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悟了。
大家都是乐子人,谁也不要嘲笑谁。
“说起来接下来就是夏日大作战特辑了吧?大家还不去换衣服吗”名取看了一眼手上的任务单提醒我:“不过二宫小姐应该是不用参与的吧?”
我叹了口气:“毕竟我的右手不能用,就算参与进去也决定不了胜负,所以就算了。”
不然按照日综的无下限,才不会在意只有我一个女性。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有准备好衣服哦,”说到这个我就突然振奋了起来,“就算不能参与进游戏里面,我也会好好给你们加油的!”
“加油就免了,”卫宫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实在是好冷酷哦,“你只要别在边上添乱就可以了。”
“别这么说嘛,”亚瑟揉了揉我的脑袋,“杏也是好意。”
莫德雷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真亏你说得出来这种话啊。”
我顿时怒视他:“你什么意思啊莫德雷德?!”
“你没有自知之明的意思吧。”
亚瑟在我用令咒强制伏黑甚尔静音之前捂住了我的嘴,我原本想趁机踹这人渣两脚,但是天予咒缚……妈的,我永远讨厌天予咒缚。
今天在这个度假别墅里取景自然是有来这里的意思,外面就是被节目组租下来的沙滩,中场休息之后的活动就会在沙滩上举行,我对接下来的活动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毕竟也是一起协商安排的。
换好泳装之后我还有些恍惚,感觉上一次穿泳装似乎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仔细想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上上辈子的事情了。
在感受着脚底被烤的滚烫的沙滩烘烤,我沉着冷静地换上了拎在手中的拖鞋,就好像刚才那个兴高采烈蹬掉拖鞋冲出来的人不是我。
卫宫正在活动身体做热身运动,看了我一眼后从工作人员准备的遮阳躺椅下面拿了一顶宽檐草帽冲我招了招手,在我过去之后把帽子盖到我脑袋上。
“等下又要喊热了,”他又叮嘱我一声,“水和饮料都放在这里,记得别喝完。”
“放心,有赞助的,喝不完。”我摆了摆手调整了一下脑袋上的遮阳帽,心情愉快地说。
虽然伏黑甚尔是人渣,但是作为前职业小白脸,他的皮囊还是非常过得去的,再加上本身作为艺人出道的三个人还有卫宫也在,一时间五个帅哥穿着沙滩裤和花衬衫零散地站在沙滩上活动身体,不仅没有让人觉得土,甚至反倒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恍惚。
名取离我最近,看我正坐在沙滩椅上喝椰子汁也走到了我边上问我蹭了个椰子。我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了个位置出来,递给他一个椰子调侃:“就算不是运动员,裁判这么早就在一边偷懒了真的没问题吗?”
“就不要取笑我了,二宫小姐,”名取接过我的椰子,趁着镜头不注意忍不住和我吐槽,“就算当裁判也是你比较合适吧,我可经受不起这样的风波,人类还是很脆弱的生物好不好。”
“话怎么能这么说,人当然是要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可不可以的嘛,你要相信自己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鼓励他,“再说了,我这种柔弱的女性参与进去也不太合适啊,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我排除到人类的范畴之外啊名取先生。”
“作为人类但是比非人类还强,这种程度在我这里可是算不上柔弱的,二宫小姐,”名取忧郁地吸着椰子水叹了口气,“说到底您只是想看热闹而已吧?这种事情就不要搭上我了……”
“安心好了,只是个水上拔河而已,他们又不会掏刀出来把对手砍了,”这可都是安全运动,“再说了,你以为我为了什么才喊上卫宫的啊?”
“卫宫先生知道这个理由肯定也开心不起来。”
“两位在聊什么呢?”日谷先生也一边举着小风扇给自己吹着风一边凑到了遮阳伞的阴影下:“说起来,名取先生作为裁判不需要去做一下准备活动吗?等下要是有剧烈运动,不小心伤到身体可不好了。”
“只是一场拔河而已,为什么说的这么危险啊,”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名取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椰子站了起来,也确实打算好好活动一下身体,“要是有危险的话我第一个就要拉你们下水。”
“好歹我也是H.E.的兼职保镖,你可不一定能把我拉下水——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把日谷先生拉下水。”
“这么短时间里面就已经结好同盟了吗你们两个!是不是太赖皮了!”
“在说什么呢日谷先生,名取可是我的签约艺人,和我天然就在一个阵营里面才对!”
日谷先生打岔了一句之后就笑眯眯地冲其他人招了招手,神秘兮兮地掏出导演组准备好的纸箱子冲他们递了过去:“现在就是万众瞩目的抽签时刻了——”
“一共就四个人参与活动完全没有抽签的必要吧?”
我忍不住吐槽:“就算用石头剪刀布也完全能决定出来了吧,为什么还要单独搞一个抽奖箱啊。”
“是啊,”名取一边拉伸着胳膊一边接话,“还是说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神秘嘉宾?”
日谷先生忍不住抗议:“抽签才是团队游戏的精髓啊!没有抽签的团队游戏是没有灵魂的才对!怎么可以用剪刀石头布这么简单的方式决定队伍啊!”
“难道从纸箱里抽签会比剪刀石头布更加复杂吗?!”我震惊地看向他,挽起松松垮垮挂在胳膊上的防晒衣:“快给我向国民游戏道歉!我们先来三局两胜定胜负决定是抽签还是石头剪刀布!”
……靠!
我捏着拳头试图耍赖:“五局三胜!我们来五局三胜!!!”
名取:“你不要在活动开始之前自己就先上头了啊二宫小姐!”
“而且你居然这么有胜负欲的吗?”日谷先生抱着自己的抽签箱感慨:“看来H.E.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风靡全国果然还是有原因的。”
不,根本没有这种原因!我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和普通人比起来运气也这么差!这根本就不河里!
虽然我极力主张要五局三胜定胜负,但是卫宫已经当着我的面背叛了我把手伸进了抽签箱里面,又从容镇定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的样子:“输不起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杏。”
???
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好意思嘲笑我?!
最后开出来的组队分配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内。
莫德雷德和伏黑甚尔一伙,亚瑟和卫宫一组——糟糕,很难看出来到底那一组会彻底赢,这让人怎么打赌嘛。
“我倒是觉得无一和卫宫那一边应该会赢。”率先已经开始操盘的裁判逐渐感受到了当乐子人的乐趣:“二宫小姐你觉得呢?”
“我倒是觉得有二那边也不一定会输,”我摸了摸下巴,“毕竟叛逆组合也挺有看头的,有二在面对无一的时候总是很好胜的,再加上伏黑甚尔……要输也挺困难的,这下就有看头了。”
日谷先生说:“虽然但是,这只是一场拔河,你们为什么讨论的就像是在看MMA一样啊,你们认真的吗?”
“你还是祈祷拔河不会变成MMA比较好,日谷先生,”名取说,“毕竟有二和无一的关系确实不太好。”
“有严重到这种程度吗?!严重到这种程度为什么还会成团出道啊!”
我乖乖举手回答:“因为是我强迫他们的。”
“——在节目里说这种话真的好吗杏小姐?!”
第123章 新概念百特曼(三十八)
所谓的水上拔河,就真的是在水里面拔河。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在水里面往往不太容易发力,但是对这几个英灵来说这显然不是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就是得到湖中仙女赐福的亚瑟能站在水面上。
对,他是站在水面上的。
虽然就那么一下下,但我还是看见了他如履平地地站在水面上,虽然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的buff悄悄离海岸远了点,但我还是看见他刚才确实站在海面上了。
——不是,等等,你这样的话那还怎么玩啊,不会暴露的吗?!
我往拉好的隔离线那边看了一下,因为距离确实很远,因此粉丝确实没有意识到刚才亚瑟是站在水面上的,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正打算过去问他一下的时候,就看见他远远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顺顺当当地走进了海中。
……原来这个buff是可以关闭的啊。
我往躺椅上一靠,拿起桌上放着的太阳眼镜架在鼻梁上。被镜片过滤之后显得格外阴沉的色彩也阻挡不了天空中正在逐渐成型的巨大阴翳。
是这个世界的咒灵啊……不过也没关系,距离成型也还有一段时间呢,就是在海面上稍微有点麻烦。
“现在可还是在录制节目啊杏小姐,结果作为经纪人的你反倒在这里提前已经开始偷懒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你说的没错,日谷先生,”我一本正经地吸完了一个椰子的椰子水从位置上坐了起来,“是时候要发挥我作为经纪人的作用制裁一下他们了。”
我暂时关了一下身上的麦走到名取身边,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表现出异样去看海面上那个正在孕育的咒灵的人,假装和他闲聊地问:“能提前净化掉吗?”
名取也像是在调节麦克风一样暂时关闭了麦:“要是我能做到,以前每次清剿未成形的鬼也不会这么麻烦了,二宫小姐。”
“也是,”我把墨镜推到额头上确认了一下这个咒灵的颜色,“……有点厉害啊这个颜色,你以前有见过这种的吗?”
按照这个世界成型的咒灵的状况而言,这些汇聚的感情颜色明度越高的是正面情绪的可能性越高,明度越低的是负面情绪的可能性越高,但是这个嘛……
如果我不是色盲的话,应该算是中间值吧?
“比较少见的情况,但是也有记录,应该是一半一半的,”名取也跟着看了一眼,“不算是什么好消息,这种清理起来反而更加麻烦。唯一能算得上好消息的大概就是把这个清理掉之后,短时间里面,这一群人不会再提供足以形成鬼的情绪了。”
我顿时了然:“毕竟大悲大喜都是很消耗体力的,正常人哪那么多精力成天情绪波动这么剧烈,生怕自己不会早死或者结节吧。”
“名取先生!二宫小姐!麦调好了吗?”
“好了好了!”
我朝工作人员那边摆了摆手示意万事ok,看着垂下的麻绳,突然开始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说起来……这条绳子应该足够结实吧?”
名取表情突然有点微妙起来了:“……麻绳泡了水之后会更加结实,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吧?”
“这就不好说了,”我说,“如果他们的数值不是自己乱填的话,大概真的会有问题吧——记得稍微收敛一点啊几位!”
“这种话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卫宫冷酷地回答,“和这几个筋力怪物去说。”
唉,也是,毕竟只有你是身娇体弱的远程弓兵。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亚瑟回我,“也不至于这么大力气才对。”
“这就不用担心了,”伏黑甚尔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有从节目组准备的沙滩裤里面摸到烟,“没有钱的事情我是不会出力的。”
你还真是把自己的摸鱼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啊!
只有莫德雷德说:“这可不好说。”
他倒是挑起眉梢盯着亚瑟,眼神森然锋利的就像盯上了猎物的狼:“你还是祈祷绳子足够结实吧,杏。”
“你不要乱来啊,”我随口说了一句,觉得反正莫德雷德肯定也不会听的,“稍微低调点——距离他们身份曝光还有多久啊?”
“现在就思考这件事情真的没问题吗?过于纵容了点吧,二宫小姐。”名取扶了下眼镜叹了口气:“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是至少也得在一周之后,毕竟还是需要做个缓冲的——话说回来,现在讨论这个问题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会安排好的吧?”我挑了下眉,指尖蹭过唇沿:“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善后的事情也是要跟上哦。”
“毕竟我们的交易内容里面也没有这一项。我已经在这个世界里面忍耐足够久了,稍微纵容我一点吧,我可是也会有负面情绪积攒下来的哦。”
不过当然不会转化成咒灵.
毕竟咒术师的负面情绪可是很珍贵的东西,给自己提供咒力都不够,怎么会再去施舍给咒灵呢。
名取沉默了一会儿,才微笑着说:“真是完全看不出来您也积攒了这么多压力呢。”
“怎么会呢。”我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和我的从者,唇角忍不住露出欢愉的微笑,心脏却因为迫切在胀痛,我的每一滴鲜血和纵横在身体中的骨骼都在渴求着回到自己的世界之中:“这种工作做久了,肯定会有不少压力的。”
想要回去。
我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世界里,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人身边。
我想要回到我生长的世界中,想要回到生长在我骨骼缝隙中、扎根于我血肉之中的人身边。
快了。
但是还没到。
但是快了。
“不要让我等太久哦,”我笑着看向名取周一,“我已经等的很久了。”
“我已经不想忍了。”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拷问咒灵没有什么用,我也读取不了真人的思维,我也不会仅仅只是让人看押他——虽然伏黑甚尔的看押工作做的也不太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