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哄——芒厘
时间:2021-09-25 10:11:17

  她柔柔地笑笑。
  “既然喜欢,那就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和事放弃,这是真的亲者痛仇者快,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执着的人,对喜欢的人和事,都是执着的,所以放弃对你来说的痛苦是无法估量的。”徐季桐拍拍她的手,“不如重新考虑一下,或许不放弃,对你来说才是救赎。”
  她的话像是一根根软刺,轻轻扎进心脏,惹起一阵阵说不清的疼。
  “可是我没办法。我会想起那些事,一碰到画笔就会想起,我根本没有办法......”
  “不,你有办法,你可以。要么和罪恶之源彻底切掉联系,和她好好算算账,彻底放下这段过往。要么,就是逼着自己忘掉这一段记忆。”
  周以寻紧紧咬着唇,看着她,直到徐季桐确定地、重重地点点头:“试试吧,你的人生,不能因为其他人毁掉。你一定会在你擅长的领域里发光发热,也一定等和你爱的人好好相爱。我没有见证过属于你的时代,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见识一下吗?”
  她的时代......
  周以寻为了这段话,愣了很久很久。
  江京峋发微信问什么时候可以来接她,她拒绝了,“我想在这里自己走走,再自己回去。”
  江京峋那边过了几秒钟,才回了个“好”字。
  周以寻独自一人穿梭在这里,走了又走,心难得格外的静。她没有回去,而是找了家民宿,关掉手机,就这么住下。
  至于衣物用品,更是方便,直接在周边的两三家店里走一走就能采购齐全。
  江京峋以为她今晚会回家,可是一点消息都等不到。他问徐季桐,徐季桐说她早就走了,接着他又拐弯抹角地问了下傅安铎,傅安铎何其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你什么意思?我妹不是去你那儿了吗?”
  江京峋拧着眉,知道周以寻也没回傅家,顿时心就提了起来。
  她不是说自己回来么?回哪儿去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江京峋又急又慌,脑子里冒出了不知道多少种想象和猜测,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傅安铎比他更急:“喂!你说啊?人呢?”
  “在找!”
  “你——!”
  徐季桐又折回来给他打电话:“她给我发了消息,我也在这里的一家民宿找到她了,你们别过来了,让她自己想想,自己静静。”
  江京峋皱着眉,“你和她说了什么?”
  徐季桐勾着唇:“不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江京峋,追人就好好追,追不到的话......那我可看不起你哦。”
  江京峋冷笑了下。现在的他哪里还顾得上别人怎么看,他只在乎她怎么看。不过知道她没事,他也算是松了口气。
  想静静吗?
  是不是不想看见他,所以才不回来的?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勉强应了——不去打扰她。
  挂断电话后,手机还在不停地响。想也知道是傅安铎。
  他接起来回了一句:“人在古镇,找到了,别打了。”
  “......江京峋,你他妈可做个人吧!”傅安铎没忍住骂。
  火爆脾气一上来,谁也拦不住。他自己缓了又缓,把那股气压了下去,原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才觉得心里舒坦了点儿。
  “我们也在找医生,但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怕引起她反感,这事儿就先压住了。”傅安铎说,“我们会治好她的。”
  江京峋像是要和他杠上似的,“我也会。”
  傅安铎拳头又硬了。
  他给周以寻发了微信,可她也没回。他好想去接她,可是又觉得这时候的她可能谁也不想见。
  他找了几个人过去,暗中保护着。
  林照舒问起她回来了没时,傅安铎也给遮掩了过去。
  她想做的事情,他会支持的,在她的治病过程中,他更是会全力支持。
  林照舒听说女儿去玩了,还是不大放心,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担忧道:“囡囡都不回我微信,应该是玩得开心了没看到吧。”
  “肯定是。妈,她难得出去散散心,您就别担心了。”
  说的也是,难得肯去散心呢。
  林照舒稍微放下了心,又忍不住念叨:“我让人找的这方面的专家,找了好几个,也不知道哪个更好些。”
  -
  周以寻在那里一待就是半个月。
  半个月过去,傅家人想她想得着急,亏得有傅安铎安抚着。
  江京峋也没有催她找她,任她在那里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这一行,周以寻想了很多很多。
  回来以后,她打开手机,消息多得手机直接死机。
  曾经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时,除了盛萤和莫老,没有人找她。而现在,找她的人有很多很多。
  等手机卡过去了,可以看到林照舒他们每天都在给她发消息。或是担心,或是和她分享生活。
  回来以后,她依旧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回了IN。
  傅书宁在IN蹲了她大半个月,蹲得整个人都心烦意乱。
  这个贱人,找她的时候她死活不出现!
  可是她又没办法不蹲,越蹲不到,她越是得蹲!
  终于见到周以寻的时候,傅书宁眨了眨眼,都不太敢相信她真的蹲到了人。
  池芮给周以寻发了很多微信,其中就有说过傅书宁天天来,天天找她。
  所以看到傅书宁时,周以寻也并不意外。也可以说,她就是特地来“自投罗网”。
  “周以寻——”傅书宁快步走来,怕她又跑了,怕她一跑,自己又得蹲半个月。
  周以寻朝着一边的沙发抬了抬下巴。
  傅书宁一边跟着她走,一边忍不住嫌弃这里的消费。傅竟安给她的钱,她几乎都耗在了这里。而且她又没有只在这里等而不消费的可能,那未免也太丢人了。
  “周以寻,我有话跟你说。”傅书宁开门见山道。
  周以寻勾了勾唇,坐在沙发上,姿态随意散漫,“巧了,我也是。”
  傅书宁不屑着,自顾自道:“就这样自己住进傅家,而把我赶走,有意思吗?爸妈心里是有我的,让我先顾大局,把你先哄回家再说,我这才不得不先忍了。”
  周以寻神色莫名,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傅书宁咬牙,几年不见,她的心思变得越发的深了。
  周以寻不紧不慢道:“是吗?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傅书宁听着这话,很不爽,她凭什么这么嚣张?
  或许是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周以寻冷笑着说:“就凭我才是傅家的女儿,而你不是。”
  这话的扎心程度,堪比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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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别哄 [VIP]
  傅书宁瞪大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厚颜无耻地说出这个话。
  傅书宁:“周以寻,你还要脸吗?”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享受了二十五年,舍不得走了,是吗?”周以寻恶狠狠地回击。
  她从来没有这么恶狠狠过, 狠到面目全非, 狠到她自己都不认识她自己。
  如果她不曾被她伤害过, 或许她可以有容人之肚, 让她留在傅家, 两个人不是不可以共存。傅家不缺养她的钱, 多一个子女并非坏事,还能帮她多陪陪林照舒。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傅书宁伤害过她,将她伤到现在都难治愈。她就算再大气, 也没有这个度量去原谅与谅解。而且傅家是她的生身家庭,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家再继续养她。她不会和傅书宁共存。
  周以寻说完,类似于欣赏地看着她的脸色变幻莫测。
  她在想,当年傅书宁用傅家的权势欺压她的时候,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她陷入绝境的时候, 是不是也是用这种欣赏的眼神?
  或许吧。
  所以想想也不觉得自己有多过分了,她现在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傅书宁近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快不认识这是周以寻了。
  这他妈是周以寻?!
  那个任她欺负却不敢还手的周以寻?!
  傅书宁握紧了拳心,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盈满了怨恨。
  “周、以、寻——”
  周以寻却是无辜地看着她, “怎么了?你很生气吗?你想打我吗?不好意思, 现在我才是傅家的女儿, 傅家的权势为我所用,你只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人罢了,你没有资格,也不配打我。”
  她想了想,偏头说:“现在只有我能打你了。”
  傅书宁大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你说呢?”周以寻笑了笑,很无辜地看着她,“我没想做什么呀,你怎么这么害怕呢?”
  傅书宁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不停暗示自己,这个只是周以寻,只是一个任她拿捏欺负的蝼蚁。她即使是傅家的女儿又如何?这辈子也不可能赢她什么!她在傅家住了二十五年,她享受了最高端的教育和资源,这一切都是无价的,不是周以寻说能得到就能得到的。
  傅书宁想了很多,一瞬间,脑海里已经跳过无数的念头。忽然,她脸色一变,有些柔弱地抓住周以寻的手,“以寻——”
  周以寻侧身避开,冷冷地看着她,想看看她又要演什么戏。
  傅书宁不管不顾地,也顾不上脸面,转变了策略。她柔声说:“以寻,其实我们又何必针锋相对呢?我们都是傅家的女儿,不是吗?你是他们亲生的,我也承欢膝下二十多年,对他们的感情不比你少。”
  周以寻听明白了,这个女人要跟她来柔的。
  以柔克刚?
  周以寻摇摇头:“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可不一样。不然,爸爸妈妈不会把你赶走,你说对不对?”
  傅书宁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这个女人——!
  字字句句都戳在她心脏正中央。
  她眼泪说下就下,“以寻,难道我们就非要这样吗?”
  “傅书宁,你够了。别跟我说你都忘了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觉得那些事情是抹平的吗?我还能跟你和睦相处,笑脸相迎?前不久,你还在我面前威胁恐吓,让我离开这座城市,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有多厚的脸皮才会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傅书宁脸色一白。
  ......她当然没有忘。
  她试图忘记,但是怎么可能忘记。可是要是她知道周以寻是傅安里,那她说什么也不会那么做。她又不是傻子!
  “可是......”傅书宁本是低着头在哭,这下突然抬起眼,“当年你也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啊!我是想伤害你,可是那不是失败了吗?”
  她真的再次刷新周以寻对脸皮厚度的认知。
  周以寻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根本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女人,“难道杀人未遂就不是杀人了吗?要不是裴淮阳,我不觉得我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傅书宁,二十岁,为什么你可以那么恶毒?我想不通,到底是多大的仇,才值得你如此伤害一个女孩的贞洁!”
  周以寻的话并没有激起傅书宁的愧疚心,她只觉得周以寻为什么这么记仇?
  看她的眼神,周以寻就知道跟她说这些根本没什么用。她嘲讽地勾了下唇。
  “傅书宁,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
  傅书宁:“?”
  “我想和过去的事情做个了断。”
  傅书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应该也记得,我当年报警了,但是由于你的权势,躲过了所有的惩罚。”
  傅书宁失声:“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得到应有的惩罚。当年你有权有势可以躲过,那现在呢?”周以寻笑,“只是想想,就很开心呢。”
  傅书宁后背莫名起了一身冷汗。
  只是听着,她就知道她的下场了。
  傅书宁算是知道周以寻想做什么了。当年的事情她当然知道,要不是有傅竟安,她那件事绝对会被捅到爸妈跟前,她也绝对不会安然无恙。她不知道傅竟安做了什么,但是傅竟安帮她掩饰太平,把所有的痕迹全都抹平,这也造就了她后来做事越来越无法无天。
  可是当时谁能想到事情会反转成这样?!谁能想到几年过去,会变成......
  当年傅竟安帮她掩饰太平,那是因为周以寻无权无势,弄死她就跟弄死蝼蚁一样简单。那现在怎么办?现在周以寻的背后是整个傅家!说不定......说不定还有江京峋......
  傅书宁越想越窒息,脸色苍白一片,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与害怕。
  “周以寻,你......”
  傅书宁只是开了个口,就没了声,她脑子里高速运转,想着办法。可是能有什么办法?每条路都是绝路!
  “周以寻......”傅书宁突然就变成了哭腔,“算我求你......你别、别......”
  “这句话有点耳熟,似曾相识的感觉。”周以寻说,故作思考地想了想,又故作恍然:“对了,当年你带着他们把我围堵,他们撕我衣服的时候,我好像也是这么求你的。说实话,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求人哦。”
  傅书宁心一凉。
  当年又多痛快,现在就有多痛苦。
  “你非要赶尽杀绝吗?我也求你了,这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求人......”傅书宁咬牙。
  “对啊。你当然可以把我赶尽杀绝,那我现在为什么不能把你赶尽杀绝?而且第一次求人怎么了,难道我就非要答应吗?当年你也没有答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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