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什么时候有喜(清穿)——捡垃圾的猫
时间:2021-09-18 10:30:10

  荣妃和三阿哥都跪伏在地上,佟宝珠赶紧也跪了:“臣妾叩见皇上,祝皇上万福圣安。
  四阿哥在她旁边跪,规规矩矩地拜礼,绷着小脸,奶声奶气道:“儿子胤禛叩见皇阿玛。“
  “胤祉说,是你剪了他的头发,是不是?”康熙背着手,走到四阿哥跟前,居高临下地冷声问。
  佟宝珠用眼稍偷偷地打量四阿哥的反应,只见四阿哥慢慢抬起了头,盯着康熙看,又是那种像是不认识他似的小眼神。
  看了一会儿后,扭头去看三阿哥。
  紧接着勾下了头。
  佟宝珠突然发现,他的侧脸和康熙的侧脸很像,笔挺的鼻子,脸部的线条清晰。从长相上就能看出,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只不过,他的脸蛋有点婴儿肥,康熙的脸颊偏瘦。
  佟宝珠悄悄打量四阿哥的时候,康熙也在直直地打量着他,而且周身刻意散发出在朝臣们面前才有的威势。
  无形的压力,令佟宝珠的头皮发紧。收回了目光,低垂着眼皮,看眼前的一片方寸之地。
  “胤禛,你是不是干的?”康熙回重了音调又问。
  殿内静悄悄的,除了自鸣钟的“嗒嗒”声,只有三阿哥极力压制的抽涕声。
  佟宝珠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初来这里,面对见识短浅的古人,她谁都没放在眼里。
  包括康熙和太皇太后。
  觉得他们不过是被历史洪流淹没的人物,他们的思想狭隘,见识也有限,他们只懂得争权夺利,天天想着勾心斗角,不懂生活,不懂感情,不懂享受。
  她想改变大家,想用自己现代人的智慧,改变他们的生活状态,让身边的人都感受到友爱,感受到温暖。尽量让每个人都能够生活得快乐。
  这也是她穿越过来一趟的意义。
  要不然呢?和她们一样昏昏噩噩的活着,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如此毫无价值的活着,活一天与活十年相比,又有什么差距呢?
  后来,她意识到了,后宫这种几十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的状态,不可能真正的和谐,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如意,都开心。只要大家都能够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就是最好的状态。
  自己若是一意孤行,自不量力的试图去改变。非但不能给别人带去好处,还落个自身难保的下场。
  所以,康熙召幸谁,或不召幸谁,她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偶尔在他面前提一句雨露均沾的话,他若是问她,谁很久没被召幸,她回话谁谁谁;若是不追问,她就转移话题。
  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改变不了大势。只能在小范围内,照顾着一些人,给他(她)们带去,这个时代允许之内的亲情友情,这也算是她存在的价值,也算没有白活这一遭。
  此时跪在乾清宫的西暖阁里,佟宝珠觉得自己的力量,甚至连一个一手带大的幼童都护不住。
  面对强大的皇权,生命如蝼蚁般的脆弱,甚至黑白是非都没那么重要了。
  谁是谁非,也许根本就不用细问。皇帝就能直接下定论。皇帝是金口玉言,他说是谁的错,即使对也会是错。
  她特别后悔自己对四阿哥的教育方式。如果四阿哥像太子那样懂事,守规矩。三阿哥被剪了辫子,根本就不会怀疑到四阿哥身上。
  即使真是四阿哥干的,也会询问的其中原因。也会主观的认为他一定是有充分的理由才如此行事。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佟宝珠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是一两分钟,也许是一二十分钟。
  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细小的汗珠慢慢扩展,和同伴汇集在一起,顺着眉稍滑了下来……
  “……今天都不许吃饭,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许做,闭门思过。各自想想自己都错在什么地方。”康熙终于开了口,厉声道,“明天胤祉搬到乾东三所,跟大阿哥一样上午读书,下午练骑射。一日都不许落下……”
  话还没说完,被荣妃哭嚎着打断:“皇上,三阿哥还小……”
  “闭嘴!”康熙站到她跟前,大声道,“这就是皇子长于妇人之手的结果。如果一直生活在宫外,哪里会出这种事。”
  走到胤祉跟前,又道,“你身为兄长,高了老四足足一头。就按你说的,他剪了你的头发,你当时怎么没拉着他,给他打了架?还哭?你不觉得丢脸,朕都替你臊的慌……”
  “皇上……”这人骂人的时候,丝毫不讲情面,不考虑孩子们幼小的心灵,是否能承受得了。佟宝珠瞄了一眼握紧了小拳头的四阿哥,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三阿哥,低声道,“臣妾告退。”
  “你……“康熙走到她跟着,盯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想说,朕的话还没说话,让你告退了吗?此话在嗓子眼里荡了荡,改话道:“都给朕滚出去吧。”
  “臣妾带四阿哥告退。”
  佟宝珠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没等四阿哥站起身,抱着他大步出了西暖阁的门。幸亏穿的是平低鞋,几个大步就穿过了正殿,迈出了殿门。
  佟宝珠隐约听到一句:“你们两个等一下再走,朕的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话被四阿哥震耳欲聋的大哭声掩盖着了。
  “……额娘……额娘……”四阿哥搂着佟宝珠的脖子,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哭,仿佛方才在西暖阁里,有人举着大刀要砍死他似的。
  哭得声嘶力竭。
  “额娘知道不是你干的。”佟宝珠搂紧了他说,“别怕,额娘会给你皇阿玛解释,这不是你干的……”
  四阿哥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依旧张着嘴大哭。
  殿门两边立着的两队侍卫和当值太监,看看趴在皇贵妃肩头哭得小脸胀红,泪如雨下的四阿哥,又看看同伴,暗自交流一下眼神。
  这罪魁祸首怎么先走了?还没问出来个结果呢,怎么就走了?四阿哥是在哭什么啊?究竟是不是四阿哥剪了三四阿的头发?这么大的事,就这么算了?方才西暖阁里传出来的话,怎么像是只惩罚了三阿哥啊?
  脑袋里有无数个疑问,急等着解开。
  此时要是下了值,聚在一起敞快地议论一番,比喝三碗凉茶都爽快。当值前为了避免小解,都不敢喝水的。一般情况下,下值第一件事都是猛灌两三碗凉茶。
  上书房和乾清宫中间隔了一个大广场。四阿哥撕心裂肺的哭声,无所阻隔地传到上书房,大阿哥和太子听到后,无心听讲了不说。
  就连正在讲书的张英都跑了神。他看了眼屋角的水漏,朗声道:“自行温习一刻钟下课。”
  大阿哥道:“张师傅,能提前下一会儿课吗?三阿哥没回来,四阿哥又在哭,学生想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英:“不能。”为了你们好,才不能你们凑那个热闹,哭声明显是从乾清宫那里传过来的。在皇上面前,谁能置喙什么。
  永和宫和承乾宫之间,就隔了一个一米多宽的夹道。佟宝珠抱着四阿哥出了日精门,进入夹道,永和宫里的人就听到了哭声。
  宜妃正和德妃说着让四阿哥早些入学的话,鼓动德妃找皇贵妃说呢。
  “哎哟,这又是四阿哥吧?怎么哭这么狠啊?这满宫里,也就他敢敞开了哭闹。”
  宜妃笑道,“德妹妹你不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这时候过去探问,等老四长大,知道你是他亲娘的时候,想起这事,就知道你其实一直在关心他。”转话又道,“不过,娘娘可能会不高兴。“
  德妃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后,干干地说:“皇贵妃娘娘待四阿哥好,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了?回头告诉你。”
  宜嫔说完话,就站起了身。德嫔破天荒地把她送到了大门口。宜嫔离开后,她贴着红漆大门,屏心静气听外面在说什么。
  “……万岁爷下了旨,让娘娘闭门思过,不见客。宜主子请回吧。”承乾宫的总管黄忠说。
  宜妃的消息很灵通,没等回到翊坤宫就打听出了,四阿哥哭的原因。返回永和宫里告诉德妃。
  德妃用两个拇指,摁了摁太阳穴道:“有些头晕,我去里面躺躺。就不陪你了。”
  宜妃追着她问:“你说,三阿哥的头发究竟是不是四阿哥剪的?听说也没剪掉多少,就剪掉了四指长。不是多大的事嘛,绑上辫花,不注意看不出来。荣妃在乾清宫里哭闹呢。娘娘和四阿哥都离开了,她还不依,非要皇上给三阿哥一个说法。她想要什么说法?难不成,把四阿哥的头发也剪掉一段?那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势,跟皇贵妃对抗。四阿哥是你生的,但是养在皇贵妃跟前,那就算是皇贵妃的儿子……”
  德妃的心窝,再一次被宜妃挠着血淋淋的疼。在愤愤不平的话语中,脱了鞋,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了头。
  一时间满宫的都在议论这件事。
  佟宝珠抱着四阿哥直接去了后殿,坐在屋里的红木圈椅上,才感觉到手臂累酸。
  没再哄他,只是仍把他搂在怀里,轻轻拍他的后背。同去年那次大哭一样,最后也是哭累,睡着了。
  佟宝珠怕惊醒他,这次没像上次那样给他擦脸,直接放到了床上。看着他睡安稳后,才回前殿。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处,惊恐万分的刘福和冬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腿一软,蹲坐在了地上。
  半天后,刘福小声说:“万一娘娘或是万岁爷问起今日的事,我们都要说当时的情况没看到。要替小主子辩解,不是他剪的。” 小主子也太大胆了,怎么能剪三阿哥的辫子呢?他这做奴才的,就昧着良心,替主子辩解吧。
  这事其中内情,冬草也是知道的。她愣愣地说:“万岁爷不是判定了是四阿哥剪的吗?”
  刘福轻摇了一下头,小声道:“没有。万岁爷要是相信,是小主子所为,不会这么容易放他回来。”
  冬草又问:“万岁爷为什么会认为不是四阿哥干的?”
  刘福:“不知。”接着再次叮嘱,“记着啊,真实情况,就是娘娘也不能说。否则,就等着吃小主子的苦头吧。”
  佟宝珠起初满脑子想的是,这不是四阿哥做的。如果是四阿哥所为,四阿哥肯定会在她面前承认。
  冷静下来之后,和刘福同样的想法,认为皇上知道内情。是不想让别人认为三阿哥在撒谎,所以才认定是四阿哥所为。
  小孩子淘气剪别人辫子,抛开头发金贵这一方面来说,不是多大的事。顶多是认为四阿哥缺少管教不懂事;但如果是三阿哥说谎,情况可就严重了。
  没人敢剪他的头发,只能是他自己剪了,来栽赃给四阿哥。性质恶劣。
  佟宝珠想通之后,轻松了许多。午膳没让人去御膳房提,但在小灶上熬了一锅小米粥。自己偷偷喝了一碗,其余的留在锅里,等晚上和四阿哥一起喝。
  次日,三阿哥带着教养嬷嬷、奶嬷嬷、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搬去了乾东三所。
  佟宝珠没让四阿哥出门,她自己去了乾东三所探看,检查所用物件,有没有安置妥当。
  “你四弟病了,在屋里睡觉。”她摸了摸三阿哥的头,柔声道:“你是哥哥,他是弟弟,你别给他计较。他不懂事,都是皇额娘没教导好的原因,皇额娘替他给你道歉。”
  三阿哥低着头,“嗯”了一声。
  在这件事上,如何对待三阿哥,佟宝珠很矛盾。曾想过,和三阿哥好好谈谈。又想到,孩子的教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康熙责骂那么严厉了,她再提此事,不是伤口上撒盐吗?便没再多说别的。
  佟宝珠除了这次出门之外,一直闭门谢客了十天,谁都没见。就连胡青儿都没见。这十天里,也没让四阿哥出门。和他朝夕相处,给他讲有教育意义的故事,给他慢慢讲道理。
  告诉他,一个品德口碑良好的人才会受人尊重,说出去的话,才让人信任。
  并说自己相信他,不是他剪了三阿哥的头发。
  但没说康熙也相信他。
  她要让四阿哥记着这次被误解的委屈。从此以后,做个被众人夸奖的好孩子。
  至于四阿哥那日出去有没有碰到三阿哥,或是和三阿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没问。她觉得询问就是对他的不信任。替三阿哥顶着过错就够委屈了,不能再没人信任他。何况康熙已经调查清楚了。
  十天后,佟宝珠自己给自己解了禁足,带着四阿哥去乾清宫向康熙认错。
  四阿哥照着佟宝珠的吩咐,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跪下来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康熙觉得这件事,委屈了他,也没再提。
  “张大人家的老三张廷璐,大胤禛三岁。朕前几日见了他,聪慧又知礼。朕跟张大人说了,让他给胤禛做玩伴。”
  “哪个张大人?”佟宝珠问。
  “礼部侍郎张英,也就是太子的老师。”
  她知道张英有个儿子叫张廷玉,是清朝时期,唯一入太庙的汉臣,历经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在九子夺嫡中,是四阿哥为数不多的支持者之一。
  “臣妾和张夫人谈话时,张夫人提到过张廷玉,是他家的老几?”
  “张廷玉是老二,大胤禛五岁。朕也见了,没有他家老三看着机灵。张家是书香门弟,家教又好。让张老三多带带老四。另外一名哈哈珠子,贵妃看着选。”
  佟宝珠朝四阿哥递了个眼色,四阿哥又跪下叩首,奶声奶气道:“谢谢皇阿玛,儿子以后会守规矩。”
  康熙对他挥了个手,“出去吧。朕跟你皇额娘说几句话。”
  “儿子告退。”
  待四阿哥后退着出了西暖阁,康熙道:“这几日,贵妃在思过,还不知道吧,老七的媳妇有了身孕。”
  佟宝珠仍在极力回忆张廷玉的事,回了回神,才意识到谁怀孕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臣妾还不知。”她迟疑了片刻后,坚定地说,“皇上,把老七接回来吧。承乾宫的地方大,放在承乾宫里抚养。”担心他不准,又道,“头三个月胎位不稳,最怕使力。万一七福晋抱七阿哥动了胎气,好事就变成了坏事。”
  “行。”康熙正是想让七阿哥回来,才提到此事。于是爽快地说,“听贵妃的。什么时候抱回来合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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