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苏:演员、歌手,代表组品《深宫》、《相桥的家》等。
微博粉丝数:980万。
林雨晴吸了一口气:“这么刺激,此时此刻我面前坐着两位大明星。”她滑稽地左转右转,“会不会有狗仔偷拍?”
余苏苏笑着安慰:“我没什么可拍的。”
“你圣诞节不营业吗?”余苏苏忽然问沈清。
“啊,发条微博吗?还没想好发什么。”沈清一边转着手机一边说着。
“不如我们拍张合照,正好破了别人说我们不和的传闻。”
沈清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了。
林雨晴揽下了帮二人拍照的活,把两个戴着口罩的人拍得时尚靓丽。
等到圣诞节那天,沈清和余苏苏如约各发了一张不同的合照,再附加自己的自拍照一张。
评论蜂拥而至。
网友A:「这是余苏苏和沈清?卧槽,她俩不是不和吗?」
网友B:「肯定是啊,你看下巴上的痣,一看就是余苏苏。」
网友C:「看起来关系挺好啊。买了好多东西啊。」
而把这场事件送上热搜的还是余苏苏的配字。
「和小富婆的约会~爱你」
图中不偏不倚地拍到了沈清买的几件奢牌,而那天刚巧她又是和林雨晴出去,没多想就穿了自己的私服和首饰,价值不菲。
「原来沈清是富二代啊!」
「怎么又是一个白富美人设,娱乐圈怎么都是些白富美和高富帅,看腻了。」
「被扒出来的可是假白富美假高富帅的多,我不信她是白富美。」
当各路网友为沈清究竟是不是白富美在激烈讨论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笑死,白富美?我朋友就在她的经纪公司工作,她才不是什么白富美,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人,喜欢装阔,花钱大手大脚而已。」
网友蔫蔫地散去了一波,剩下一波还在分析余苏苏为什么要说沈清是富婆,她身上那些出道多年的明星都未必舍得买的顶奢又是从何而来。
在逐渐平息的风波中,余苏苏发了条微信给沈清:「抱歉……我忘了你说的要隐藏身份。」
沈清躺在床上随口翻看了两眼,满不在乎:「没事,已经有“热心网友”爆料说我不是了。」
余苏苏:「年后你要进组了吧?《玻璃春光》的女主角?」
沈清:「嗯,我只希望室内戏能多点,否则我怕我会冻死。」
微信消息忽然沉寂了许久。
余苏苏:「你认识严语阳吗?」
沈清:「?」
沈清:「怎么突然问起他?算是认识。」
余苏苏:「没什么,突然想起他也是在圈内的,还是我们学长。」
沈清:「嗯,我上一部戏的副导和他似乎是朋友。」
余苏苏:「你方便给我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
沈清:「我问问他。」
过了一会儿,严语阳回来消息:「好啊。是你的朋友?」
沈清:「嗯。」
严语阳看起来混得不错,也许手上有着不少资源,余苏苏想和他接触也是可以理解的。怎么说也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沾亲带故的,可以交个朋友,多个圈内的人脉。
严语阳:「对了,沈清,一直忘了和你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和我说。虽然你的家境应该不怎么需要我,但是我对娱乐圈比较熟,圈内人这块可以问我。」
沈清淡淡回复:「好的谢谢。」
看不出是应了还是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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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一月,隆冬的雪漫长无尽头。
沈清坐在公司的保姆车里望着窗外,光是看着再想想要穿的服装,就觉得冷。
关雨安慰她:“大部分戏是在室内的,暖宝宝我也准备了好多好多。”
经纪人刘婷最近忙得不见踪影,听说是公司出了些事,沈清不了解也懒得去问。但她还是记得一直打电话给沈清提醒她注意事项。
“千万不要得罪导演,这个导演出了名的小心眼,你可一定要忍忍。他对新人语气不太好,你就当他嗓门大,姑奶奶,我们公司可是全指望你了。”
沈清轻笑:“知道了。”
她有时觉得刘婷特别爱操心,连助理的活她都能揽去一半,要不是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一定是跟进组还会抢关雨的工作的。
沈清挺喜欢她的,虽然有点聒噪有些烦,但不讨厌,那颗热腾腾的心沈清看得见,是个好人。
进到《玻璃春光》剧组的第一天,她先是和男主演打了个照面。
对方名叫谷一远,大沈清一岁,早出道一年,被他的粉丝称作“一元”。
沈清客观评价他的长相,在街上是个帅哥,在娱乐圈不够突出,好在他气质不错,不显油腻。
一人一句合作愉快算是打过招呼了。
导演李迅,四十过半,大腹便便,眼睛被脸上的横肉挤压得很小,长久的抽烟导致他说起话来总让人觉得卡着痰,大嗓门时常扰得人头疼,时不时变得暴躁的脾气也让人觉得无法忍受。
沈清的眼皮跳了跳,开始觉得自己并不可能忍他多久。
正如刘婷所说的那样,他和演员一一打招呼时,对待那些出道多年的或者年龄大的,他的态度都还算可以。但只要对方是新人,他就一定会从对方身上挑刺,说教一会。沈清觉得这个问题在对新人女演员时最明显。或许是他的年龄又或许是他的性别,给了他一种他比旁人懂得多的错觉。
沈清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反驳他的说教时,李迅来到沈清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从头顶一直到脚踝,小小眼睛中的眼神异常犀利。
“你就是沈清。”他一口烟嗓听得沈清皱起眉。
沈清看着他,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其他演员的视线看过来,李迅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好好拍戏。”
等了许久,他也没有再说别的词,一句说教都没有。沈清愣住了,其余人也愣住了,是没什么好说,还是沈清有什么让他不能说的关系?
晚上沈清难得主动打了电话给刘婷,原因无他,刘婷一般11点前就会打来,今天一直到十二点半都杳无音信。
好在电话是通了,那头传来呼呼的风声,像是在室外。
“婷姐,那个导演可真奇怪,他——”
“清清,我们公司可能要完了。”
刘婷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颤得厉害。
那是一个钢铁般的女强人,遇到困难总能想出解决办法,不轻易放弃,不轻易散发负能量。
从她口中听到完了,想必是真的遇到莫大的困境了。
第18章 018 藏男人了(双更合一)
电话里, 刘婷无法向沈清详细说清情况,只能听得出公司是出了大问题,怕是要轰然倒塌了, 纵使它还从未立起来过。
沈清安慰了几句后,刘婷才逐渐将情绪稳定下来, 最后啜泣着说等过几天来H市找沈清,让她忘记今晚的谈话, 安心拍戏。
就算是沈清这般对待人际关系较为淡漠的人,也很难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根据她对复天的了解,虽然是个刚起步的小公司, 手中没有任何能赚到大钱的艺人, 但好在稳步前进, 不至于忽然倒塌。
有一丝微妙的不对劲涌上心头, 但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原本是睡前想要静心的一通电话却搅得沈清无法入睡, 套起一件睡衣,她走到门外,对望着刘婷为了她的睡眠质量而向公司要求的两间房, 让她和关雨能一人一间。
这次的酒店虽不比上次的, 但好在干净整洁,沈清嫌了一会儿也逐渐接受。
酒店坐落在H市的闹市区,楼层不高, 夜晚没有打烊的酒吧不少,为了这一批客人而坚持营业的其他店铺也有, 人声时不时透过隔音不好的玻璃窗传进来。
沈清这次做足了准备,戴了足足五双耳塞。可她被扰得心烦,索性决定去楼下转一圈吹吹冷风再上来。
回房里穿上一间羽绒衣,戴上口罩到楼下, 沿着凹凸不平的石砖路走着。
走出一段距离,街转角右门处站着的人映入眼帘,他被风雪笼罩着,身影若隐若现。
她呼着口气中的冷风和雪粒子,睫毛沾上白色霜花,除了被羽绒衣笼罩住的范围内是温暖的,其余部位被冷风吹得发疼。
可站在门外的谢辰却穿得更少,要风度不要温度的风衣,指关节红得吓人,白皙修长的手像是在滚烫的水里过了一遍,呈现出粉红色。
沈清在原地犹豫了半晌,也许是想在借风雪冷静的同时不至于那么孤独——
“谢辰。”
靠在玻璃门边的男人看过来,有些泛红的脸仍旧清俊英朗,一片雪花滑稽地粘在他的眉毛上,而后再慢慢融化。
一条街上,风愈来愈盛,连街边吆喝和耍酒疯的人都被驱到了屋内躲着不肯出来,一刹那,街上仿佛就剩下他们两人在对视,度过漫长的一个世纪。
“你怎么过来了?”沈清皱着眉头,将唇埋进了衣领下方,平日里妩媚的一双眼此刻变得如同小鹿般纯洁无暇,染尽冬日的白雪。
沈清又说:“这次你要再说是刚好来H市工作,刚好住进同一家酒店,我可是绝对不会信的。”
也许沈清的出现对于谢辰来说是意料之外,他就像不怕这寒冷的天似的,径直看向沈清眼底。
周围是冷冽的风雪,可偏偏谢辰的眼里却很温暖。
听见沈清的话,他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再抬头露出像是释怀的神情来,也许是吹了太久的冷风,他的嗓音变得些许沙哑,挠着沈清的心。
他说:“我是来找你的。”
沈清用上目线看着他:“是多重要的事你要在风雪天站在街口等?”
“很重要。”
“我要是没有下来呢?”
“一直等,等到明早。”
明早?他是想在这冻成一座冰雕不成?
“为什么不打一个电话?”沈清对他这样傻等的举动理解不能。
谢辰沉默地凝视她许久说:“你不会接。”
沈清一时哑口无言,她确实有很大的可能不会接起。老实说,她在躲他,在她整理好情绪前,并不想被他牵动太多。
街上的北风就像是要驱赶两人进去酒店避风,越是猛烈地吹了起来,冰渣子从脸颊飞快掠过,走后留下辛辣的疼痛。
沈清蹙起眉头,下意识往谢辰的怀里站了站,恰巧谢辰也向她这一靠,想挡住吹来的风雪。
如此一来,二人便撞了个满怀,沈清揣在衣服口袋中的手为了稳住身体的平衡,也条件反射地抽出,抓紧了谢辰的腰。
咚、咚、咚。
她听见了谢辰胸膛传来的心跳声,耳朵与胸膛紧贴的一瞬间,屏蔽了一切外界的风声。
几秒过后,她惶惶地想要远离,刚要开口,吸进一口冷风,呛了几声。
风雪好像停了。
却不是。
腿部传来的寒冷仍是真实的,只是她整个上半身都被带进了谢辰的怀中。她忽然觉得这件风衣还挺暖和的,而谢辰的身体简直是在发烫,很暖和。
沈清没有立刻推开,双手蜷在两人身体之间,触碰到他又快速缩回。
她皱着眉询问:“为什么不去酒店里等?”
头顶传来谢辰轻轻的一声笑,像是抱着害怕失去的珍贵之物,深吸了一口气:“我在冷静,在想,要不要告诉你。”
确实够冷静的,她只不过是下来吹吹冷风,谢辰可是要在这冰天雪地里化作冰雕。
“告诉我什么?”她不解,又顺带挖苦他一句,“你从来不是会犹豫的人。”
“你想知道的事。”
她想知道的事?关于他的父母,他的家庭?
……
沈清领着谢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一来,原本就没有多大的房间顿时显得狭小,两个人在小小的过道里总是要相撞。
在路上的时候,沈清问过谢辰住在哪,却得知他根本没有订任何酒店的房间。
领到自己的酒店,又问前台工作人员还有没有空房。
前台狐疑地看了看戴着口罩的她,又看了看边上高大的男人,哼声一笑,露出了然的表情。
“没有。我们酒店住了个剧组,其他房也早就订满了。你们认识就一起呗,不用假装矜持的嘛。见多了。”
“……”
沈清看着眼前186的谢辰坐进那个小小的沙发中,有些滑稽,狭窄的过道让他的腿无法伸展,只能叠起。
“你的行李呢?”
“在车上。”
“你开车来H市的?”
“嗯。”
这风雪天气,没有飞机,近十小时的车程,他怕不是疯了。
沈清有些许震惊。
“说吧。”沈清坐到床沿,腿一盘,在自己的领地气势十足,像个领导般打量谢辰。
“你想知道什么?”谢辰反问她。
沈清一愣:“你问我?我想知道什么你都告诉我吗?”
“是,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沈清思索了片刻说:“你和你亲生父母的事,”稍作停顿,“还有你亲妹妹。”
逼仄的房间此刻已经没有了楼下的人声,只剩呼呼作响的北风在敲打着窗户。
世间不知过了多久,谢辰才开口。
“我的母亲因我而死。”
沈清眉头猛然一皱,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短短一句话中的信息量。
“你的母亲……”
不知该从何问起,沈清只是呆呆地重复着。
“那是在你出生以前的事。”谢辰轻轻笑着,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的五岁年龄差。
沈清却笑不出来。
和谢家成为邻居是沈清和沈南出生前三年的事。
沈家的财富积累靠的就是上一辈,沈穆和席晴晴在那个年代算是异类。为了创业,一直熬到挺晚,稳定些了,才生孩子。也因此,两个孩子自出生起就没受过什么苦,锦衣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