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颢会成为他的“情敌”?!
呵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岂会真的把一个药引子当回事!
那个小骗子,等到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一定杀了她!
沈颢是个美男子……
而孙晓芙喜欢美男,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色/女!
奈何,他只能将药引子困在身边!
萧慎觉得,他踏上了一条被迫抢女人的不归路。虽然心有不甘,但只能去抢。
他突然长叹,幽深清冷的眸,溢出无奈。
庆帝识人无数,似乎看懂了什么:“太子这是……在考虑孙姑娘的事?”
身为帝王,庆帝在宫外也遍布眼线。
其实,父子两人的容貌都是那种清冷、无情的俊美,如山崖之巅的雪松,只能让人远观。
这是父子两人第一次讨论一个姑娘。
庆帝自诩经验丰富,无论是在处理国政,亦或是在追求姑娘这种事上,他都想传授自己的经验。可能是年纪大了,越来越适应父亲的角色。
庆帝:“太子既然在乎孙姑娘,不如直接娶回东宫,正、侧妃可以同一日嫁进来。”
萧慎看了一眼庆帝,欲言又止。
不是他不愿意娶,是小骗子不愿意嫁!
事关男子颜面,太子选择闭嘴。
“父皇,儿臣要出宫一趟。”萧慎起身,抱拳行礼。
庆帝摆摆手,没有挽留,淡淡一笑:“朕也年轻过,朕都懂。”
萧慎:“……”不,父皇你不懂!
*
晓芙与吱吱被人蒙着脸带到了茶楼。
等到沈颢的人离开,她二人自行摘下了蒙着眼的黑纱。
吱吱怀里还抱着油纸袋,可怜见的,一片茫茫然:“师姐,京城人士,太不讲武德!”
晓芙眼角有泪,但又扑哧一笑。
无论如何,兄长还活着,且就在京城。
哪怕不能立刻相认,但起码让她看见了希望。
晓芙一惯会往好的方向想,一心向阳,心无所惧:“吱吱,咱们很快就能见到兄长了。”
吱吱对晓芙完全信任,闻言立刻欢喜了:“师兄做菜最好吃了!我想吃师兄做的饭!”
晓芙不由得心酸。
兄长在的时候,她和吱吱长得红光满面、水灵白嫩。
兄长不在这五年,吱吱都被她给养瘦了。
兄长……
他到底为何不愿意相认?是不想要她和吱吱了么?是不是早就嫌弃她二人是累赘?她和吱吱就是只会吃饭不会干活的懒姑娘……
*
姐妹两人从茶楼回到了郡王府。
白屠的人才刚刚回禀,他自是对一切了如指掌。
晓芙的双眼红彤彤的,但为了安抚吱吱,她故作坚强。
吱吱急着去给太妃送肉包子,撇下了晓芙一人。
这厢,白屠提着一壶“千里醉”,脚步阑珊的走到晓芙面前。
白屠的桃花眼一扫。
孙姑娘哭过了。
看来,沈颢是她要找的人!
这就有意思了。
白屠收敛眼中的小心机,把“千里醉”递给了晓芙,他看得出来,这姑娘很是坚强,但人都有弱点,都有觉得累的时候。
白屠利用这一点,想灌醉她,然后套话。
毕竟……
沈颢此人实在不好对付啊。
白屠:“孙姑娘,喝两杯?”
“千里醉”醇香甘甜,是京城世家贵公子们最爱的佳酿。
晓芙的确需要放纵一下。
她心头堵着太多的事。
最担心的莫过于,她和吱吱苦苦寻人,倘若给兄长造成困扰该如何是好?或许,兄长五年前就是不想要她们这两个拖油瓶,所以才离开了桃花坞。
现如今,兄长似乎身份尊贵,她是不是打扰了兄长?
晓芙不敢继续多想,可又忍不住会多想。
她接过“千里醉”,拔下壶塞,仰面就灌了下去。
白屠在“千里醉”中加了一点烈酒,酒量不好的人,很容易就醉。
见晓芙一直灌酒,白屠突然有了恻隐之心。
这丫头……
怕是一直都有心事吧。
只不过,她太过擅于伪装,一直把自己包裹的刀枪不入,其实,她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白屠漂亮的桃花眼中多了一些柔情。
他找了机会,问道:“孙姑娘,怎么?有心事?”
晓芙仰面,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
她抹了一把泪,浓郁的酒精让她脑袋发热,表达/欲/冒了上来,但还算能够克制,只道:“我没事,我挺好的。”
白屠:“……”还知道嘴硬,看来还不够醉。
白屠静静地等着。
晓芙继续喝酒。
她提着“千里醉”,身子开始晃晃悠悠,白屠见状,伸出长臂要去接住她。
就在这时,一袭掌风袭来,白屠眼疾手快,下一刻,他就被推开到了一侧,随即就看见晓芙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来人是萧慎。
也亏得对方是太子,不然,以白屠的性子,此刻已经开始干架了。
晓芙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转,她被男人抱在怀里,保持着后背倾倒,仰面望着男人的姿势。
那双勾人的/含/情/眼直直的看着萧慎,嘟囔道:“兄长……”
萧慎一愣。
他被小骗子当做替身了?
心头不爽快,但又没法直接推开她,更要命的是,他还不打算否决。
此时此刻,怀中人的眼神太过温柔,像极了初春第一抹日光,又像梦中,母后的眼神。他舍不得这样的目光。
萧慎的喉结不由自主的滚了滚。
白屠神色微妙的变化着:“咳咳,殿下,孙姑娘醉了,要不……我让人送孙姑娘回房?”
萧慎没看白屠一眼,只道:“你退下。”
白屠:“……”
无奈,白屠离开了院子。郡王府是他的府邸,可大庆江山都是萧家的。
这厢,晓芙一手揪着萧慎的衣襟,她揪得很紧,生怕兄长又会消失不见了一般:“兄长,你为何不理我?是芙儿不够乖么?我有好好学医,也背光了典籍,芙儿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了。不要不理芙儿好么?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少吃些。”
萧慎:“……”
他的心,原来也会疼。
但心疼归心疼,萧慎见晓芙因为其他男子而失态,他甚是郁闷,男人不满道:“你若是嫁去东宫,天底下的山珍海味都让你吃个够!”
晓芙似懂非懂,忙是拒绝:“不!不要去东宫,哪里都不去,芙儿只想跟兄长回家,咱们一起回桃花坞,好么?”
萧慎:“……”
在她心里,桃花坞那座破农庄,比东宫还好?
此时此刻此地,萧慎目睹着一切,又想起了那个梦。
在他的梦里,沈颢是情敌。
孙晓芙纵使是他的贵妃,她也很不开心,一门心思只想逃离他!哪怕是未央宫那样奢靡的宫殿,也困不住这只金丝雀。
萧慎心头那股古怪的堵闷又涌了上来,那可怕的/占/有/欲无孔不入,他抱着晓芙,顺势在庭院中的石杌上坐下,然后一低头,吻/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唇。
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实在令得他不喜。
还是像梦中那样,她只能被自己欺负的哭哭啼啼才好。
萧慎没什么经验,上次在山洞也是/被/迫/接受了晓芙的/唇,然而,梦中却是无数次强行/亲/吻/过这张粉唇。
他的潜意识里仿佛知道该怎么做,完全顺应了本能……
也不知是“千里醉”醉人,还是美人醉人。男人沉浸在了“千里醉”的醇香之中……
萧慎仿佛失了心智,行为再也不能自控了。
一只手很自然的凑了过去……
此时,月门处的傅温言惊呆了。
他有事要见太子,得知太子来了郡王府,便也寻过来了。
不成想,他会看见这一幕。傅温言僵住,以至于忘记了动作。
下一刻,他手腕被人一握,是白屠拉住了他,然后将他带离了数丈开外。
白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傅温言的唇:“傅公子,你太不厚道了,岂能偷看!”
傅温言经不住撩拨。
他这人出身富贵、文武全才,可谓是惊/才/绝/艳,但一遇到白屠这厮,他就只想跳脚:“我……我并非有意!”
傅温言紧绷着一张俊脸。
白屠噗嗤一笑,被傅温言泛红的脸给逗笑了:“傅公子……难道你从没有试过?”
“试什么?”傅温言沉声道。
下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过来,俊脸更红,索性甩袖往前迈了两步,远离了白屠些许。
第45章 怜香惜玉(2)
傅温言面色紧绷, 眼神已经透着十足的戒备。
白屠就喜欢他这股“纯情”。
他又死不要脸的凑了过去,笑道:“莫不是让我猜对了,你从没有与任何人亲/过/嘴/儿?”
妙啊, 温温当真完全符合他的审美与要求!
傅温言快受不了, 右手拇指摁在了剑柄上, 宝剑稍稍出窍, 配合着他愠怒的眼,仿佛是誓死护着清白的良家妇女。
白屠点到为止, 不再继续逗他了。
但这厮脸上持续/性/荡/漾/着欠揍的笑意。
傅温言:“……”度日如年!要不是为了见太子,他岂会留下来活受罪!
*
“兄、兄长!我/热……”
晓芙嘟囔着, 试图去推开埋在自己面前的黑色头颅。
那颗头颅顿时僵住, 然后缓缓抬起头来, 他眼睛里仿佛有一团小/火/苗,就那么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晓芙。
须臾, 萧慎极力让自己控制住。
然后, 他无力苦笑,又亲手把刚才/扯/开的/衣/襟/合/上。
他在做什么?
孙晓芙把他当成了沈颢,他却还是/情/不/自/禁?
他是真的魔/障了吧!
虽然不想承认, 但萧慎觉得自己受伤了。
从一开始药王谷第一次见面, 是孙晓芙欺骗了自己在先。
现如今,他没有利用价值了, 就被她一脚踹开。
他这个大庆储君,竟已莫名其妙/卑/微/到了这种境地了。
此时的晓芙,面/颊/绯/红,一双/含/情/眼中氤氲着薄薄雾气,仿佛游神在外,又若是身处梦境之中, 美得惊心动魄。
萧慎心里很清楚,在沈颢没有插手之前,他很轻易就能将少女占为己有。
但他心有不甘。
他不想让梦中的景象变成现实。
萧慎把晓芙抱回了房,将她安置在了榻上。
而此时,晓芙已经将睡未睡,她闭着眼,微/肿/的/红/唇/还在喃喃自语:“兄长别走……芙儿会听话的,也会少吃些,不会变成小胖子……”
萧慎:“……”
那沈颢此前竟是如此抠门?
还不准她吃太多?
过分了!
萧慎心头愤然,恨不能去找沈颢算账。
走出房门,萧慎这才意识到,他还带了一只八哥过来,他将八哥挂在了廊下,这才离开了晓芙的院子。
*
院外,傅温言与白屠正在眼神对/恃/着。
萧慎一走过来,傅温言立刻觉得救星来了,他持剑走上前,抱拳作揖,面无表情道:“殿下,我有事要说。”
萧慎应了一声,嗓音有些低哑。
虽然他方才偷香窃玉了一把,但神色看上去并不愉悦,甚至是有些阴郁。
白屠暗暗挑眉,恨不能眉飞色舞一番。过日子吗,就是要在平凡中发现/绝/妙/之处。
白屠明知故问:“孙姑娘睡下了?”
萧慎冷冷瞥了他一眼,言简意赅交代,说:“以后莫要/诱/导/她饮酒。”
诱/导……
这是个好词,白屠无言反驳,嘀咕道:“我也是间接帮了太子殿下,方才殿下对苏姑娘那般,我与傅公子都看见了。”
萧慎身子一僵,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傅温言垂下眸,不敢与萧慎对视,他真的不是有意偷看。
萧慎故作镇定。
他是个太子,是一个男人,他看上了一个姑娘,仅此而已。
无伤大雅!
自我洗脑一番,萧慎面无表情,仿佛是没听见白屠方才的话:“你二人跟孤过来吧。”
于是,三人到了前厅。
傅温言的面颊,有些诡异的红。
萧慎的耳根子是红的。
白屠瞅了瞅萧慎,又看了看傅温言,只觉得无比养眼。他整日里被美人们包围,也难怪过得如此滋润。
婢女们端了茶上来,是刚泡好的雨前龙井,青翠茶叶上浮,一看就是佳品。
但傅温言不敢碰。
但凡是郡王府的东西,他都不敢轻易碰触。
倒是萧慎,直接喝了一盏。
白屠贴心道:“殿下,我这里有大批上好的降火茶,我这就命人给你泡一壶。”
说着,白屠立刻吩咐。
萧慎:“……”
傅温言坐立难安,总之,郡王府让他浑身心不自在,现如今,白屠也算是自己人,他就长话短说,至于为何白屠会有大批降火茶,他选择不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