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憋着脸红憋了一个字:“摸。”
帮了什么,如果说他没上过健康课只是觉得那种事不太好,可是现在他觉得快羞死人了……
“喜欢我吗?”
苏玫瑰低眸,她的视线很直接,毫无旁骛。
这句,让人猝不及防。
梁髓之还未迟疑,被苏玫瑰拉到了一间休息室,刚进门“啪!”一声被她反手关掉。
反手,腰就抵在门上。
昏暗的窗帘布,让光一丝一毫都透不进来。
她将他蜷在门后,呼吸虽然平稳,却在胸口开始起伏。
“你、你……”梁髓之缩缩下颚,却退无可退,他小声道:“我、我害怕……”
“唔。”
是侵袭略微粗暴的卷席,侵略性太强,让人挣无可挣,只能垂下手任由去往任何一个地方。
被顺了毛的小兔子,耳根一路颤。
缩到了角落。
苏玫瑰品尝完后,却用眼尖咬了一口,血渗了些出来。
梁髓之要站不稳了,他轻轻喘气,却也因为嘴上的伤口清醒了些,抬眸看着少女:“你、你咬我……”
“疼吗?”她的声音太清醒,语气还是淡淡的。
信息素的契合度,omega大脑会本能分泌一些无条件的依赖感,梁髓之声音软软的,抿了抿唇:“疼……”
她眸子渐渐深凝,嘴角有毫不可查的弧度。
“记住了吗?”
小兔子乖乖点头,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记住。
她伸手扣了他眉心,少年疼了,用手捂住额头。
她道:“疼才长记性。”
她却不知道究竟在告诫谁,消失的这几天并不能让她从这种奇怪的感情中挣脱出来。
契合度太高的依赖高,她不太喜欢。
而梁髓之不明白,苏玫瑰想让他长什么记性。
却总是觉得她怪怪的,亲吻的时候过于热情、信息素的释放让omega接受到的是舒适的信号,而说话的时候又冷冰冰的。
错误奇怪的信号总是容易让人不知所措。
“哗啦!”一声
在oemga少年想清楚之前,窗帘被拉开大半,透着光亮落在梁髓之眼底。
苏玫瑰就站在那,山顶的雾多,俱乐部的休息室修得高。
逆着光的时候,她看上去会有点孤独。
她突然回头。
视线交织。
“最后帮我个忙吧。”
声线依旧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而少年也不知喜怒,只是靠着门搅着手指。
从抽屉拿出一份厚厚的转让协议,看着表面薄薄一小层灰,能让人知道是早准备好的,只是一直没拿出来过。
少年拨开钢笔的盖子,笔尖刚落在纸上。
“这里价值百亿。”苏玫瑰突然开口。
她望向少年,却觉得自己足够愚蠢,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问。
梁髓之眸底疑惑,眼神很清澈。
他微微偏头。
“但这不是我的啊……”
“名字记了你!”苏玫瑰突然有些激动,声音提高。
又意思到自己异样,缓和:“以前,送给你的……”
筹码要回手,没有意向的喜悦。而是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
梁髓之点点头,落笔。
很快在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抿了抿嘴角的伤口,似懂非懂的上下扫视了合同,才盖上笔,眼尾弯弯:“现在,送给你……”
少年额前的碎发安静垂在眉心,望向她的时候无条件信任。
苏玫瑰想起段峤的话,眸色晦暗不明。
“虚假的订婚宴而已,彻底扳倒苏珺唯一的机会。”
第72章 利己 用那个私生子腺体帮助峤峤
段钰敏站在花园浇水, 晃晃悠悠,长长的裙子拖地。
周围的佣人只是看着,一个年近40岁的omega女人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已经非常难得了, 段家的钱不久前因为她高价拍卖,资金链断裂。
只是最近段钰敏不愁了, 这笔钱有人填上补缺。
“先生……哎……先生……”佣人挡也挡不住贺国那张气势汹汹的脸, 尤其他手里拿着厚厚一叠资产评估报告。
贺国去别的星球调研, 一去就是好几周。
这一回来就收到集团资金断裂的消息,就知道自己当初警告段钰敏的问题出现了。
佣人挡不住,有些试探的望向段钰敏。
段钰敏放下, 转身却很平静看着这个男人,既然已经做了,就不怕破罐子破摔,这么些年跟贺国那点破事她也受不了。
英俊男人即使到了一定的年龄还保持帅气,可两人从心底的龌龊事无法磨平。
“断裂了7天!缺口断裂了七天!”
贺国手里的评估报告一甩!地上散落一片。
佣人们纷纷屏息,慢慢低头。
段钰敏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纸张,轻轻笑了一声,摆摆手:“我跟先生有事要谈。”
聪明的女人总是会在适宜的年纪做适宜的事。
贺国脸色渐渐平复,但怒气依旧未散, 他盯着段钰敏,只觉得最愚蠢的应该是自己。
跳入了段家的火坑, 一辈子都跳不出来。
贺国咬牙:“这笔资金链你准备怎么办!”
段钰敏摸摸耳坠上的钻石,慢条斯理看着贺国, 觉得他像个跳梁小丑。
时间让当初如此爱慕的人在心底彻底腐烂, 成为蛆一样在扭动。
她道:“放心,我已经找到解决资金链的方法……”视线落在贺国的脸上轻蔑笑了一声:“倒是不用担心你要分走的那一半家产会蒸发。”
将近二十年的夫妻,段钰敏彻头彻尾看清贺国这个利己主义的人面孔。
贺国悬着的心放下, 被看穿并不恼,也不掩盖自己争夺利益的事实,而是看着面前的段钰敏低声:“什么方法。”
他只关心这个方法是否可靠,而这个女人是都依旧愚蠢。
段钰敏手落在大片的铃兰花上,仔细挑选最漂亮,开的最艳丽的一朵。
“苏珺用别墅抵押我们手里一班股份……”
吧嗒。
染着红色指甲的手摘下一朵。
段钰敏轻轻嗅了一口。
转头看向贺国:“谁会是最大的阻力?”
贺国并不意外贫民窟地皮的股份被分走一半,可他没想到间接利用了苏家的独生alpha,苏梅两家最后划分连接的血脉。
“将苏宅给苏玫瑰,我们能得到什么?”
“里外不讨好。”
贺国一想到苏家的小女孩,不免想到那个孩子……
段钰敏掰了一朵花瓣,轻飘飘落地:“可以帮助峤峤。”
“帮助峤峤?”贺国皱眉。
段钰敏望向贺国冷笑:“对啊,用那个私生子腺体帮助峤峤……”
私生子这三个字从段钰敏口中说出,贺国脸色微冷,却像避开一样:“别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段钰敏大声喊!
她最见不得贺国这副和稀泥的模样,好像她是个恶人!
段钰敏也顾不上什么家教礼仪、她恶心、她最恶心这件事,在她过往高高在上段家大小姐的人生中,像是吃下整整一桶苍蝇,她只要一想起林桃就……就……
段钰敏上前推了一把男人:“你敢说那个omega不是你跟林桃的私生子!”
贺国被推得烦躁,他用手扶开段钰敏,眼底看着这个女人像个泼妇。
“林桃比你先怀孕,你说到底谁是私生子?”
贺国这句话无心,但听到段钰敏耳中无疑是深水炸弹,她不可置信睁大眼:“好啊!贺国!你既然看不上峤峤,就去找林桃的孩子去!”
“找那个小贱种!”
贺国听着这些难听的话皱眉:“乱说什么,一天到晚乱想。”
段钰敏仰头笑了两声:“哈哈哈哈……贺国,是不是烦了……”女人指甲涂着蔻红上前死死拽着贺国领带:“是不是后悔抛弃林桃跟我在一起。”
贺国脑中闪过这个念头。
可他不敢想。
根本没有后悔药,而走上这条路不止因为当年段钰敏死命追求,不止因为装作不知道林桃去赌场是段钰敏布下的局。
贺国只想恢复自己贺家的一切,他只想完成自己、完父亲的愿望。
他可以抛弃青梅竹马的情人、可以抛弃结婚的妻子,当然也可以抛弃一个没有感情的孩子。
“你想让他……”
贺国指的是梁髓之。
他顿了顿。
“你想他怎么帮助峤峤?”
段钰敏一想到这个就恢复了正常,她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视线渐渐平和:“移值腺体。”
“私自倒卖腺体!?”贺国突然提高声调。
段钰敏并不意外贺国的样子,她只是用最恶毒的话在挑衅贺国:“舍不得?”
“你舍不得那个小贱人?”
贺国知道段钰敏什么意思,语气也不太好:“五年前,在黑市你也买到过一次腺体活体,结果换腺体的时候那个孩子跑掉了,还跑去报案……”
“这件事你忘了!?”
段钰敏若无其事抚抚耳垂:“不一样,这是我们峤峤的‘亲哥哥’啊,当然不一样!”
她看着贺国笑得瘆人:“自愿给从小缺失腺体的‘弟弟’,报答父亲偷偷养育之恩,难道不是很感人吗?”
哥哥弟弟。
段钰敏咬得很重。
不过是相差一个月,相差的让段钰敏不舒服。
贺国知道段钰敏查过他账户了,当初以丢掉梁髓之为由,每月都会定期转一笔治疗费给林桃的母亲,没想到现在倒成了段钰敏认定养育那孩子的证据。
“随便你。”贺国不想再胡搅蛮缠下去,更何况这个孩子于他而言,没什么用处了。
段峤要是换上腺体,说不定更符合他心目中继承人。
贺国回到房间,老执事早就站在门口等他,一见到贺国就急冲冲上前:“主家……主家……”杵着拐杖又着急又高兴。
贺国扯开领带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我一定要告诉您一件事……”老执事手里拿着一张纸颤颤巍巍朝贺国递过去。
“您看。”
纸上是p星数学研究所的公示入学名单。
贺国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名字
---梁髓之。
表情有些复杂,却不是老执事觉得应该会看见的兴奋。
虽然他很惊叹,这个孩子达到的成就。
“您……怎么了……”不愧是从小看着贺国长大的人,老执事一眼就瞧出异样,按道理梁髓之小小年纪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已经十分令人诧异了,还是贺家的孩子,只会让人高兴啊~
贺国打开酒柜里一瓶冰酒,指节扣着玻璃杯。
仰头喝了一口。
坐了下来,男人的脸上除了沉稳还有嗤笑。
贺国将杯子放下:“很好,是个聪明的孩子。”
老执事还是没懂,却听见贺国道:“将我存在梅屿闵手里的钱取出来。”
老执事疑惑,主家跟梅屿闵交易是谁也不知道的事,这笔钱算是个保命钱,也算是贺家重回辉煌的很重要的资金。
也是贺国愿意被梅屿闵操纵的把柄。
老执事问道:“如果将钱取出来……梅家二少生气……”
贺国手指交叠在一起,眉眼依旧是alpha的帅气,他是个足够有魅力的男人,此刻聪明的知道了未来的下场。
“告诉梅二,答应拖垮苏家的交易不会结束。”
贺国沉吟片刻:“段家的家产也不需要他干涉了,拿回这笔钱,交易结束不要再有瓜葛。”
梅屿闵跟贺国的交易是暗地的,从晚宴、开发地皮占股划分、还有故意挑起苏珺的自大提前签下招商协议拖垮赔款,都有贺国跟梅屿闵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成分。
梅二是个天生的阴谋家,心狠手辣,连哥哥留下唯一的血脉也在利用。
却不明白他究竟要报复什么,只是无形中加重了苏家那个孩子的仇恨值。
两人的交易都是各取所需,他既然中止了,就该继续付出代价。
老执事点点头:“那这笔钱……”
明明放的好好的钱,怎么会突然想到拿出来用。
贺国看了看窗外,突然道:“贫民窟拆完了吗?”
老执事楞了楞:“今天全部拆结束……”
贺国走到窗边,拿起冰酒晃动里面的冰块,脸上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男人像在回忆、又像在思考。
他突然道:“林桃家里的那棵老槐树今年秋天的槐花,刚好可以蒸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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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合同被塞回了抽屉,苏玫瑰一眼也没看。
这样的利益纠葛,她不太想跟梁髓之牵扯。
手一靠,就躺回到休息室的大床上。
枕着手臂,看着天花板一片空白。
梁髓之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将带给苏玫瑰看的成绩单、还有p星研究所的公示函收到书包里,他垂眸看着手里的公示函,这样的喜悦原本是想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