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悦：“我想看看，对方如果再发朋友圈，是不是跟我一样换头像了，如果是，那就是针对我来的。”
赖安艺：“聪明！”
楚悦：……
这种事，是个人都能想到的。
隔天，楚悦准时去上班，一到公司，她就找到赖安艺，问有没有关于她的新八卦出来。
赖安艺因为没好戏看而显得颇为失望，说：“还是昨天那个朋友圈，没有新料出来。”
楚悦松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憋屈，对赖安艺说：“我才来公司几天，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在我之前，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赖安艺想都没想，摇头道：“没有，起码我来的这几个月，就没听过陆总的绯闻，他都是独来独往的，根本没有哪个女人能接近他。”
赖安艺说完，斜眼瞄她，说：“你是独一份。”
楚悦摇摇头，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殊荣，被众人当做焦点围观，这种感觉一点都不美好，可能是性格使然，在日常生活里，她更乐于当个中庸派，从来就不喜欢做冒尖的事。这次因为莫名其妙的绯闻被推上风口浪尖，楚悦心里其实是很不高兴的。
赖安艺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陆总真要对你有意思，就让他追，答不答应他，还要你说了算。”
安慰完她，赖安艺顺手给她指派工作，说：“你帮我把两份合同送到市场部董部长那。”
楚悦应了声好，接过合同，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走到电梯口站定，等待电梯从高层下来，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一层一层地倒数，最后抵达楚悦这一层，只听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楚悦迈开步子朝里面走，一抬头，正好对上准备往外走的陆远川，两人的目光在空间交汇，电光火石间，两人皆是一愣，陆远川往外走的动作又自然而然地收回去。
楚悦心里打了个突，有点七上八下的，嘴上还是得打招呼，“早上好，陆总。”
陆远川点头，说：“早。”
楚悦抬脚走进去，看一眼楼层按键，上面并没有显示其他楼层，她心里不由得猜测：难道陆远川是准备去法务部的？去做什么呢？找她吗？
给陆远川送蛋糕的时候，楚悦心态还是比较平稳的，也能以平常心和陆远川交流，可有了之前的翻脸，以及昨天的绯闻，现在再碰到陆远川，楚悦却连视线都不太敢和他对，虽然那些流言不是她散播的，可她还是觉得心慌。
这个全公司最有权威的男人，如今莫名其实和她成了绯闻男女关系，明知道不是真的，可尴尬之余，还是有点羞耻的。
楚悦伸手按了13楼，想了想，又回头看陆远川我，问他：“陆总，您去哪层。”
陆远川目光扫向按键，又回到她脸上，说：“13楼。”
这么巧吗？楚悦“哦”了一声，将两份合同抱在胸前，往旁边挪了一步。
陆远川的视线还在她身上，始终没有挪开。
楚悦在心里数着楼层，觉得今天的电梯走得有点慢，老半天都下不到13楼。
在电梯即将到达13楼的时候，陆远川像是终于找到话题似的，突然开口道：“之前的蛋糕，是在哪家买的？”
楚悦心想这人是有多喜欢吃蛋糕，“我是在美团上订的，店名叫‘乐先生’。”
陆远川“嗯”了一声，又沉默了。
电梯终于抵达13楼，那“叮”的一声，在楚悦听来，犹如天籁之音，虽然很想快步冲出去，远离陆远川，但他毕竟是大老板，楚悦只能侧身让他先走。
陆远川也没推让，他身份让他习惯性地走在最前头，不过走出去一段路后，他又想起楚悦来，便回头看一眼，发现这女人正放慢脚步，慢慢和他拉开距离，于是他干脆站定等她。
楚悦：……
身为绯闻主角，两人前后脚走进市场部，立时就吸引来众人稀奇的目光，楚悦又一次被迫成为焦点，心里暗自犯嘀咕：这下好了，昨天才传绯闻，今天就出双入对，石锤都没比这个锤！
五十多岁，顶着个大大啤酒肚的董部长，正端着马克杯从茶水间出来，看到陆远川后，忙上前来打招呼，“陆总，你可真早，合作方的代表还没到。”
陆远川应了声，说：“没事，我先看看合同。”
董部长看一眼他身后的楚悦，眼神闪烁，笑得讨好地说：“楚助理是来送合同的？”
楚悦没理会他的殷勤，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他，说：“我们赖部长审过了，没问题。”
董部长却没接过去，只是对她说：“那正好，你也一起开会吧，等会要是条款有问题，你也能处理。”
楚悦：……
她只是个助理，条款要真有问题，她也没权限解决啊，不过既然旁边的陆远川都没意见了，她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点头道：“好的。”
之后，董部长便笑眯眯将他们领进旁边的会议室，进去后，陆远川自然坐到首位。
楚悦犹豫一下，就想着挑一个离陆远川最远的位置坐下，结果刚迈开步子，就听陆远川淡淡地对她说：“过来这边坐。”
楚悦：……
第19章 犯病了
L的朋友圈：
微信聊天框截图。
聊天框名称：楚楚
聊天内容：
楚楚：你身上有光。
楚楚：照亮我黑暗的世界。
——————
因大老板不按套路地提前到场, 市场部众人顿时人仰马翻，忙着整理资料的，打电话联系合作方的, 躲在茶水间吃早餐的，个个都忙成热锅上的蚂蚁。
楚悦坐在陆远川身边的位置, 两人相隔有一臂的距离，不算近, 但因为会议室其他桌椅都是空的，他们两人这样坐着，就显得有些突兀, 有些亲昵。
楚悦尽可能放松在的心态, 可这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让她不得不去在意。
会议室有一面墙是玻璃做的, 朝着大办公室, 外面员工来来往往，抬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这会他们孤男寡女坐在里面, 外面的人估计又要议论他们的关系, 说不定等会议一结束，公司内部就有最新的绯闻传出。
楚悦转头看向玻璃墙外，有点心不在焉。
陆远川原本低着头, 专心致志地看合同，可觉察到身边的女人半天没有动静, 他便抬起头朝她看来，问：“怎么了？”
楚悦转回身看他，说：“陆总，刚才董部长好像说会议原定在10点半？”
说完她看一眼墙上的时钟, 现在才9点10分，也就是说，陆总他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到这边。
也因为他的早到，董部长这会是急吼吼出去给合作方打电话，崔促对方快点赶过来。
陆远川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要回答问题的意思。
楚悦等了一会，见他不吭声，又问他：“刚才在电梯里遇见，您其实是想去法务部吗？”
楚悦对陆远川的举动，心里有些猜测，但又怀疑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了，于是干脆开口直接询问他了。
虽然陆远川有着大老板的身份，但那几天的相处，让楚悦不再那么惧怕他，所以才敢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但陆远川显然不那么配合，一双深邃的眼眸打量她好一会，才反问：“你何会这么想？”
楚悦抿了抿唇，拿起桌面上摆放的一只签字笔，无意识地转动着，继续道：“我刚走进电梯的时候，其他楼层的按钮并没有亮，说明你可能按的就是我那个楼层，等我按了楼层后，你才说13楼。“
陆远川认真听着她的分析，表情很淡，眼神却很亮，像藏了光，见她停下猜测，陆远川才问：“然后呢？我一大早去法务部做什么？”
楚悦是隐约猜到他去法务部可能是去找她的，但想想还是不说了，免得彼此尴尬，便说：“我不知道。”
陆远川轻哼，说：“你不是挺会推测吗？这都猜不出来？”
楚悦：……
陆远川想了想，说：“我……”
他话没说出口，董部长就大步流行的从门外走进来，声音爽朗地说：“丰勤的代表很快过来，陆总再稍等一会，您需要喝水吗？”
两人的谈话被迫中断，陆远川有些不悦，沉着脸对董部长说：“不用。”
董部长笑容僵了一下，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陆总，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他也不敢耽搁，又忙着催促大家赶紧进来开会。
会议开的繁杂冗长，楚悦大部分时间是听不懂的，毕竟不是她的专业范围。
直到会议结束，都不需要楚悦给出任何意见，她的存在，仿佛只是为了陪陆远川坐着。
楚悦心里是不高兴的，这算什么呢，明明不需要法务部的人参与，还硬将她留下来，就是为了满足他的私心吗？
所以趁合作方代表过来找陆远川说话的时候，楚悦果断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市场部。
回到28楼，较为熟悉的环境让楚悦紧绷的状态渐渐松懈下来。
突然想起陆远川被打断的话，当时他是想跟她说什么呢？是大方承认他是来找她的，还是想找别的借口搪塞。
见她回来，赖安艺把她叫进办公室，似真似假地抱怨道：“我都快搞不清你是我助理，还是陆总的助理了！”
楚悦也是无奈，表情诚恳地问她：“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远离陆总。”
赖安艺苦恼地摊手，“他级别比我高，我还真拿他没办法，你快看看，公司八卦群又出新八卦了。”
说着，她就将自己的手机递給楚悦。
楚悦其实不太想看的，因为她知道关于她的和陆远川的八卦，全都是假的，可心里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别人几天又传了些什么内容，最后还是接过手机点开来看。
群里有人传了张照片上去，正是她和陆远川并排坐在会议桌前的背影照。
当时楚悦还觉得两人的距离挺远的，可因为镜头角度的问题，单从照片上看，他们两人就是挨在一起的，照片里，楚悦正垂着眼看桌面，陆远川像在和她说话，头微微侧着，眼神专注，像是要去亲吻她的耳朵。
楚悦看着那照片，居然大无力感朝她袭来，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用赖安艺的手机打字，“楚悦是我助理，她的事情我最清楚，她是个新员工，跟陆总并不熟，大家别再胡乱猜测了，都散了吧！”
见她一本正经打字，赖安艺凑过来看，看完嗤笑道：“没用的，这类话我之前就在群里说过的，他们压根不信。”
说着，她指着照片问楚悦：“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角度问题，我跟他还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
赖安艺拿回手机，好笑地看着她，说：“怎么办，你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悦想了想，“让陆总亲自出来辟谣，你觉得怎么样？”
赖安艺泼她冷水道：“天真，太子爷整天那么忙，他会为了一个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的绯闻流言，特地出来辟谣吗？”
楚悦有些泄气，不过很快又想起另一个办法，说：“既然这个办法行不通，那就只能蹲守那个转发朋友圈截图的人，让那个人出来澄清，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造谣。”
“这倒是可以，对了，我可以去找公司信息部的人，让他们帮我查查。”赖安艺突然想到这个，便干劲十足地给信息部的朋友打电话。
楚悦心里也很好奇，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这种谣，还一直针对她，她到公司总共也没几天，应该还来不及得罪人才对。
下午，陆远川刚结束一通视频会议，特助靳新便匆匆进来，喊了声“陆总。”
陆远川看他一副匆忙的模样，眉心微敛，问：“什么事？”
靳新有些紧张地说：“赖部长让信息部查楚小姐的绯闻来源，信息部很快就查到我的头上来了，他们那边刚给我打电话，问怎么处理。”
陆远川将手里的钢笔往桌面一扔，轻斥道：“信息部是不是很闲？这种事他们都管，既然这样，就多给他们派点事做。”
靳新点头说知道，随后又犹豫地问他：“那传绯闻这事，要给赖部长透一点消息吗，还是继续瞒着。”
陆远川站起身，走到落地穿前，双手插兜长身而立，从背后看去，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柏一般。
过一会，他才平静地说：“瞒着。”
他真的有些等不及了，忍耐了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他想用尽全身力气去拥抱她，去亲吻她，甚至是去占有她。
可她却完全不记得他，这个事实让他无法接受，所以她必须受点惩罚才行。
傍晚，顾烨给陆远川，让他去百老汇吃饭，陆远川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从下午就开始头痛，最先是阵痛，后来就转为持续的疼痛，于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是要犯病了。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犯病了，心理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他都能跟普通人一样，正常工作，正常生活。
可今天，居然又犯了。
陆远川想，最近唯一能刺激到他的情绪的，也就非楚悦莫属了。
问题是，他还被刺激得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大意了。
忍着锥心的疼痛，陆远川冷静地叫来靳新，交代了最近两天比较重要的事物，能处理的先处理，处理不了的，就等他回来再说。
“陆总要休息？”靳新问他。
陆远川揉着太阳穴，说：“应该是两天左右，两天后我没来上班，你再电话联系我。”
“好的。”靳新没再追问，他跟在陆总身边有三年了，刚开始，陆总也经常旷工，动不动就要休息几天，最近一年倒是休息得很少，没想到今天又突然说要休息。
交代完事物，陆远川便叫司机送他回去住处。
回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透，陆远川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家里所有的灯光都打开，楼上楼下，甚至是他从未踏足的阁楼也没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