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宁悦靠在小燕的颈窝,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说。
“老板第一次救我的时候,所有人都相信连阳的鬼话,只有他站出来救我,那种感觉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他站在我面前,保护我,明明我心里还在害怕,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安全感。
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其实喜欢从那时就已经开始了。“
宁悦抬手抱住小燕,泪水润湿小燕肩膀的衣服,她的声音也不免有些哭腔。
“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分开了,你再来骂醒我吧,现在我真的不想放手。”
小燕回抱住宁悦。
“呸呸呸,我刚刚说的不算,悦悦姐这么好,老板珍惜还来不及呢,你不要听我瞎说。”
一旁手机播放的美食节目已经结束停止,前厅的轻音乐顺着门传进厨房。
宁悦闭上眼仿佛就能看到坐在书架旁的那道身影,对她而言,只要能一直守在那道身影旁,就是幸福的。
王师傅走进后厨见两个女生抱在一起,尴尬的想要退出去,脚步声惊动两人,紧忙慌乱分开。
“店长,我要下班了,来拿东西。”王师傅干巴巴地说。
“哦,已经两点了,小燕你也下班吧。”宁悦抬手去擦自己的眼泪。
小燕也有些脸红,虽然小姐妹谈心没什么,但被人撞见总觉得不好意思。
随后小燕收拾东西和王师傅一起下班,宁悦将两人送出去后,返身回到店里。
她看到顾言坐在电脑桌前单手撑着额头,掌心挡住半张脸让人看不清神情。
等宁悦走近后仔细观察才发现顾言居然在睡觉,电脑上放着不知是哪里的监控视频,她伸手去推顾言。
“老板,你去楼上睡吧。”
宁悦刚刚将手搭在顾言的肩膀,就见顾言醒过来,只是那双眼还带着困倦。
“嗯。”顾言用鼻息的声音应了一下,看眼电脑后抬手轻柔眉心。
“你昨天熬夜了?”宁悦有些疑惑,平时顾言起的晚,从没见过他白天睡觉。
“还好,那我先上楼了,你也去休息吧。”顾言关掉电脑起身说道,等宁悦应声后他转身往楼梯走。
宁悦站在原地望着顾言的背影,用力抿直嘴角。
其实小燕的话让她联想到,顾言的确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
她嘴唇微张,直至顾言走进二楼也没有问出口。
-------------------------------------
一个星期后顾言的姑姑和姑父赶来,是一对看起来十分朴实的中年夫妻。
原主小时候并没有见过他的姑姑,据说当年因为原主爷爷奶奶的反对,姑姑跟着姑父私奔了。
多年后老人去世,这对夫妻才出现,当时家中拆迁,原主父亲要和姑姑分家产,也被姑姑以自己不孝拒绝了。
两年前原主父母车祸去世,姑姑得到消息再次赶来,原主那时候已经成年,姑姑留下来照顾一段时间反而引出图谋家产的传言。
最终姑姑见原主开店,日子步入正轨就离开了。
顾言与姑姑说起结婚的事情姑姑很高兴,赶来后休息一天就带着顾言去宁悦家拜访。
宁悦这才知道顾言居然在对面的益民小区有一栋楼,那是父母留下的遗产。
怪不得平时不在乎生意。
原本为女儿操心的宁父宁母见宁悦的婚姻进展这么快,反而有些舍不得。
一番商量后,将婚礼定在入冬前,那时温度适宜,正是结婚的好日子。
在婚礼的前几天,宁悦被父母留在家里,说是不能和男方见面。
对此宁悦只能哭兮兮地用手机联系顾言诉苦。
顾言靠在杂物间的床上,看着手机上宁悦不断发来撒泼打滚的表情,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敲门声响起。
“老板,有人找你。”新来的服务员喊道。
“来了。”顾言和宁悦说了句,起身走出杂物间。
外面乌云密布,刚过午后不久的店内仅仅点亮几盏灯,感觉有些昏暗。
顾言走向窗边唯一的一桌客人面前。
“好久不见。”他坐到客人对面。
“是啊,听说老板要结婚了?恭喜。”陈警官将吃完的餐盘推到一旁,笑着说。
“客气了。”顾言招手让服务员将餐盘收走,自己亲自去拿两瓶水回来,“你来早了,店里没准备喜糖。”
“一瓶水也不错。”陈警官满是老茧的手掌攥住水瓶,拧开后喝了一大口才说:“刚从案发现场回来,一个□□团伙。”
“陈警官辛苦。”顾言惜字如金。
“呵,我们在里面找到连阳,不过他已经因药物控制导致精神失常,如今送到精神病院,不知这辈子能不能出来。”
“真可怜。”顾言感叹道。
陈警官前倾上身,观察着顾言说。
“这次我们能破获这起案件,多亏了连阳的父母,不过他们一口咬定是蒋薇薇陷害连阳。”
“蒋薇薇?好像听我的未婚妻说过,不过我没见过。”顾言姿态随意地拧开水喝了一口,似是在谈论街边的陌生人。
“是吗?蒋薇薇如今被连阳父母纠缠的丢了工作,你说连阳父母为什么那么肯定是蒋薇薇陷害连阳?”
“那还要问陈警官。”顾言坦然与陈警官对视。
陈警官脸上维持的笑意终于散去,凌厉感扑面而来。
“连阳父母曾来过这家快餐店,离开后就去纠缠蒋薇薇,顾先生,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巧合吧,这世间总是这样。”顾言耸耸肩,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
陈警官双手按在桌面上站起身俯视顾言。
“顾先生,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对不会缺席,请你好自为之。”
说完陈警官转身准备离开,他刚迈了两步,就听身后传来顾言的声音。
“迟来的正义,有用吗?”
第19章 懒散老板俏厨娘19
陈警官豁然转身,窗外的黑压压的乌云终于打出一个闪电,照亮顾言的侧脸,随后闷雷声紧随而至。
一瞬间的闪光将顾言另一侧脸投出浓重的阴影,使他半个身子仿佛隐藏进黑暗中一般。
不过那仅仅只有一瞬间,服务员见天色更黑,啪的打开灯,整个餐厅都仿佛暴露在光亮之中。
“陈警官,宁悦以前没少为连阳的事情报警吧,正义?当时你们在哪里。”
原本气势汹汹的陈警官如同破了气的皮球,他负责重案要案,如果不是恶性案件根本不会转到他的手上。
他也曾查过宁悦以前报警的档案,
“家庭纠纷我们不好处理。”陈警官无奈道,疯子暴露之前,没人能确保自己看透真相。
“家庭纠纷?”顾言站起身,逼近陈警官,“一个无法证实的情侣关系?”
陈警官后退一步,对峙的两人瞬间身份调转。
“那也不是你违法的理由。”陈警官压低声音说。
“没有任何人违法,只是有个人渣在自取灭亡罢了。”
顾言恢复随意的站姿,拿起桌子上的水放到陈警官手中,“陈队别忘了你的水。”
陈警官捏着水瓶的手不断用力,他目光四望,最终落到收银台后的书架上。
上面整整摆放一排法律书籍。
“我会一直盯着你。”陈警官警告道。
顾言抬手指门:“慢走,不送。”
陈警官深深地看了顾言几秒,转身离开。
出门时,陈警官与回来的姑姑擦肩而过,姑姑走进来疑惑地说:“刚刚那人是警察吗?感觉很有威严。”
“没注意,普通顾客而已。”顾言随手将桌子上自己的那瓶水扔进垃圾桶,转头对姑姑说:“今天见到悦悦了么?”
姑姑没有多想,笑着和顾言说起今天的事情。
“都在担心结婚那天天气不好呢。”
等顾言与宁悦结婚的前天晚上,瓢泼大雨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空跟水洗过一样,除了有些雨后的寒凉,空气中都带着清新的气息。
婚车从益民小区开出,穿过半个城市来到宁悦的父母家。
顾言上楼后,穿西装打领带的小宁志与伴娘一起堵在卧室门前,凶巴巴的不让顾言进去。
伴郎程书冲出来将宁志抱起,宁志扭动身子大喊:“你耍赖,你欺负小孩。”
“老顾快上啊,哥们给你解决一个了!”程书被宁志打的满头包,一边往外跑一边喊。
顾言笑着分发红包,说尽好话后终于被放进去。
床上端坐着他的新娘,红色的头纱挡不住宁悦脸上明艳的妆容。
心脏攥紧的感觉再次袭来,顾言抬手扯动领带,轻呼一口气后上前要带宁悦走。
“新郎别着急,还没找婚鞋呢。”司仪举着话筒说。
顾言转身准备去找,就被宁悦拽住袖子,偷偷告诉他婚鞋的位置。
在热闹声中,顾言蹲下为宁悦穿上婚鞋后,起身将她抱起来。
一路下楼,宁悦紧紧揽住顾言的脖子,小声说:“累不累。”
“不累,你太瘦了。”顾言轻轻颠了宁悦一下,听到她小声尖叫,顾言也忍不住轻声笑出来。
走到婚车前顾言将宁悦抱进去,两个人手牵手坐车来到婚礼现场。
这场婚礼是由两家长辈一同安排的,是中西结合的婚宴。
由司仪充当西方的牧师,等宁父牵着宁悦的手将她交到顾言手上后,司仪念婚姻誓词。
“顾言先生,你愿意娶宁悦小姐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顾言看着宁悦说。
“宁悦小姐,你愿意嫁给顾言先生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宁悦眨着水润的眼睛看向顾言。
这段时间,宁悦一直在纠结顾言到底爱不爱她。
除了谈及婚姻,顾言从未和她说过任何情话,至今宁悦都不知顾言为何突然在病好后要和她结婚。
她几次想要问出口,最终又怕得到难以接受的答案。
如今,她真的要嫁给这个男人,将一辈子的幸福交到这个男人手上吗?
一旁的司仪见宁悦沉默,缓和气氛说:“宁小姐激动地说不出话。”随后司仪又问了一遍。
宁悦看向等待的顾言,他没有丝毫焦急,如同那晚在车里一样,将选择权交到宁悦的手上。
算了……宁悦自暴自弃的想,这辈子、甚至下辈子,她恐怕都没办法放手了。
“我愿意。”宁悦释然地说。
与此同时,电子音在顾言脑海中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当前任务:守护宁悦,完成进度100%,祝宿主生活愉快。——
一股暖流进入顾言的身体,滋润他发疼的心脏。
顾言与宁悦对视,在四周的起哄声下俯身一吻落到宁悦的额头上,轻柔的动作满是珍惜。
-------------------------------------
春日早晨,初升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芒顺着窗户撒到地板,刚发出嫩芽的树枝挡在窗前,同样在地面上留下影子。
影子缓缓的爬,终于来到床上。
闭眼的宁悦吃力翻身,躲避一同而来的阳光,将肉呼呼的后背对这顾言。
顾言苏醒过来,低头吻到宁悦的后背右侧蝴蝶骨处,上面是一块牙印似的胎记,新婚那天他看到时就觉得很可爱。
如今宁悦因怀孕变胖,牙印似的胎记被撑成小翅膀的模样,让顾言每天醒来都忍不住去亲一下。
痒痒的感觉让宁悦不满的哼哼,没等跑掉就被顾言捞回来。
“你睡吧。”顾言起床将被子给宁悦盖好,目光扫过宁悦隆起的腹部时,眼神更加柔和。
他下楼打开店门,转身进入厨房做早餐。
最近宁悦孕吐的厉害,只能吃下去他做的饭。
小燕来上班时看见顾言端着早餐上楼,她听到顾言开门时里面传出来宁悦甜腻的声音,不禁有些牙酸。
此时小燕回想起当初对宁悦的劝说,只觉得自己真是太年轻。
如果说以前顾言冷的像一柄锋利的刀,盯着你时总担心他会砍你一下。
现在的顾言就像被装上刀鞘,外面又包裹一层软乎乎的毛衣。
并且那毛衣还是粉红色打个蝴蝶结的那种。
就……反差挺吓人的。
下午宁悦扶着肚子下楼,坐在书架旁抽出一本漫画书悠闲的看。
顾言陪她一会后,等快递来了他在店外拆开快递,蹲下身子开始组装,不时拿起快递里的工具敲敲打打。
忙活到傍晚,婴儿用餐椅终于组装完成。
顾言拎着用餐椅往杂物间走,里面已经堆积不少婴儿用品,都是他这段时间准备的。
“椅子可以放在外面给顾客用。”宁悦放下书说道。
“这是给宝宝的。”顾言继续往里走。
“顾言!”宁悦喊完后见顾言转头看她,略带胆怯地摸摸肚子,随即胆子又大起来,“孩子还没出生呢,先拿出来给顾客用用怎么了。”
顾言将婴儿用餐椅放到一旁,走过去蹲在宁悦的面前。
“你说怎么了,给顾客可以买成品,这是我用材料亲手组装出来的”
明明是顾言仰视宁悦,却让宁悦不自觉抬手去摸后颈。
“我没想那么多,宝宝还要等几个月才能出生,感觉放着也是积灰。是我错了。”
宁悦发现自己最近总是说些傻话做些傻事,乖乖地认错等顾言教训。
“就这样?”顾言意味不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