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康熙白月光[清穿]——曲盈盈
时间:2021-09-22 08:30:19

  凝夏突然回味过来:这不争不抢,在某些时候,也算争了抢了。
  浑然不知道她心思歪到哪里去的苏漾,回想今日中午那个陌生宫女,沉思片刻后,道:“明日下午,若是无事,我们且随处逛逛。你知道那日,被安嫔训斥的小宫女么?”
  “奴才知道。”
  凝夏回忆了一番,“是被罚雪地上的那位吗?”
  苏漾点头,那小宫女受了无妄之灾,还在冰天雪地里足足跪了两个时辰,一双腿估计是不能要了,如果还留在西苑当差,那无意是自找麻烦,也受人嫌弃。
  前两天她在康熙那提了这么一回事,他虽然不太在意,但也承诺了苏漾,会让梁九功差人看看。
  她只是想在皇帝那,留个安嫔这事的念头。
  联想到今天的陌生宫女,她觉得是时候瞧一瞧。
  荣嫔说,千日当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话是不假,但我在明敌在暗,有时候要主动出击,才能反败为胜,一味地等着接招,就怕什么时候来个灯下黑,算计她。
  凝夏伺候她洗漱后,苏漾说:“外间天冷,你今夜睡我这。”
  她指的是:床榻前。
  床榻前可以多放一点被子,比在另外房间里睡得温暖些,且只有主子房里才会烧着‘红罗炭’,讲究利用一下资源,别惹得凝夏伤寒了。
  凝夏点点头。
  苏漾盖上被子,看着床幔。
  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忘了。
  屋内淡淡的香味流淌,窗柩外的大地一片雪白。
  冰嬉活动下午,太阳落下,晚上有开始层层叠雪,茫茫无际。
  平日都能很快入睡的苏漾,今夜有些难眠,本来之前打算的,今夜在入梦,向别的人收集愿力瓶,却因为一些不知名原因,迟迟不能入睡。
  她辗转反侧许久后,终于才勉强的睡了过去,等半梦半醒间,她恍惚听见外面的风,将窗柩一下吹的“砰”的一声,关上了。
  第六感越来越强烈,她陡然睁开眼,清醒过来。
  苏漾觉得空气有些闷热的干燥,红罗炭的香味,什么时候这么强烈了?
  好闻是好闻,但太过浓郁了,就有些令人窒息。
  苏漾用手捂住鼻子:“凝夏,凝夏!”
  凝夏揉着眼睛醒来,茫然的看着她:“娘娘,娘娘怎么了?”
  她似乎也觉得空气中的香味太浓郁了,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捂住口鼻,掏出手帕撕成两半,勉强捂住口鼻,去旁边的盆里入了水,才跑过来给苏漾捂上。
  “你忘了开窗吗?”
  苏漾从床上爬起来,她现在就穿着简单的一件里衣里裤,要这么直接跑出去,哪怕是为了活命,仪容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随随便便一个罪名就能扣在她头上。
  冷宫里的敬嫔,上次就逼问她,七夕那日为何不会宫。
  苏漾原本是想找其他理由应付的,但事关她生命,若是敬嫔真按照她说的去一一查看,就能知道苏漾是撒了谎的。
  另一个英雄救美的当事人也在现场,她只能将自己在大街上受人非礼调戏事简略一说。
  那是尚且还是苏女官,宫规戒律自然不能把后妃的当靶子打她。
  这次可不一样了。
  这次她名头上时康熙的妃子,直接穿着里衣里裤逃命,那就直接给人留下话柄。
  日后□□羞辱。
  苏漾屏住呼吸已久,不得不换气,换气里吸入大量的红罗炭味,脑子晕眩的不已,踉踉跄跄的找了件大氅给披上,耽搁久了她眼前一片模糊,被凝夏一手给搀着往外走。
  “娘娘,外面门锁上了。”
  凝夏嘶哑的声音透着焦虑,“门不知道怎么锁上了。”
  苏漾捂住鼻子甩了甩脑袋。
  她过来时,好像看见少红罗炭的铁盘里,迸溅出火花,顺着布帘开始燃起来。
  她穿着大氅,要真的是烧起来了,绝对能把连皮带肉的烧成个白骨架子,不过肯定比白骨架子更难看。
  这大氅是障碍。
  苏漾缓慢换气,眼珠子一转,看向了旁边挂大氅的衣架子。
  身后燎燎火焰,迅速燃烧。
  苏漾被照得满脸通红,已经开始出热汗了,她一手解开大氅,捂着口鼻忍住眩晕,小跑着过去,把这根沉重的衣架子给拿起来。
  今日若是不挣扎求生。
  她别说积攒愿力瓶了,死都近在眼前。
  这估计是苏漾这辈子,使出最大的力气,吃奶的劲儿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红罗炭在离窗户远的方向,直对面。
  而被点燃的地方,也是从红罗炭的方向,烧起布帘子,攀岩着过来。
  这些布料都是极为干燥的,要想被烧起来,绝对很快。
  苏漾拿着沉重的架子,两手使劲锤窗柩。
  “砰、砰砰、砰!”
  身后的火焰,席卷着帘子,房梁。
  大股浓烟从房内喷薄而出。
  寂静的夜晚,声息全无。
  那些晚上巡逻的侍卫们,似乎完完全全的忽略这里,成为了一个死寂的黑暗世界。
  凝夏抱着大氅,满脸热汗,能做的就是帮苏漾捂住口鼻。
  苏漾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正在一锤一锤中,流逝。
  *
  半个时辰前,紫光阁。
  荣嫔从紫光阁进入,脱了身上如雪般的大氅。
  康熙还在处理公务,她不敢过去打扰,只能坐在边上,看着桌上不知何时放着的佛经,忍不住拿起来,一张张的瞧着。
  刚拿起来,发现底下还有宣纸。
  眼神微微一凝。
  这宫中,抄写佛经的不止苏贵人一个,也有其他后妃再抄。
  可能酉时来到紫光阁,听受教育的,也只有苏漾一个。
  她手上拿的,应该是苏漾抄写的佛经吧。
  苏漾没事时正襟危坐,不漏分毫怯场,荣嫔有时候说不上羡慕她,但确实是有些好奇的。
  从女官到贵人,阶级的跃升。
  不像宜嫔,一进宫,就是为了成为帝王的嫔妃,这算是走了家族势力的后门。
  而苏漾,虽说是承乾宫,佟贵妃的宫人。
  佟贵妃有心,若不得皇帝喜欢,也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或许换了旁人,不一定能成后妃。
  她虽是早早说,看重苏漾会成后宫的一员,却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过。
  苏漾和她交好,没怎么透露过从前的处境。
  她要想得知,只能猜测。
  这是苏贵抄写的佛经。
  荣嫔好奇一一打开,发现上面写的小篆,歪歪扭扭的,不太好看,越往后看,这字迹越来越顺畅。
  她一一翻完后,抬起头,看见康熙不知何时出现在的面前,差点吓了一跳。
  “皇上!”她咬了咬唇,“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呢!”
  康熙淡淡道:“这是朕的寝宫,来去自由,去往何处都不需要告知。”
  荣嫔:“……”
  皇帝虽然不太会说话,荣嫔权当自己翻译:不想惊动她看书,所以才没出动静。
  这样一想,顿时舒畅。
  她露出笑容:“这是贵人的佛经吗?”
  康熙点头,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拿起旁边桌上的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后,突然皱眉。
  “太甜了。”他点评,“你可喜欢吃?”
  荣嫔神情微微惊讶:“皇上。”
  她记得,康熙以前基本是不碰甜食的,怎么今日突然开始吃了?
  以前荣嫔还不是荣嫔,而是庶妃的时候,有次她问:“皇上,你怎么不吃糕点?”
  乾清宫的糕点,每日一换,皇上不吃,自然是便宜了那些宫人。
  康熙说:“甜食会麻痹意志,只有你们女人,才喜欢这么甜的东西。”
  后来荣嫔为了让自己特殊点,也不怎么吃甜食了。
  结果这次来西苑,她进紫光阁,皇帝居然自己拿起糕点,还问她喜不喜欢吃?
  荣嫔有些受宠若惊的想点头,但她真的很久没碰过了,为了让自己的话更信服点,她自己于是拿了一块吃进口中。
  甜是甜了点。
  甜而不腻。
  康熙刚刚明显皱眉了下,荣嫔心思一转,也轻轻蹙眉:“确实有点太甜了。”
  结果康熙反倒淡淡瞥了她一眼,将手里的糕点又一口一口吃了干净,边吃边皱眉。
  荣嫔:“……”
  她强笑道:“皇上不是不爱吃甜食吗?”
  康熙道:“人的口味也会随时变化,今日心情好,忆苦思甜,吃一吃。”
  他瞧了一眼荣嫔手上拿着的佛经宣纸,漫不经心道:“这是贵人抄了好多篇,才抄出一篇还算不错的佛经,你小心点,别戳破了。”
  荣嫔深吸一口气,端端正正的把佛经叠好。
  这次她为了重获荣宠,费了不少劲儿。
  刚来西苑那日早上,她是很憔悴,但憔悴的一半,有她自行装的原因,降低别的宫妃对她的警惕,后来去了西苑,她不再束手束脚,下心练习,在今日冰嬉活动上大放异彩。
  这才有了今夜,来紫光阁的机会。
  刚刚皇帝在处理公务,她只能无聊坐下。
  现在康熙放下了公务,应该是打算休息了。
  她不能再触皇帝霉头。
  康熙却不急,在侧边低头玩着玉扳指,道:“今日你跳的舞,不错。”
  “脚可有事?”
  荣嫔摇摇头。
  她虽然脚是软的,但在此时这样重要的场合里,绝对不能说自己哪哪不舒服。
  “梁九功。”康熙抬头道,“把药拿来,下半夜回院子里,叫人帮你涂一涂。”
  “嗻。”
  不久,梁九功乘着风雪进来,从袖里掏出一个玉色瓶子:“荣嫔娘娘,请。”
  荣嫔掐了掐手心,面带笑容接过:“妾身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对妾身的关心!”
  康熙道:“宫中时,长生夭折去世,见你伤心过度,便想长生长得像朕,没来看你,免得郁郁难解。你可有怨言?”
  他一提到长生,荣嫔脸上笑意淡了淡,将冷冰冰的瓶子收入怀中后,想了想,才轻轻说:“没有怨言。”
  “长生是妾身怀胎十月所生,虽早早的没在妾身膝下养育,但也是看着他一点点的从奶团子长成了三四岁,会叫额娘,会亲切依赖的叫皇上阿玛。”
  “为母,妾身能做的已经做了。”
  “皇上为父,平日也多加看照,妾身知道,您是喜欢长生的,他伶俐乖巧、聪慧。”
  “长华是因病夭折,病痛折磨。长生却好了很多。”
  荣嫔吸了口气,说:“无病无灾,折了也算回与额娘的这段善缘。”
  “这不怨皇上。”
  “妾身伤心难过,长生做皇上的儿子,自幼受到皇上您的看重。他没了皇上定也是难过的,只是皇上是男子,又是一国之君,那么多人看着。皇上若是表现出过分的伤心,其他皇子阿哥们,心中恐以为只喜欢长华,不喜欢他们。”
  荣嫔笑中带泪,“皇上自己,也要多加宽心。”
  康熙好一会儿,才点头,轻叹一声:“所言极是。”
  片刻后眸中的动容渐渐消散。
  他似乎因马佳氏这些掏心的话语,触动了心肠。
  洗漱后他并未有其他动作,而是睡在外间,声音淡淡道:“且睡吧,今日跳舞累了。”
  荣嫔揪着被角,有些郁郁难平。心说刚才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能成事,硬生生给坏了兴致,导致现在只能纯盖被子。
  她只能憋着气,点头,语气却很轻柔:“是,皇上。”
  灯还未歇,亮亮堂堂,西苑紫光阁里外,寂静一片。
  梁九功守在外间,没有进来。
  康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微微有些睡意袭来,见人迟迟未进,只能自行起身。
  他披了一件衣裳过去,正欲灭灯时,耳中突然传来阵阵喧闹,哐当一声,紫光阁的门被梁九功打开。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
  梁九功失了平日小心谨慎,语气变得慌忙起来。
  他自觉失态,但此时已经没了法子。
  “如此作态,成何体统!”康熙冷着脸训斥了声,停了停,又问他,“外间何事喧哗?”
  梁九功扑通跪地,尖利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简直震耳欲聋!
  “皇上,云榭楼起火了!火势极大!”
  “苏主子,苏主子还在云榭楼里!”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早点睡呀,么么啾~
  明天见!
 
 
第46章 
  康熙神色骤变。
  顾不得穿衣服了, 随手拿了件大氅跨出门。
  喧闹的夜晚里,雪花飘落在众人头上。外间守着的宫人,只见康熙行色匆匆的踏出紫光阁, 疾步如飞,从湖心亭走过, 很快便消失在中海。
  荣嫔是后起身的。
  她本来快要睡着, 谁知皇帝起身,没一会儿房门被哐当一声打开, 梁九功的声音响起, 康熙立马就出去了。
  冷风一直往里面灌, 这才彻底的将她惊醒。
  好像……她依稀听见, 好像是云榭楼出事了?
  云榭楼!
  荣嫔眼神微眯, 掀开被子穿了身衣裳, 匆匆忙忙往外走,也往北海赶过去。
  北海离中海并不远, 但却在中海这边,也能瞧见那冲天而起的大火, 映红了半边天际。
  苏漾……苏漾还在云榭楼。
  希望没事。
  荣嫔在路上差点摔了一跤。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出这种事, 明明有侍卫把手巡逻,居然还出了失火的现象?
  是自然起火, 还是真的人为,有待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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