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言看向方好询问,方好点点头,起身推顾言去里间。
方好坐在板凳上将木头添进火炉,控制异能点燃木头。
暖烘烘的火一点点驱散屋子里的寒气,方好边控火边回想刚刚和兰芳梅的对话,也反应过来兰芳梅实在向她套话。
她对来找兰芳梅的顾言有些迁怒,特别是顾言都没有和兰芳梅说明两个人的关系。
“顾言,我去、烧另一个、屋子。”方好见炉子里的火稳定下来,起身要走。
哼,她嘴笨不会吵架,但她可以冷战。
经过顾言身边的时候,方好特地加快脚步,猝不及防的被抓住手腕,跌坐到顾言的腿上。
窝在顾言怀里的0226连忙飞起来,即便压不到它,它也不想在人的身体里穿来穿去。
0226目瞪口呆地看到顾言把方好抱进怀里,怪不得它刚刚劝主人不要和兰芳梅在一起,主人居然同意的那么快,原来是有了新欢。
不对,0226想到了什么,悄悄为方好检测基因。
——对比结束,重合度99%。——
0226开心地飘远,原来方好才是它的女主人呀。
这边方好被顾言按到怀里,凶巴巴地仰头瞪顾言。
“放开、快、放开我!”
“不放,你生气了。”顾言肯定道。
方好不愿承认。“瞎、说,我、没生气。”
“可你都不叫我言言了。”顾言怕方好仰头累,把胳膊垫过去支撑。
舒服的姿势使方好放松一些,几乎躺在顾言怀里。
她语气不禁软和下来,“你、不是不喜欢、我叫你、言言嘛。”
顾言忍不住笑出来,方好果然是故意那么叫他的。
“你、笑什么?”她再次挣扎,在厨房时顾言也在笑,她怀疑顾言是笑她笨。
没想到顾言却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
“你从来没有朝我要过东西。”
刚刚在厨房顾言的确想到一件趣事。
那是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以为兰芳梅就是左语,兰芳梅曾暗示地向他要手机。
当时他还高兴左语终于知道朝他要东西,原来空欢喜一场。
之前的每一世,除了完成任务的关键点左语需要他的帮助,平时从未向他索取过什么,都是他想办法往出送。
有时感受到左语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好,他会产生莫名的高兴,有时又会为他没那么重要而怅然若失。
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患得患失,而左语越来越坚定。
这一世明明他还没有认出左语,左语便执拗地不顾危险陪在他的身边。
无论顾言心中怎么想,脸上并不善于表达出来。
如果他能够站在左语的角度看,就会发现虽然他总觉得左语有什么都不爱说,其实他才是什么都憋在心里的那个。
此时方好就不明白顾言的话。
“要、什么?”
“所有。”顾言摸着方好的脸微微俯身,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玩笑,“只要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温热的呼吸近乎交缠,方好心中的气不自觉消散。
“我、不要星星,我要……”
房门突然被推开,打断方好的话。
兰芳梅从外面走进来,口中正说着叫两人吃饭的话,见方好坐在顾言的腿上,两人抱在一起,她呀得一声,表情惊讶。
方好受惊似得挣扎想要起来,却仍旧被顾言按住不能动弹。
顾言抬头看向兰芳梅十分不满。
“你们……”兰芳梅从见面起就嫌弃顾言不能走路,根本没想过顾言不喜欢她,并且方好是他的女朋友。
有病啊,谁会带着女朋友不远万里来见她这个网友。
她甚至怀疑自己要不是撞见了,顾言是不是想骗她当小三。
“就你看到的这样。”顾言理了理方好凌乱的头发,才终于松开她。
方好听到顾言自然地向兰芳梅承认两个人的关系,压抑住不自在想要逃离的脚步。
兰芳梅微微蹙眉,没说什么,很快舒展眉心若无其事的带两个人去厨房吃饭。
兰芳梅错失在做饭时向方好套话的机会,再想话赶话说到哪那里就有些刻意了。
晚饭后顾言让方好过去陪他住。
“我的腿还需要方好帮忙按摩。”
即便顾言说出理由,兰芳梅也一副我懂的表情。
“村里的丧尸都被赶出去焚烧了,但晚上还是要安静一点,最好不要出门,不然容易引来山中的变异动物。”
兰芳梅体贴的提醒,听得方好耳根上刚下去的温度再次升起来。
顾言和方好回到房间后,方好把顾言扶到床上,充当小火炉的她滚到顾言怀里,一点都不认床地呼呼睡着了。
顾言垂眸看眼熟睡的方好,无奈地捏住她的脸,在她哼唧出声后才笑着松开。
本来顾言答应让方好和兰芳梅一起住是想让方好调查点事,可就厨房时方好那个好骗的样子,别说能不能查到,恐怕一晚上过去老底都让人摸清了。
不过从兰芳梅的反应中,顾言发现他也许并不用特意做什么。
他转过头望向墙壁,眸中映出淡蓝色光晕。
隔壁房间中,嘱咐顾言和方好不要出门的兰芳梅悄声起床,换上厚厚的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门。
兰芳梅从木篱笆的院墙缝隙中小心钻过,敲响隔壁兰二叔家的门。
她没想到顾言和方好居然是那种关系,那么顾言还有可能带她离开吗?
既然如此她只能想办法,逼着顾言不得不带她走了。
兰二叔家中传出苍老的声音。
“进来吧。”
兰芳梅熟门熟路地捡起木棍挑开从里侧插门的木头横闩,推开门进去。
作者有话说:
这个世界,字数好像要超了,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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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末世病人18
兰芳梅推门进院, 独自走进里间兰二叔的屋子。
这几日刚下过雨,天色转晴,晚间的夜空跟水洗过一样, 圆圆的明月透过窗户将屋内照亮。
兰二叔坐在床上,手举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铜锅烟袋里的旱烟发出明灭火光。
“二叔。”兰芳梅走进屋后怯生生地叫。
即便因为那不知名的保护力量使兰二叔不能伤害她,她见到兰二叔依旧心里打怵。
“白间儿听说有朋友来找你,那房车威风的紧, 咋, 兰丫头这是有靠山……咳咳咳……”
兰二叔剧烈的咳嗽,他攥住烟袋杆到床边用力敲打, 烟灰簌簌落下。
地上已经积起脏兮兮的一小堆烟灰,被子上也有好几处烧坏的窟窿。
“哪敢啊, 要是没二叔我早就饿死了,算什么朋友, 是我找来孝敬二叔的。”
兰芳梅强笑道, 迈步要去桌边为兰二叔倒水, 兰二叔挥手拒绝。
兰二叔将烟袋放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露出短裤下骨瘦如柴的双腿。
他下床的动作似有些艰难, 站起身步伐怪异地走到桌边。
随着兰二叔的靠近,兰芳梅下意识后退半步, 额间浸出细汗,水系异能的她总感觉自己要被兰二叔的火系异能热干了。
“孝敬?哼,算你丫头识相。”
兰二叔吨吨地喝了一大杯水,又从柜子上拿过烟叶盒坐回床上。
他坐在床边把烟袋重新填装好, 根本不用点火, 烟叶燃烧起来, 举到嘴边继续抽。
烟雾再次将兰二叔包裹住,他看向瑟缩的兰芳梅,咧开嘴露出黑牙笑。
“还杵在这干什么?通知海子明天干活啊。”
“我说怕海子叔不听。”兰芳梅脚步迟疑。
“不听就让他来找我。”
有兰二叔这句话,兰芳梅放心地离开。
又去郑海家悄声低估几句,直至回到家攥进被窝,兰芳梅才彻底松了口气,她依旧没睡,闭眼思索天亮后该怎么办。
隔壁房间中,顾言视线穿过一面面的墙,看向住在隔壁院落中的兰二叔,眼中满是疑惑。
他正待细看,听到睡梦中的方好无意识地呜咽。
“疼……”
他连忙抱住方好问,“哪里疼?”
“都疼……”方好从睡梦中惊醒,望向顾言眨眨眼睛,“不疼了、在做噩梦。”
顾言紧蹙眉心,“你确定?”
“确定。”方好翻身趴在一旁,仰头看着顾言,“你白天、问我、想要什么。”
“嗯,你说,要什么都可以。”顾言认真地倾听。
方好抬手按到顾言的眉毛,顾言下意识闭上眼,滚烫的指尖在顾言的眉宇间轻轻按压。
她心道,我想要你眉间再无烦忧,想要你健康不受病痛,最想要你身边永远有我。
可她目光凝在顾言眉心这几天忍痛过多而拧出来的刻痕,俯身靠近却说:“我、要、你。”
滚烫的呼气洒到顾言耳根,他听着方好的话,灼热的温度爬到脸上。
“咳……这是在别人家。”
顾言拽住方好后领子的衣服把她拎远,总算呼吸顺畅些。
方好压下嘴角的笑意,顺着顾言手上的力道后退挣脱,翻身骑到顾言的身上。
“那、小声点。”说着方好俯身捧住顾言的脸贴近,几吸后她又在顾言的耳旁吹气,“而且、我、可以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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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后,方好的生物钟比平时晚起了一个小时,她迷迷糊糊地把当枕头的衣物穿好,才后知后觉地去揉腰。
旁边的顾言仍在熟睡,随着方好的动作而下滑的被子露出他肩膀上的抓痕。
方好有些心虚地把被子向上拽,水润的眼眸移开,眼不见心不慌。
她绕过顾言下床,准备去房车取烈焰长刀。
房车停在门口,方好看到车边聚着几个人。
其中有昨天在村口拦人的郑海。
此时郑海整个人都贴在车门的玻璃上,努力向里看。
当方好靠近时,其余几个人注意到她,伸手去推郑海。
郑海转过身若无其事地说:“哈哈,你这车看起来真好。”
一路上每次进城都会收集不少东西,顾言用来改装里面,本就开阔的空间更加舒服。
“嗯。”方雨应道,穿过众人上车,从驾驶位旁边拿出长刀,下车后扭动脖子发出轻微的嘎巴声,缓缓将刀从刀鞘里抽出来。
随着出鞘的动作,火焰从刀刃上升腾而起,有人好奇的要问武器的来历,被方好杀气凛凛的挥刀动作吓得闭了嘴。
几个人不再自找没趣,打声招呼离开。
方好的目光从几个人的背影收回,走回园子里开始练刀。
这些动作都是顾言教给她的,小时候因为瘦小总被人欺负,养母带她去练散打,对于武器的使用却没有丝毫经验。
顾言教她的时候,明明坐在轮椅上,举手间的动作如同古代飒然的剑士。
方好脑海中从顾言教她用刀的画面转到昨晚顾言微喘的模样,长刀上火焰升腾熏得她脸热。
她草草结束今天的例行练刀,绷紧脸回房。
顾言在方好离开后就醒过来,用能力处理床单上的痕迹。
方好进来时顾言刚处理完。
“你、醒了,我去洗。”方好随手把刀立到墙边,要去拆被子。
“不用。”顾言按住她的动作,用力拉到床上。
方好顺势躺在顾言身边,埋怨道:“别、拦着我,一会兰芳梅、要起了。”
“真的不用。”顾言掀开被子给她看,果然和昨晚入睡前没什么两样。
方好检查一遍,放心下来,也没问顾言怎么弄得,侧身躺到顾言的肩膀上。
屋内的温度随着方好回来再次升高。
顾言想起什么,有些恶趣味地说:“你太热了,我有些不舒服。”
“嗯?”方好微微一愣。
由于顾言身体虚弱,体温偏低,平时很喜欢她用高温的手按|摩,也没少抓住她的手盖住眼睛,怎么这会又嫌她热了。
她试探地说道:“那我、去睡沙发?”
这回轮到顾言愣住,同样的对话居然调转了身份。
他无奈地说:“其实你都记得吧?”
方好满脸无辜,“记得、什么?”
顾言习惯她这种时而有记忆时而没记忆的状态,只是笑。
他笑着笑着唇角的弧度僵住。
“你记起来了。”这次顾言的语气满是肯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方好依旧茫然。
顾言思索着说:“怪不得我和你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很快就接受了,也从来不多问我。不是刚见面的时候,不是病毒爆发的时候,是……”
他凝视方好,记起两人刚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早晨,方好无比自然的态度。
“是那天下午,我为你抹除修改的记忆与暗示的时候。”
方好用力抿唇,垂眸不再说话。
“记起多少?”顾言问她。
方好抬眼望向顾言,眸中是她没有过的复杂情绪。
“阿淮,你、不应该、为我、放弃那么多。”左语痛苦地说,声音微微颤抖,“失败的代价、你也会死,对吗?所以你才、封印、我的记忆。”
顾言侧身与左语平视。
“言言,告诉我好吗?我不记得了,无论什么,我们说明白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