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写,我写了那么久。”
迹部:“嗯。”
我:“你在国外也得写,每天表达对我的爱意,拍照交差。”
“……”他瞟我一眼,翘起二郎腿,“认真的?”
我一板正经道:“认真的。”
彼时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本日记本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重见天日,顺便被家里的小孩拿出来嘲笑。
要是能够有穿梭时空的行为,我一定会制止我这个不明智的决策,将黑历史扼杀在摇篮里。
彻底地。
*
由于我的脚至少要休养一到两周,800米是绝对不可能跑了。
不得已之下,班长只好安排跑步健将早园凛子替我顶了这个项目。
运动会那天,脚扭伤的我躲在一位交好的女同学伞下,悄咪咪地听她们聊八卦。
“...知道吗,荒川男朋友劈腿了,本来多好的一对啊。”
“桦地是谈恋爱了吗?上次在街上看到他和一个青学的女生走在一起。”
“我的天,桦地都有女朋友?!”
……
“你们真够意思。”
早园凛子风风火火地冲到我跟前,上来就直接霸占了我前面的座位。
她刚跑完步,满头大汗,指着我们一群人道:“一个个的,比赛前说要在终点等我,我跑完了都没看到人影。别人都有人等,就我没有!”
“啊?早园,你比赛完了?”
我故意气她,拿了一瓶水蜜桃味汽水给她。
“少来啊。”早园凛子打开瓶盖,猛灌一大口,平息了一下气息,道,“你也是幸运,椎名时子也报了800米,不然你就要和她赛场相见。”
我:“哦。”
早园凛子:“但她也没赢我就是了,比我慢了十几秒。”
我:“很厉害嘛,早园。”
“那可不。”她的面上满是骄傲的神色,“我怎么会输?”
果不其然,下一刻,广播就响了起来:“请高一一年B班的早园凛子同学及时到操场南侧领奖。”
“走了走了。”
早园凛子立即站起,朝操场那一侧去了。
班上的同学多多少少都报了项目,逐渐地,我身边的人少了起来,就连打伞的妹子也表示太无聊了要去走走。
腿脚不便的我:“……”
B班的看台和A班的看台离得很近,迹部正站在最前方跟风纪委员嘱咐着什么。
我抱着背包一个一个座位地挪,终于,挪到了离他只有一米的座位,轻咳了一声:
“咳。”
迹部恰好和风纪委员说完话,一转头,就看到了我。
“你怎么坐在这里?”他问。
“太无聊了,会长。”我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副扑克牌,撸起袖子,“来打牌吧,父子局,输的人叫赢的人爸爸。”
迹部:“……”
见他这副不情愿的模样,我又摸出了一副真心话大冒险的牌,道:“或者你拉几个人过来,我们玩儿坦白局。”
他的眉毛抽搐了一下,大概是对我的恶趣味感到不适。
“你这么无聊吗?”他问。
“太无聊了,要不你给我找点事做吧。”
迹部没回复我,我抬头,忍足侑士和早园凛子领完了奖,从操场另外一头走来。
我朝他们挥挥手,“唉,来打牌吗?父子局。”
“扑克吗?”
早园凛子兴冲冲地上前,“行啊,我好久都没打牌了,我一定要让你叫我爸爸,哈哈哈哈哈。”
“在这里打扑克不太好吧。”忍足侑士道。
“嗯,我也觉得不行。”迹部出声道,“如果真的无聊的话,这里倒是有一份工作。”
“什么工作?”我好奇地问。
“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他说。
什么工作这么神秘?
我跟上去。
*
桌上铺满了稿子,仍旧有人源源不断地送来新的稿子。
整个广播室都忙成狗,只有我坐在话筒前,茫然失语。
“小泉同学,这是等会儿要读的稿子。无论怎样,都千万不要停顿太久哦。”
快忙成剪影的女同学将一沓手写稿放在了我的跟前,立马又去筛选新的稿件去了。
“不是。”我侧脸,看着身旁的蘑菇头学弟,迷惑不解地问道,“你一个中等部的也是被迹部拉过来当免费劳动力的?”
“…是。”他迟疑一小会儿,道。
我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日吉啊,你要懂得拒绝。”
日吉若盯着我:“……”
我:“…你不能向我看齐。”
日吉若:“嗯。”
我:“那,我们现在来分一下稿子。”
日吉若:“好。”
我随手抽出一半,交给了他,道:“我先吧。”
“好。”
半个小时过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读了多少篇描写网球部成员英勇身姿的稿子了。
一开始看着那些描写还会跟着想象一下年轻小男生的…□□,可念多了就麻木了。
“学姐,水。”
趁着播放音乐的时间,日吉若贴心地递来一瓶水。
“多谢,”我边打开瓶盖,“这太无聊了,我还不如回去打扑克。”
“明天就有人替了。”他淡定地说道。
我:“但愿吧。”
休息的时间很短,筛稿的女同学见我和日吉若聊起来了,忙叫停:“小泉同学,还有稿子没读完,再坚持一下。”
我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还有,刚才副会长说找不到会长的人,你帮忙在广播里呼叫一下,让他到操场东侧去。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完,她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得到人物,我清清嗓子,对着话筒道:“下面插播一条寻人启事,小景…哦不,抱歉……”
日吉若:?!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他猛然睁大的眼睛看得我心里发怵。
“请迹部会长尽快到操场东侧与椎名副会长汇合。”
语尽,我即刻往后仰,远离了话筒。
这可在全校面前犯错丢脸了。
“没事,学姐。”日吉若安慰我,“只是小错误。”
“但愿……”我双手合十祈祷。
我以为这已经够丢脸了,没想到,更丢脸的还在后头——
“…我为A班感到骄傲,我为A班感到自豪……”
我正在念的是一份长达三页的稿件。虽然是匿名,但看这娟秀的字迹,应该出自于A班某位女同学之手。
她特别喜欢用那些很热血、很空的话语描述她所看到的运动会。如果真根据她的描写去想象,那人人都是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打破者。
我有点疲惫,也有点累,可我不能停顿太久——这是那位女同学嘱咐我的。
她已经去卫生间很久了,不知道她在那里遭遇了什么。
“…春意盎然,樱花飘落,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你。”
我越读越不对劲,语速也跟着慢了起来。
——“无论怎样,都千万不要停顿哦。”
女同学是这么说的。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继续读了下去。
“你光芒四射,耀眼如日。自从对你一见钟情后,我就开始期待每天的上下学。”
等等,这是表白吧?
我给日吉若投去了一个困惑不已的眼神。
他的面上也浮现出迷惘的神情,微微张开嘴,想要说什么。
不能停顿太久,她的话就如同恶魔低语萦绕在耳畔。我轻吐一口气,翻了页——
“我喜欢你,学生会长,迹部……”
我呼吸一滞,声音慢慢变小,像是从嘴里溜出来似的:“景吾?……”
迹部景吾?
有人公开表白我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掉吧掉吧不是罪。
还有,166真的很高吗,隔壁预收的女主还有172的……(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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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不可明说的尴尬
表白人的稿子落到了被表白人的女朋友手里, 还被朗读一遍......
这大概是我经历过的最魔幻的事情,没有之一。
广播室里沉寂了几秒,还是日吉若及时反应过来, 播了一首重金属摇滚歌曲,把我们的麦关掉了。
那位嘱咐我“不能停顿太久”的女同学也赶回来了,脸上的惊恐示意着她听到了那番话。
虽然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那个, 稿子就是这么写的吗?”她问。
我将稿子递给她, 道:“前面还挺正常, 谁知道最后几段不对劲了。”
女同学浏览了一遍后,表情变幻莫测起来。
“十分抱歉!”她朝我鞠了一个躬, “是我筛稿出了问题!”
“没关系,倒也不用这么……”
我想了想,也朝她鞠了个躬,道:“十分抱歉!是我在读稿的时候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请不要这么说!”她弯腰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小泉同学没有必要将过错推到自己的身上!”
我:“……”
我直接来了一个90℃鞠躬:“你也是!下次共同改进就好!”
……
我揉着酸痛的腰, 一瘸一拐地走出广播室。
回国七年,我还是没有养成犯错就鞠躬的习惯。主要是这里的人太喜欢对着鞠躬了, 明明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 非要用鞠躬解决。
鞠躬, 麻烦。
走到楼梯口, 我拿出手机给另外一位当事人发消息。
【我:你在哪里?你刚刚被表白了。】
迹部没有立马回我,估计还在忙。
我走到电梯前,正准备按下向下的按钮,手机忽然振动一下,我忙打开查看。
【迹部:听到了。】
【迹部:稿子出问题了吗?】
【我:是啊,还被我给读到了, 真是心疼你们班那个妹子。】
【迹部:你现在在哪儿?】
【我:电梯,你呢?】
【迹部:办公室,你要过来么?】
学生会办公室就在楼上,原来他一直在忙着偷懒。
啧啧,当代学生会会长。
【我:好啊你,上班时间躲在办公室摸鱼。】
我边回复着,按了往上的按钮,等了一会儿,走进电梯。
【迹部:已经没有我的事了,剩下的都由他们自己处理。】
【我:我要喝奶茶。】
【迹部:只有咖啡。】
【我:那就咖啡吧。】
【我:加糖!记得加糖!】
【迹部:知道。】
这还差不多。
“我进来了——”
我打开门,当看清办公室内令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后,又关上了门,靠着门平缓自己的心情。
好家伙,是在换衣服吗?
我捂住脸。
刚才虽然只匆匆瞥了一眼,但我看到了重点——腹肌。
线条流畅且让人想有触摸欲.望的腹肌。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不行,我还没看完,应该再看一眼才不亏!
我又打开门,迹部已经穿好了白衬衫,正用看变态的眼神望着我。
“下回记得敲门。”他轻飘飘的说道。
我:“你自己不锁门。”
迹部:“我记得门上挂了进来请敲门的牌子。”
我倒退回去看了一眼,确实如他所说有这么一块牌子,还格外显眼。
“明明是自己不讲道理,还怪别人,啊嗯?”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错了。”
我认错是一等一的快,锁上门后,往他身旁一坐,“没办法,是迹部少爷的腹肌让我迷了眼。”
迹部:“……”
迹部:“哼,你觉得这种夸赞很讨喜?”
“讨不讨喜我不知道,除非你让我摸我摸。”我的手掌就贴在了他的小腹上,在上面跳起了手指舞,“腹肌?拿来吧你。”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我仿佛能触摸到他温热的肌肤以及硬实的腹肌。
迹部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停驻在我跃跃欲试的手上,随即冷哼一声,“咖啡要凉了。”
“哦。”
我在冷咖啡和热腹肌中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前者。毕竟后者以后有的是时间摸嘛。
今天的茶杯跟以往不太一样,是粉色的,还有兔子的图案。我“诶”了一声。
“怎么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