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艺晃了晃手，隔着口罩闷声说：“知道啦～外面这么热，快点回去知道嘛！”
“草乙！”
一道男音盖过其余Ais的声，落入大家耳朵。
白艺脚步顿了下。
粉丝的目光也直直盯着他，静等下文。
“支持亿万，支持妄神，你俩天生一对，圈内顶配！粑粑祝福你们！”钢筋大白牙扯着嗓子喊，面色通红：“亿万坚不可摧！亿万szd！”
站在他旁边的小姐姐捂着耳朵，惊诧地看着西装男，心想：CP粉好可怕！特别是“男”CP粉！
闻言，白艺掩在口罩下的唇角悄悄翘起，但并没作过多停留，快步略过粉丝。
因为过道足够宽敞，一行人簇拥着女人，直接避免私生饭的接触。
……
远处大厦显示屏，熠熠发亮地印着白艺的美照。
路过的行人偶而停下脚步，仰头欣赏了番，默默点头离开。
保姆车内。
白艺缩在后座角落，热搜此时便有上的雏形，但还没到爆和沸的地步。
桃子转过身，手撑在背靠椅上，真诚问：“姐，今晚你去哪？”
问的如此自然，让原本低头刷手机的女人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惘地抬脸：“嗯？什么意思？”
而后反应过来，白艺小脸泛红，羞恼到：“当然是回自己家啊！”
那还能去哪！谢妄家吗？
我又没理由去……
再说了，去干嘛，大眼瞪小眼，打扰他写词吗！
“噢，好叭。”桃子有些失落，但没立马转回身子。下巴杵在垫椅上，眼珠子轱辘地转了下，嘿嘿笑着：“姐，马上就要和妄神合作拍戏了诶！到时候你们天天都能见着！”
白艺反问：“你很期待？”
“我……还好啦～”
车厢响起手机铃声，她低头一看，是韩晴的通话。
白艺接起，放在耳边，几秒没声。
没搭腔，怕打断对面人的思绪，两人把把沉默这一美学进行到底。
半响。
“白白，古导发给我的剧本，已经转发了一份给你，明天再来工作室拿纸质的。然后咱们这周三去片场拍定妆照，拍完之后估摸着就阵容官宣了。”韩晴逐条说道。
“知道了。”
挂了电话，行程再次被填满。
如同装满了的包裹一般，难以卸下，许是割舍过难。
车轮碾过被万人踩过的平地，进入大道，还算正常的起步驾驶。
窗外白杨过眼云烟，消失殆尽。
——
谢妄瞧见热搜时，已是半夜，第一眼先是惊叹：小乙又带他上热搜了？
不对，重点不在这。
她花两秒猜出了我的歌？
好奇极度蔓延，男人点进微博里的视频片段，认真地看了好几遍。
终于懂了。
可惜综艺还没剪辑出来，是下期播。现在唯一该可惜的是直播，因种种原因，没追。
虽被现实击败，但不得不说，心被蜜泡溢满，甜的发慌。恨不得下楼跑个十几公里疏解。
眉眼柔和，挂上了明晃的笑意，唇角无意思上扬，谢妄揉乱发丝，耐住激动，拿着手机的指尖轻微颤抖。
谢妄熟练地点进亿万超话，里面果然热闹不凡，随意扫一眼，顿住：“啧，这张还挺美。”
指尖快速地点了保存，丝毫没停歇。背景是方格。
不过片刻，刷完今天的视频，谢妄退出超话。
收到了古导微信。
——古舒与：牛
——XW：？
顿了会，对面回：“啧，今晚让你开心到了？”
谢妄扬眉：“也就还行吧！”
古舒与：“……”
半响，发来一串字。
——古舒与：周三拍定妆照。
谢妄随手打了个行，然换到白艺的界面。
——XW：难不成是我的歌迷？
发完，瞟了眼右上角的时间。觉得太迟，刚要放下，对面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谢妄怔住，还没睡？
接起，女人迷迷糊糊泛着困意的嗓音落下，“谢妄，你怎么还没睡啊，都这么晚了……”
语气透着些责备不满。
谢妄轻声说：“睡着被我吵醒了？”
“嗯。”
“那以后静音好不好。”
白艺反驳：“当然不行了，万一有要事呢？”
“大半夜能有什么事？”
“那你现在找我……”白艺打了个哈欠，擦拭了下眼角的生理盐水，慢慢补充完上句：“不是有事吗？”
“没事。”谢妄敛了神色，温声：“睡吧。”
“我想听歌。”
“好。”他应。
……
片刻，手机话筒传来极浅的呼吸。
谢妄听了会，挂断。
男人眉头紧蹙，发现了什么，快速过滤。
她先前熬夜，是因为睡不着。
现在看来，睡着了，但觉浅，手机振动便能吵醒。
这是不是没安全感的一种表现？
可，又很矛盾。前些天在酒店，她睡的很沉，手机响铃压根吵不醒白艺。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在她身边，所以……
莫名得出一种荒谬的结论。
谢妄闭眼：“不可能。”
*
转眼到了周三这天。
片场棚内。
白艺和立在摄影机前的男人鞠躬打招呼：“古导好！”
古舒与颌首，上下打量了番，招来个工作人员：“带白老师去化妆间。”
顿了下，笑：“就谢妄老师那间吧，他一人也用不着那么大地方。”
话末，白艺对上他看透一切的眸子，不免心虚地移开视线。
工作人员轻轻推开化妆间的门，在谢妄淡漠的目光下，结结巴巴道：“谢妄老师，古导说您一人用不着这么大位置，让您和白艺老师合用一间。所以……”
“噢。”谢妄打断，越过工作人员与门后的女人四目相对，他不耐烦道：“还有吗？”
“啊？”工作人员呆在原地，什么意思，这是同意了还是？
白艺温声：“他同意了，可以让一下吗？”
闻言，工作人员僵硬地动了动身子，往右挪，待看清下面发生的那幕，着实大铁眼镜。
谢妄随手扯了张椅子立在自己身旁，没等说啥，女人自然坐下。
男人肩膀塌下一边，室内传来几声磨蹭的声响，没立马拿出。
谢妄：“猜猜？”
白艺沉吟，瞅他：“早餐？”
话落，牛皮纸袋立在桌上，谢妄指了指：“吃了吗？”
白艺摇头，弯唇说：“谢谢。”
“客气啥，我们是家人。”
白艺懵住，下意识扫了下周围，威胁的嗯了声。
“噢，我的这个意思是昨晚你们录综艺的那个意思。”说完，男人还肯定的点头。
白艺笑出声：“你怎么话都说不清啊。”
谢妄：“？”
这还不清楚？
宋徐舒化眉的手一顿，快速地看了她俩一眼，附和道：“所以这个家人是什么意思呢？”
“不是两个人的那种吗？”
半响，谢妄意味深长道：“以后是。”
白艺支着脑袋，掩住唇偷笑。
若无旁人的交流，全然不顾旁边的化妆师宋徐舒，门口的工作人员嘴张大，甚至能直接塞下一个鸡蛋，足以证明他心中的骇然。
离去时他想：网上说的是真的？原来网友还能这么靠谱？好奇妙。
谢妄在化妆时，她坐在旁边安静地吃早餐读剧本，加深印象。
忽地，白艺咽下口中的包子，对男人哼了声，迁怒道：“让你装高冷，老婆没了吧。”
谢妄：“？”
空气一寂。
宋徐舒放轻动作，抿紧唇憋笑。
白艺：“嗐。”
谢妄：“……”
“刺啦——”
是剧本翻页的声音。
没过多久，白艺又叹了声气。
沉默须臾。
等到妆化完，谢妄瞥他：“对傅延慕怨气挺深啊。”
白艺停下翻页的手，正想和他好好争论一番。
刚偏头，映入眼帘的英隽面容。
为了贴合角色的清冷挂。侧脸修的没那么凌厉。
桃花眸稍敛了些，虽不改含情的模样，但较之先前，多了几分淡漠，无波动。
眼前的人还是谢妄，但又不像。
白艺捂着心如击鼓的胸口，头摇成拨浪鼓：“没怨气了。”
谢妄：“嗯？”
“我理解许妤为什么一见钟情傅延慕了。”
谢妄静默几秒，刻意弯唇：“那你喜欢段延慕吗？”
白艺屏住呼吸，瞳孔里印满男人的笑，心被填满。呆了片刻，她无意识地点头：“喜欢。”
“不准。”他说。
白艺回神：“？”
谢妄靠近她的耳朵，极轻的说：“喜欢段延慕，腿打断。喜欢谢妄，才可以。”
白艺：“……”
可，那不都是他吗？
半会，谢妄穿着白大褂重新回到化妆间，懒散地敞开腿坐下盯她。
因为许妤是女刑警，妆容不需要多精致，得换的稍微硬朗些。
但胜在样貌出众，即便随意一化，照样美。
换上黑色警服，瞬间变得飒爽，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模样。
宋徐舒左右瞧了眼，发现这俩人职业很相搭，人设也是。
女刑警和男医生。
况且颜值高，制作好，导演强，演技不差。能想象到后面的大爆了。
“扣扣——”
工作人员站在门外催促：“谢妄老师白艺老师，古导问你们好了吗？”
白艺应声：“好了，这就来。”
至于桃子和韩姐，还有谢妄的经纪人助理，可有眼力见的早早遛了，只留宋徐舒一人吃狗粮。
两人立在幕布前，按摄影师的要求，摆动作，先是拍单人。
谢妄肘关节轻拖住病历夹，右手插兜，目光清冷地看着镜头。
摄影师四处走动，找寻最完美的那个点，摁下。
陆续拍了几张，到白艺。
女人站着军姿，标准敬礼。或是拿枪，英姿飒爽。
“诶，这个军姿敬礼的动作很不错。”摄影师边拍边夸。
谢妄立在他身后，眉眼柔和。
当演员唯一的幸事，是能体验不同角色，尝试每个自己。
接下来合照，摄影师提了个要求：“甜。”
白艺紧紧靠着男人，侧脸展颜，笑如偷腥的狐狸。而他，清冷少了些，面色染着无奈。
“咔嚓——”
相片定格。
陆续拍了几张，古导突然出现，低头看照片，半响，他偏头提议：“你觉得吻喉结怎么样？”
摄影师诧异：“可以吗？”
编导：“这段是名场面，发出去预热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到时上热搜不知是好是坏。”
古舒与目光落在几米外打情骂俏的男女身上，提醒：“你们以为没有这个，热搜就一定会是好的吗？”
几人沉默，心里反驳：必然会被骂。
古舒与很清醒：“这个吻喉结，是剧内代表性名场面之一，或许会让网友觉得贴合。而且，不觉得他俩就是许妤段延慕本人吗？”
编导感叹：“是啊。”
半响，摄影师开口：“能拍的话最好，我觉得她俩氛围很OK，已经有那种暧昧情侣的雏形了，这拍出来一定会让网友纷纷舔屏！”
说完，还感叹一声：“谢妄老师和白艺老师演技真的没话讲，我拍的那几张，眼神拉丝，她俩拿捏的极好，有那种火光噼里啪啦的感觉，你们懂吧！”
讲到后面，直接把那几张调出来，供大家欣赏。
古舒与随意地瞥了眼收回，莫名地盯着他，眸里闪过几分好笑。
要是告诉他，那暧昧氛围和眼神拉丝不是演出来的，这人会不会疯？
决定下来，便招呼那两人过来说明。
只能说，表情一时无法控制。
白艺睁大眸子，惊慌失措：“真的假的！这么突然！我……”
谢妄挑眉，隐隐有几分兴奋的苗头，他问：“能拍？”
女人梗住，打了下他，小声嘟囔：“你很想拍？”
谢妄侧脸，忽地笑了：“不抗拒啊。”
闻言，靠在摄影机器旁边的古舒与无语扯唇，心想：便宜都让你占了，哪会抗拒。
编导愣住，没料到谢妄如此配合，乐的自拍手。然转头一脸殷切的看向女人：“白艺老师你也是吧，不抗拒。”
白艺：“……”
不，我不是。
……
第39章 亿万 咬喉结＆再皮办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