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小姑娘突然上前一步,娇俏的小脸埋在他怀里,跟小时候每一次撒娇一样,很轻地蹭了蹭,一言不发,只是抹着眼泪。
宋燕丞:“……”
另一边。
周泽晏偏头问裴时瑾,“听说你将自个儿名下的30%股份全都转移到小不点儿名下了?”
怕他没懂,周泽晏添了句,“我指的是DR。”
DR要跟安和集团完全切割,裴时瑾作为安和集团的大boss,股份转移变更再正常不过。
周泽晏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么个决定。
裴时瑾把玩着几颗玫瑰软糖,散漫出声,“不行?”
“也不是。”周泽晏挠挠头,“宋二都给了小不点不少股份——”
裴时瑾莞尔轻笑,“宋二给了嫁妆,我当然要给聘礼。”
“我太太。”直视着周泽晏懵逼的眼,他慢条斯理道:“当然要风风光光嫁给我,带着她丰厚的嫁妆。”
“我要告诉所有人。”
他微微一笑,语调轻慢,“小朋友跟我结婚。”
“不是高攀,而是下嫁。”
▍作者有话说:
啧。
团宠本宠的小苏苏。
女鹅实在太甜了呜呜呜呜!
裴三栽得妥妥的,也是理所应当。
第056章 晋江独家发表 [VIP]
周泽晏:“……”
所以你们俩一举把一个才二十岁的小姑娘推上了DR大股东的宝座, 是么?
一个超级妹控,一个宠妻狂魔。
使得一个才二十岁的小姑娘一跃成为DR最大的股东,瞬间走上人生巅峰。
周泽晏啧了声,竖起大拇指:“行, 你们牛比。”
江雾里却明白他这个做法背后的深意, “是因为咱们那个固执的师母吗?”
裴时瑾没隐瞒, 很轻地笑了下, “嗯?算是。”
江雾里明白, 他们那对怨侣般的老师和师母, 几十年如一日的清高。
真金白银未必稀罕,医学研究一直是他们毕生的信仰, 为了这个信仰,都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 以至于一个活成了老古板,另一个更是偏执到疯魔。
但总归的目的只有一个。
为医学事业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有一说一,这种纯粹到骨子里的文人风骨,在当今拜金的社会模式下,越来越少。
江雾里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眼前这个看似矜贵优雅,实则对待对手心狠手辣绝不留情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一个单纯的小姑娘。
大约是那个小姑娘身上的某种纯粹,是他们这些浸淫浮华社会已久的人,完全没有的品质。
而这小姑娘明显是受了家庭的影响。
宋家一家四口,个个纯粹。
而显而易见。
某个非常不纯粹,却又在某些方面极端纯粹的大魔王, 很容易被这种纯粹吸引, 也理所当然。
思及此, 江雾里了然一笑, 放了心,“这么看来,你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裴时瑾眼眸低垂,修长的指摩挲着宝蓝色袖扣,没搭腔。
倒是轻飘飘地问了江雾里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的那个小堂弟。”
因为“逼婚事件”,江雾里时常担心江家那点小资产,会不会因为小堂弟的一时糊涂,而被葬送。
毕竟,眼前这人上回生气的模样历历在目。
江雾里认识他多年,这人很少生气,即使生气也都挂着一幅斯文温柔样,一点一点蚕食对手。
没生气就已经够恐怖了。
如若真惹到他,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不巧,颜苏那小丫头是他为数不多的软肋。
那晚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这人嘴上没说,心估计都得心疼碎了。
想到这块,江雾里心头一凛,没等开口,就又听他不徐不疾问道:“听说他是我的事业粉?”
江雾里:“?”
真要真么说……
也无可厚非。
拢了拢长发,到底是自家人,江雾里试着帮江云起挽救一下,“当初他学医也都是因为你毕业典礼上的那番极具煽动性的演讲。”
江雾里笑笑,“因为这事儿,那小子差点没被家里打断腿。”
裴时瑾黑眸微敛,漫不经心应了声,“嗯?是么?”
“是啊。你忘了吗?毕业典礼那天,你是不是还把你胸牌给他了?”
裴时瑾漆黑深邃的眸微敛,记忆里是有这么回事儿,掉过一个胸牌。
只不过,当初是在演讲时,没别好,刻着名字的胸牌什么时候掉了都不觉。
出了礼堂,有人喊他,“学长,这是您的胸牌吗?”
一个瞧上去很内秀,不善言谈的男生,胸牌上写着高一七班。
他盯着男生手里的胸牌,莞尔微笑,“谢了。”
道了谢,却并没有接过来。
被人碰过的东西,他一点都不想再要。
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理解成他给人一枚胸牌。
江雾里:“他回去后开心了很久。”
这大概就是追爱豆时的强烈心情吧。
虽然自个儿“爱豆”是个冷情冷性的,甚至根本记不得这茬事儿。
“后来你放弃学医,回国继承安和集团后,那小子好像还挺生气的。”
江雾里还想再说,眼前的男人只是弯了弯眉眼,沉思片刻,要笑不笑打断她,“原来如此。”
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反而令江雾里越发担忧。
等他去一旁接电话,江雾里心情沉重地蹙了蹙眉头。
周泽晏瞧她一脸担忧,碰了碰她,“什么情况?怎么就牵扯到你的什么堂弟身上了?”
江雾里简单跟他说了,周泽晏听完直乐,“靠,这么有勇气啊?敢跟裴三抢人?”
他跟江雾里认识最久,对江雾里口中的小堂弟略略有些印象,“你说的是咱们高中时,你家那个沉默傲娇的小堂弟?”
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周泽晏:“喜欢模仿裴三穿校服的那个小帅哥啊?”
想当初在东分念书,裴三这人穿制服时,衬衫领口永远折着小燕尾边,非常英伦风的穿衣方式。
起源于他生在伦敦,长在伦敦。
常年积累的教养之下。
结果,这人进入附中后,各项履历刷新常人认知,本人是个绝世大帅比,且家里又是那样的背景。
说被“神话”也不为过。
他可能只是习惯性地折了小燕尾边,莫名其妙地成了一种风潮。
尽管被一堆迷弟迷妹们模仿,能穿出风华绝代感觉的,还真就他一个。
江雾里点点头,想到什么,她疑惑地蹙了蹙眉,“说到这个,我一直以为咱们裴三少会有所动作,结果竟然静悄悄,我还挺意外的。”
周泽晏打了个哈欠,“说不定是看你的面子。裴三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挺在乎我们几个的。”
这也是他们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一块搞事业,不离不弃的原因之一。
江雾里起初也以为是这样,现下却不太敢确定。
真的这么简单么?
还是说这人在谋划着什么?
……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将至时,宋燕丞才发现,当初丢下疼在骨子里的小姑娘,俨然成为心里不可磨灭的伤痕。
怀里的小姑娘红了眼圈,虽然一个字没说,宋燕丞也明白她心底的想法。
抬手揉了揉小姑娘馨香的发顶,宋燕丞故作轻松地嗤笑,“行了,送你礼物又不是为了把你弄哭。瞧你这点儿出息。”
以为会被爱哭的小丫头吐槽,奇怪的是,她这会儿乖巧安静地像只小猫。
最擅长应付女孩子的宋燕丞,倒是没想到会被自个儿宠大当女儿养的小姑娘搞得没脾气。
单手抱了抱她,宋燕丞长叹一口气,尽量放柔语气,“好了不哭了,哥哥要登机了,忙完DR发布会就去看你,成吗?”
半晌,才察觉到小姑娘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宋燕丞终于get到所谓的“用眼泪杀人”是怎样的真实写照。
一行人上了飞机后,周泽晏嬉笑道:“宋二你刚刚去洗手间时,该不会偷偷哭鼻子了吧?眼这么红。”
“舍不得小不点儿?”
宋燕丞一顿,眯起眼睛瞪他,“你有病?”
周泽晏耸耸肩,指了指飞机下头,正被裴时瑾抱怀里小心呵哄的小朋友,“我可没胡说,你这幅样子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嫁了个宝贝女儿。”
宋燕丞:“……”
其实也没差。
打小还真的当女儿一样宠着。
甚至一度觉得自个儿宝贝妹妹什么狗男人都配不上。
但对象是裴三的话……
似乎勉强还是可以接受。
不过——
艹!
还是好特么的心酸!
-
目送飞机起飞,颜苏鼻尖酸酸的。
兄妹俩许久不见,见了面也匆匆而别,似乎连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想到自从重逢,她对哥哥都没讲过几句好话,时不时还要任性地怼人几句。
现下想来,真挺不像话。
习惯性地去拉高围巾,想要遮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被男人单手掌在脑后,死死扣在怀里。
“为了别的男人掉眼泪?”
裴时瑾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尖,轻飘飘开口,“裴太太很不乖。”
修长的指掐着她的下巴,抬高。
他低头轻咬了下小姑娘娇嫩的唇瓣。
开口间,声音带着些玩味的沙哑,“怎么办?惩罚一下爱哭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说:
裴三核善微笑:小绿茶是我的事业粉?
裴三计上心头:原来如此。
江小绿茶:瑟瑟发抖。
第057章 晋江独家发表 [VIP]
正在噼里啪啦掉眼泪的颜苏:“……”
这个“惩罚”听在耳中实在暧昧, 让她莫名想起自个儿被“惩罚”的瞬间,就仿佛一枚夏日冰淇淋,被反复怜爱,几欲融化。
她性子单纯, 这几天又被反复折腾, 早就受不住。
闻言, 颜苏像只被欺负惨了的小兔子, 僵在他怀里。
裴时瑾眸色浅浅, 拥紧她, 安抚似地揉了揉她微乱的长发,状似不经意道, “现在还哭吗?”
小朋友在他怀里摇摇头,迅速收拢了眼泪。
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忙不迭应声:“不哭了不哭了。”
裴时瑾轻轻嗯了声,亲了亲她馨香的发顶,没再逗她。
没多久,听到怀里的小朋友细声细气地问他,“裴三哥哥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裴时瑾没瞒着,“五天后要飞往伦敦, 很重要的年会,不得不去。”
颜苏听着心酸极了。
隐约听雾里姐姐提过安和集团的这个年会,作为集团大BOSS,裴三哥哥势必要去参加。
为了她,他已经在瑞士耗了不少时候。
大约也耽搁了不少事儿。
她低低地“嗷”了声, 埋在他怀里不吭声了。
裴时瑾垂眸瞧着怀里的小朋友, 她心里藏不住事儿, 娇俏的小脸写满了丧, 又善解人意地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不提。
手臂收紧拥紧她,他眸色微弯,伏在她耳边戏谑问她:“舍不得我?”
颜苏:“……”
确实舍不得,但是不能宣之于口。
从特助小哥哥那块侧面了解到,裴三哥哥平时超忙,年关将至,忙碌翻倍。
不管怎样,她都没理由让人不管不顾地陪在自己身边。
这会儿骤然听他问起,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他低哑邀请,“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伦敦?”
她一时间没回过神,茫然自喃,“……去伦敦?”
“去不去?”
“……”
像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男人薄凉的唇轻触她的唇珠,“不急,还有五天时间,你慢慢考虑。”
……
隔天的晚饭是跟老太太一块吃的,地点是AH皇家度假酒店顶楼花园。
有专门的服务生负责接待,旁边就是知名小提琴手演奏着悠扬的曲调,十分符合老太太优雅的气质。
一入座,老太太就拉着颜苏的手嘘寒问暖,问东问西。
颜苏一一答了。
知道老太太身份时,颜苏特地上网查过安和集团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铁娘子”。
不查不知道,查了才晓得这位“裴夫人”年轻时的光辉事迹,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她一个只知道画画完全不懂得金融的小姑娘,自然对金融圈,豪门权贵陌生的很。
谁能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铁血人物,眼下却像无数疼爱晚辈的老人家,和蔼可亲地跟她拉家常。
颜苏惊讶的同时,心里暖洋洋的。
她外公外婆去世的早,母亲又是独生女,家里没什么亲戚。
父亲这边,爷爷奶奶也不常来往,基本没怎么享受过天伦之乐。
跟裴老太太熟识时,正是她跟裴三哥哥分手的那两年。
煎熬的两年里,失眠是常有的事儿。
不想让家人朋友担心,便瞒着妈妈去找一附院的老中医爷爷,让他帮忙开一些安神的中药,熬好后也不敢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