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疯子,真沙雕(快穿)——春去折枝
时间:2021-09-16 09:34:30

  优雅的贵族面色如常的滑动餐刀,切了片黑色鸡蛋放入嘴中,万分艰难的咽了下去。
  古怪的味道,像是吞了煤炭进入咽喉,几乎要呕吐出来。
  但还是强撑微笑道“百吃不腻,城的手艺可以媲美王室的大厨了。”
  “真的吗?”青年浅显的将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那我每天都做给你吃!”
  小奥利特:……
  “那也太辛苦……”
  “不辛苦!我很乐意!”
  妈、的,可是他不愿意。
  “我邀请城是来做客的,”很快想到新的说辞“如果让城给我做早餐,那府上的厨子们就会通通失业不是吗?”
  “也是奥,那也太可怜了些。”青年很好骗,头顶竖起的一小根头发因为失落垂了下来。
  总是有这种愚蠢的、过溢的同理心。
  “快去上课吧,希望你能度过美好的教育时光。”小奥利特挥手催促着,忽然意味深长道“别忘记我们的承诺。”
  当然不会忘记。
  明面上是神学院教师,背地里要传达一些学院隐秘——俗称,间谍。
  但小奥利特也没有对这随手放下的一子抱有多大希望就是了。
  只是先留下苏城的“小把柄”,防止宠物真的在神学院找到另一靠山噬主。
  “好的先生。”苏城接过管家递来的公文包,坐上古堡外的马车后从窗子冲小奥利特挥手致敬“再见——我们晚上见!”
  马车“嘎吱嘎吱”向前前进,青年靠在座椅背上,摘下眼镜用棕色镜布擦了擦镜面,露出那艳丽而锋芒毕露的眉眼。
  笨手笨脚的小笨蛋烤焦东西很正常吧?“不小心”把促进消化的食材当做调料放多在鸡蛋与面包上也是正常现象吧?
  就是不知道公爵先生此刻是不是在厕所里腹泻到无法自拔诶。
  苏城冷笑着戴上老土的眼镜,刚才艳丽如玫瑰的青年仿佛只是水中花月。
  瑟缩着往马车角落蜷了蜷身子,似乎很不习惯陌生的环境,最后还是双手拎好公文包离开停下的马车,向那宏大的洁白建筑走去。
  神学院位于国都中央,即使是王室的皇宫也要为其让位。
  是十分宏大的建筑群,跨过银白色的庄严大门,就会看见里面无数的小型建筑与花草树木,虽然物种繁多,但是规整有序,每一处都透露着庄重与规则。
  练习场、教学楼、宿舍、实践室……
  越过这些地方,苏城的最终目的地是学院大教堂,里面有着校长菲兹办公的场所。
  白色大门前却立着带有红色大字的牌子[禁地,请勿踏入]
  踟蹰片刻,青年刚要敲在那间肃穆的白色大门,就看见门忽然被打开,而后一位衣衫不整的夜精灵被人猛地从里面扔了出来。
  她的五官是极漂亮,但却在黑皮上涂抹着厚重的铅粉来硬生生改变颜色,使自己看起来有一种不健康的、病态的“美丽”。
  她满不在意提起衣服,柔弱无骨的手甩了甩白色卷发,看见苏城后刹那间红色的瞳孔危险竖起,像是看见了一位敌人。
  偏执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苏城,手猛地发力捏住青年的下巴,贴在他耳边冷冷道“你是来找吾主的?”
  吾主……是指……菲兹?
  那混沌四处乱转的瞳孔,显示出这位女士此时的精神状态恐怕不是很好——又称为,犯、精、神、病。
  掐的很用力,有一种疯癫的气息在里面。
  大概是把自己当做来找校长谈办公室恋情的“女性”情敌了吧。
  苏城回忆了一下宴会中校长大人的长相,无论是从气质还是外表都完美的无可挑剔,也难免会引来这样的病态之徒。
  “女士,其实我——”
  刚要开口告诉这位偏执的女士自己是男人,但那只带着冷意与杀意的手猛地缩紧。
  [禁地]……指的就是这位危险的神经质女士吗?胸前的七星法师标志,展示出这位夜精灵真的拥有杀死别人的强大能力。
  那双手慢慢下移,毫不留情的掐在修长的天鹅颈“杀了你,你就再也不会抢走菲兹——”
  完全不听人话的疯婆子。
  一本被扔出来的厚重《圣经》精准的砸在额头中央,巨大的惯性让她以极为柔韧的腰部后弯,整个精灵成拱形桥的姿态头部顶地,还流出簌簌鲜血。
  被松开脖颈的青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狼狈打湿额发贴在额头。
  闭着双眼的传教士脚步停在门口,头则朝向苏城的方向“奥利特引荐的新教师吗?进来吧。”
  “……”苏城看了眼那喷涌而出的血,脸一下子惨白起来“不管管这位……热情的女士?”
  “收起你那无用的同理心,”菲兹轻蔑的“扫”了一眼青年那惨白的脸色“如果觉得害怕,你可以选择逃走。”
  “我不会逃的。”青年缓了缓心态,露出甜美友善的微笑,冲菲兹伸出手以示尊敬。
  “夜精灵的恢复力比人类强大的多,那种伤害就等于挠痒痒。”菲兹解释了一下就冷淡的往教堂里走,丝毫没有握手的想法“跟上。”
  苏城只好尴尬的收回了手跟在传教士身后。
  一路上这位校长大人不发一言,寂静的只有金色法杖点在地面的声音。
  菲兹打开办公室的大门,大步跨入后将门狠狠一摔,还好苏城停的及时,否则一定会被门撞歪鼻子。
  哪怕苏城再怎样迟钝,此时也可以看出校长对自己并不友善,甚至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与驱逐性。
  像是被入侵领土的……狮子。
  于是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乖顺的低下头在门外等着。
  绝对是刁难。
  校长先生连刁难都是这样的光明正大,就这样不发一言的让人在门外等着,足足等到傍晚才大发慈悲开了门。
  而最后收获的只是一张薄薄的、印有校长红印的入职单。
  青年抿着唇,却连抱怨也不敢出口,就这样看着菲兹扔给他入职单后再一次要关门,忽然惊醒般伸出那修长的手挤进门缝,阻止了菲兹的无礼行为。
  中年人冷冷道“我想奥利特先生应该教育过你不要随便给别人添麻烦。”
  似乎是鼓足很大勇气,青年倔强的抬头直视高傲的传教士“您是对我表达不满吗?这样的无能狂怒——”
  “随你怎么想,”菲兹面无表情“那么希望你不要第二天就哭滴滴的跑回去向金主抱怨神学院给你太大压力。”
  青年不发一言,可哪怕隔着眼镜菲兹也能感受到青年炽热的视线,胆小的仓鼠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以绝对强悍的姿态迈入菲兹不准他进入的“禁地”。
  他踮脚,眼圈微红,用力扯住微怔的传教士的衣领
  “您真的太过分了。”
  毫无压迫感,反而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菲兹伸手打掉衣领处那只修长的手,后退着整理衣襟,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难掩厌恶之色“滚出去。”
  青年揉了揉发红的指尖,扭头就走“你会后悔的,先生。”
  同样是极为傲慢的语气,但眼睛却是水润润的。
  注视青年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传教士面无表情的将那只碰过青年的手套扔进垃圾桶。
  而后,菲兹终于发现什么不对,皱着眉头思索起苏城的装束。
  确实是学院的教师制服没错,可是……
  好像,是女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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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Four
  虽然位于大陆中部季风区, 可皮诺特国国都的初春依旧有些寒冷。这种寒冷不是源于北地那种风雪,而是另一种刺入骨骸的冷意。
  奥利特的古堡一早就燃起温暖的炉壁,跳动的火焰驱散屋子里的每一处寒冷。
  今夜的来客是位雍容华贵的夜精灵女士, 提着西式蓬蓬裙角优雅地坐在座椅。
  “要喝一杯红茶吗?”贵族的手交叉放于两膝, 脊背挺直“戴安娜夫人,您看上去很疲惫。”
  “你真体贴, ”夜精灵虽然肉眼可见的消瘦,但依旧优雅从容“不,请来一杯咖啡,那能让我更清醒些。”
  端来的咖啡上倒映出这位女士哪怕用妆容也无法遮掩的黑眼圈。
  主客间又从容客套几句后夜精灵放下杯子, 陡然发难“奥利特先生,您应该知道新来的那位教师的事情。”
  “你是说城?”小奥利特不慌不忙把话题模糊过去“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认为他足以胜任此职。”
  一时寂静, 金发的贵族勾起模式化的温柔笑容。
  戴安娜摇了摇头,那双眼睛直直盯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青年人, 带着出离的怒意“你知道我说什么——为什么要让这孩子穿女式制服去找菲兹?那会害死他的。”
  火光闪动,那跳跃的光点打在小奥利特加深的微笑上,就连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此时似乎也溢出浓烈的兴奋。
  “您说得对——如果城不乖乖回到笼子里, 是会被白天的女皇陛下杀死的吧?”
  小奥利特兀然起身,清澈又幽深的双眼倒映出对面夜精灵眼中深处的惶恐之色。
  “我忘记了,现在的夜精灵族名存实亡,身为皮诺特国的附属,所有政务被把控在人类国家手中。”金发的青年明明是微笑的, 却仿佛是地狱的魔鬼在嘲笑“戴安娜冕下是公认的仁慈之王, 也是最最纯正的异、教、徒。本该信奉月神的夜精灵,却在登基后不顾族老反对,公然在族内推行崇拜光明神, 大胆放肆的将光明教会作为族教。”
  他的每一句,都在疯狂敲击这位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女人。
  凑到已经张口无言的夜精灵耳边“您抛弃了月神后,光明神似乎也没有眷顾您呢。”
  夜精灵黑色的皮肤有些发白发裂,是多年白日里涂抹铅粉造成的伤害——那是为了符合光明神喜爱损害健康涂抹的颜色。
  尖锐的指甲此时已经刺入手心,流出殷红色的鲜血也毫无知觉,只是红着眼睛冷冷道“闭嘴。”
  坏心眼的贵族眯着眼睛后退着坐在天鹅绒的椅子上,不急不忙的吐出最后一句诛心之言“就算城未来哪一天忽然死掉——那也是你亲手杀死的喔。”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夜精灵眼前天旋地转,景象似乎都被这句话惊得模糊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上面真的是血迹斑斑,沾着无数无辜人士的血。
  戴安娜以前有多向往光明,此刻就对它有多么痛恨。
  自从“那件事”后,她的精神就分裂起来——白日里的自己精神极度亢奋并化为光明神的狂信者攻击所有进入教堂的女性;到了夜晚神智恢复清醒,白日里的一切事情像是锋利的尖刀般剜着这位仁慈之王的心脏。
  最令人绝望的,是月神赐予夜精灵的种族特性——[宿命之死]。
  除了命中注定的死亡,伤害对于成年夜精灵来讲都可以自我修复——但如果是过重的伤,则只能保证伤者半死不活的存活于世。
  慈悲的女皇白日里被诅咒为残忍的杀·手,夜晚里却清醒回忆着自己每一刻的癫狂——这是比任何赐死都要残忍万倍的刑罚。
  哪怕子民们表示信任女皇一定能恢复正常,但戴安娜依旧可以看见他们眼里的恐惧。
  拥有强大力量的半疯子……
  如果不是菲兹大人那个时候阻止……
  她很早以前就疯了,这是月神的诅咒……
  月神不会再庇护我族……
  而后呀,是名存实亡的女皇呢。
  已经被折磨二十四年的夜精灵颤着手捂住整张脸,竟是狼狈的露出无边的脆弱。
  这位女皇陛下的精神状态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像处在临界点随时要炸开的气球,轻轻一压就会崩溃。
  贵族摩挲着手杖,幽幽开口道“我到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
  “从教堂顶端跳下去,”美丽若天使的贵族温柔的将手掌放在崩溃者的头顶轻轻抚慰“完全碎裂的伤是很难修复的,就算可以,你的腿也会彻底断掉——这样就没有能力伤害别人了不是吗?”
  他继续蛊惑着
  “只有每年的今天菲兹不在教堂,这是唯一的机会——难道你不想临死前报复一下明明自己已经付出一切却不来拯救你的光明神吗?不纯之血将会沾染那座纯白色的禁地——”
  他在劝她死。
  戴安娜慢慢放下捂脸的手,脊背从弯曲逐步挺直。
  暗紫色的华丽裙子底部露出那高筒靴子,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华贵——但与之相反的,是浅紫色涣散的瞳孔。
  “你说得对。”
  戴安娜早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如果可以用这条烂命换取神明一时的不快……似乎也还不错。
  最后紧绷的弦此刻彻底崩坏。
  夜精灵脸上带着极为灿烂却空洞的笑容,她像是放下心头大患般舒了口气重复“你说得对。”
  送走恢复“正常”的夜精灵女皇,贵族抿了口红茶,接着仪态优雅的走入苏城的卧室。
  仓鼠窝在床上,兴致勃勃的在看一本魔法书,似乎全然忘却自己白日时受到的将死的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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