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疯狂迷恋我[无限]——咚太郎
时间:2021-09-19 10:03:24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在皮肤下剧烈的活动。直把一双眼笑得水光潋滟,尖锐的眼角泛起潮红,他仍不停下,仍痴痴地笑,状似癫狂。
  “……这小子,有点不对头啊。”
  俩警察眼角一抽,偷偷对话:“该不会又疯一个?可别朝我们发火哦。”
  “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喊他那个小姨过来?还是送医院?”
  言语之间,那学生越笑越不像话,都快把自己笑死了。
  这模样,哪里是喜欢人小姑娘,恨得厉害才对吧?
  “喂。”
  季子白大约笑了七八分钟,笑够了,若有所思一会儿。
  随后对年纪远比他大上一轮的两个男人,命令道:“给我一根干净的筷子。”
  一点礼貌都没有。
  要不是看在你小姨份上,谁理你。
  左边的警察撇了撇嘴,把没动过的一碗酱油拌面推过去:“饿了是吧?小伙子,天底下好姑娘多得是,一个没了,再找下一个就是了呗。反正你这么年轻,长得俊,家里还有钱,填了肚子就振作点,待会你小姨来了,可别说我们不给你饭吃。”
  铁碗,铁筷,银白色,与刀一个材质,一个色泽。
  季子白伸手去接,一个不慎,筷子咣当落地,声音清脆。
  “怎么这么不小心?”
  警察啧一声,作势弯下腰。
  季子白说:“不用你。”
  他动作一顿。
  对方再说:“我自己捡。”
  “行吧,你自己都这么说了。”
  他理直气壮地坐回去。
  于是姜意眠所看到的,就是季子白独自一人低下头颅,上半身没入桌下的阴影之中,如同被拦腰截断的一具尸体。
  指梢触到铁筷。
  视线划过小指。
  他侧转过角度,对着那面墙,对着她,一字,一字,无声道:
  以,为,这,样,就,能,甩,掉,我,了,吗?
  不。
  他弯起唇角,现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
  你,逃,不,掉,的。
  碎发抵着眉骨,漆黑之下,对方瞳孔放大,眼底尽是疯狂的快意。
  姜意眠心跳微滞。
  旋即,她看着他捡起一支长筷,对准自己脆弱的咽喉——
  用力扎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害,拿你们没办法,加更了。
  就这次啊,不能再喊了,真的没有了!一点存稿都没有很容易崩文的!!
  再次抱歉我的谜题设置可能很一般,你们得把他看做菜鸡级别的社会派推理挑战!案件背后的人物和故事,副本的收尾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尤其是被你们说得,爸爸竟也有些带感!
  变态的爸爸 = 变态中的究竟大变态啊!!啊!!!
  可是他有孩子了,他不检点,冷漠.jpg
  除非是收养的!突然兴奋.jpg
  另外:
  【自鲨绝非正面行为,现实之中违法者必依法惩治,不要妄想以自鲨逃脱法律的制裁。】
 
 
第30章 听见死神的声音(21)
  姜意眠想起一句话,永远别想理解一个疯子在想什么。
  用在此刻再适合不过。
  分明有备而来,分明即将全身而退,偏在这个当口,季子白选择用一根筷子自杀。
  警方不止一次提过,虎鲸对人的身体构造了如指掌。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把相关知识用到自己身上。
  脆骨破碎,左颈动脉被截断。
  季子白倒在血泊里,随之而来两位警员震惊的吼叫。
  “所长!所长!”
  办公室里的所长蓦然一惊,抬头,瞧见下属冲撞进门。
  对方背上所伏的,是昨夜前来自首的学生。脖子上多了一个血窟窿,水龙头般大股大股涌出猩红的血液。
  所长手一抖:“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 警员支支吾吾:“他喊饿,我给他一碗面,然后筷子掉了,他要自己捡。就、就捡筷子的功夫,两分钟都不到,他就——”
  “别说了,赶紧上医院!赶紧!”
  这可是专案组、浪漫港当地公安局、省厅厅长,三方同时要求务必好好照看的嫌疑人,重要性不言而喻。
  何况还是个孩子,学生。
  万一死在他们所里,岂不是天大的罪过?
  所长匆匆往外跑,半道一拍脑袋,想起来:“外面记者还没散,大门过不了。走,我们走后门。”
  “好好好。”
  三人手忙脚乱地转向,开门,才走出去一步。
  咔嚓咔嚓的照相声、刺目的白光,以及数不清的、争先恐后的提问、话筒,一拥而上。
  “您好,请问审讯工作进行的怎么样?已知两位嫌疑人,姜某某与季某某谁的嫌疑更大?”
  “传闻他们是同校同学,具有早恋倾向,难道他们共同涉及了虎鲸系列案?”
  “你们现在准备去哪里?为什么负责此次案件的蒋某仍未现身?”
  混乱之中,有人头一歪,瞧见躲在最后面的警员与季子白,一惊:“血,好多血!”
  记者们闻声望去。
  所长见势大喊:“让让,情况紧急,麻烦各位同志都让让!”
  可他们并没有理会。
  “那是季某某吗?”
  “季某某为什么变成这样,难道他已经承认罪行,不堪良心的谴责,自杀偿命了吗?”
  “请问姜某某是否知道这一情况?”
  一个接一个问题,一个接一个的人,他们非但不退,反而双眼放光地步步逼近,将他们层层包围。
  “让开!都给我让开!你们是听不到吗,再不上医院就要闹出人命了!!”
  所长,警员,拼命推搡,但寡不敌众。
  一连数分钟的流逝,他们仍卡在原地没动。
  “再不让我就开枪了!”
  所长急得脸红脖子处,怒吼一声,掏出的却是一根警棍。
  没办法。
  谁让他们穷乡僻壤,平日十天半个月不见一个外来客,村内捅破天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压根用不着枪。
  所以他们只配了棍子,没有枪支。
  发觉这点,记者们犹如无畏献身的英雄,没有一丁点的畏惧,继续拥挤,报道,抢头条抢奖金,惦记着年末一笔大收尾,自家得以过上一个好年。
  “这还是一个孩子啊!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迟早都得遭天谴!!”
  所长有些绝望,更为愤怒。
  他抛开顾及,挥动长棍,犹如驱赶乡下闻着肉香跑来的黄鼠狼一般,一下一下打在他们身上。
  “迟了,所长。”
  好不容易清开一条道,他大汗淋漓,听到后面哆哆嗦嗦地喊:“没气了,没得救了。”
  脚一滑,狼狈摔地。
  季子白死了。
  彻彻底底死了。
  年轻的脸庞上一片寂白,他闭着眼,唇角微微提着,脖颈处盛开一株妖艳的血色花。
  仿佛早有预料眼前的一幕,仿佛高高在上的,对他们讥讽一笑。
  人群里默下一瞬。
  仅仅一瞬。
  下一瞬,他们卷土重来。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我们仍在XX乡镇派出所,正如你们所见的,昨夜八点四十六分前来自首、就读于浪漫港高级中学的季某某,因不明原因而死。迄今为止,这是因虎鲸系列案去世的第七人,警方目前仍不愿透露,他究竟是不是虎鲸,与该案有何种联系,以及,他为什么死去。针对这种情况,我们——”
  “阿季?”
  远远的一声喊,轻而恍然。
  记者们转头看去,两片经过无数训练的流利嘴皮子,仿佛拥有自我意识,脱口而出:“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季某某的小阿姨,柳女士,面对季某某的死亡,她——”
  “阿季!!”
  今日依旧打扮漂亮的柳女士,在一阵怔然之后,丢下包,推开律师、记者,猛地扑了过来。
  “阿季,阿季,阿季,我的阿季。”
  眼眶里盛满泪水,她习惯性挤出一抹讨好的微笑:“阿季,律师来了,爸爸找的律师来了,你看,他就在那里。”
  “我跟爸爸道歉了,我一个人接受惩罚,他答应了。他不会再罚你了,阿季,你高兴吗?阿季,你能不能再喊我一声?”
  那是她的孩子。
  她怀胎十月骨血相连的孩子,一个法律名义上永远不属于她的孩子。
  或许他是一个恶魔。
  又一个残暴的君王,就像那个人一样。
  可不管怎样,他都是她的孩子。
  “阿季,你看看我。”
  泪水无法自控地滚落,她将他冰冷的尸体抱在怀里,一遍遍重复:“阿季,看看我,求你了,看看我,阿季……”
  “看看妈妈……”
  “是妈妈错了,阿季,好阿季,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阿季!!!”
  她拼了命地哀求,认错,妄想以此挽回一切。
  不顾律师的阻拦,她紧紧抱着他,就像从未抱过他那样,哭得妆容全毁,撕心裂肺。
  一位记者目露同情,而后压低声音,对镜头道:“如大家所见,这位就是季某某的小姨。季某某的突然去世让她非常伤心,也令我们在场所有人惋惜,但我刚刚注意到,她对季某某用了妈妈这个词。到底是伤心过度,一时口误,还是这其中另——”
  话到一半,话筒被夺走。
  一身精英打扮的律师站在他们身侧,宛如一把国王精心磨过的刀,一个没有温度、情绪的机械,冷冷伸手一拍,将他们手里拿的、肩上抗的相机尽数拍落在地。
  而后递出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轻描淡写:“有需要赔偿,请联系我。”
  这就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阶级。
  记者之外,离派出所百米之处,一辆私家车驶过泥泞,停在坑坑洼洼的石头路上。
  “过不去了,得下车。”
  男人是省厅有名的骨干,视力佳,脑子快,远远望上一眼,就把情况猜得八//九不离十。
  “又死了一个,校服,估计是那个自首的学生。”
  话落,想起半个小时前,才传达过一个坏消息。他转头,象征性说上一句:“节哀,傅医生。一连两个小孩折在这里,这派出所跟负责案件的蒋深都要负主责,事后我们会追究他们责任的。”
  在他身旁,傅斯行点上一支烟。
  他本是极洁身自好的人。
  不抽烟,不沾酒,永远干净得一尘不染,像一首诗。
  有人这么说过他。
  但一连被扣留数日,风尘仆仆的赶来。
  头发乱了,眉眼黯淡。
  冷风吹开单薄的风衣领,内层毛衣不知被什么钩破了线,难得有些狼狈。
  “傅医生?”
  男人又喊他。
  他慢慢地‘啊’了一声,双眼在烟雾中眯起,轻声问:“她走的时候,脸上是什么表情?她在笑吗?”
  这话令男人感到不自在。
  谁死的时候会笑呢?
  不过厅长交代过,这傅斯行来头不比姓季的小子差多少。
  他来迟一步,已经没保住一个,自然不好得罪另一个,就发短信去问。
  嗡嗡。
  短信回过来,他一看,果然。
  “没有笑。”
  男人道:“见过的医生说,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样。”
  手背抵着下颌,烟灰纷纷扬扬地飞,傅斯行淡淡重复一遍:“她没有笑。”
  似有深意,但又,意味不明。
  “我们要不要赶去医院?” 男人提议:“实在不舍得,你还能再去看两眼。”
  “不用。”
  出乎意料地,傅斯行下了车,留下一句 ‘等我一下’ ,径直朝着派出所走去。
  那里,一具尸体逐渐冷却。
  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在崩溃。
  还有一个冷静的游戏胜利者,正准备离开副本。
  傅斯行在这时候来了。面对旁人扯都扯不开、劝又劝不动的柳女士,他弯下腰,笑着问:“柳女士,您还记得我吗?”
  “阿季,阿季,我的阿季……”
  喃喃着儿子的女人,眼珠一点、一点地转动,望见他,干涸的眼眶再次淌下泪水。
  “您记得我。”
  傅斯行喟叹一声,温声细语道:“这里人太多了,请你平复一下心情,放开手,跟我走好吗?”
  女人怔怔望着他,那一双浅灰色的眼睛。
  她嗫喏着嘴唇,奇迹一般地渐渐松开手,起身要跟他走。
  “等等!”
  所长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板着脸问:“你是谁?你为什么带她走?她刚刚说自己是这个学生的妈妈,怎么回事?她不是他阿姨么?”
  傅斯行起身,拂了拂衣摆沾上的烟灰,态度十分礼貌:“您好,我是一个心理医生。我认为,以这位女士目前的精神状况,她所说的话,不一定是真实的。”
  “你怎么知道?” 所长狐疑:“难道她是你的病人?”
  傅斯行已然背过身,扶着女人的手。
  被问及这个问题,他微微侧过脸,唇角一弯,笑得温和又无害。
  “是的。”
  他承认:“她是我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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