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特级咒术师，这两个家伙还是人吗？
实际年龄两百多岁的非人类少女并不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大概也只会厚颜无耻的坚称自己就是十七岁。
“夕奈原来这么厉害吗？了不起。”胖达有些感慨。
“鲑鱼。”狗卷棘配合的点点头。
“是哦，夕奈酱的话，未来的实力应该不在忧太之下。”五条悟中肯的给出了目前自己认知里的评价，他暂时还不知道夕奈的实力至今仍然有很大程度的保留。
夕奈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站在一旁露出含蓄的浅笑。
她的高专|制服已经做好，昨晚就送到了她的手上，所以她今天穿的是跟大家一样的深蓝色制服，款式跟禅院真希的稍有差别，看起来更加淑女一点。这是五条悟擅自让人改的，美曰其名这样比较符合夕奈的气质，这会儿穿着制服的少女笑起来就显得格外的青春靓丽。
“这么一来的话，夕奈会单独执行任务吧，伏黑岂不是还是一个人？今年的新生也太少了。”禅院真希皱眉看向五条悟。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这样的学生多数情况都是组队行动的。
“不用担心，其实还有个女孩子会入学哦，不过她家里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会晚点来东京。”五条悟笑着说道。
“不赖嘛，那伏黑岂不是会有两个女孩子做同级。”胖达别有深意的拍拍伏黑惠的肩膀。
“胖达前辈，对我来说，男生女生都没区别。”伏黑惠无语的申明道。
“好了，闲聊结束。”五条悟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别讨论了，随后宣布了今天的训练安排，“你们四个今天就自己分组实战训练吧，夕奈酱跟我来。”
“好。”夕奈点点头，跟随五条悟离开了训练场。
……
五条悟带着夕奈来到了一间宽广的地下室，这里其实也是给学生们使用的训练场，是方便大家下雨天训练的。他之所以带着夕奈单独过来，主要是考虑到少女明显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那个特殊的模样。
“哟西，我们在这里上课吧！”五条悟笑着宣布道。
夕奈已经猜到了对方应该是要开始教她使用咒力了，心里有些忐忑。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学会，鬼和咒术师明显是不同的力量体系，所以对于所谓的教学，她是三分期待七分紧张。
“首先，我先来跟你讲讲基础。”五条悟说着随意的盘腿坐到了地板上，并且示意少女也坐下来。
“好的。”夕奈听话的点点头，坐到了他对面。
比起五条悟姿态随意的坐姿，她是非常标准的跪坐，双膝并拢，双手规矩的叠放在膝上，坐姿标准的像是古代的贵族小姐。不对，也不能说像，她生前本来就是，很多礼仪习惯都是那会儿养成的，一直没怎么改变。
平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其实还是很随意的，只是有人在场的的情况下，会本能的维持相对较好的礼仪。
“噗，这么坐久了会不舒服的哦，又没有外人，夕奈酱不需要这样，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了。”五条悟哭笑不得的劝道。
夕奈愣了一下，连忙换了个坐姿，改成了抱着膝盖坐在地上。
“鉴于夕奈酱能够看见咒灵，吸收咒力，却偏偏意识不到咒力的存在，我猜测应该是你没仔细去感受的原因。”五条悟正式开始了自己的教学“就好比呼吸，有意识的去呼吸和无意识的自然呼吸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所以我们先从理论知识讲起。”
“恩恩。”夕奈听的很认真。
“所谓咒力，其实是来源于人类负面情感的力量，负面情感每个人都有，但只有少数人能够从微小的情感中提炼咒力，这部分人就是咒术师的预备役。”
夕奈：“！！！”
少女的表情微微凝固，不会必须要人类的负面情感吧？鬼的负面情感行不行啊？
“当然，夕奈酱就算不会从自己的情感中提炼咒力也没问题。你的身上有着大量的之前那只被你吃掉的咒灵的咒力，只要学会掌控这些咒力，你也一样能成为咒术师。”五条悟强忍着笑意补充道，自从发现夕奈不是人类后，他现在能够更加轻易的读懂对方那些丰富的小表情了。
夕奈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真的担心自己提炼不出咒力就会直接被退学，她可找不到第二份待遇像咒术师这么好的工作了。
“夕奈酱，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感觉吗？”五条悟笑着问道。
“不知道。”少女如实的摇摇头。
“在咒术师眼里，你就像一只在黑暗中招摇过市的大电灯泡，浑身的咒力惹眼的不行。”五条悟不太恰当的比喻道，“不仅如此，还一路留下荧光粉，也就是咒力残秽。”
夕奈：“……”难怪那天的咒术师能一直追踪到她！
“你现在静下来心来感受一下，看看能不能感知到体内的咒力，只是单纯感知的话，应该比提炼要简单。”五条悟安排道。
“我试试。”夕奈点点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的都沉静下来。
鬼的力量主要来自血液，她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血管中奔腾着的血，带着强大到令人恐惧的生命力，至于咒力……
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少女努力了半天，努力了个寂寞。
五条悟有些苦恼，就像夕奈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学会控制咒力一样，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教会一个非人类使用咒力。
“我们换个方法试试。”五条悟说着也跟夕奈一样肆无忌惮的向外释放咒力，这样将咒力外放会给人带来很强的压迫感。
夕奈突然整个人都愣住，直接像是遇到危险的猫咪一样炸毛了，尖锐的指甲都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瞳孔微微放大，看起来随时会鬼化。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周围的空气被抽走一样，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压迫着这片空间，让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通知自己有危险。
在五条悟的咒力压迫下，夕奈的眼里突然出现了深蓝色的火焰，那是……咒力？
少女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在意识到那可能就是咒力后，她低头看向自己，果然也看见了周身涌动着的咒力。
“看来夕奈酱能看见咒力了呢！太好了，大成功！”五条悟满意的点点头，“那么接下来，让我们尝试控制咒力。”
在感知到咒力的存在后，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
五条悟发现夕奈的学习能力很强，或者应该说对力量的掌控力很强，在控制咒力的教学上，基本上少女一教就会。
两人一对一教学了一下午，天色微暗的时候，夕奈已经可以收敛外放的咒力了，并且还学会了将咒力包裹在自己的拳头上进行攻击，这么一来的话，她就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将咒灵祓除了。
夕奈对此倒是没多大欢喜，讲道理，她哪里舍得将咒灵祓除啊，咒灵可是珍贵的口粮，她一口都不想浪费。
“好了，今天的教学就到此为止吧！夕奈酱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呢。”五条悟笑着夸赞道。
“辛苦五条老师了。”少女礼貌的道谢。
“接下去你要学的就是尝试自己从情感中提炼咒力，毕竟你吞噬咒灵得到的咒力是消耗品，会随着你的使用逐渐减少。”五条悟安排好后续的计划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晚上跟我去见个人吧。”
“老师要带我去见谁？”夕奈好奇的问道。
“七海建人，就是之前跟你打过的那个咒术师，他想当面跟你道歉，关于当时打伤你的这件事。”五条悟平静的解释道。
“为什么要道歉？他什么时候打伤我了？难道不是我去给他道歉吗？”夕奈一脸疑惑，要道歉也是她道歉吧，她最后打晕了对方，下手还挺重的，她估摸着那人至少要昏迷到天亮。
五条悟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夕奈的脑回路，“他当时不是砍掉了你的一只手吗？就算你能自愈，不会留下任何伤痕，但那份疼痛，我们不可能当它没有存在过。七海在知道你不是咒灵后，可是一直很自责呢。”
夕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她算是反应过来问题在哪里了。
她都忘记了，正常人是有痛觉的，手被砍掉这种事情足以让人痛的放声大哭并且铭记一辈子了，说不定还会留下心理阴影，倒是不难理解对方为什么想要跟她道歉。
“那个，五条老师，其实我没有痛觉。”少女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没有痛觉？”五条悟忍不住皱眉。
第12章 正轨
虽然疼痛是大家都不喜欢的感受，但痛觉却是必须的，否则自己哪里受伤或者不舒服都发现不了，很可能因此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实际上夕奈生前就是因为没有痛觉的关系才体弱多病，每每生点小病都因为自己完全没有感觉而拖成大病，导致后面几乎天天都泡在药罐子里，还好是贵族世家，否则都养不大她。
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没能熬过十七岁的寒冬，虽然在濒死之际被珠世变成了鬼，但她明白的，那个作为人类的夕奈已经死了。
“恩，我从出生起就没有痛觉，天生的。”夕奈点点头。
五条悟眉头皱的更紧了，没有痛觉对普通人而言绝对是致命的问题，不过想到夕奈不是人类，还有那超强的自愈能力，想来问题应该不大，他这么想着，眉头渐渐松开。
“总之，不管怎么样，跟我去见七海一面吧，否则那家伙要内疚一辈子。”五条悟重新露出笑意，“我们可以趁机敲诈他，让他请客。”
“那好吧。”少女无所谓的答应下来。
……
因为正好也到晚餐时间了，五条悟就将见面地点约在了餐厅。
双方才见面，七海建人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吓了夕奈一大跳。
“夕奈同学，对不起。”男人的神情严肃，语气沉稳，他在非常认真的对自己所做的事情道歉。
“七海前辈，你其实不用跟我道歉。”夕奈也受对方的影响认真了起来，“你当时只是在负责的履行自己作为咒术师的责任而已，而且最终也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如果你是在意让我感受到疼痛了这件事的话，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痛觉，这不是为了安慰你编造的谎话，是事实哦。”
“所以，请不要再为这件事情感到自责了。”
夕奈说完露出轻松的笑意，黑色的猫儿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状，看起来有几分俏皮。
“是哦，夕奈酱没有骗你，七海别再纠结这件事了。”五条悟也跟着开解道。
“夕奈同学没有痛觉也不是我可以误伤你的借口，我还是要向你道歉。”七海建人并没有被两人说服。
“啊啊，死脑筋的大人就是麻烦。”五条悟嫌弃的吐槽道。
这真是跟五条老师完全不同的类型呢！
夕奈也有些感慨，她想了想决定顺着对方来，“七海前辈，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并且原谅你了。”
“谢谢。”七海建人认真的道谢。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七海，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今天要你请客哦。”五条悟笑着说道。
“这是应该的。”七海建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夕奈的食谱上其实只有人类，最近才加上了咒灵，但她其实也可以勉强自己吃下人类的食物，只是味同嚼蜡，且无法从中获取自己需要的能量罢了。
以前的她几乎是不会去吃正常的食物的，除了浪费钱，毫无意义。现在加入了咒术高专，为了让自己像个人类，她偶尔会跟着禅院真希他们去吃饭。
餐桌上，少女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出享受美食的模样。
“夕奈酱，吃这么多小心胖哦。”五条悟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口道。
她才不会胖呢！吃多少都不会胖！
夕奈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多好的借口啊，以后可以少吃点了，于是顺着五条悟的话点点头，“我吃饱了，的确再吃就要胖了呢。”
五条老师真是个好人！
七海建人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情，毕竟夕奈的身材绝对属于纤细那款的，跟胖远远搭不上边，他其实觉得对方太瘦了。然而作为成年男性，随便点评少女的身材并不合适，所以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倒是五条悟看夕奈这么开开心心的放下了筷子，有些失笑。
……
夕奈的训练全部是五条悟亲自负责的，不管是咒术训练还是体术训练。
其实单就体术而言的话，禅院真希足以指导夕奈了，但体术教学往往要配合实战训练才能有比较好的效果。夕奈的身体素质实在超过人类太多了，哪怕她那半吊子的格斗水平也能跟体术一流的禅院真希打的有来有回了。
所以还是得五条悟亲自来。
六眼让五条悟可以第一时间预判夕奈的攻击走向，瞬移可以让他压制对方的移动速度，无下限术式能很好的保护他不受伤。
虽然夕奈可以破防他的无限，但后面确认了少女只要戴上手套就不会，因此五条悟也算是个完美陪练了，夕奈完全可以放开了跟他打。
夕奈的体术问题很多，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她急起来就会放弃防御。
五条悟为此头疼不已，正在想办法纠正她的这个坏习惯。
虽然不会痛，自愈力也很夸张，但这仍然是个坏习惯，万一哪次受到的伤超出自愈极限怎么办？或者脑袋直接被砍掉怎么办？他可是发现了，夕奈有时候连大脑和心脏这种致命弱点都不防御。
夕奈不能解释自己脑袋和心脏受伤了也没关系，不过她倒是明白五条悟也是为了她好，因此老老实实的配合训练。
一时间校园生活变得格外充实。
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后，大晚上的，愈史郎的一通电话让她猛地反应过来一件事——加入咒术高专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没跟对方说。
完了完了，愈史郎一定会生气的！
【你给我死哪里去了？不要告诉我，你又交不起房租去露宿街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