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后,狐朋狗友将查的信息发给周礼,周礼一条条往下看,看到其中一条信息时,他目光停住。
车主现在所在的公司,公司老板覃茳尤的前夫。
覃茳尤二六岁那年商业联姻,三一岁那年离异,和前夫一直保持着朋友关系。
周礼沉下脸。
他沉思片刻,给林温发了一条微信,让她下班别走,他去接她。
到了下班的点,周礼准时接到林温。
林温上车问他:“你今天不忙?”
周礼说:“电视台了新人,等他上手后就能走了。”有人分担工作,自然从前忙。
林温点头,问他:“那你晚饭想吃?”
“你有有想吃的?”
“想自己做。”经吃了好几天外食,林温想清清肠。
周礼意见,问她:“去菜场?”
“去超市吧,顺便买点牛‘奶’。”林温道。
到了超市,林温先买菜,周礼替她推车。选完一堆食材,两人再去其他货品区。
周礼看到他常喝的苏打水和矿泉水牌子,他随便提了两箱喝的放进购车。
林温说:“里有,你家小区门口的超市不就有吗?”
周礼道:“放你那里。”
“……哦。”
周礼问林温:“家里还有有酒?”
林温觉得他对她一定有了误解,“不常喝的。”林温替自己澄清。
周礼觉得她会儿过于可爱,虽然她只平平常常说了一句话。
周礼‘揉’‘揉’她脑袋,笑说:“知道。”
说完,他提了一箱啤酒,林温喜欢白的,他偏爱啤的。
林温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问:“你酒也要在里买?”
周礼说:“也放你那儿。”
“……哦。”
最后逛着逛着,周礼又买了两盒内裤。
林温不问了,周礼也再说。
购完,两人驱车小区。到达小区门口,周礼的车被拦截住了。
原先光秃秃的入口处,不知何时建起一个车闸。
林温拉下车窗,看着保安走近。
“你们小区的吗?”保安拿着一个白‘色’本子问。
“的,住里。”林温不解,“个车闸怎事,早上还有。”
“啊,你不知道吗?上个月就经通知过要建车闸了。”保安打开本子说,“你几幢几零几的?”
“5栋1单元601室。”林温答。
保安低头翻着手中的白‘色’本子,找到林温报的地址,说:“你一直有登记过,你要登记一下,交了钱能进去。”
“要怎交钱?”林温问,“车也要交钱吗?”
保安指了指林温坐着的奔驰:“不车吗?”
车闸旁边的保安亭边上聚着几位老阿姨,之前告诉林温寺庙之事的李阿姨也在其中。
李阿姨看见林温,招招手说:“诶,温温啊,你车子先开到边上,跟你说。”
周礼将车靠边,让出入口的位置。
小区建造久远,有业,一直靠街道和业委会管理,李阿姨业委会副主任。
李阿姨跟林温解释:“们小区原先开放式的,车子都能进出,那附近的车为了省点停车费,老往们小区里停,业主都投诉过好多次了,说他们下班,自家的车根本停车位。”
林温车,所以一直关注过方面的信息。
李阿姨继续道:“上个月大家商量好了,要建个车闸,以后外车辆一律不准入内!不,昨天下午边就开始施工了,不过因为一直下雨,所以耽误了,今天刚刚搭好。”
难怪昨天下午小区门口围了许多人。
林温看了眼周礼,问李阿姨:“临时停一下也不行吗?”
“原则上不行的,但现在办法刚实施,那个机器都还完全搞好,还需要慢慢调整,总不能一刀切了。”李阿姨看向奔驰车,说,“你车要进去多久?们先按时间收费。”
也只能样了,林温问:“怎收费?”
李阿姨说:“一小时、三小时的,价格都不一样,过夜价格也不一样。”
林温刚要答,一旁周礼先开口了:“过夜。”
林温:“……”
阿姨们:“……”
因为设施还不完善,奔驰车的车窗上只能手动贴了一个“过夜”小标志,林温一路憋到家。
周礼将三箱喝的抗上楼,不紧不慢地收拾起。
他放了一半喝的在冰箱,剩下的都垒到了冰箱旁边。
林温拿着锅铲说:“不能放里。”
“放哪儿?”周礼问。
“楼梯下面吧。”
周礼又重新垒到楼梯下面。
接着周礼去了浴室,找到塑料盆,将两盒内裤拆了,倒进塑料盆里。
林温举着锅铲追出,盯着塑料盆说不出话。
周礼当着她的面,放水、加洗衣‘液’、搓洗。
林温:“今天下雨。”
周礼:“嗯。”
林温:“你也有车。”
周礼:“嗯。”
林温:“你也喝醉。”
周礼:“嗯。”
林温上前,拍了下他的手臂。
周礼大方道:“不用你帮忙。”
林温憋了:“谁要帮你!”
周礼干脆把她扯到胸前,一边圈着她,一边搓洗。
林温举着锅铲,扭动了一下,周礼拍拍她的屁股。
他手上有水,林温今天穿的裙子,裙子布料薄,水一下就渗了进去。
凉飕飕的,让人打颤。
林温老实了,就看着一条条的男士内裤在水里沉沉浮浮。
饭后,林温将周礼赶出去扔垃圾。门一关上,她立刻冲到自己卧室门口,看看卧室,又抬头望望阁楼。
最后,林温一咬牙,把卧室里睡了一个多礼拜的床单换下,铺上一床新的。
铺完后她又红着脸呆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中邪了。
第六天。
林温再一咬牙,翻出四件套,跑到阁楼重新铺床。
另一边,袁雪在肖邦店里玩了一下午剧本杀,任再斌过的时候,她准备去外面吃晚饭。
任再斌一脸忧郁地说:“前天晚上,温温把删了。”
袁雪惊讶:“她居然删了你?”
任再斌:“……”
顿了顿,任再斌问:“你们知道她两天去哪里了吗?去她家找过两次,她一直不在家。”
袁雪闭紧嘴,下午的时候她听肖邦提过,周礼前两天出门了。
肖邦装模作样拿起账本,下午的时候他听袁雪提过,林温前两天出门了。
任再斌唉声叹气:“再去她家找找。”
袁雪一个激灵,肖邦扶了扶眼镜。
袁雪连饭都胃口吃了,跟肖邦挥挥手走了。
店内客厅空了下,肖邦想了想,给周礼发去一条微信:“老狗,你跟林温在一起吧?老任杀过去了。”
袁雪抓耳挠腮地走了一整条街,最后她忧国忧民,破罐破摔,在街尽头给林温发了一条微信:“宝贝,如姓周那牲口的奔驰车停在你家楼下,你要不让他挪个位置?”她就前车之鉴啊!
可惜……
半小时后,任再斌站在五栋一单元前面,盯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车,以及车子挡风玻璃上贴着的“过夜”标签。.
第54章 她要是不喜欢你了,我就……
林温和周礼的微信响起, 他们一个厨房盛菜,油烟机轰鸣,一个‘露’台晾男士内裤, 跟楼下隔着厚厚的楼板。
两人谁都没听见手机声音。
二十多分钟后用餐结束, 周礼拎着垃圾袋下楼, 扔完垃圾回来,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打开车门, 他从手套箱里拿出烟和打火机,顺手还取了另两东, 一块儿放进了裤口袋。
转身走向单元楼, 楼底下亮着灯,有道身影楼道里徘徊不前。
周礼起没意, 一直等走进楼道门,他才看出那背影像是熟人。
对也恰好这转身,两人照上面, 周礼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
任再斌怔了怔, 他没到会这里见到人。
周礼穿着衬衫和裤, 这是他上班着装标配, 脚上穿得却是一双极其不搭的塑料拖鞋,显然他刚才是随意下楼, 懒得换自己的鞋。
拖鞋款式熟悉,任再斌用力盯着,脑袋轰鸣, 他没再自欺欺人。
任再斌怒目哆口,双拳颤抖:“……你们是么候的事?”
周礼没答。
楼道回声响,大门隔音也不见得好,现又是饭后休闲间, 随会有邻居出入,撞破这里的动静。
林温脸皮太薄,今天已惹到她一回,周礼不欲这闹出事,他朝外面示意了一下:“出去说。”
不待任再斌同意,他走了出去。
任再斌捏着拳头紧随其后。
停车位后面是一排树,树后是草坪和围墙,围墙外是中学了。
周礼走到树后面停住步,回头看向任再斌。
这里光线不暗,任再斌脸上的愤怒清晰可见:“现可以说了?!”
周礼顿了顿,开口:“前不久。”
任再斌听他一口承认,只觉得自己敲了一记闷棍,他耳鸣目眩,怒火中烧,朝周礼冲去:“你这混蛋!”
周礼条件反‘射’地避了一下,任再斌第一拳落空。
再来第二拳,周礼没躲,挨了四下后他才回击:“够了!”
“你是我兄弟,你这么做对得起我?!”
“是把你当兄弟,我才忍到现!”
任再斌一愣,怒道:“你们早有一腿了是不是!”
周礼揪着他衣领:“你自己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少拿你的德套别人身上!”
任再斌脸红筋涨,这事他连汪臣潇都没告诉,林温是意外得知,周礼还能从哪知道。
任再斌往周礼脸上打:“林温是我女朋友!”
“你们个月前已吹了!”
“我们没分!”
“你当你是么东,玩儿左拥右抱?!”
“你又是个么玩意儿,连兄弟的女朋友都抢!”
“滚蛋!”
任再斌去藏区风吹日晒了个月,手臂上有了肌肉,体能明显见长,每一拳都用足了劲。
周礼打架斗殴是老手,除了一开始让他几下,后面全没忍。
任再斌很快不敌,周礼按地,周礼收手的候,任再斌又反扑。
周礼不慎撞倒,腰间一阵刺痛,石也划破了手心,他皱了下眉,一脚将任再斌踹飞,不再给人留情面,给了对几拳死的。
草坪上摔出声响,任再斌鼻血直流,躺地上起不来,周礼抹了下自己的鼻,也抹到了一手背的血。
他随意往地上一坐,喘着,从裤兜里掏出烟和火机,点燃后用力抽了一口,他才开腔:“是你一声不响扔下了人,林温给你留了体面,你也清一清你脑袋里的水,别玩儿吃回头草还要死缠烂打的那一套。”
“你有么资格跟我说这话。”任再斌焰没再像前那足,他咳嗽几声,声音轻了好几度,带着鼻音道,“你是故意的,当初你故意把我支走,你好趁虚而入,是不是?”
周礼抽着烟一顿。
四个月前,他们几个男的聚肖邦店里,肖邦大地开了两瓶酒,大家都放开了喝。
那任再斌已考虑辞职和分手的事,只是他一直举棋不定,下不了决心。
他多喝了几杯,苦闷地征询好友们的意见。他没说跟林温分手,只是表达了一下他感觉生活和工作都太憋闷,跟林温也没么共同话题,他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心境。
汪臣潇不太赞成,他认为考公是千军万马独木桥,不喜欢也应该熬着,熬着熬着说不定熬出头了,离职太草率。
再说林温,汪臣潇道:“谈恋爱久了缺少话题正常,像我跟袁雪,也不是每天都有话聊。”
肖邦以自己开剧本杀店为例:“你有了明确的目标和计划的话,放弃现的工作也不见得可惜。”
至于情感面,他母胎单身,只能抱歉。
任再斌躺草坪上,大汗淋漓地打了一架,他情绪已平复不少。
转头看向周礼,他问:“你当是怎么跟我说的?”
周礼抽着烟道:“任再斌,腿长你自己身上,没人能让你走。”
“你敢说你当没有私心?”任再斌质问。
周礼吐出烟圈,弹了弹烟灰。
他记得那,他坐吧台最靠边的位置,远望也能望到任再斌手指上的反光。
任再斌询问他,他盯着任再斌的手指说:“做去做,尊重自己的欲望。”
那天是他们四兄弟任再斌不告而别前的最后一聚。
周礼朋友一堆,他多数的朋友格都是大豪迈一派,任再斌是少数的相对内敛和婆婆妈妈。
大一刚开学他和他们并没有玩到一块儿,但那一阵他把母亲给的生活费全都退了回去,导致连吃饭都成问题。
后来他自己挣钱,前期投入需要资金,肖邦存款少,是汪臣潇和任再斌拿出了他们的银行卡。
周礼一直记着,之后但凡他们需要,他也二话不说。
烟缩小了一截,周礼看向任再斌,说道:“我是有私心,但我也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