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逾越了。
说到一半,弥生就后悔了。
明明这种夫妻私事应该当事人自己解决的,自己掺和进去不是捣乱吗!
在弥生的脑内小人快要把她掐死的时候,水尾夫人向她郑重鞠了一躬。
“谢谢。”
“是我添乱了才是。”弥生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啊啊啊”乱叫出声。
“不,我要感谢你才是。其他人知道我做的这些事,大概只会想为什么富家太太不享受自己的生活,竟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其实他们说得也没错,我的生活已经比大部分人都过得要好了,为什么还要不知足呢?”
“但人本来就是贪心的生物,想要比现在过得更好,是每个人的愿望。”弥生认真地向水尾夫人传达着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像一个还存在债务问题的人,“钱当然是一个很好的东西,能解决可能人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烦恼,但就是有那么百分之几的烦恼是金钱解决不了的。您的烦恼是钱无法解决的百分之几,那就去解决啊。虽然很多人会在您解决的过程中说风凉话,您也确实有可能因为解决这百分之几的烦恼而获得其他由金钱带来的烦恼,但人本来就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在做之前就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解决了可能会让您的生活更好,也有可能让您的生活更差,就像抛硬币那样,几率五五开。但是不去解决就只有一直苦恼一种结果……不对不对,我并不是在劝您跟水尾先生摊牌。其实不去尝试解决,问题也会自己消失!”
“不用这么惊慌,我明白你的意思。明明我也是四十代的人,怎么思想还没有你这个外表看着像个高中生的人成熟呢。对了,不要动,你刚才捂嘴的时候碰到口红了,我再给你补补妆。”
水尾夫人用自己的手绢擦去脸颊沾到的部分,这令弥生过意不去。
“没事,就许他将别的女人沾上口红的衣物带回来,我就不能让手绢上沾上别的女性嘴唇上的口红吗。”
水尾夫人口中的他不言而喻,弥生不好再开口,只能任凭水尾夫人为她补妆。
“好了,你现在还差一些装饰品,戴上吧。”说着,水尾夫人把自己手上戴着的钻戒的取下,想要戴在弥生左手食指上。
弥生的手一下子抽了回来,她摇头想要拒绝,“这太贵重了。”我怕我自己不小心碰坏。
想到久保家的墙,弥生觉得自己弄坏这么贵重的钻戒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目前她手上没网球拍也没网球。
水尾夫人十分轻松地说:“没事,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弥生:我并不觉得这没事,反而更严重了吧!
“这么贵重的钻戒我怎么可能收下呢,水尾夫人,真的没有必要。”弥生对珠宝钻戒的价格并不了解,但也知道能出现在水尾夫人首饰盒的钻剑价格肯定不便宜。
她何德何能。
但当一个富婆铁了心想要包养,不,是表达对一个人的喜爱之情的时候,是不会因为对方的拒绝而放弃,只会越挫越勇。
“其实钻石也没那么贵重,毕竟钻石的骗局你应该也听说过的。所以,再加一副红宝石耳环吧,我记得我有一副耳环的颜色很衬你!”水尾夫人的语气很像女高中生想要将新买的发夹送给佩戴会很合适的好友那样
“对不起,水尾夫人!”
水尾夫人还在纳闷弥生为何这么说,下一刻,她就明白了原因,不过这个原因让她更加惊讶。
“消、消失了……”
没错,弥生动用了视线诱导术。上次使用是为了救被家中管家当做人质的久保二夫人,这次使用,则是为了救自己。
弥生: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jpg
视线诱导术她并没有使用多久,当手握住卧室把上,即将打开房门前,她停止使用视线诱导术。免得一时激动,令安室透他们三个人都不知道,就直接跑出了水尾家。
弥生说:“我找到祖传的手镯了,我们可以走了,毛利老师。”
“找到了就好,”毛利小五郎转头,对刚才一直聚集在他身边听故事的水尾宅的佣人们说,“我的徒弟在我先前的暗示指引下,果然解决了这次手镯遗失案件,大家也可以安心工作了。”
“厉害。”
“不愧是沉睡的小五郎!”
惊叹声此起彼伏,大大满足了毛利小五郎的虚荣心。
突然有一位男性凑过来对弥生说:“日夏小姐,你的推理灵感真的就跟电视上的通灵术差不多呢!”
“啊,这个,其实还是有一点差别的啦,哈哈。”弥生微微愣神,很快就明白这应该是安室透他们给一直停留在水尾夫人房间里的自己的解释。
“其实我是想知道日夏小姐能不能帮我找回我去年丢失的一万日元,我可以把我平时用钱包的动作全都展示出来哦。”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去、去年……”
正当弥生不知道该怎么接过对方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时,安室透插/入在弥生和对方中间,笑着跟那个去年丢失了一万日元的男性说:“嗯,这个我师妹她今天也累了,不如你把联系方式给我,等这几天有空的时候我再打给你,帮你寻找怎么样?”
“真的吗!谢谢。”对方果然不再多做纠缠,留下手机号码便高高兴兴地走了。
弥生将手机通讯簿展示给安室透看,“安室先生,你不用为了帮我而给自己加工作量,我刚才也在手机里储存了他的号码,还是我明天打给他吧。”
安室透轻而易举地就拿过了弥生的手机,按动了几下,再将手机换给弥生,笑容纯真无辜。
“好了,现在没有了,如果还记得到也给我全部忘记。你不是也经常说,在推理方面我比你强吗,所以我能推理出来他醒来的时间,而你不行。害怕吵到别人睡觉的你的电话,肯定比我晚打通给他。等你打过去的时候,我早就解决了他的问题了,所以你的电话只会浪费电话费和对方的时间。你也不想耽误别人吧。”
安室透将弥生的心理揣摩得明明白边。
“真的不用为了给我减轻负担到这种地步吧。”
“这可不是给你减轻负担,只是因为风头都被师妹你抢走了,所以师兄想在这里扳回一城而已。”安室透突然凑近了,“对了,很漂亮哦。”
弥生不安地用指腹磨蹭着手机外壳。
上面残存的温度不知道有几分属于安室透。
安室先生,肯定是在夸妆容吧。
嗯,真不愧是水尾女士!
作者有话要说: 码前半段的时候心中没有透子只有富婆,想穿越过去对水尾夫人说:富婆,饿饿,饭饭。
码后半段的时候满脑子又想着吃醋加半a上去的透子,忘记了富婆
真不愧是透子,竟然能在我心中跟富婆一个等级!(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亚子)
第47章 名侦探第四十七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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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尖、脸颊的温度以坐过山车的速度升温。
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动。
幸好, 安室透在低沉地说完那句话后,就去了毛利小五郎的身边,才没让弥生陷入一个更加危险的状况。
弥生并不是一个傻瓜, 相反,对于一个执笔书写过别人的爱情故事的作家而言, 她清楚明白心脏的怦怦直跳和皮肤的发热是因为什么。
我喜欢安室先生?
不不不, 这完全不可能,一定是因为安室先生说得话没加上更为具体的主语, 所以容易让她误以为是夸自己漂亮。被一名形貌英俊, 又体贴女性的男性夸奖, 荷尔蒙会产生一点影响作用很正常啦。不过这都只是特殊情况下的特殊状况,就跟吊桥效应是一个道理, 没必要大惊小怪,回到家睡一觉,醒来就又是美好的明天了。
弥生为自己找好了充分的理由, 可心里仍旧十分慌张, 只能从包里拿出自己记录案件的笔记本。胡乱翻开一页,安室透的名字赫然在上, 立马合上。打开手机,浏览器上面的推荐又是恋爱运势测试,简直是火上浇油, 弄得她连手机也玩不下去了。偏偏安室透又跟毛利小五郎两个站在远处走廊尽头交谈,弄得她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
不,其实头还是可以抬的。
“柯南,听说你们最近要考试了,复习得怎么样了啊?”弥生仿佛抓住了幸运稻草一般, 看见柯南从她身旁路过,当机立断蹲下身,同柯南进行友好交谈。
视线跟柯南所处同一平面,就意味着除非刻意仰头,否则是看不见安室透的脸的。即使不小心让视线飘过去,所能看到的也不过是脖子以下。
柯南真是一个好孩子!
“复习得很好。”弥生眼睛都在发光,柯南意识到了不对劲,想匆匆结束这个话题,刻意用元太光彦他们所形容的,自己“恶心”的小孩子语调同弥生谈话,“安室哥哥和小五郎叔叔都在旁边,弥生姐姐有什么事还是跟他们说会比较好哦。”
弥生直接咬到了舌头,“为、为为为什么柯南会觉得我有事情跟安室先生谈啊。”
弥生竟然忽略了她敬爱的毛利老师,呈现在柯南眼前的证据已经非常明显。
不过柯南本身是个直男,能明白服部平次喜欢远山和叶都是因为服部当时跟他说的话指向性太过于明确,想要理解错误反倒考验人的智商和情商。
——虽然服部就是被考验住了,愣是不知道自己喜欢和叶。
当然,服部平次堪忧的情商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柯南的情商也没有高到弥生一慌张就知道她可能对安室透有那么一丢丢意思。
原来发生了什么跟安室透有关的事情啊。
他十分肯定。
殊不知这个肯定跟肯定了个寂寞没什么两样。
怀疑是不是弥生察觉到了安室透身份的不对劲的柯南,自然希望能通过弥生的反应推测出一点更多重要的信息。
“小孩子跟小孩子一起玩耍,大人跟大人谈自己的事情,毛利叔叔经常这样告诫我呢,为什么弥生姐姐不愿意跟安室哥哥沟通呢?”柯南奇怪地问。
柯南不是在鼓励弥生在抗拒的状态下同安室透聊天,毕竟如果安室透真的如他怀疑的那般是组织成员波本,察觉到不对劲的弥生同安室透交谈肯定破绽百出,说不定……
他绝不会让弥生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弥生:为什么是救星的柯南为什么反手一推将她推入了窘境之中啊?
弥生跟柯南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根线上。
恋爱本就虚无缥缈,弥生还觉得自己只是荷尔蒙作祟,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心声告诉柯南。更何况她心乱如麻,就算坦诚告诉柯南,估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直接回避柯南的问题告诉他小孩子不懂这些又显得太轻视他了。
毕竟现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手牵手一起回家的男女朋友了,更何况是小学生呢。
弥生说:“嗯,这个是因为安室先生是男性,而我是女性,所以有些事会不太方便告诉对方。”
我信了才有鬼了。
柯南想要继续追问,弥生就忽地站了起来,像小鸡看到了老鹰那般,柯南仰头,本以为是安室透结束了与毛利小五郎的交谈走了过来,没想到却是水尾夫人从卧室下来了。
这又跟水尾夫人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很多有钱的商人也跟黑衣组织保持着秘密的联系,难不成……
柯南,一个无时无刻不记得黑衣组织的侦探,又一次,猜错了方向。
不过这事比弥生害怕安室透要好得到解答。
水尾夫人再与毛利小五郎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一步步向弥生逼近。弥生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跑路,这太不给水尾夫人面子了,也会让别人因为自己的行径误以为毛利事务所的人都是一群不懂礼仪的野蛮之人。只能在心里祈祷水尾夫人已经放弃了刚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