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半娄烟沙
时间:2021-09-18 10:28:17

  还没等她说完,孙魁就快速脱下了皮外套,并罩在了她的头上。
  孙魁抱着她调转一个方向,用自己的身躯将她遮挡的严严实实。
  “别说傻话。”
  孙魁看了眼躲到阴影里的蝙蝠,尝试着对它们道:“你俩,把窗户关上。”
  小蝙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只动弹。
  孙魁问元柔:“……它们听不懂人话?”
  元柔说话的时候,它们好像都能听懂似的。
  忽然,孙魁嗅到了一股焦味,他转头看去。
  一脸呆滞的姚老板,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冒起了青烟……
  “元柔,姚老板冒烟了!”亲眼看到姚老板冒烟,吓得孙魁立即收紧双臂,对元柔道:“你千万别出来!”
  元柔裹紧皮夹克,在孙魁怀里轻轻的笑了。
  ……
  孙魁到了春天乐器行之后一直没跟张琦等人联系,张琦和其他队员一看时间,他已经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以防打草惊蛇,他们没有给孙魁打电话,而是直接驱车赶到了现场。
  待他们冲进春天乐器行后门时,元柔早就让小蝙蝠们处理好了姚老板的翅膀和血迹。
  趁着街上的行人还不多,元柔披着孙魁的皮外套,在高空一路飞回了家。
  张琦和杨风第一个冲了进来。
  孙魁穿着黑衬衫,站在大厅中央,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刚想给你们打电话,发现没电了。”
  现场血迹不多,姚老板很时髦,穿了一件露背衣。
  背后开了两条大口子……露出了单薄的后背。
  以防万一,元柔用了一个障眼法,抹掉了姚老板翅膀断裂的伤口,嘴里也给他变出了两颗假牙。
  又让孙魁在姚老板的脸上补了两拳,适当撒点鼻血,做出与孙魁缠斗了一番的假象。
  杨风收起抢,吩咐组员打急救电话,快步走到孙魁面前:“孙队,您受伤了吗?”
  孙魁面无表情道:“……不是我的血,我没事。”
  他除了最后在姚老板脸上用力揍了两拳,什么事都没干……
  警察快速封锁了现场。
  在后厨电冰箱与洗碗池中发现的残肢头颅,正是属于春天乐器行原老板一家三口。
  扑朔迷离,人心惶惶的袭击案真凶,终于落网。
  回到警察局,姚老板幽幽转醒,他的反应有些呆滞,除了交代案情,不说一句废话,这让孙魁松了一口气。
  姚老板没有丝毫抵抗,如实的供述了自己全部的罪行。
  在整个叙述过程中,他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个人形读字机。
  除了案情内容,他对自己其他的情况绝口不提。
  他供述的内容,有些让杨风这种多年的老警察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可姚远本人似乎没有人类的情感一样,继续述说着他的犯罪手法。
  任何人看了他的状态,都会觉得他精神有问题。
  一般的罪犯在阐述罪行时,多数是懊悔,少数是茫然,像姚远这样毫无情绪起伏的几乎没有。
  审问过后,杨风和孙魁在吸烟室抽烟,杨风弹了弹烟灰道:“……他这样,是想做精神鉴定?”
  他和孙魁之前去春天乐器行时,姚老板虽然阴阳怪气了点,可没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孙魁:“……应该不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姚老板说完自己的全部罪行后,就像磁带走到头的录音机,不再开口说一个字了。
  警察也懒得管他,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犯的案子,够他死十个来回。
  有些犯罪经过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他本人拒绝详谈。
  结果在第二天一早,孙魁就接到了姚远死亡的消息。
  他在前一夜突然暴走,嚷嚷着自己无罪,自己不是人,还企图将蹲便砸碎,用瓷片来当做武器。
  就在监管打算使用强制手段时,姚远忽然浑身颤抖的倒在了地上。
  他眼球上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短短三十秒就停止了抖动。
  待看守所监管冲进房间,确认他的情况时,他已经死了。
  别人不知道,但孙魁了解,这跟元柔应该有关系。
  无论结果如何,姚远这种彻头彻尾的怪物,死了确实是一件好事。
  姚远的事情告一段落,孙魁终于要回家休假的时候,派出所门口出现了三个人。
  失踪多时的郑北和他的小喽喽。
  张琦等人为了找他们可废了不少功夫,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快说,你们这段时间躲哪去了?!”
  郑北看看张琦,又偷偷窥视了一眼孙魁,缩微肩膀,蔫蔫的道:“……就在家里,哪都没去。”
  张琦:“胡扯!”
  他家门口蹲着的警察,人数多到都能去打篮球了!
  一朝放出来,郑北犹如重获新生,死对头孙警官,在他的眼中都变得比原来顺眼多了。
  郑北想了想,他肯定不能说实话,孙警官是真正的“黑”白两道通吃。他原来以为自己是古惑仔,是□□大哥。
  在元柔手里走一圈,他明白了,他还“黑”的不够彻底。
  郑北挠挠头,道:“警官,您知道黑洞吗?……就是,能把人吸里面,就出不去了……”
  张琦以为郑北在耍他玩,怒道:“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孙魁:……
  郑北没招了,只能道:“偷渡船,我躲偷渡船上了。”
  都怪他嘴欠,当初在元柔面前瞎叭叭,又说要把她卖到国外去,又说找兄弟招呼她……
  结果呢,把自己的老底全掀了。
  今早元柔放他走的时候,还皮笑肉不笑的道:“去了交代清楚点,什么船啊,买卖啊,你聪明,知道该说什么。”
  郑北能怎么办,大不了以后不混了,也不想再回小黑球里去了。
  他的两个手下一次都没被放出来过。
  今早三人久别重逢,他一看两人,痴痴呆呆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张琦一听,瞪大眼睛道:“偷渡船?什么偷渡船?!”
  郑北将他知晓的部分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为警方后来破获的一起跨多国的人口买卖案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线索。
  说完了重头戏,郑北又说了他当天是如何威胁的孙魁,又是怎么预谋要绑架元柔,可因为没有机会下手,才躲了起来。
  鉴于郑北实施未遂、主动自首,坦白了重要线索,且“有意向”成为警方线人的情况下,对他的处罚并不重。
  但被郑北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道:“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能对我从重处罚!”
  短时间内,他不想出去了,监狱里很安全,元柔想进也进不来。
  他就怕元柔一个反悔,又把他逮回去了。
  他现在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连“戴罪立功”的筹码都没了……
  张琦都被他逗笑了:“你这思想觉悟,怎么突然间上来了?”
  孙魁在一旁默默的喝了口水……
  在警局连续忙了好几天,孙魁觉得自己身上都臭了。
  忙完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他以最快的速度翻出放在警局的备用外套。他的皮夹克借给了元柔,一直没拿回来。
  “孙队,连休好好休息。”张琦打了个大哈欠道。
  孙魁头也不回的向外走:“辛苦了,你也赶紧回家。”
  张琦在他身后喊道:“等杨风来换我就走。”
  孙魁摆摆手,拐弯下楼。
  他先是给元柔发了条微信:“我忙完了,现在可以去你家?”
  从两人在春天乐器行分开,就没有见面。
  孙魁搓了搓手,点上一根烟。
  很快,元柔给他回复了信息:“好,我在家等你。”
  将窗户开一条缝,清爽的秋风吹了进来,孙魁点开音响,启动车子。
  路过花店的时候,花店刚好开门,孙魁想了想,就去买了一束百合。
  店员问:“要写卡片吗?”
  孙魁点头:“写,谢谢。”
  车刚停在元柔家楼下,元柔的短信就发了过来:“我给你定了外卖,马上到,你拿上来。”
  孙魁举着花走到楼下,外卖小哥正好骑着摩托抵达。
  左手提花,右手拿外卖,孙魁坐上了电梯。
  每次元柔都会在电梯口接他,不知道这次会不会。
  孙魁握了握外卖袋子,楼层数一到,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他就看到了一个人影。
  黑色吊带长裙,弯曲的长发,带笑的嘴唇,以及身后的一对大翅膀。
  孙魁:……嗯?翅膀??
  孙警官看了眼电梯和楼层监控,抱起元柔就往她家跑。
  直到进了家门,孙魁才道:“你就这么出去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长着翅膀的人,要被送去解剖的。
  元柔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百合,狡黠的道:“看到了也没人觉得会是真的。”
  无论谁看到,都得以为是道具。
  孙魁:……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
 
 
第162章 28、很诚实
  谈了一年多的女朋友,有一天突然发现对方不是人。
  胆子小的男人或许会像神话故事里的怂书生,惊慌失措下拔路而逃,往昔恩爱缠绵犹如鞋底撩起的灰尘,随风而散,弄得一身灰头土脸。
  更有甚者,屁滚尿流逃跑不说,还要扯着嗓子吼:“妖怪!别过来!”
  熟不知,妖怪想要他们的小命,简直易如反掌。
  这种男人通常都是胆小又懦弱,最后连“喜欢”过这样的心情,都要归咎于妖怪的手段。
  孙魁从小就不喜欢看神话故事,估计他看了,也会在心里骂一句“孬种”……
  房间内,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窗外的阳光。
  天花板上的灯光一如既往的昏暗,可见度与电影院差不了多少。
  元柔指着餐厅道:“你把外卖取出来,我把百合放进花瓶里。”
  孙魁依言去拆外卖,元柔摆好花之后,取出了里面的卡片。
  她双翅微动,步伐轻快的来到了餐厅,孙魁刚好把外卖摆好,拆开一次性筷子。
  元柔晃了晃卡片,忽略掉自己的椅子,坐到了孙魁的腿上。
  一双大翅膀在身后微微颤动,孙魁看了眼菜,又看了眼翅膀,在想毛会不会掉进菜里。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停顿两秒后,又收了回来。
  察觉到他的动作,元柔把翅膀拢到了孙魁的眼前,道:“随便摸。”
  孙魁盯着眼前的翅膀看了几秒,才缓缓伸出了宽大的手掌。
  翅膀的温度和人的皮肤差不多。
  羽毛光泽油亮,摸起来也同样顺滑,
  孙魁沿着翅膀外侧向里摸,内侧是更加细小的绒毛,摸起来也更暖和。
  这要是元柔的胳膊,孙魁可能就不会摸的这么肆无忌惮……就算要摸,也会挑个场合,而不是在餐厅。
  但是翅膀不一样,他更多的是好奇。
  暖呼呼的绒毛深处,是与皮肤的接壤处。
  位于光滑的后背中间,两扇胡蝶骨的中央。
  接壤处微微拢起,摸起来不像肌肤,而像薄薄的软肉,与嘴唇的触感很相似。
  听见轻笑声,孙魁转头,就见元柔右手执卡片抵在唇边,饶有兴趣的盯着他。
  孙魁默默收回手:“……不好意思。”
  翅膀毕竟是长在元柔身上的东西,不可能会没有知觉,要是一个人反复摸他的胳膊,他也会觉得很奇怪。
  元柔把他的手又按了回去:“别撒手啊,继续摸。”
  孙魁:“……会痒?”
  元柔没回答,而是揉了揉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紧绷的后背和上臂,还用长指甲挠了挠,发出“唰唰唰”的响声。
  孙魁下意识伸直脊背,麻酥酥的感觉从后背延伸至后脑。
  元柔笑道:“和这个感觉差不多,痒吗?”
  孙魁:“……不痒。”
  元柔亲了亲他的下颌:“很舒服。”
  孙魁抻了抻脖颈,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元柔心想,孙魁的手很大,掌心温热,手指又有力,最适合给翅膀做按摩了。
  元柔翻开孙魁给她写的卡片,孙魁的字很大,笔锋硬朗。
  说的好听是硬朗,不好听就是潦草……
  上面写着:“无论哪个你都很好。”
  孙魁很少说,“喜欢”、“爱”之类的话。
  一个男人,整天把这些话挂嘴边,太女气。
  但有些话该说的时候,也不能省。
  元柔笑眯眯的合上卡片,晃了晃腿道:“吃饭吧。”
  至于吃完饭干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孙魁应了一声,问道:“你吃什么?”
  现在他终于理解元柔为什么会挑食了。
  你让狮子吃草,它能大口大口吃就怪了。
  元柔看向他:“不用管我,我之后吃。”
  孙魁:“喝血?我吃饭,你喝血,我们一起吃。”毕竟要过一辈子,不可能总让元柔一个人吃饭。
  元柔:“你不介意?”
  孙魁:“我只是看着你,又不是自己喝,没事。”
  元柔都能陪着他吃没有食欲的蔬菜,他也同样可以。
  元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从他的膝盖上滑了下来,走到冰箱旁取出保冷杯。
  孙魁来元柔家这么多次,自然见过这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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