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哄——芒厘
时间:2021-09-25 10:11:17

  周以寻拒绝了。她能答应到这里已经是极限,她该回去了。但是这个傅竟敛为人处世的确让人挺舒服的。
  傅竟敛再次被拒绝,有些遗憾,但也觉得是意料之中。这个女孩的性格很不一般,疏离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好亲近,无形之中她就在她的心上竖起了保护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傅竟敛有强烈的预感,他喃了一声:“我可能,已经找到我的女儿了。”
  -
  傅书宁开车回家,一路上薄唇紧抿,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这个形势。
  刚才那些话……也不知道爸爸听去了多少,但反正她的形象是全毁了!
  话说,爸爸怎么会在那里?怎么会在周以寻家?
  傅书宁想到这里,越想越不对,脑子里越来越乱,索性把车停在路边,好好地思考起来。
  爸爸和周以寻不可能有交集的呀,而且妈妈说妈妈去出差了,既然是出差,那怎么会还在沂城呢?
  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傅书宁给林照舒发了条消息,问爸爸回来了没有,林照舒笑着回:【没有那么快啦,宝宝想爸爸了?应该还得三四天吧。】
  连林照舒都不知道傅竟敛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傅书宁的心里突突跳了起来。
  ——周以寻?
  她想起之前第一次看到周以寻的照片,第一眼就觉得她和妈妈有点像,和自己也有点像,当时只觉得是孽缘,现在想想……傅书宁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爸爸的为人她知道,说爸爸出轨,那肯定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爸爸这么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女儿。
  难道?
  傅书宁越想越心惊。
  可是越想就越觉得,真相就是如此。
  她和周以寻之间发生过的一切忽然就全部涌上心头,傅书宁咬紧了牙,不可能,周以寻怎么可能是傅家的女儿!周以寻是的话,那她是什么?那她算什么!
  傅书宁想了一整个下午,她能做什么吗?
  答案却又那么无力。
  傅竟安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才惊觉她满面泪痕。或是惊恐,或是无助。
  傅竟安的声音带着点儿高兴:“宁宁,在哪儿呢?我刚回沂城,给你带了不少礼物,赶紧来看看喜不喜欢。”
  傅书宁的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带着哭腔喊他:“二叔——”
  傅竟安吓了一跳,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了呢?”
  傅书宁和他是很亲近的,甚至超过了和傅竟敛。毕竟傅竟敛不苟言笑的,但是叔叔经常带她玩,从小玩到大,什么话都能和他说,是以傅书宁直接把发生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我、我爸好像找到小里了……”
  傅竟安失声:“什么?!”
  傅书宁瞬间觉得叔叔和自己是一伙的,她的委屈快溢出手机:“怎么办呀?要是他找回女儿……那他一定不会要我了!”
  傅竟安:“你先别急,我先问问。”
  她太慌乱,以至于没听出,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傅书宁闻言,只顾得上连连点头说好。
  傅竟安马上给傅竟敛去了电话,他状似无意地问了问最近小里有没有消息。
  傅竟敛有些话都已经到喉间了,但还是咽了下去。一来,怕又是空欢喜一场,不如等结果出来,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二来,也不怪傅竟敛多想,只是他现在对谁都信不过,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弟弟,但他也多了几分防备之心。于是,傅竟敛只沉声道:“有收到一些消息,但也禁不起推敲,到底还是错的。再看看吧。”
  傅竟安稍稍松了口气,既如此,那应该只是傅书宁多想了。
  -
  江京峋的飞机一到就回了紫江苑,风尘仆仆。
  李岱还守在门口呢,看到他如见救星,把连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赶紧都给说了。
  他一说起来就没停,江京峋抬手拦住,先问:“她呢?”
  “和傅董去医院了。”
  “去多久了?”
  “两小时了。”
  江京峋蹙起眉,知道现在过去就算有什么事也于事无补,而且人八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带着搬画的人进去,让他们把画放好。
  李岱忧心忡忡:“这几天您母亲来了,傅小姐来了,傅董也来了,周小姐这里真的比什么都热闹。”
  “知道我妈和她说了什么吗?”
  李岱愁苦地摇头。
  他哪里能知道?
  江京峋揉揉眉心,“你先去忙。”
  “好的江总。”
  搬画的工人把画放好也走了,他亲自动手拆画的包装,眉眼很严肃,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他以前偶然听过她喜欢的画家,这个画家居于首位,偏偏画作稀少,尤为难得。在看到这场拍卖会有这个画家的画后,他都不带犹豫就直接飞了巴黎。
  一共两幅,一幅画是鸟困于笼,一幅画是白鹭展翅。
  他觉得,她会喜欢的。
  七夕将至,连他下榻的酒店大堂都摆起了玫瑰,这也算作他送给她的第一份七夕礼物吧。李岱提的礼物建议,他一听就知道不可能用那些东西哄好她,她和别人不一样,而且可以说是很不一样,哪里是那么好哄的。
  想着想着,江京峋轻轻勾唇。
  他这次所有的行程都很赶,到了巴黎马上准备参加拍卖会,拍完画就走流程,一走完就忙着处理包装和运输,马上回国,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他才会连宋娴和傅书宁过来的事情都不知道,也没来得及和她们联系处理。
  而这么赶也是有成绩的,一番折腾下来,才用了五天不到。
  他之前给周以寻留的言说的是七天,所以周以寻在回家时仍然没想到他已经回来了。她像往常一样换鞋时,看到旁边的皮鞋,愣了一下。
  往客厅一看,杵在那里的人,不是他是谁?
  周以寻的动作停住,漂亮的玫瑰色的唇瓣一点点地抿起。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都还没来得及搬走……他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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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别哄 [VIP]
  和周以寻的有一点崩溃不同, 江京峋看到她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闲适地弯着嘴角,“回来了?”
  像是丈夫在问出门的妻子。
  周以寻捏了捏手指, 收回视线, 继续换鞋, 只轻轻“嗯”了一声。
  在她回来前, 他已经把画搬去了自己房间, 准备等七夕那天再拿出来给她一个惊喜。五天没见, 他真的很想她,视线流连在她眉目间, 她好像没什么变化,眼下仍有淡淡的青黑, 不太明显,但刻意去看,也能看出。——她还是睡不好。
  待她看过来,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我妈来找你,没和你胡说什么吧?还有傅书宁, 我没和她说过地址,我和她也没关系,不知道她怎么找过来的,我会处理好,以后不会了。”
  他有些焦急地解释完。
  反倒是周以寻比较淡定, “你妈妈没说什么, 她……还挺好的。”
  那碗面挺好吃。
  “傅书宁是有点烦, 而且她的话和你的话有些冲突。”说完她想了想, 又释然道:“不过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她从冰箱里拿出西瓜去切,傅书宁瞧不上又如何,这些就是普通人的人间烟火。
  江京峋想跟上去,宋娴的微信却来得很及时:【儿子,爷爷邀请了傅爷爷来家里吃饭,你出差回来了吗?回家一起陪陪老人家。】
  江京峋故意问道:【您怎么知道我出差了?】
  宋娴哑然。
  完了,露馅了。
  她总不能说是周以寻告诉她的吧?那不就暴露了她去找周以寻?
  宋娴那边瞬间安静。江京峋已经习惯了,警告道:【别再来打扰她。】
  宋娴怒了:【胡说八道,我们明明相处得很开心!】
  等狡辩完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是不打自招,她暗恼地拍了拍额头。但是既然都已经暴露了,那她就……继续抗争好了,还能反咬一口:【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跟她之间不一般!果然是不一般!】
  江京峋压根没打算瞒她,懒散道:【那又怎样?】
  宋娴被他无语到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那你和……】
  宋娴犹豫了下,把字又删掉了。算了,提起这个他又要生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自己能处理好的。宋娴很无奈地想,大不了就是跟老爷子吵一架。
  宋娴心思一转,回他:【妹妹很喜欢我做的面,还有我做的点心!】
  江京峋:“……”这是他没想到的。
  他拧眉想了会,可是记忆里只有她做的东西有时候连调味品都分不清,家里没什么人会吃,他也是,最多给点面子吃一半。她会喜欢吃?
  江京峋去厨房陪她洗水果,一入眼就是她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他快走过去,“怎么了?”
  一道伤口出现在葱白纤长的手指上。
  江京峋握住她手腕看清后,带着她出去坐下,“别动。”
  他回房间熟稔地找出药箱。
  刚才血被水冲了些,水一停下,血又冒出来,周以寻乖乖坐着没动,只盯着伤口看。她一个没注意就切到了,切西瓜原来也是个技术活呐。
  早知道就不切块,切瓣就好了,切瓣可简单多了。
  得出结论——周以寻就是精致不起来。
  她悄悄叹口气。
  这个伤口是真的挺大,等江京峋拿来药箱,给她止血,她手指上的血已经涌出不少。他心疼得心都在抽,动作飞快地给她止住,包扎好。
  他给她包扎的时候,微低着头,垂着眸,平添几分冷然。周以寻几乎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他,近得看得到他的皮肤状态。他有黑眼圈,看上去好像挺疲惫,也不知道这几天是去做什么了。还有……说好的走一周呢?五天就回来了,是特地赶的行程吗?
  转瞬之间的功夫,她已经想了很多很多。
  等反应过来时,手上的伤口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周以寻左右看了看食指,发现他包得太挺好看的?
  “还疼么?”
  “……还好。”
  她看着挺娇气,其实也没有那么娇气,毕竟也是苦过来的孩子,这点疼不算什么的。他这样怕她疼的模样,整得她有些无措。
  周以寻道了谢,要去把剩下的残局处理一下,江京峋低声道:“我去弄,你坐着。”他还把电视打开,将遥控器塞到她手上。
  周以寻是真的有些受宠若惊。
  江京峋接着她没做完的事情,不到十分钟就端出了一大盘西瓜,切成块的,看上去卖相不错,切得……反正比她切的好看。
  他放在她面前,还给拿了个叉子,示意她可以吃了。周以寻很不好意思地推过去一些,“你切的,你也吃吧。”
  还挺客气?
  他挑了下眉骨,“我不爱吃。”
  本来就是切给她吃的,要是他吃的话哪里用得着整成这样?花里胡哨的。
  不过她倒是愿意和他说话了 ,不再像之前那样惜字如金。
  “吃吧。”他靠在沙发上,看了会消息,把之前李岱发的全部看完,思忖了一下,又问:“傅书宁有和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吗?”
  周以寻不太想说,把那些话复述一遍有点麻烦,而且告状不是她的性格。
  “我隐约猜到她和你编造了一些谎话,但是我不知道她到底撒了什么谎,我想澄清。”他凑近她,声音有些低,低着声就带了磁性,开始撩人起来,“不能就这样冤枉我,我是清白的。”
  周以寻往后躲,手撑住沙发,视线也躲开。
  ……怎么越说越委屈了?
  像有根羽毛在她心上挠,挠得她心痒。
  “所以跟我说一下,好不好?”
  周以寻根本无法抵挡,她直接溃不成军。
  拳心握紧,她往后退了一些,才能正常呼吸。但她面上努力保持着正常,垂着眼慢吞吞地说:“她再次和我强调了一下你们的关系,让我离你们远点,就这样。”
  江京峋在心里先把傅书宁骂了一通,要是她真听进去,真走了,那看他怎么收拾傅书宁,弄死都不为过。就还好她还在,他还有解释和澄清的机会。他现在真的挺怕她一走又是没有归期。
  “别听她胡说。”江京峋寻思她上次喝醉了可能有些话没记清,于是又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之前我爷爷和她爷爷是指着肚子订过婚约,但当时傅太太怀着的不是她,是亲生女儿傅安里,所以这个婚约自然也是我和傅安里的,不是和她。”
  周以寻若有所思,吐出一句:“那你不还是有婚约吗?”
  不知道为什么,江京峋突然有了一种他不清白了的……错觉?
  他说过的,她果然是忘了!
  他一边无奈一边庆幸自己又说了一遍。
  江京峋继续道:“虽然是这样,但是傅安里在很小的时候就丢了,至今杳无音信,世家圈里都知道,也都觉得她怕是凶多吉少,早已不在人世,所以在我眼里这个婚约早就不作数。”
  “那傅书宁……”
  “傅书宁不是傅太太亲生的孩子,据说当年傅安里丢失的时候她才两岁不到,来傅家做客,两个保姆带着两个女孩出去玩,就在家附近而已,结果傅安里就丢了,傅书宁当时哭得很厉害,抱着傅太太哭,傅太太也就收养了她,把她养在身边,算个安慰。婚约是我跟傅安里的,不知怎么传成了江家和傅家的,到她那里,又变成了我跟她的。”江京峋嘲讽地说:“主要是两家利益相连,不少人喜闻乐见地跟着瞎起哄,才给她这么大脸。我会处理好这些的,我不会和她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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