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素沉默了下,“姐姐让我们安顿好活着的人,竭尽所能让他们长命百岁,剩下的,她一力承担。”
这时观月忍不住道:“天道不是与那魔王去逍遥快活的吗?她还需要承担什么?”
柳怀素这时候站起来,声音铿锵有力,“二长老,现在天下成这样,难道你没有责任?你有什么资格来置喙天道大人?”
观月第一次被柳怀素顶撞,但是天下成这般,他们确实难辞其咎,却也不知如何回答。
柳怀素:“你自己看看占星盘吧。”
忘虚子在夜空之中祭出了占星盘。
占星盘一出,观月和灵泉子满脸惊异。
“贪狼已归位!但星盘还是乱的!”
忘虚子看着将夜空照亮的灵毁碎片,叹了一口气。
看来无论他们怎么做,最终都只会走向一个结果……
*
辉夜殿
而此时此刻的连祭,手捻着虞思眠的衣带却没有将它扯下。
甚至,他连手套都没有脱。
肆意妄为的他,此刻却耐心地等待她的允许。
虞思眠看着那双已经磨得破旧的手套,她突然鼓起了勇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连祭一瞬间看着房梁,幽幽吐了一口气,嘴角扬起。
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了。
他再次低头,双眸凝成了深渊。
他托着她的头,将她放倒在那冰冷宽大的王座上。
他埋在她身前,轻轻一咬,将她身前带子扯了下来,轻柔的布料从双肩滑落。
虞思眠偏开头,不敢看接下来的景象。
此刻整个大殿被无数盏长明灯照得通明,她让连祭熄了这些灯,连祭没有同意。
他只是用带着露指手套的手,一层一层,耐心地剥着这诱人糕点的糖衣,动作中甚至带着一种仪式感。
直到他掐断她挂在脖上细细的带子,把最后一层最小的糖衣从那软糯的糕点上扒了下来。
凉湿的空气让虞思眠颤了一下。
她看着跳动的灯火,然而等了许久,什么都没发生。
她转过头,此刻自己通体的雪白,与他一身黑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他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像看什么艺术品一般,慢慢地欣赏描摹。
她急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别看……”
这时他轻笑一声,声音已然喑哑,“傻眠眠,你捂自己的眼睛有什么用?”
虞思眠发现自己确实有些掩耳盗铃。
“帮我把手套取了。”他声音带着蛊惑。
虞思眠知道每次取手套代表什么,他却让自己帮他取,简直……
她脸烧得通红,自然是不愿意。
而这黑心肠的家伙就喜欢强人所难,他道:“你若不取,我就这样欣赏你一整夜。”
见虞思眠还是捂着脸,他又道:“我学了作画,现在画得不比连暮差,要不今夜我就帮你临一幅神女图可好?你这般模样,比平时更美。”
虞思眠听到这里,头发都快炸开了。
她把手从脸上放了下来,“你无……”她想骂他,最后还是没有骂出口。
连祭轻笑,将手递到她前面。
她睫毛像蝶翼一般颤动,碰到他手套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就在两只手套都被她取下后,他迅速地解开了黑色的衣裳,仍由他们敞着在两侧,露出他宽阔的胸膛,漂亮的腹肌。
他的身材还是那么无可挑剔,光影之下他肌肉线条很是分明,劲瘦却又带着爆发力,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他嘴角带着初见时的邪肆,“神使喜欢不?”
神使,是他最开始对自己的称呼。
那时候明明是他喜欢不穿衣服,自己多看两眼,他却要出言讽刺。
而现在,他问自己喜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
世间又几个姑娘会不喜欢?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声肯定,让连祭瞬间眼尾染了红色。
他将大手敷在介丘之上,享受指尖的柔滑,他看着白玉之间的那颗血痣,眼中带着几分欲/意,几分凶恶,几分柔情。
他霸道不讲理地道:“从印上我血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
去他娘的天下,她只归他一人所有。
她像一根紧绷的弦,紧张得随意一拨就会发出嗡嗡的震动。
他用尽了一生的耐心,从头到脚地一点点亲吻,舔舐,才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她双眼迷离,终于任他把自己折成了他想要的角度。
就在他准备开阖鞑靼,刚刚梅含半蕊之时,虞思眠瞳孔一缩。
她反悔了,退缩了。
“不!连祭!”
她拼命挪着身子,想要避开他。
晶莹的汗从连祭额头滴了下来,看得出此刻,他也并非那么游刃有余。
对于他的退缩他没有发怒,相反他此刻的眼中带着温柔,带着怜惜。
“眠眠。”
“我爱你——”
“我爱你——”
“爱你——”
他低磁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
一盏盏长明灯从远及近地熄灭,灯火通明的大殿,慢慢暗了下来。
最后只留离他们最近的两盏,露出暖光温柔的摇曳。
就像人间新婚时的红烛。
他声音仍然在回荡。
他说:他爱她……
爱到了骨髓里。
终于,她缓缓闭上了眼,容许他宣示他的所有权。
就在陌生的猎人侵入桃花源的一刻,她发出的声音,让自己吓了一跳。
她急忙将手背放在了唇上,想以此制止那破碎的声音发出,遮掩此刻的羞耻。
连祭轻轻将她唇前的手握起,与她十指交错,按在了她的两侧。
“眠眠,别怕,交给我。”
一点一点抽动,慢慢地碾磨。
猎人每动一下,神女都给出足以让他发狂的回应。
她圣洁清绝容颜绽放着只有他可见的妩媚,她宛如天籁一般婉转的声音只有他能够聆听。
此刻的他,无论是精神,还是肉身,都兴奋到了极致。
在他的掌控下虞思眠大脑慢慢变得空白,他的炽热让她亦痛苦,亦快乐。
直到眼角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直到她觉得自己化身成了魔域的土地,大地上,开出了一朵朵鲜花。
*
琉璃天
观月、灵泉子看着占星盘,脸上惨无人色。
玄虚子:“四界陨灭,是这个世间既定的宿命。”
观月和灵泉子身体晃了一下。
柳怀素看着远方漫天飞舞的死灵,“姐姐她在沉睡的这三百年也感知到了这一点。”
她声音开始哽咽:“姐姐她还说……”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这个世间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杀戮。】
【你们帮我安置好活着的人,剩下的……】
柳怀素的眼泪滑了下来:“她还说……”
“届时她会以身殉天地四界,保剩下苍生万年安宁。”
这时三位长老瞬间哑口无言。
“姐姐被带到这个世界之前,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剩下的时光,我们让她像普通人一样,肆意无忧地过吧。”
毕竟当神,太难了。
柳怀素看着夜空,眼泪不断滑落,一滴一滴,落在焦土之上。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幽冥海
她在清冽的薄荷气息中醒来, 但这薄荷味中还夹杂着暧昧不清的荷尔蒙。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一睁眼,便看见了他坚实的胸膛,胸膛上有一道隐隐可见的疤痕, 是他当时取骨所留。
她用指腹轻轻地在疤痕上滑过, 他方才缓缓睁开眼, 捉起她的手指在唇下一啄。
她带着羞敛, 轻轻一笑。
他长臂一挥, 一盏盏长明灯重新亮起。
虞思眠突然意识过来, 这里是辉夜殿!
他上朝的地方。
连祭看起来不太像个天天上朝的人,但是他大战归来, 那些护法大臣这时候必然在殿外等候。
不想还好,一想她满脸滚烫。
魔域本就日夜不分, 她也不知道现在是多久,不知道外面的人等了他们多久。
她下了王座,准备去拾抛了一地的衣服。
没想到一站起来就觉得腿有些发颤,她用手遮遮掩掩装作若无其事地想去那贴身的小衣时,突然想起带子被他给掐断了。
于是她决定直接去拿中衣,可她刚碰到中衣, 一只劲瘦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虽习惯了他的突如其来,但是此刻还是有些惊慌,她扯着中衣准备遮挡,然而他踩着掉在地上的中衣的一角, 让她扯不动。
她羞耻地推了推他, “你闹够了没?”
连祭把高挺的鼻梁埋在了她颈间, 吹着湿热的气, “不够。”
真不够。
他轻轻将她手中的衣服扯了下来,让她再次以素身的姿态在自己怀中。
衣服飘然落地,便燃起了紫色的火焰,她掉了一地的衣服,从里倒外烧了个精光。
虞思眠:“你……”
连祭垂眼看着她,“这是柳怀素的,我不喜欢。”
听到这里,虞思眠什么都没说,她将脸埋在了他胸膛,“那我穿什么?”
连祭扯了披风再次将她裹上。
虞思眠:“你让我披着这个走出去吗?”
连祭笑了笑,“我抱你。”
虞思眠:!
“这怎么合适?这里是你处理政务的大殿,而且外面你的文臣武将还等着你。”
连祭只任性道:“我说合适就合适。”
辉夜殿外魔臣等候了一整夜,一个个交头接耳,打着哈欠。
突然大门缓缓打开,他们年轻嚣张的君王,缓缓走了出来。
不仅是他,他怀中还抱着一位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佳人。
不用去想,也知道是谁。
他站在原处,居高临下地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眼中的占有欲毫不遮掩,明明白白。
魔臣们急忙低下了头,一个个跪了下来,不敢多看她一眼。
魔虽然纵欲无度,但在这君王大殿颠鸾倒凤,从古至今第一次听说。
不过没人敢置喙什么。
毕竟这年轻魔尊的暴戾他们一清二楚。
况且一个魔神,一个天道。
天地之间,还不任由他们折腾?
连祭抱着虞思眠一步步走过巍峨的黑色大殿,炫示着他的江山他的领土。
虞思眠:“连祭,帮助琉璃天修复战乱之地,好不好?”
连祭毫不犹豫地同意,“好。”
虞思眠想了想,最后还是缓缓开口,“别再乱杀人了,好不好?”
连祭微微一顿,道:“眠眠,只要你在我身边,怎么都可以。”
虞思眠听出他语气中丝毫没有悔改之意,态度依然偏执桀骜。
她不想把剩下的时光耗在无谓的争论之中,只是沉默。
连祭将她抱回了自己的寝殿,寝殿之中有一个莲池,和当初蛮城别苑那个相似,但是两者的规模却不可相提并论。
一群女官跪在地上恭候多时。
带头之人抬起眼时,虞思眠与她都是泪眼盈盈。
“巫医月。”
巫医月忍着泪水,眼中却都是喜悦,“眠眠殿下,我知道您一定会回来。”
连祭将她交给了巫医月,自己独自回到了辉夜殿。
虞思眠站在莲池之中,巫医月遣退了其余女官,轻柔认真地帮她清洗暧昧后的痕迹。
虞思眠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没有阻止她。
巫医月脸上带着笑容,“殿下对你真是温柔,能看出是极为克制了。”
人类第一次都很娇弱这点,看来陛下是记在了心里。
虞思眠垂下头,连祭确实非常照顾她,可是她还是觉得全身酸痛。
巫医月让她躺在玉椅之上,一点点给她推拿按摩,直到她全身舒缓了过来。
巫医月还在她身上抹了一层花油,一边抹一边道:“这油哪怕舔进去也没有问题。”
虞思眠被她按得昏昏沉沉想睡觉,只是迷迷糊糊道:“谁要舔这个?”
舔按摩的精油?
巫医月认真道,“自然是陛下。”
虞思眠突然睁开眼,想要坐起来时,巫医月又拿了一罐药,“我帮你涂一下,用了后今晚还能承欢。”
虞思眠:“!”
“我来。”能让人酥酥麻麻的男声从拱门外传来。
巫医月见到来人,恭敬地行礼后带着姨母笑立刻退下。
虞思眠急忙去找东西遮掩,却发现居然什么都没有!
巫医月居然临走前把浴巾都带走了!
连祭看着她遮遮掩掩地坐在玉石椅上的模样,像一条搁浅的人鱼,仿佛可以任他宰割。
想到此处,他轮廓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都看过了,还那么害羞?”
虞思眠没有回答。
连祭道:“你越这样,我越想弄你怎么办?”
虞思眠:“你……”
这时他已经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在她额头上轻柔地吻了一下,随后拿起巫医月留下的药膏,“我帮你擦。”
虞思眠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红着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