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还储存在系统面板里的特效药,聂雪忍不住问询系统:“这个药我要是稀释给村民喝下,那药效可以救治病患吗?”
“可以,据数据显示,特效药稀释过后仍会产生良好效果,只是喝药人的恢复时间有所延长。一个人喝下特效药一分钟恢复健康,1000人喝下特效药就要1000分钟。”
聂雪心道还好她没有直接给施洛去送药,要不然人家发烧感冒吃了药一分钟恢复,多少会产生惊疑。
反而把药水稀释成千人的量,药效十多个小时的话,大家喝完睡一觉第二天好了,那才是正常的样子。
“系统,我可以熬煮板蓝根加药让药水看起来符合这个时代些吗?”
聂雪觉得直接加在白开水里的话,颇有些神婆卖神水的虚假。正好原主记忆里看过她妈妈一本76年丹东市卫生局出的《土单方》,上面就有关于板蓝根的记载。
“将2000克板蓝根切碎加水煮三次,每次一小时,过滤合并三次滤液,浓缩3000毫升就是100人一天的量。”
板蓝根清热解毒,凉血,利咽。主治外感发热,温病初起,咽喉肿痛,温病发斑,丹毒等……
感觉完全是洪水后各种病毒的预防良药。
“可以。据数据显示,普通预防只用板蓝根便可,治愈儿童肺炎、高热不退、上吐下泻脱水等严重病症才需要用到系统奖励的特效药。”
有了系统的保证后,聂雪心里有了底。
她特意去镇上购买了一批板蓝根,向村支书说明情况后,就地在村支书家院子里与项大婶一起烧煮板蓝根。
系统给的药水有100毫升,一锅药可以供100人食用一天,聂雪便往每一锅里偷偷滴下10毫升的量。
海家屯村民400余人,劳家屯也差不多,聂雪手里的药水足够。
经过聂雪建议修堤坝事件,村民对聂雪的信任度越加高涨。
“板蓝根这个东西我也听说过,是个治病的好东西,我家院子里还种着几颗呢!”
“聂雪同志建议的药,那肯定就是良药。”
“我家孩子昨晚上咳了一整晚,可家里都拿不出钱去镇上看病,我得赶紧把药给孩子喝了,说不准明天就好!”
“我也要喝一碗,我家有人感冒了,我体质差怕被传染。”
海家屯的村民当天服用了聂雪牌板蓝根后,个个药到病除,第二天咳嗽的、发热的、无力的全恢复了精神头。
聂雪怕村民把板蓝根当成神药,以后遇到病就喝这个,当即又给村里科普了一下具体使用板蓝根的适用病症,叮嘱他们不可以盲目用药。
还暗示,这次药到病除也带了些运气成分。
同样,聂雪又去劳家屯组织了一次布药行动。考虑到施洛的病因她而起,聂雪还亲自给劳家屯的男知青处送了一桶药水过去。
“施洛同志,你看谁来了!”
施洛的体质好,虽然感染了病毒,但高热一晚就已经退去,只是这些天还有些轻微咳嗽。
怕自己的病传染给院子里的男知青,这几天施洛都没出门,就躺在自己的床上看书。
听到钱卫国高嗓门叫唤,施洛淡淡:
“送东西的赶走。”
原来自打施洛主动接了村支书的任务负责接送聂雪开始,村里原本因为他的冷淡厌女对施洛幻想破灭的女孩子们,又生出了种种念头。
此次听说施洛感冒后,大胆又颇有家底的姑娘们,想着法地过来男知青宿舍想要给“虚弱正需要关怀”的施洛同志送关心表爱意。
施洛不想搭理,用一罐麦乳精作为报酬让钱卫国同志帮他拦人。
甜食控钱卫国同志这两天都表现非常好,施洛听到他的话,还以为麦乳精吃完钱同志暗示他多加筹码。
正想要去柜子里翻找,一起身却听到门口一道熟悉的清朗女声传进来:
“送药的也要赶不成?”
施洛的手原本要撑住床沿站起来的,聂雪一出声,他震惊之下手指打滑差点儿整个人就朝床下栽去,要不是眼疾手快扯住了蚊帐借力,可就要在聂雪面前丢人。
“聂雪同志,你怎么会过来?”
钱卫国已经听聂雪的叮嘱去给男知青们派发预防用药了,此时聂雪就站在施洛的房门口,整个人逆光站着。
暴雨过后放晴的炙热阳光铺洒在她周身,仿佛给她晕了一圈神圣的光。
“早就应该来看你的,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你生病……是不是那天送我回去后回头的路上着了凉?”
“那天雨大,河水也暴涨,你过河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危险……”
施洛见到聂雪室友给她开门并把人扶进去后才离开,那天回家的时候确实碰到河水水位暴涨。
他用手电筒都照不到石板桥的影子,怕自己待在海家屯那边引来八卦也不好解释,只能硬着头皮游泳过河。
当时的水流远比平时湍急,短短的路程他却游得进三步退两步,加上河水里居然还有上游漂过来的浮木杂物,他半途被砸到整个人被水流一下冲出几十米,还不小心喝到几口污浊的河水。
好在奋力往前,耗费了一些力气终于成功上岸。
不过到岸上的时候,施洛的斗笠已经被河水冲走,他只能捡起自己之前挂在树杈上的蓑衣,淋雨赶回了男知青宿舍。
他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居然高烧不退浑身无力连去堤坝的力气都没有,想想估计是喝到的那几口污水里带着病毒引发感染。
养病的日子是无聊的,好在他靠在床边时不时就可以听到路过的村民或者男知青言语间偶尔聊到聂雪,对其夸赞不止。
那时候,他看着书,嘴角也会不经意勾起,莫名有种隐秘的自豪。
“没有,生病怪我自己嫌麻烦脱了蓑衣淋雨所致。”
怕聂雪自责,施洛赶紧解释了一句,还伸手朝她示意:“我感冒还没好全,你别进屋,免得传染给你。”
“放心,我喝过预防感染的药了,这次就是给你们也送药来的……来,我单独给你装好了一碗,你趁着温热快喝。”
聂雪手里的药黑褐色还泛着药味,是施洛最不喜欢的味道。
曾经他拼命锻炼身体去父亲的部队训练,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小时候他妈妈告诉他,身体好生病少。
之前施洛生病高烧就没喝药,只吃了钱卫国给他煮的枇杷叶水清热止咳。
“你不会怕喝中药吧?”
然而听到聂雪调侃似的疑惑,施洛却没好意思表现出他对中药的抗拒。
这是聂雪同志亲自送来的药,就算是黄连苦瓜味,也一定要干脆利落把它喝下去!
施洛给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设后,生硬地牵起唇角:
“没有的事。”
说完,他接过聂雪手里的药碗,英勇就义般往嘴里灌。
施洛已经好几年没患过需要喝中药的重感冒了,而幼时他即便喝药,那也是要捏着鼻子一碗药缓几口气分多次喝的。
此次为了不让聂雪瞧见自己的窘态,他硬是使出了气吞山河的海量,把整碗药给一口吞了。
后果就是对苦味极其敏感的他,被苦涩味一刺激,本能就是一阵反胃。
然而为了维护自己在聂雪面前的形象,施洛愣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绷紧了咽喉把犯恶感压了回去。
只是当施洛终于克服生理反应觉得自己赢得伟大胜利时,他的嘴里却忽然被塞进一颗水果味硬糖,随着口腔唾液的分泌在嘴里荡开一圈圈清甜的果香甜味。
第17章
施洛看起来高高大大一个硬汉,吃药的时候却像极了稚气的孩童,聂雪见他一张脸皱得都快成一团了,下意识哄海家屯幼儿吃药那样给他嘴里塞了颗果糖。
塞完觉得自己的行为在这个时代略有不妥,但想想施洛同志为了送她回家都重感冒了,这些细枝末节似乎就也没那么重要。
“听说你最近没什么胃口,这是我去镇上时买到的话梅,你留着吃。我还要去帮忙布药,好好休息。”
外头钱卫国同志已经给知青分完了药,手里拿着桶在等着还她,聂雪从怀里掏出一包封口的话梅,往还在发愣的施洛怀里一塞,就匆匆离开了。
聂雪的药药到病除,两村的村民很快恢复了健康。
大概祸兮福之所倚,这一年的夏蚕结茧量颇丰,秋季的晚稻涨势也喜人。
特别在那个收获的季节,国家也终于公布了“恢复高考”的好消息。
那天是10月21日,海家屯的知青们还在田间热火朝天地收割最后一波晚稻,村支书却带来了震惊众人的消息。
一时间,那些知青们都忘记了手里的动作,一个个神情都有刹那的恍惚,只以为听错了。
直到村支书再次复述了一遍,他们才从不敢置信中回神:
“天哪,十年了!居然恢复高考了!”
“怎么办,我好久没看书了,之前听到女知青看书的消息我还嘲笑她们,现在看还来得及吗?”
“不管来不来得及,总要试一试!”
“我要去跟女知青借书,这届考不上的话,下届还可以考啊,村支书不是说了,明年夏天还有一场?”
“对啊,大家都没来得及准备,万一考到的都是我会的呢!”
村支书也明白大伙儿想要考大学的期待,为了保证秋收的同时照顾好知青们,他特批了农忙时知青可以每天只劳作6小时,但必须是不偷懒有效率的劳作。
水稻收割也就是三五天的事情,之后农村会稍微空闲下来,只要照顾好集体的那几只猪样弄点猪草羊草照顾下院子里的蔬菜,基本没什么事情需要忙,正好可以让知青们复习。
女知青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比男知青镇定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小聂,恢复高考了,你快掐我一把,让我感受下是不是真的?”
“啊,我前几个月应该更刻苦一些的,我感觉自己还有好多好多不会的地方,一个月时间好紧啊!”
“我只复习完了一科语文,数理化还没看呢!”
“从今天开始我们晚上熄灯时间再晚两个小时吧,临时磨刀也好过不磨呐!”
被大家伙的情绪带着,聂雪都生出些急迫感。
毕竟数理化难不倒她,语文阅读尤其文言文她真的弱,即便这几个月已经每天花时间攻坚,聂雪还是保证不了自己百分百理解博大精深的文学内在含义。
她是有任务系统的人,既然要报效祖国,那这次高考必定是需要考上国内顶尖学府的,任何一门课她都不能落下!
“任务5,以高考为跳板考上北京航空学院,有志报国,迎难而上。任务完成奖励25积分,失败电击5秒惩罚。”
果然,聂雪心里刚升起念头,系统的任务随之而来。
“连考试后的专业都给我定死了吗?”
聂雪是算到自己需要考上顶级学府,但没想到她连基本选择权都没有。
“据数据分析,往后华国国人对这个年代的最大遗憾之一便是中国制造第一架客机项目运10的终止,宿主需要通过高考进入北航航空工程系,为华国飞天梦做贡献。”
聂雪一听,顿时了悟。
最艰难的时期已经过去,造导弹造铁路都有这个时代的人力行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系统说的运10,大概就是失败后造成后世损失引起遗憾的项目。
而北京航空学院,据原主记忆所知,那是由清大、北大、厦大、川大等八大院校航空系合并组建,是国家指定重点学校。
“宿主想的没错,北京航空学院是国内航空系最顶尖的学府,未来1988年将被改名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内设导弹设计、液体火箭发动机、空气动力学、无线电设备、航空工程经济、飞机结构力学等专业。”
聂雪本就是个军人,明白上级命令属下只需要执行就可。
对系统的内定安排除了有些好奇倒是没有不满,而且她个人本就对机甲感兴趣,虽然七八十年代的飞机她没接触过,都是机器,她觉得自己可以。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要全力以赴考出理想的成绩。
如果被刷下来,想必她就接触不到这种核心项目了。
光是高考就25积分,说明系统对这个任务的重视,聂雪有预感,只要完成系统说的国民遗憾项目,她在这个世界的报国任务就可以彻底完成。
高考一战定生死。
她能不能完成最终目标回星际,眼下就要取决于于至关重要的高考了。
……
自打村支书传来高考恢复的消息,所有知青都进入了疯狂复习阶段。这其中就以聂雪为最。
人家知青开启高效收割模式打算空下来复习,聂雪就一边割水稻一边背古文,手下的动作居然比男知青们全力劳作还要快。
知青们悬梁刺股逼着自己复习,聂雪像个永动机般根本没有困倦厌烦的时刻。
女知青们熬夜看书她最后一个睡,女知青们早起她早就一边煮早饭一边在背书。
“聂雪同志,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半个月过去觉得自己被书本榨干的王淑惠见到聂雪同志每天都那么精神奕奕啧啧称奇。
“我每晚12点睡觉,6点醒,就没见到你上床睡觉!”
聂雪闻言却坦诚回答:
“我两点睡,五点醒,中午和傍晚都有小睡半小时。”
这是聂雪探索出的可以保持自己精神最佳的睡眠方案,当然她属于沾枕头就陷入深睡眠的那类,这样的模式不一定适用于他人。
毕竟田恬恬同志按她的模式实行了两天发现自己中午睡了还想睡,傍晚睡了半夜失眠,还不如不睡。
“早就听说我国总理每天只睡4小时,看来你也是天生可以少睡的人,羡慕不来呜……”
王淑慧每天睡6小时都感觉自己要崩溃,实在学不来聂雪的4小时奋战,于是只能拿“羡慕崇拜”的眼神望了眼聂雪,然后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逼着自己清醒的时候至少多学点。
复习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高考前一天。
十一月的天气气温骤降,但学子们的心却一个个都热血沸腾,对未来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