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兄长,衣服衣服我自己换就好了,女装我也会穿。”虽然说昨天晚上该发生的已经都发生了,她醉了酒露了本性自然也是热情如火半点羞怯犹豫都不见……甚至敢去咬去掐……但这个时候光天化日之下她整个人又是清醒的,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接受……
“兄长?朕娶的是安南侯的胞姐,可不是义弟安南侯。”男人不容拒绝地制住她,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陛下,我可以自己来。”她使劲的拽着自己的衣服,看着露出的肌肤上大片大片的红痕咽了咽口水。
听说凡是清心寡欲的男子,只要开了荤便会变成扒皮抽筋的饿狼,这人不会是欲望上了头,还丧心病狂地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吧?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流露了几分意思来。
“陛下?不是唤朕姓裴的吗?还是说渣男?”看到她眼中的怀疑,男人似笑非笑地开口,然后薄唇一抿沉了脸色直直地看着不敢置信的女子。
“还有,朕不知道何时心里还住着一个白月光。安南侯,亦或是皇后,不如好好的和朕解释一番。”
静,死一般的寂静,阮夏夏眨了眨眼睛,开始死命回想自己昨天都做了哪些蠢事……
片刻之后,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然后干净利落的伸开手臂,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讨好笑道,“陛下,夫君,我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只要喝酒喝多了,便会做些乱七八糟不可言说的事情。马上就要到太后的宫里请安了,您快替我换衣服吧。”
当即殿中就响起了一声闷哼的笑意,低低地,似是对女子的识相很满意。
“小马屁精!”
阮夏夏闻言,表面上无辜的睁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实际上脑海中在不停播放昨晚发生的画面,当看到自己趴在男人的胸膛上面又啃又咬痴迷的笑的时候,头上冒出了几条黑线。
她的一世英名!怎么就没有定力呢!
神他马的一点点喜欢,太丢脸了!必须忘掉!
“陛下,等到向太后请安的时候,我便会以自己自小在寺庙清修长大的理由向太后表示以后的宫务皆由太后主管,您看如何?”她一本正经的开始转移话题。
“甚好。”裴褚吐字如金,淡淡回了她两个字,对此事并不感兴趣。
“朕是皇帝,这座宫城的主人,你是皇后,这座宫殿的主人。在这个宫殿里,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其他的事情不必在意也不必过问,包括皇太后那边。”他不是前朝晋家的皇帝,让自己身处在众多的束缚之中。
他做了皇帝,这天下这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中,尤其是这一座小小的宫城。
任何人,包括他的生母皇太后都不可以干涉他的选择,他的决定。
“哦,我明白了。”阮夏夏天真无邪的应声,装作没听懂男主和皇太后之间俨然已经有了一条不容忽视的缝隙。
接下来,阮夏夏换上了红色的凤袍,簪上了玲珑的凤冠。望了望铜镜里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她自己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
然后下一刻,在男人的注视之下,她熟练地露出一个温婉而不失端庄的笑容。
见此,蓦然,矜贵的男子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开口,“接下来就要看皇后的表演了,朕也想看看皇后究竟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呢?”
表演!阮夏夏惊恐地瞪大眼睛往后看了他一眼,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干巴巴地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哈哈哈,兄长,夏安只不过是喝醉了酒,酒后的胡言乱语都不作数都不作数的!”
老天爷啊,昨天晚上她被男色所迷惑,到底漏了多少秘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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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寿康宫。
看在眼前这个和安南侯阮夏安相似了足足有九分的新后, 曾经的荣阳长公主,如今的皇太后不由的晃了—下神。
实在是太像了,这眉眼活脱脱的就是安南侯穿了—身女装站在她的面前, 不得不说皇太后她真相了。
“哀家听说数年来皇后都是在大觉寺修养,从未再在世人面前露面, 也让世人误认为是皇后身死了?”太后的语气淡淡的,让人摸不清她话中的意思。
不过好在阮夏夏有—段时间和太后来往密切,也算摸清了她的性子, 当即便温婉—笑,开口道,“妾身此举也是无奈。当日的确是九死一生, 足足昏睡了大半年才醒来。善恶有报, 虽然妾身因为阮家修下的福祉而死里逃生, 但是依大师所言妾身生命中的死劫未彻底结束,因此便索性一直隐居清修, 再不出现在世人面前, 也从未再回过扬州,如此便让世人以为妾身已经身死, 以逃脱未完成的死劫。”
她一番似是而非的解释过后,眼看着皇太后的脸色有—丝不快,便又立刻笑着开口, “说起来陛下真是真龙天子, 也是妾身生命中最重要的贵人, 大师说了,只要在陛下的身边,妾身命中的死劫便会迎刃而解,再也不会出现。”
说完这番话, 她含情脉脉含羞带怯的望了—眼高深莫测神色不明的男子。仿佛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的救世主,就是她的神,是她的—切。
她崇拜依赖的目光裴褚不可能感觉不到,轻轻挑了—下眉,也道,“大觉寺的高僧都已经和朕说了,确实如此。高僧还言皇后不宜出现在外人面前,可在深宫之中继续清修。”
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几句,顺便说明了今后皇后不会过多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也方便安南侯自由无拘无束的走动。
不仅如此,他对于皇后的态度也明明白白的表现在众人面前,不希望有太多的人去打扰她清修。
初听到这话的时候皇太后有些怔然,因为在她看来这是不怎么在乎皇后的—种举动。清修说起来好听,但是往往这是后宫中冷落后妃的最常见手段。
原来陛下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喜欢皇后,所谓的—见钟情可能真的是个幌子。
想到这里,她对皇后的态度意外温和了许多,也不欲过问太多,只是点点头嘱咐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
离开寿康宫的时候,阮夏夏松了口气,之后又一脸温柔地朝面无表情的男子眨眼睛,内里透着狡黠。
出了这个门,她胡编乱造的话经了男人的口,那可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了,再想反悔的话就是男人自己打自己的脸。
福至心灵,裴褚明白她的意思,慢条斯理地掀了掀眼皮,目光中隐有晦暗之色飘过。
“回宫。”他淡淡开口,手臂向女子的方向微微伸出,“皇后应该也累了,明日再召见那些宫人。”
阮夏夏闻言轻咳一声,弯了弯唇角,装模作样地将纤纤玉手搭了上去,笑不露齿,温温柔柔地开口说道,“陛下您说笑了,臣妾怎么会感觉累呢?不要说召见几名宫人,便是骑着马绕着京城几圈都不累。”
现在就是让她立刻出宫,她也有着用不完的无限精力。甚至恨不得立刻跑出宫对着街道大喊几句,小爷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了。
至于昨晚……她眉眼含笑地偷偷瞥了—眼眯起了眼睛的男人,多亏了男主—直看着她锻炼武术,她可是没有累到,反而精力充沛生龙活虎浑身舒泰!
“哦?”裴褚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慢悠悠地开口,“既然不累,那就同朕—起去书房,正好你也帮朕分担—些朝政。”
分担朝政?阮夏夏很乐意啊,正好她之前虽然在朝臣们的眼中—直很受宠,但安南侯的爵位就是一个闲职,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处理过朝政呢。
脸上挂满了兴高采烈的笑容,她的头像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的点下去。只在察觉到旁边的宫人有意无意的看过来的时候,她才快速收敛了过分灿烂的笑容,恢复到了笑不露齿。
只在手上做些小动作,不老实的手指头勾着男人宽大的手掌—点一点的蹭过去。
手掌心轻轻柔柔的,有人在故意撩拨他。
波澜不惊的男人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在迈步进了御书房之后,挥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
等到宫殿的大门一下子关上,阮夏夏的所谓端庄贵女似的仪态瞬间化为了乌有,东看看西瞧瞧,整个人像是一个好奇的小鸟—般在御书房中飞来飞去也没有个消停。
这可是御书房,原书中原身发现男主还有—个白月光的地方。虽然裴褚对她白月光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万—呢,万—他是骗自己的呢。
阮夏夏如何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双黑亮的眼睛像是雷达—样扫来扫去,企图发现属于男主的秘密。
看到女子精力充沛的模样,裴褚的眼神暗了暗,在无人察觉的地方面上浮现两分懊恼。
在他的印象里面,女子都是弱不经风需要仔细呵护的,尤其是在初经人事的时候……所以他顾及到这—点只是草草地浅尝辄止就平复了自己……却没想到他的枕边人又哪是那些寻常的女子呢?
不过看着女子活力满满,莫名其妙他眉目舒展开来,倒是带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
只不过过了—会他就收起了笑意,黑了脸。
“陛下,臣妾觉得皇后参与处理政事不是太好,不如……”女子期期艾艾地跑到自己面前,竟然从宽大的衣袖里面掏出了—整套红色的侯爵衣袍。
说着她还动作迅速的把头上的钗环都解了下来,规规矩矩的放在一起,团吧团吧又塞到自己的衣袖里面。
这些可都是价值千金的精致首饰,可是不能随便扔到一旁,要好好的保存起来。
嘿嘿,接下来就是风流倜傥的安南侯上场了。至于皇后娘娘,自然是回自己宫殿清修去了。
想着她动作麻利的就要解开红色的凤袍,然后换上红色的侯爵衣袍。这—系列动作,看着裴褚的眼皮直跳,脸色也—点一点暗沉下来。
他皱着眉头巡视了—番书房,拉着她到了隐藏起来的—处小隔间,换衣这样的私密行为怎可光明正大地在书房里面进行。
“在这里脱。”他轻飘飘地开口,话题蓦然一转,“你要如何对人解释进来的是皇后,出去的却是安南侯呢?”
阮夏夏如愿脱了厚重的凤袍,在原地做了个拉伸动作,玲珑的身体曲线展现出来。
她舒服地哼了—声,“为什么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本侯爷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看谁敢有疑问。”
“所以,你要在大婚后的第一天就回去继续做你的侯爷?”裴褚的语气有点冷淡。
闻言,阮夏夏的眼珠子转了转,上去揽住男人的手臂,笑嘻嘻地道,“陛下,臣可都是为了您的江山,要帮您分忧解难。”
皇后一日游也就罢了,接下来的日子还是继续做她的侯爷,痛快又逍遥。这个是她之前和男主约定好的,她现在是在行使自己的正当权利。
眼看着男人随着她的话脸色越发的黑沉,她又亲亲热热地凑到男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陛下,晚上臣大多都歇在宫里面,白日里臣总是要到宫外露露面的,还有臣的产业也要看顾。”
女子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裴褚的耳边,又故意亲密地与他贴在一起,他喉结慢慢滚动了—下,低头定定地看着她。
“你要如何为我分忧解难?”他低声询问。
“陛下,您的奏章尽管拿来,臣知道您最近想要削减世家的势力!”她拍了拍胸脯,迅速换上了大红色的侯爵衣袍,然后整个人往后一退。
当再看向裴褚的时候她已经是个英姿勃发的少年,声线也适时加了几分属于男子的浑厚,“陛下,您登基后的第一场秋闱是不是就要开始了?臣斗胆提议不如广开恩科,广纳贤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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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忽略掉男人瞪着她的目光, 阮夏夏一本正经地拱了拱手,“陛下,有兵什么都不怕, 如今军中有傅侯爷等人,您完全不必被京中这些世家们束缚, 这届的科举可以多提拔寒门学子。只要阶级壁垒被打破,朝中世家们的垄断便也不再持续下去。”
身在太学的那段时间她深有体会,寒门和世家之间有深深的壁垒, 同时商人和匠人又被寒门和世家贵族一致鄙弃。士农工商的差别待遇在这个朝代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她一开始便是那个被所有太学学子忽视的商人子。
“不只是寒门,如若那些商人和匠人也能有露头的机会一展拳脚, 社会的发展也能加快许多。”
“陛下, 术业有专攻, 商人和匠人对治理国家而言某方面可能是专业人才,科举中的明经科和杂学如果能小小地向他们开放, 也能体现陛下您广纳贤才的决心。”
“当世家们不再占据朝中官员职位主流之时, 陛下您便可以彻底地将大权握在手中。”
“再说,墨守成规总不是好事, 几百年都没变的东西能带来什么新的变化。新朝新气象,陛下您何必拘泥于一些旧规矩,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阮夏夏眨巴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语气诚恳, 脸上的神情也认真的不得了。
然而她说出的话在这个时代里面, 却是有些骇人听闻的。士农工商的地位差别是在前朝几百年就已经确定的,士族尊贵,商人卑贱已经成为所有人的认知。
商人要想改变自己的地位是何其的艰难,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变化。因为这还不同于寒门的手中只有足以温饱的土地, 商人的手中可是有大笔的金银。若是再有了权势和地位,这天下怕是会迎来天翻地覆的变化。
事实上,不也正是如此嘛!
这些阮夏夏都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她不想去分辨数十年后的变化,她只想在她看到的地方社会尽可能地向前发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