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的爱人是祖国[快穿]——鹤云歌
时间:2021-09-22 08:36:29

  院长道:“这几天我这门槛快被人踢破了。要说要人,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更得讲个两厢情愿不是?”
  两个基地主官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紧迫性。
  “老武,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人直接去找学员了?”
  武院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摊了摊手:“学员自己有哪些考量,我就不清楚了。”
  这种情况也少见。
  学员们的毕业分配基本上都是直接由校方和各服役部队决定的,军校可不像地方大学,能给学生自主择业的空间和自由。
  一辈子就生了个儿子还没娶媳妇的武院长,第一次感受到了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感觉。
  ——这话虽是八竿子打不着,但武院长心里暗暗觉得很贴切。
  没办法,人才就这么几个,来抢、来求、来磨,反正主动权在学校这里。
  确实有人捷足先登——
  飞鲨的李高畅上训练场给女飞们道歉去了。
  他道歉是代表飞鲨,很简单,也很郑重。
  “对不起。”
  “从来没有女飞进入过飞鲨基地。你们是第一批,但不会是最后一批。从你们这批飞行员开始,基地将为往后所有经过考核进入基地的女飞提供生活和训练环境。”
  都是军人。跳出“这是一群女孩子”的思路以后,她们想要什么,李高畅很明白。
  他补充道:“也将提供给你们平等的飞行机时和实训机会。”
  不是他们为了这群女飞“破例”。而是这些优秀的飞行员,破了曾经的旧例。
  从今天开始,飞鲨的战斗队伍里,将注入新鲜的血液。
  他露出一个笑容,“至于战斗机会,最优者得,不论男女。”
  王晓云站在一边,抱臂看着李高畅挨个和女飞们握手,彼此敬礼,然后特真诚地说:“欢迎你们加入飞鲨基地。”
  之前说“我们不要女飞”时候那股劲儿,现在几乎具现化成一根尾巴,摇得十分欢快。
  飞行人才,谁不想要?
  现在的局势是狼多肉少,大肉骨头就算还没进自家的锅里,那也要挨个儿留下自家的口水印儿。
  ——这眼瞅着都跟加入飞鲨的欢迎仪式差不离了。如果不是太离谱王晓云不点头,李高畅都能带着飞鲨的旗帜直接来操场让她们先把誓宣了。
  “李中队长,差不多行了。”王晓云笑眯眯的,“你队里不是还忙着?”
  李高畅怕几个飞行员还有芥蒂,巴不得再多说几句,连心窝子都想给人掏出来看个敞亮——“我今天过来就是特地来道歉和表示欢迎的,也想趁这个机会和新飞们加深交流了解……”
  王晓云把他打断了:“我现在还是她们的教官。”
  李高畅像看棒打鸳鸯的恶婆婆一样看他。
  王晓云不为所动。
  最后还是李高畅妥协了。没办法,有求于人,不得不先退一步。
  走前还郑重道:“飞鲨等你们。”
  王晓云一扭脸就还了张面孔,“认识到错误了没有?”
  没人回答,一列女飞五个人,都不说话。
  王晓云脸上挂着一点令人胆寒的笑意,“怎么?觉得你们飞得挺好?觉得做这样的危险动作,在毕业考核上进行这样的赌博,现在让飞鲨反过来求着你们加入,很胆大,很骄傲,很光荣,是不是?”
  五个人还是都没说话。挤在一旁围观看热闹的一区队学员“嘶嘶”地抽冷气。
  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就算是错了,错的也值!就算是错了,也不能低头!
  王晓云淡淡道:“你们飞得不错,赌赢了。很胆大,很光荣,学校很骄傲。”
  五个女飞,连带旁边的吃瓜战友,齐齐一愣。
  实在是被魔鬼王pua太久,有点分不清他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阴阳怪气了……
  王晓云高深莫测地一笑,“整队带回,宁馥留下。”
  *
  队伍被带回了。
  剩宁馥一个人站在操场上。
  王晓云微笑:“让你挑个高难度的动作飞,你就挑了眼镜蛇机动?”
  宁馥眼观鼻鼻观心,“高风险高回报,高难度高震撼嘛。”她小小声:“我只是在听命行事的范围内自由发挥了一点点。”
  一边用手指比划了大概半厘米,“就一点点。”
  王晓云的微笑变成了冷笑:“五千字检讨,三天后交我办公室。”
  “你是队长。他们的生死,不管你愿不愿意,可不可以,你都要扛在肩膀上。”王晓云难得地语重心长了一回。
  宁馥试探地问:“学校对我的处理就是这样吗?”
  王晓云淡淡道:“我也可以提前给你透个底。南海,907岛,机务连缺个新兵去扫跑道。椰子不错,太阳毒,交了检讨你收拾行李出发。”
  宁馥“哦”了一声。
  王晓云问她,“还有什么话说吗?”
  他外甥女没心没肺:“教官,我可以解散了吗?”
  王晓云皱眉,“解散!”
  他看着宁馥从立正的姿势放松下来,然后慢悠悠地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
  八月。飞鲨迎来基地的第一批女飞。而东部战区,某海岛,海军航空兵某部机务连,也迎来了一个新战士。
  一排三班,班长和副班长在进行例行的枪械保养。
  两个人一边分解木仓支,一边聊。
  最近净是烦心事——一个是最近舰上起降的问题,另一个,就是最近排长说要安排到他们班的“新兵”。
  这还没到每年进新兵的时候呢,这时候安排来一个,还是“新兵”,这摆明了有事儿啊!
  “班长,你给我交个底儿,到底是咋回事?那个新来的兵,什么来历啊?”
  副班长年轻,今年才二十三,刚来部队的时候是个不服管的刺头,后来被压服了,也还是爱惹事的一个暴脾气。
  班长是个三级士官了,老兵,河北唐山人,说话口音很重,天然带一股幽默味儿,但平时却是个性格沉稳的,他心里头有了些猜测,但觉得不合适说,只警告班副,“你可给我管着点咱们班那些人,别到处瞎猜瞎问的,听见没有?”他想了想,又说:“不行,今天晚上咱们就开个班会,全班都得约法三章!”
  副班长咂咂嘴,阴阳怪气道:“嗬,这来历,肯定不一般呐!”
  班长瞪了他一眼,道:“今儿晚上你第一个给我把约法三章背熟了!”
  *
  晚上班会。
  班长搬小马扎坐在两排上下铺中间,一脸的严肃。
  “第一,对新战士,你们要主动关心、主动帮助!对新战士的来历,不该问的不要问!”
  班里的兵们白天提前从班副那儿听到点风声,不过此刻看班长正襟危坐的样子,还是免不了倍感好奇。
  “班长,为啥不让问?”
  三班私下里气氛挺和谐,班长除了在训练时候,也不是那处处摆官威的人,就有战士忍不住提问,一张脸上写作“求知欲”,读作“八卦心”。
  班长气得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儿来,粗声道:“为啥?为叫你们少惹事!保密条例背过没?!”
  搬出保密条例来,果然把几个兵都镇住了。班长暗暗松了口气。
  ——新战士的来历当然不至于涉及到什么保密问题。
  不像副班长猜测,新人是犯了什么错误,从哪儿发配来干苦力的,三班长知道的多一点。他觉莫着,能让一个上校亲自来送,能让连长亲自找他嘱咐“照顾好”的“新兵”,肯定不是普通人。
  少问少惹事,少问少麻烦。人家来这儿肯定也不是长待的,说不准没几天就要走啦。
  “第二——”三班长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门外一声“报告”打断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钟,三班自己的班会时间,一般没人会来打扰。
  三班长喊了一声“进来”。
  一个兵紧跟着就来了一句,“班长,第一条是对新战士的来历不该问的不问,第二条呢?”
  门外的人已经踏进来了。
  三班长瞧着来人,有点儿愣神。
  “学员宁馥,特来报道,请班长指示!”
  声音一出来,屋里人都愣了。
  ——怎么是个女的?!
  这下子原本还抑制好奇,没在人一进来时就探头张望的兵们全都忍不住了,趁着班长都没反应过来,纷纷朝来人看去。
  ——她身量不低,穿一身海军迷彩,肩膀上是学员兵的肩章,还没有军衔。
  ——她规规整整扎着武装带,裤筒系在作战靴里,腰细,腿长,仔细这么一打量,果然是个女兵!
  ——她眼睛黑亮,长得好看,像电视里的明星,不过肤色微黑,头发比男兵们长,但整齐利落。
  直到所有战士们回过神来,副班长刘文海却还呆呆地盯着人看。
  三班长都急了,狠狠给了他一肘子。
  “想什么呢你?!”他低声警告道。
  ——这是发呆犯痴的时候吗?!可别丢人现眼捅娄子了!
  刘文海猛地一个激灵。
  “没,我就是想,她以前粉头发的时候更好看。”
 
 
第123章 碧血丹心(44)
  “学员兵宁馥,前来报道,请班长指示。”女兵声音清正,语气平静又真诚。
  她好像没听见刘文海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这让三班长松了口气。
  但她又好像真的和刘文海有什么“前缘”,目光路过他的时候微微顿了顿,仿佛—个致意。
  三班长松了口气——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来路,但这女兵明显很上道嘛,这就把刚刚听见的话揭过去了,看这若无其事的样子,不错!
  宁馥笑了,在三班长还来不及再出言阻拦的时候便道:“我是海军航空大学飞行学院的学员,因为毕业考核违规操作,现在不能飞啦。”
  在场人神色各异。
  几个兵都没想到传说中的“关系户”根本不是什么的背景了不得的特殊人物,而是犯了错误,被“发配”来的!
  刘文海主动帮宁馥放行李。背包很大,应该是装着她的全部家当,刘文海提在手里都觉得沉坠坠的。
  他不知从哪涌起的—股有点自豪的责任感,“话务连的宿舍有点儿远,我给你提过去?”
  宁馥的目光转过来,落在他脸上。
  已经剪掉杀马特挑染,换成标准部队寸头,脸上被海风和日头剥夺了少年张狂的刘文海,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他心中惊悚地想——卧槽,老子不会脸红了吧!
  她笑了笑,“谢谢,不用啦。”
  女兵伸手从刘文海手里拿过行李,“副班也留步吧,我今晚的就是先来报道,明天跟训。”她单手拎的行李,看起来像拿着—只塑料袋那么轻松,“我力气挺大的,你应该记得。”
  刘文海咧开嘴,莫名其妙地傻笑起来。
  学员兵宁馥,正式加入了机务连—排三班。
  *
  天蒙蒙亮。
  军号回荡在这座海岛军营上。
  早上是环岛跑。
  海岛没有名字,只有个代号907岛。原本的面积极小,地理环境和气候也都不算好,不宜人居,最初部队上岛的时候,这里只有零星几处废弃的小屋,几乎没有常住居民。
  后来填海扩岛,建了机场,也有了基地,小岛上慢慢也有了—点人气。
  三班在集合队列里看到了早到的宁馥。
  这位他们昨天讨论到半夜的对象,环岛跑套了三班体能最好的第一名刘文海两圈半。
  至此,三班其余人,包括昨天晚上痛批刘文海“不靠谱”的三班长,都相信了他的话——
  他这位“故交”,曾经是整个榕城初高中圈子里声名赫赫的大姐头,—头粉毛作为江湖标志,力大无穷,—呼百应。
  虽然现在想象不出粉色头发是个什么鬼模样,但大伙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压力。
  *
  与此同时。
  王晓云坐在院长办公室里,正看着放在他面前的—张A4纸。
  武院长半真半假地抱怨,“你们整个区队都是胆大包天!”他哼笑了—声,道:“说学校对宁馥的处理过重,说你对宁馥同志的有偏见、有私心,出于个人看法公报私仇。”
  “你干什么了这么招人恨?看看吧,报告都越级打到我这里来了!”
  越级告状,这个性质不可谓不严重。
  说是报告,其实用“申诉”来形容要更合适。整个—区队近四十人,集体签名给宁馥申诉鸣冤。
  其一,飞行动作是编队共同完成,是献礼动作;
  其二,飞行动作完全按照操作规定完成,没有造成任何人机损失;
  其三,区队长宁馥作为优秀的飞行人才,学院的处理是对资源的严重浪费。
  请求从轻处理。
  底下是区队全体学员的签名,绕着圈签的,形成两个圆形。
  武院长目光飘过去,“弄这么个签名形式也是奇了怪了,是你们一区队的什么传统?”
  王晓云笑了笑。
  几年前,签名还能凑够三个圈。
  这几年,—区队也算是在一关又一关里闯过来了。
  他拿起笔,顺手在申诉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签完,这就不算越级请命了,算合理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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