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想杀本作者(穿越)——尤听
时间:2021-09-15 09:52:40

  一股寒气从背脊流过。
  *
  虞思眠擦了下眼角的泪水,“没事,大眼,能带我去看看魔都吗?”
  大眼:“好啊。”
  于是他们调转了兽辇,去了天渊台。
  虞思眠到了天渊台上,天渊台下面是无尽的深渊,隐隐看得见地底流动的岩浆。
  可谓无限风光在险峰,这里却也能看到魔都最美的景致。
  魔都的建筑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在黑色的黑空下灯火辉煌。
  大眼:“大人,你小心点啊。你别掉下去啊。”
  虞思眠:“没事,我会小心。”
  她想吹吹风,清醒一下。
  她是个普通人,却是一个幸福的普通人,生在一个父母恩□□,父母对她很好,即便有了弟弟,也不因弟弟而减少对她的爱。
  她从小没有吃过什么苦,顺风顺水,大家对她都很友善,她可谓是温室中长大的。
  可能也因为如此,她一点挫折都受不了。
  因为不能回家,她彻底崩塌了。
  自己的这些苦哪里比的了连祭的分毫?
  他不也像荆棘一样坚强野蛮的生长从来没有气馁过吗?
  *
  侍女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连祭拨通了鬼牙的玉简。
  鬼牙:“大眼挺早前就送大人回去了。祭哥……对不起,我自作主张带她来见巫医月,本是想让她振作,但好像适得其反了……”
  连祭挂断了鬼牙又拨了大眼的玉简。
  这时候被大眼忘在兽辇上的玉简不断地闪着。
  *
  虞思眠闭上了眼,听着耳边的风声。
  即便自己身在异世,父母也应该希望她好好活着健康快乐吧。
  当时巫医月为了自己丢了命,也不希望自己这个样子吧。
  她这个样子,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句话,人生是一场独自的修行,身陷泥沼也只能自己爬起来。
  *
  连祭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还没有开口,那个侍女就吓得坦白了。
  “殿下,对不起,我听大眼,不,久稚大人说眠眠大人想自尽,我实在担心,就让他们将她带出去了,本想着他们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没向您禀报。”
  连祭心越来越凉:“自尽?”
  侍女瑟瑟发抖:“对,几天了,一点东西都没吃,您让送过来的鸭头兔头也一动不动。久稚大人说她是想饿死自己。”
  连祭想起刚才鬼牙说的:好像适得其反了。
  想起当时她不躲雷劫,想起她走向紫焰。
  所以她又想死?
  连祭懒得理会不断磕头谢罪的侍女,捏着玉简:“给我搜久稚的行踪!”
  *
  瑰丽的夜色少女的长发和白裙在风中飞舞,下面是无尽的深渊,远方是一道道的闪电,空中飘浮着发着荧光的灵魂碎片。
  大眼觉得第一次她和这魔都的景色浑然一体,像一幅画卷。
  虞思眠看着前方。
  天空已经放晴,魔域的夜景格外的美。
  这里的冥冥众生也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过着她想象不到的人生。
  他们中的很多人把自己当成了希望。
  就像巫医月。
  其实不止巫医月,鬼牙、大眼、包括侍奉的侍女也都关心着她。
  希望她能振作。
  她不是孤零零的一人。
  而且刚才大眼的话让她发现了一个连祭之前没有提到的点:村民的“天启”是在梦中得到的。
  而自己也是在梦中见到的柳怀素。
  冥冥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而且这些都是原文没有的剧情。
  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正在思考的时候,听到大眼突然喊了一声:“祭哥!”
  突如起来的大喊让本在沉思的她脚下一滑。
  *
  连祭骑着炽灵冲到了天渊台,看着站在天渊台上的那个身影。
  天渊台,魔域最高的地方,下面是无尽深渊,滚滚岩浆。
  这是她新的寻死方法吗?
  就在自己出现的一瞬间,听到自己的名字,她便跳了下去。
  连祭飞身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拽了上来。
  他抱着她时手臂都微微发颤,看她跳下的一刻呼吸也都停止了,到现在都在骤停。
  他把她的头按在了肩上。
  “你来这个世间是为了折磨老子的吗?”
  作者有话说:
  以后大概定在18点更新吧,哪怕那时候写不出来,也不会拖到太晚。
  下一章明天18点吧,今天一滴没有了。
  这个地方卡好久,虽然眠眠丧能虐祭狗,但是她丧我也丧,一直憋得慌,终于把这个地方写过了。
  。
 
 
第52章 止渴
  虞思眠记得有人说过, 站在半山腰上看的风景和登到山顶上时是不一样的,当一览众山小时候心胸也不一样。
  一直以为魔域是四界之底,其实也有这样的高地看得到灯火阑珊,万家辉煌。
  也是美的。
  这时候天渊台旁边一棵早已枯死千年的巨树上有一个飞兽巢, 里面的母兽正在试图把幼兽赶出窝, 让它们独自翱翔。
  自己也终有一天会长大, 终有一天会离开家, 离开父母, 开始新的生活。
  她不过是飞到了另一片天地而已。
  想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准备转身回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大眼一声大叫。
  “祭哥!”
  虞思眠脚下一滑,突然一个失重, 往下面滑。
  救命!!!
  一道黑影向她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仰头一看, 是那张熟悉的脸,只是那双向来凌冽冷漠的双眼带着慌乱,眼中带着几分慌乱。
  一滴滴汗从他额头渗了出来,额头上甚至看得到暴起的青筋。
  血从他手臂上蜿蜒流下到了自己的手上,想必又是哪里的伤口开了裂。
  他一把将悬在空中的自己提了上来。
  就在提自己起来的一瞬间虞思眠似乎听到了他皮肉开裂的声音,身上的血几乎可以说是倾泻而下。
  “你到底有多少种寻死办法?”
  虞思眠:“我……”她还没有接受完, 连祭将她抱了起来,把头按在他肩膀上。
  这一按她下颚张不开,接下的话也给堵上了。
  但她发现他扣在自己后脑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你来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虞思眠:?
  但是他说话时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
  大眼:“祭……祭……哥,你听我解释……”
  而连祭就像没有看到大眼一眼, 只是抱着虞思眠向炽灵走去。
  大眼看着他路过之处留下了一道血迹, 都快成一条小溪了。
  连祭走到了炽灵跟前, 炽灵看了看他, 摇了摇头,银色的狼毫在风中摆动,它低下头来蹭了蹭主人,也是心疼他伤势太重。
  他重重出了一口气,最终掉头去了大眼的兽栾。
  大眼准备跟着上去,不想连祭刚一上兽栾,就驾着兽栾离开。
  大眼:“诶~~等等我呀。”
  连祭弯腰把虞思眠放在车厢里面,自己坐在外沿,然后长腿一伸蹬在了门上,堵住了出去的路,像是怕她跳车一样。
  他幽幽道:“堂堂天道别动不动就想着轻生。”
  虞思眠:“我刚才不是想死,是被大眼给吓……”
  她发现自己话没说完,连祭已经昏了过去,身上的血沿着车流到了车轮,被车轮碾过,混到了泥土之中。
  虞思眠记忆里连祭总在受伤和流血。
  但是只要不让他疗伤,他就不会喊疼。
  虽然是昏过去,却也是连祭这些天来第一次入眠,他在黑暗中徘徊,黑黑的长廊中出现了一道道门,他不知道该打开哪一扇。
  不知道哪一扇通往的是火海,哪一扇通往乱葬岗,哪一扇是那个有她的房间。
  突然想起梦中的那个她已经被梦中的自己一箭射死,掉入了幽冥海。
  他猛然惊醒,却闻到了车中淡淡的香味,和轻轻的呼吸声。
  一下子让他镇定许多。
  而这时虞思眠已经靠着车壁睡了过去。
  虞思眠原来就喜欢在地铁上,公交车上睡觉,一上车就困,加上最近几天根本没有好好睡,这车上一晃一晃,眼睛又睁不开了。
  连祭看着她挡在脸上的头发,伸出手去将它拨开。
  杀她?
  自己怕是做不到了。
  甚至因为她的一跃而下,现在都还觉得心神不宁。
  就怕那个梦变成现实,怕她只给自己留下一片衣角。
  他从她腰间取下了竹筒,从她乾坤袋中取出了那罐蜂蜜,自己兑了一些喝了下去。
  每次自己心慌难受时喝这个蜂蜜水总会好一些。
  但是即便同一罐蜂蜜,仍然不是那个味道,那个刻在脑海深处却没在记忆中留下痕迹的味道。
  虞思眠醒来时觉得自己周围有些湿热,她翻了个身,把身上的被子踢开,用手去摸床头的水,却摸不到床头。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觉得周围一片血红,突然坐了起来。
  这是血池!
  自己躺在血池的旁边的石床上,不过把自己放上来的人许是怕这个石床冷硬,下面铺着稀有的兽皮,身上盖着精贵的毯子,直接把自己给热醒了。
  她看了看周围,除了洞穴里滴水的声音,其他什么都没有,连侍女都没有一个。
  不过以她上次的经验,隐隐觉得这血红的温泉水下不怎么太平。
  她试探地道:“连祭……”
  这个声音在洞穴周围回荡,突然血池中央荡起了一圈一圈涟漪。
  在血池疗伤的少年魔王从水中站起,淡淡地看着她,“干嘛?”
  虞思眠:……
  果然,真在。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连祭:“你说呢?”
  连祭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他也许本来身上带着邪气,虞思眠皱了眉头,捏了自己的衣襟,想要离开,但是些许是几天没吃饭,有些乏力。
  连祭吐了一口气,“你也太看得起我体力了。老子现在连炽灵都骑不上去。”
  虞思眠:……
  血池中的连祭向岸边走来。
  虞思眠:“你别上来!”
  连祭:“我不上岸,泡烂在里面?”
  虞思眠:“你穿裤子没?”
  连祭觉得可笑:“你觉得呢?”
  虞思眠知道答案了,她看了看周围,一个婢女都没有,她偏过头,“你拿条毛巾围上再上来。”
  连祭轻嗤了一声,表情很是不屑,但是最终没有上岸,而是趴在了岸边,倒了一杯酒。
  虞思眠:“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连祭本是放松的眉眼再次紧绷了起来,他看着杯中的液体,一字一句道:“免得你寻死。”然后一口将酒喝了下去。
  虞思眠:“之前那是个意外,我上天渊台是……”
  我说我只是想看看风景吹吹风你信不信?
  连祭这时候全身都是紧绷的,以至于他刚刚勉强合上的伤口再次要裂开的模样。
  虞思眠的角度可以看到一部分他的背,天雷在他背上像鞭子抽过,一道又一道。身前也有被连暮所刺的剑伤。
  伤痕累累。
  虞思眠记得当时问他为什么要跳下来,他说是因为要亲手杀自己。
  但是在这里这么多天他好像也没有杀自己或者是虐待自己的意思,甚至怕自己寻死。
  她现在脑子清晰了,觉得他当时跳万魔塚说是为了亲手杀自己这个理由根本说不通。
  因为他跳下去就是和连暮同归于尽的,哪里还有机会出来杀自己?
  虞思眠又问:“你当时为什么跳万魔塚?”
  连祭略尖的耳朵动了动,黑晶耳廓反射了一下洞中微弱的光。
  他又倒了一杯酒,“虞思眠,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虞思眠:"?"
  连祭:“你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到底怎么写出来的?”
  虞思眠:“什么?”
  连祭:“全靠臆想吗?”
  虞思眠被他一下戳中软肋,没谈过恋爱就不能写爱情小说?她偏开头,“不关你事。”
  连祭连喝了三杯酒。
  虞思眠偏着头看着洞穴中钟乳石上一滴一滴下落的水珠,滴答滴答,在洞穴中回荡,声音格外清脆。
  这时连祭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洞中的宁静,“我喜欢你那么明显,你看不出?”
  虞思眠以为自己听错了,机械地转过头去看他。
  连祭拿着酒杯的手放在额头前,一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自己,模样不像是在开玩笑。
  虞思眠急忙从乾坤袋中拿出蜂蜜,然后四处找水,准备兑点蜂蜜水喝喝压压惊。
  连祭缓缓道:“竹筒里有。”
  虞思眠急忙把腰间的竹筒取了下来,果然,真有,她明明记得已经空了很久,但是她来不及细想,赶紧喝了半筒蜂蜜水。
  可喝完蜂蜜水,虞思眠却没有完全镇定。
  若是之前连祭告白她可能不会如此惊讶,可是现在他明明已经知道自己是天道,他又是抽了哪门子风?
  她还记得他当初知道自己是天道时那副失控的模样。
  其实连祭自己也觉得可笑。
  他在黑暗中成长,唯有无尽的厮杀能带给他快感。
  他像麻木的杀戮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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