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暴君当老公——离九儿
时间:2021-09-21 05:52:13

  不是她多虑,完全是萧慎表现得十分戒备,他蜷缩着身子,将火折子捏在手心,小心翼翼。
  萧慎:“……怎会?!我不过是担心你找不到地方,这才弄出一些亮光。”
  说着,他弃了火折子。
  有个人在他身边,黑暗便没有那般可怖。
  晓芙暗暗吐了吐舌头,她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等等!
  阿福总不会真的怕黑吧?
  晓芙扑哧一笑,想要揭穿萧慎。
  男子怕黑这样的小毛病,可以让人耻笑一辈子。
  萧慎仿佛是感应到晓芙的心思,他干脆装死不说话。
  他在这个女子面前,已经丢了太多次的尊严了!
  “阿福?阿福,你怎么了?你醒醒!”晓芙见状,大夫的本能冒了上来。
  萧慎装死不动。
  晓芙伸手探了探男人额头,顿时一惊:“好烫!”
  萧慎:“……”幸好,他起热了,不然如何掩饰?
  晓芙刚刚外出,用了荷叶取了一些水过来,她试图给萧慎喂水,然而对方的唇紧抿,一滴也喂不进去。
  她才离开一会,就如此严重了?
  晓芙医者心起,没有任何犹豫,自己/含/了一口水,摆正了萧慎的脸,然后一低头触碰了上去。
  萧慎先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柔/软/一惊,在他恍神的刹那间,唇齿被/舌/尖/撬/开,沁凉的溪水/哺/了进来。
  萧慎:“……”放肆!趁他“昏迷”,她竟然……
  这是他的初/吻!
  萧慎浑身麻痹了,他一直在数着晓芙碰触他/唇/的次数。
  七次……
  整整七次!
  晓芙喂完了水,有些气喘,她伸手晃了晃萧慎的身子,道:“你可不能死!我还指望着你找到兄长呢!”
  萧慎:“……”所以,此女只是想利用他,而不是倾慕他……?
  是他又自作多情了么?!
 
 
第32章 产生幻觉(6)
  萧慎只能继续装昏迷。
  这样的场景, 让人无法直接面对。
  萧慎绝对不会在晓芙面前表露,他这是第一次被女子亲……
  太随便了!
  她怎么能够……?!
  萧慎装死,一动不动, 要不是呼吸尚在, 会让人误以为他已经死透了。
  晓芙当然不可能让他出事。
  他是她的病人, 从捡到他的那天起, 她就开始为他负责了。
  晓芙先是给萧慎把脉,确定了无性命之忧, 这才松了口气,她又探了探他的额头, 竟然发现, 此刻比之前更烫了。
  不仅是体温过高, 他的脸上、脖颈……还呈现出诡异的绯红。
  晓芙惊呆了。
  没有理由啊。
  难道是她忽略了哪里?
  晓芙不敢大意,阿福对她来说, 目前还算重要。事不宜迟, 她立刻开始解萧慎的衣裳,观察他的身子是否有异样。
  萧慎:“……”住手!
  这女子当真足够/浪/荡!
  然而,这个时候醒来, 难免要面对更加棘手之事。
  在继续昏迷, 与突然醒来之间,萧慎选择了前者。
  晓芙褪去了男人身上的外裳、中衣、长裤, 只剩下了一条短亵裤,方便他的身体可以散热。
  然而,晓芙却又发现,男人脸上与脖颈上的绯红,又逐渐蔓延到了身体上。
  这……
  晓芙拧眉思量,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是怎么了, 而且也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
  无奈之下,晓芙只能等着。好在她可以笃定男人的性命是保住了。
  是以,晓芙让萧慎保持着不穿衣服的状态,然后抱着他的头颅,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总好比过躺在地上。
  外面天色彻底黑了,因着被困在了山谷最深处,就连点点星光都没有。
  晓芙的手一直触碰着萧慎的鼻端,以防发生任何意外。
  萧慎表面上依旧“死透了”,但内心却是一阵波涛汹涌。
  山洞外,万籁俱静。
  他闭着眼,嗅觉更加敏锐,能闻到少女身上的药香,除此之外,还有楚楚女儿香。令人心安。
  萧慎一开始身子紧绷,但逐渐的,他似乎找到了平衡,在心安之中,逐渐失去了意识……
  *
  夜漫长,萧慎又梦见了同一个女人,但看不清她的脸。
  梦中的他知道,她就是他从未谋面的母后。
  萧慎年幼时常常渴望,倘若母后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他从有记忆以来,就从未得到过温暖,尤其是来自女子的温暖,没有一个女子抱过他。
  他渴望母后的温暖,哪怕……仅是一瞬间。
  一片雾霭之中,母后背对着他,身影逐渐远去。
  “母后、母后,您别走!”
  “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害了您!”
  “母后,求您别走!”
  “……别走,母后,让儿臣看看您……就一眼……就一眼都不行么……”
  晓芙是被吵醒的。
  视野之内一片漆黑,她定了定神,这才听清楚了萧慎的梦话。此时此刻,萧慎紧紧抱着她的腰身,脸埋在那里,嗓音透着沙哑。
  好生可怜的样子。
  等等!母后?!
  晓芙:“……!!!”我嘞个去!阿福是一个皇子?!
  她这是捡到宝了么?
  难怪傅公子与白公子想法设法瞒着她。
  晓芙的困意瞬间消失殆尽,纯粹是被吓的。她的手放在萧慎背后,试图去安抚他:“没事了……很快就会没事了……”
  她也会没事的吧?阿福到了京城会杀了她么?
  *
  翌日,晓芙态度大变,再也不敢在萧慎面前造次。
  萧慎昨夜虽然起了热,但他的身子骨健硕,底子甚好,现在已经退热了。他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乖巧倩丽的脸,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晓芙是盘腿而坐的,但她鲜少这般“谦卑”,从萧慎的角度去看,她仿佛是跪着的。
  男人第一反应是检查身上的衣服。
  昨晚的记忆涌了上来,他记得晓芙用嘴喂他水,也记得她扒了他的衣裳。而此刻,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除此之外,面前还摆放着“丰盛早饭”,刚刚采摘来的新鲜荷叶上,摆放着熟透的鲜果,以及几只烤熟的野鸡蛋。
  无事献殷勤啊……
  萧慎的目光扫到了晓芙身上,发现她额头溢出薄汗,面颊微红,雪色衣裳上沾染了污渍。
  当他看见晓芙手上的擦伤时,他愣了愣,大概猜到晓芙一大清早就爬树摘果子去了。
  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打算给晓芙包扎。
  眼下的情况,他二人共患难,当然要互相怜惜。
  然而,萧慎却见晓芙大吃一惊,连连摆手:“万万使不得!”
  萧慎:“……”
  晓芙意识到自己表现过激,又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你伤势未愈,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来。”
  萧慎直接抓过她的手,没有跟她废话。
  他也不明白,这女骗子一大清早为何矜持了。
  昨晚那些事,他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
  难道,她是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哼,想都别想!
  后知后觉之中,萧慎总觉得,他与晓芙之间的关系,飞跃了一大步。
  晓芙的手被萧慎握着,这下,她无法再推脱了,只能任由男人包扎。她外头望着山洞顶,内心的各种小心思泛滥成灾:
  她骗了一个皇子当相公。
  只盼着到了京城,这位贵主莫要跟她一般见识。
  阿福应该不记得昨夜的梦了吧……
  等一找到兄长,她就立刻开溜。
  晓芙之前的确是期盼阿富身份尊贵,万不能想到是这般尊贵。
  天下之主的儿子,惹不起呀,惹不起!
  正胡思乱想,萧慎磁性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芙儿,在想什么呢?”
  晓芙身子一抖,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被包扎好了。
  殿下,别再喊我芙儿了!
  晓芙对上萧慎温和的脸,瑟瑟发抖,欲言又止。
  默了默,她道:“阿福,你快些吃东西吧,积攒了力气,你我也好离开此地。”
  她说话轻柔,不像之前那般大大咧咧。
  阿福不想让她知道真实身份,那她就装作不知道。
  她很惜命,这一世完全没活够……
  萧慎拿起一个果子,先递给了晓芙:“来,你也吃。”
  晓芙乖巧听话,还解释说:“果子都洗干净了,你放心吃。”
  贵人嘛,肯定讲究,不像她这个山间村姑。
  萧慎微微拧眉,幽幽目光多瞥了晓芙几眼,心道:这小骗子又怎么了?是因为昨晚亲过了他,她也不自在了?
  呵呵,女人啊。
  *
  京城,长空如洗,万里无云。
  议政殿内,冰鉴中的凉气丝丝缕缕飘荡出来。
  庆帝一袭玄色帝王龙袍,身段颀长挺拔,虽至中年,但为君者的气魄有增无减。他眉目清俊,多年强权在握,令得他不怒自威。
  庆帝狠辣无情,但也钟情长情。
  但深爱着已故的康德皇后,并且发布诏书,宣告天下,此生再不娶后。
  后宫的妃子加起来,统共也才十来人,较之自古以来的君王,他算是修身养性的一个。
  庆帝今晨收到了白屠的飞鸽传书,他单独宣见了承恩伯——傅子秋。
  傅子秋是个地道的文人,是傅温言的父亲。
  傅子秋当年是庆帝的侍读,而其子,则顺理成章,成为了太子的侍读。
  更有渊源的是,已故的康德皇后,与傅夫人还曾是金兰闺友。
  “子秋,温言去岭南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庆帝低喝。
  傅子秋立刻跪地:“皇上,臣并不知情啊。犬子任性妄为,他是悄然前去岭南找寻太子殿下,臣也才刚刚知晓此事不久。”
  庆帝一挥手:“起来说话。”
  傅子秋又站起身来。
  庆帝递了一封手笺给他看:“子秋,有人要杀太子,此事你怎么看?”
  傅子秋接过手笺,瞄了庆帝一眼。
  有人要杀圣上的儿子,圣上自己又作何感想呢?
  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清楚。
  傅子秋深懂为官之道,他看过手笺,道:“无名谷陡峭凶险,亦不知太子眼下如何了,看来对方是要置太子于死地。臣实在想不通。”
  庆帝看着他:“哦?此话怎讲?”
  傅子秋知道圣上的意思,顺着圣上心意,继续道:“太子已经背负上了谋逆大罪,为何还有人如此针对太子?而且太子两个月前的行为举止着实令人想不通。倘若太子当真要谋逆,为何事先毫无准备?他在御前拔剑,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庆帝附和:“子秋,你的意思是,太子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对吧?”
  傅子秋:“……”
  他可什么都没说,全是圣上自己揣度出来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这对父子两可真是相爱相杀。
  作为帝王宠臣,傅子秋太清楚此刻应该说什么,他神色肃重:“这……还是皇上圣明啊!皇上如此一说,臣也想明白了,太子八成是被人陷害。这不,太子虽然逃离,可对方还是要灭口啊!亦不知太子眼下如何了,但愿犬子能把太子全须全尾带回来。”
  一言至此,傅子秋给自己加戏:“哎,如此,也能对得起皇后娘娘的在天之灵。”
  提及康德皇后,庆帝倏然之间黯然伤神,吩咐道:“子秋,你去准备一二,待到太子归来,尽快洗脱太子的冤屈。”
  傅子秋应下:“是,皇上,臣这就去办。”
  离开议政殿之前,傅子秋回过身望了一眼,就见庆帝又在独自一人沉默着。
  他轻叹一声,同情庆帝,但也同情太子。
  *
  丞相府,卫家。
  后花园中,卫雪姗正面对着花圃出神。
  一丫鬟上前,压低了声音,道:“二小姐,三殿下来了。”
  卫雪姗神色一亮,方才还如同被霜打过的娇花,宛若突逢甘霖,立刻有了精神气。
  “殿下人呢?”
  她话音刚落,萧敬从青石小径款步走来。
  两人都是男未婚女未嫁,如此见面,着实不妥。
  但太子如今背负谋逆罪名,且还生死不明,丞相府不可能让仅剩的一个女儿,在太子这棵树上吊死。
  故此,萧敬能顺利到花园子,也是有人故意放水。
  丞相府原本还有一位千金,但其命数不佳,失踪数年,卫雪姗作为平妻所生的二小姐,几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
  与此同时,她也代替了嫡姐,成为了太子的未婚妻。
  然而,太子沉默寡言,为人清冷孤高,虽是储君,人也俊美无俦,但着实不招女子欢喜。
  卫雪姗曾经多次接近太子,但都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倒是三殿下萧敬,给人独一份的温润之感。
  少女是最容易心动的,卫雪姗也不例外。
  她倾慕了萧敬两年了。
  本以为,此生与君无缘。
  可谁知,太子突然谋逆,眼下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说不定是老天在帮她。
  “殿下。”卫雪姗盈盈一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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