
  陆焕伸手在空中虚虚一划,半空中出现一处小小的透明旋涡,连通了后山灼海殿。
  “纪瑶,过来罢。”
  纪瑶从怀里掏出乾坤镜,双手捧着,走进了旋涡里,只觉得眼前猛地一暗,又突然变亮,已经身在前山知礼殿。
  于淼接过乾坤镜,摩挲了几下,翻到背后,看了看篆刻的阴文印记,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确实是出自长春的手笔。就连镜石阵法的几处小小错漏,也和当年一模一样。他如今可好?”
  纪瑶低声道:”师尊故去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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