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难撩——苹果馅包子
时间:2021-09-28 09:29:04

  唐棉没想到他会提议吃火锅,不解道:“你能吃辣吗?”
  贺烛偏头:“不是有清汤?”
  唐棉笑了笑:“对哦。”
 
 
第45章 跟我就不行
  这个点正是下班时间, 天气冷,火锅店客人很多。
  唐棉和贺烛走进店里,只剩最后两个位置。
  店里忙不过来, 服务员提示他们可以扫座位上的二维码,用手机点单。
  唐棉胃里空空, 却没什么食欲。
  点了鸳鸯锅,又随便选了一份肉两份菜, 就把手机交给贺烛。
  他划拉得很快,似乎也没点几道菜。
  唐棉拿过手机付账,发现算上锅底, 他们两个人只点了一百二十块的东西, 其中锅底占了一半的钱。
  页面下拉, 除却她刚才点的, 贺烛只点了一些素菜。
  她提醒道:“你吃这么少晚上会饿的。”
  贺烛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 说:“你点的有比我多?”
  唐棉低头看手机:“我不饿。”
  贺烛问:“在公司吃过饭?”
  唐棉:“没。”
  “那是为什么,”贺烛看着她,“你平时下班能一个人吃完两菜一汤。”
  唐棉:“……我也没那么能吃。”
  说着, 她重新打开菜单, 按照保姆平时常备的菜,又点了三分肉和一份主食。
  之后便盯着前方的某个点发起呆。
  她提的请客,也很努力地隐藏起丧丧的情绪,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低落。
  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突如其来的情绪低谷, 提不起精神,对工作也失去了以前的热情,甚至觉得就算今晚蒋昕倩突然告诉她,节目组把她开除了, 她也不会很难过。
  或许这份工作真的不适合她。
  唐棉以为在大节目组可以学到更多东西,但其实职位不匹配,她接触不到台前的东西,每天只有数不尽的杂事,待在后台忙来忙去,剩余时间就用来照顾一个消极怠工的嘉宾。
  之前积累的经验完全得不到实践。
  然而以她的资历,暂时也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工作了。
  服务员端着菜盘过来,桌上摆不下,又放在旁边的菜架里。
  唐棉夹了些菜入锅,煮好后,贺烛吃了两口,她还没动筷子,贺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开始咀嚼,然后发呆。
  贺烛放下筷子,忽然问:“你遇到什么事了?”
  唐棉还在愣神,迟了两秒才道:“工作上的事……”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贺烛没体验过这种感觉,轻描淡写道:“那就换份工作。”
  唐棉没说话。
  须臾,她深吸了一口气,展开笑:“真的没事。”
  贺烛望着她,没戳穿她的伪装。
  这时,隔壁空着的座位来了一家三口。
  女儿拿手机点菜,爸爸说:“你点完告诉我要花多少钱,爸给你转红包。”
  “要什么红包,我又不是小孩了,放心,我请得起。”
  妈妈在一旁开口:“你刚毕业,实习的工作又黄了,能有几个钱,以后赚大钱了再请我们。”
  女儿满不在乎地说:“工作遍地都是,我想找马上就能找到,你们就别操心了。”
  一家人温馨又轻松地聊天。
  唐棉默默听着。
  不知怎的,心底那点委屈在他们的对话声中不受控的,无声无息地扩大。
  压得她再也挤不出笑脸。
  唐棉不想听了,低头,快速地往嘴里塞东西。
  吃完饭,两人回家,唐棉在贺烛的半哄半催下填饱了肚子。
  忽然发现吃东西的时候可以暂时忘记那些烦恼。
  于是直奔冰箱,找出一个哈密瓜和一袋葡萄。
  将瓜放在案板上,唐棉拿水果刀将其对半劈开,抽刀的刹那,另一只手没注意,手指被刀刃轻刮了一下。
  细细的伤口慢慢渗出血,带出轻微的疼。
  一瞬间,好像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唐棉只是动了下眼皮,眼泪便决堤而出,泪珠沿着脸颊一路滑至下颌,消失在颈间的肌肤中。
  贺烛许久没见她出来,担心地进厨房,看到唐棉呆呆地站在那儿,脸上没什么表情,眼角和鼻尖都有些红,两颊印着泪渍。
  心揪了起来。
  贺烛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脚步也轻下来:“怎么哭了。”
  语气放得轻缓柔和,像是怕吓到她。
  唐棉没想哭,更没想让人看见,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莫名其妙哭鼻子还被人看到,有点丢脸。
  不过她现在脑子算不上清楚,胡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唐棉擎起刚刚伤到的手指,用自以为心平气和其实可怜巴巴的声音吐出一个字:“疼。”
  说完觉得这理由听起来好像更可笑,又想把手缩回去,手腕却被人抓住了。
  力道很轻,几乎是虚握着。
  贺烛脸色紧绷,异常小心地牵着她走到客厅。
  柜子里有应急药箱,贺烛从里面找出碘伏棉签。
  唐棉乖乖跟着他。
  贺烛动作轻缓地捏住她受伤的那根手指,接着用棉签一点点擦掉皮肤表面的血迹。
  伤口很浅,这会儿血都止住了。
  唐棉见他要拿出纱布,连忙把手缩回来,小声道:“已经不疼了。”
  贺烛放松下来,扯了下唇:“这么怕疼?”
  唐棉没应声,想道谢,又听他说:“带你去飙车怎么样?”
  他说得随意,好像只是随口一提。
  唐棉摇摇头。
  沉默片刻,她说:“你今晚去夜店吗?我想去跃影。”
  ……
  夜里很凉,唐棉多穿了件衣服,脸上眼泪已经干了,情绪恢复了些,一路安安静静。
  她今天没特意戴口罩躲门卫,到了目的地,理所当然地被拦下来。
  贺烛皱着眉,想开口,唐棉先一步说:“我找唐白。”
  经理知道她是老板妹妹,马上吩咐人把老板喊过来。
  片刻后,唐白敞着西装外套,打着哈欠走过来。
  “唐棉我看你是——”
  声音在看到旁边面色不善的贺烛之后戛然而止。
  他正了正神色,还没打招呼,唐棉突然站到他面前,低着头,轻声说:“哥,我想你了。”
  “……”
  唐白受宠若惊。
  贺烛明白了什么,淡声说:“你带她进去吧。”
  唐白终于发觉唐棉的异样,没说什么,直接带她去了楼上办公室。
  贺烛原地站了一会儿。
  经理走过来,关切道:“贺少,外面冷,您要不先进屋?”
  贺烛收回视线,踏进门,迈出两步又停下,他犹豫须臾,果断转身去往楼梯间。
  跃影二楼的办公室里,唐白给妹妹倒了杯热水,语气难得温柔:“跟我说说,是不是受委屈了。”
  唐棉嗫嚅一阵,闷声道:“工作好难啊。”
  “那就不工作了,”唐白笑着说,“哥哥养你,养一辈子也没问题。”
  唐棉抱着水杯,总算露出笑:“那还是算了,我要是没了工作,你以后破产怎么办,我们俩就得一起喝西北风。”
  唐白龇牙咧嘴地敲了她一下:“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唐棉又跟亲哥吐了几番苦水,听他半挖苦半安慰地说了几句话。
  心头的郁闷总算消了去。
  人一旦有了后路,前方的困难就没那么可怕了。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唐棉觉得不能没义气地让贺烛一个人喝闷酒,便起身跟唐白道别。
  有贺烛在,唐白倒也不担心她被人缠上,任由她出去。
  唐棉推开门又合上,抬眼间,见外面站着一个人,身影高大,双臂环胸,倚墙站着,不知等了多久。
  走廊的灯很暗,唐棉不确定地喊:“贺烛?”
  那人似乎吸了口气,从阴影中走到她面前,不咸不淡地说:“回去吧。”
  “你不进去吗?”她问。
  贺烛说:“没必要。”
  唐棉没听明白,仰头看见贺烛的侧脸,冷峻深沉,又不敢多问。
  她心情恢复,贺烛好像又不对劲了。
  唐棉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两人形势对调。
  上车后,贺烛面无表情地发动车,挂挡。
  车开出一段距离。
  半晌,像是忍无可忍,他猛打了下方向盘,接近路沿,推动变速杆,刹车。
  车停在了路边。
  贺烛双手撑着方向盘,微垂着脑袋,碎发在额前投出一片阴影,薄唇抿得很紧。
  良久。
  唐棉听到他说:“你跟唐白诉苦,跟我就不行?”
  声音又低又沉。
  唐棉有点懵:“我跟唐白是兄妹啊。”
  贺烛视线移向她:“我们是夫妻。”
  “呃,”唐棉犹疑着说,“我们又不是真的有那种关系。”
  贺烛沉默。
  他现在想是了。
  车里静下来。
  须臾,贺烛问:“孔非生日会那个人,叫李什么的——”
  唐棉接道:“李恒睿?”
  “嗯,如果你当初知道他送给你的是情书,你会怎么做?”
  这话问得突兀,唐棉还是认真想了想,回答:“应该会回信跟他说清楚,然后尽量和他保持距离,时间久了,他应该就不喜欢我了。”
  “哦。”
  贺烛找回理智,移开紧锁着她的目光,压下了蠢蠢欲动、几欲脱口而出的话。
  算了。
  还得再等等。
 
 
第46章 男朋友靠枕
  丧了一整天, 唐棉当晚早早地睡下,努力将失去的睡眠补回来。
  近期的倒霉事仿佛都挤在了一天,熬过这一天, 后来一个星期她做什么都显得异常顺利。
  导演组看过了她交的报告,觉得唐棉能在段意深贫瘠的表现中归纳整理出还算有用的三千字, 应该是个有天赋的人。
  渐渐的,唐棉摆脱了四处干杂工的生活, 录制间隙,她就混在编导组里做协助策划的工作。
  提的几个建议也被采纳,运用到了节目里。
  第六期录制当天, 唐棉早上刚到演播厅, 同事就兴奋地围过来, 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小唐, 你带的嘉宾火了!”
  见她两眼迷茫, 同事说:“你看微博了没?”
  “没有,”唐棉说,“段意深怎么了?”
  同事热情地掏出手机, 打开微博的热搜界面, 指着前排一个话题道:“你看这个。”
  唐棉疑惑地接过来。
  话题好像跟一部古装剧有关。
  点进去,发文的博主截了一段近期热播的古装剧片段,并附文案:【啊啊啊赵陌黑化太带感了, 重复舔屏一万遍!!!!】
  视频中,少年面如冠玉, 大片猩红的血浸染了他身上的白衣,少年眼睛空洞无神,木愣地注视着身边的亲人,然而他们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有背景音乐烘托, 场景悲壮而凄美,不禁让人心疼起画面里的少年,然而下一秒,少年缓慢垂首,像是想通了什么,笑了一声。
  镜头切近,那双单纯的眸子骤然染上阴狠,一瞬间营造出的反差感让人不寒而栗。
  评论里好多人对角色表示心疼,前排有四条都在问这个男演员是谁。
  返回热搜榜单界面,下排带有段意深大名的词条已经挤到了众人视野中。
  唐棉心里倒没什么波澜。
  她只是负责安排艺人起居日常的工作人员,又不是经纪人,段意深火了钱又不会分给她。
  而且。
  她觉得以这人的性格,就算红了也不会在舞台上有所改变,她的报告还是要写到头秃。
  唐棉将手机还给同事,本来心里风平浪静,不带一点激动的水花,但同事接手机的时候,嘀咕了一句:“他火了咱这节目是不是有救了。”
  唐棉如梦初醒。
  对啊。
  嘉宾突然有了热度,节目不得跟着沾光吗!
  节目有名气意味着她的履历会更漂亮。
  唐棉最近在考虑申请转编导组,段意深咖位上去,节目组自然要多给他配几个工作人员,她在不在艺管组就没差了。
  如她所料,新一期节目录制时,导演们对段意深的态度大为转变,特意把几个有趣的梗和高光时刻分给他。
  段意深答应的爽快,正式录制却完全不接茬,温吞地站在台上,一句不愿多说。
  导演也愁,最后把任务丢给蒋昕倩,艺管组的人和嘉宾走得最近,让他们来沟通更合适。
  于是,劝导的任务理所当然落到了唐棉头上。
  午休期间,段意深一个人在新分到的休息室吃饭,见唐棉来,大方地分出一只鸭腿给她。
  唐棉刚吃饱,没接。
  她不擅长拐弯抹角地旁敲侧击,直接问:“你明明能说会道,为什么在台上不爱说话啊?”
  能说会道……
  这个形容让段意深愣了一下,表情复杂地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唐棉道:“没有吧,你私下话还挺多的。”
  她说的话多是以自己为标准,有时候录完节目坐车去酒店,她忙着想材料该怎么编,在车上一言不发,段意深常常出声打断她的思路,非要跟她聊天。
  段意深也没深究,随口回答之前的问题。
  “不说话是觉得没必要,节目组给的设定就是让我当花瓶,你见过会说话的花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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