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难撩——苹果馅包子
时间:2021-09-28 09:29:04

  唐棉没参与他们的话题,却也默默听着。
  同事那句轻描淡写的“没时间陪他,慢慢就分了”,稍有些触动她。
  唐棉垂着脑袋,无意识地翻开文件夹,手上拿着签字笔,笔尖悬在文件纸上方,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跟贺烛工作都很忙,虽然贺烛每天会抽时间来接她,但在车上,手机一直没完没了地响个不停,不是经纪公司就是宣传公司,再就是一些难搞的冠名商。
  这些电话都很重要,没办法拒接。
  时间被占得满满当当。
  这样不行。
  下午,唐棉盯现场的时候,听了同事的建议,开始留心嘉宾之间相处的细节。
  编导组今天想出一个任务,为了提高节目趣味性,嘉宾分组靠抽签决定。
  一对正处在暧昧期的嘉宾被迫分开行动。
  女生恰好和一个曾对她有意思的男嘉宾一组,晚上回来,和她暧昧的男生明显不高兴了,女生情商很高,笑吟吟地凑过去,肩膀贴着他的胳膊蹭了蹭,又说了些土味情话逗他。
  男生不经逗,很快恢复笑容。
  两人关系不仅没受影响,看着像是更进了一步。
  唐棉盯着监视屏若有所思,决定学以致用,回去就实践。
  当晚。
  贺烛照例接唐棉回家,他今晚有个视频会议,进门便直奔书房,唐棉先一步跑到前面,挡住了路。
  贺烛微怔,停下来等她开口。
  唐棉扬起下巴,嘴里冒出一句:“你知道你跟星星的区别是什么吗?”
  贺烛配合地说:“什么?”
  唐棉业务不熟练,话到嘴边,觉得这种套路怪难为情的,挠了挠耳根,慢吞吞接下去:“星星有很多,而你只有一个。”
  这实在不像她。
  贺烛顿了两秒,扬眉:“你从哪里学来的?”
  唐棉诚实回答:“节目里。”
  贺烛扯起唇角,摸了摸她的头,没说什么。
  唐棉忽地把头一歪,躲过了他的触碰。
  这一举动让贺烛的手僵在半空,他眸光微颤,眼皮半敛下来,下一秒,他的脖颈猝不及防被环住,唐棉擎着胳膊,轻按着他的后颈往下压了压。
  贺烛顺从地弓下身体,任由她靠近。
  “刚才没说完。”
  唐棉细白的手臂环着他,抬起眼,眸色澄澈,像盛了一汪泉水,明亮又清透:“星星在你眼里,你在我心里。”
  贺烛轻眨了下眼睛。
  唐棉抿了抿嘴巴,耳根微红,继续道:“现在,我要亲吻我的心上人了。”
  “……”
  当天晚上。
  贺烛开会迟到了十分钟,他坐在电脑前,斜靠椅背,嘴角带着弧度,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险些惊掉一众高层的下巴。
  这段时间在公司,贺烛脸色冷得像腊月寒冬,身上仿佛能磕掉冰碴,那些年轻女员工也不敢找借口进他办公室送文件了,一个个兢兢业业,心惊胆战,生怕老板的坏脾气波及到自己。
  怎么回家不到两个小时,突然像变了个人,脸上都有笑模样了。
  贺烛懒得回应他们的震惊,收敛神色,不耐地敲了敲桌子,示意他们说正事。
  众人忙收回视线,开始汇报工作。
  隔壁房间。
  唐棉摸着有点红肿的嘴唇,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她学习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情况跟预估的不太一样,贺烛回应得热情又激烈,以至于她都没来得及完成后面的蹭肩膀环节。
  不过,效果似乎不错。
  唐棉弯了弯嘴角。
  贺烛进书房的时候,脸上带着笑。
  嗯。
  这就足够了。
  -
  三月下旬,几场春雨过去,路面再也见不到寒冬留下的冰雪印记,大地终于稳定回暖。
  唐棉负责的网综还剩最后四期。
  段意深在节目里的表现进步许多,没以前那么寡言少语,似乎是想摆脱腼腆内向的人设,最近他在镜头前偶尔还会展露出温柔又强势的一面。
  这种意外的反差为节目带了不少热度,唐棉倒是乐见其成。
  天气渐暖,孔非等人的心思也活络起来,蔫吧了一个冬天,孔非着急出洞,迫不及待办了个私人性质的踏春会。
  地点选在市郊一个刚开发出来的度假村,那边离山很近,有闲情逸致的还可以爬山看日出日落。
  他邀请了一些模特和小明星,有男有女,均是模样出挑,伴着春景,分外赏心悦目。
  唐棉和贺烛都在邀请名单里,正好赶上摄制组放假,唐棉就高高兴兴答应一起去了。
  出行当天,这群早起困难户将出发时间一推再推,最后推到了下午两点。
  唐棉上午临时接了个任务,跟高主任一道去见赞助商。
  从对方公司所在的大厦出来,高主任还有其他事要办,唐棉正准备给贺烛发微信,听到后面有人过来,便侧身让路,一回头,竟然遇上了一张熟面孔。
  贺延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身形笔挺,缓步走过来。
  贺家标配的高颜值也没落下他,他的脸跟贺烛有四分像,外表年轻俊美,气质却继承了贺盛江,贺延常年只有一种表情,面容严肃,不苟言笑,让人不敢生出旁的心思。
  唐棉不确定他是否注意到了自己,没有主动开口。
  贺延步伐不变,走到门口,脚步忽然顿住,转身朝角落里站着的人颔首致意:“弟妹。”
  唐棉也点头:“二哥。”
  贺延身体动了下,似是要走,临时想到什么,又转回来多问了句:“来这儿有事?”
  “嗯,”唐棉说,“已经办完了。”
  贺延低头看了眼腕表:“去哪儿,我可以送你。”
  “不用了,贺烛会来接我。”
  “嗯。”
  贺延不再坚持,提步离去。
  唐棉觉得奇怪。
  贺延对她一直不算热情,每次见面,最多就是客套的打个招呼,怎么会突然提出送她。
  不过唐棉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出于礼节,随口问的。
  孔非定的度假村是他爸名下的产业,尚未对外开放,现在里面只有一些小店和几处特色餐馆在营业。
  晚上,一群人组织露天烧烤,气氛活跃。
  唐棉趁此机会加了两个小明星的微信。
  都在娱乐圈工作,说不准哪天就红了呢,以后也是一种人脉。
  来的人有点多,吃饭时众人分出了几个小圈子,孔非作为发起人,得四处照顾着,几乎每个地方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中途,贺烛起身去洗手间,曹攸和于一亩身边带了人,这会儿不知道跑哪里跟女伴独处了。
  孔非见唐棉自己待着,就坐过来休息一会儿。
  “可累死我了。”
  他顺手拿起一串烤好的五花肉,吃了两口,想起苏蓉茵那事,随口问:“贺烛跟你说清楚了吧。”
  唐棉点点头。
  “那就行,”孔非抱怨道,“嗐,那人真难缠,因为她,我差点对女人有阴影了,这个月都没怎么找妹子出来玩。”
  唐棉一边吃肉一边问:“她后来怎么样了?”
  孔非说:“不知道,我让于一亩将她请出去了,本来请的人也不是她,她是用别人的邀请函进的会场。”
  说到这,他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弯下腰,压着声音问:“你没跟贺烛生气吧。”
  唐棉:“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
  “怎么说呢,那女人虽然蠢了点,外表还是挺有欺骗性的,”孔非好奇道,“你一点不介意?”
  唐棉总算听懂了。
  她伸手接过厨师递过来的盘子,平静道:“贺烛喜欢的人是我,就算别的女人刻意靠近,他也会躲开,没什么好介意的。”
  贺烛不在,孔非逐渐胆大包天,贱嗖嗖地说:“他如果不躲呢?”
  “不躲……,”唐棉思索片刻,道,“那就说明他不喜欢我了,我们应该会分手吧。”
  “分什么?”
  话音未落,贺烛掺着冷意的声音骤然响在身后。
  孔非顿时汗毛倒竖,也不敢回头,迅速起身开溜:“那边有人叫我,回见啊。”
  贺烛暂时没空管他,看着唐棉,蹙眉问:“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唐棉淡定地复述了一遍。
  贺烛听完,沉默着坐下来,半晌,他轻声开口:“所以,你那天没有生气,只是因为对我放心?”
  唐棉想了想,点头:“嗯,我很确定你不会让她得逞。”
  “……”
 
 
第60章 这种时候,直接亲我就行……
  这话听起来奇怪, 但好像也无法反驳。
  贺烛无言良久,之后弯着脖颈,低笑了几声。
  旁边烧烤炉子里跳跃着火星, 炭火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饭店在周围临时搭出一串装饰灯, 用来照明。
  微弱的灯光没能将黑夜掩盖,却映亮了他的眸子。
  在热闹的夜景下, 恬然一隅,如星火一般,熠熠夺目。
  唐棉安静看着贺烛的侧颜, 没问他为什么笑。
  反正, 总归是和她有关的。
  真正喜欢上才知道, 原来能让对方开心, 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吃完饭, 有人跟店老板借来了练歌设备。
  一群人围坐一圈,有人点歌有人唱歌,宁静的度假村顿时变得喧哗热闹。
  夜里有点凉, 白天气温偏高, 唐棉只穿了件加绒卫衣,现在御不住寒,她想去房间换衣服。
  贺烛起身跟她一块过去。
  孔非给每个人订了一间民宿, 他留给自己哥们的都是最好的房子,空间大, 房间也多。
  分给贺烛的是间带院景的三居室平房,院子里有景观树和木制秋千,看着都是新搭出来的。
  民宿的员工将他们的行李整齐地放在门口。
  唐棉提起自己的包,取出孔非给的钥匙, 推开房门,接着随手拧开一间卧室的门扉。
  房内宽敞整洁,配了一张双人床,衣柜、梳妆台、沙发、电视应有尽有,应该是主卧。
  唐棉从房间退出来,推开旁边的房门,空间比刚刚的房间小了一圈。
  她问贺烛:“你要住哪间?”
  “都行。”贺烛无所谓道。
  唐棉干脆就把东西放在了原地。
  片刻后,贺烛散漫地倚着墙,见她翻开了行李包,慢条斯理地说:“可以住一间么?”
  唐棉边找衣服边回:“有多余的房间为什么要挤一起?”
  “……”贺烛站直身体,稍稍蹙眉,“你的意思是,如果只有一个房间,你就能接受和我住一起?”
  “嗯,”唐棉随口道,“我们在大宅就是住了一间房啊。”
  贺烛顿了几秒,随后掏出手机,犹豫着待会儿是先把没有眼力见的孔非收拾了,还是先给物业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把家里多余的房间拆掉。
  好在他理智尚存,没真丧心病狂到把家拆了。
  唐棉穿了件外套,之后他们一起从民宿出来。
  度假村这些房子长得差不多,唐棉有点不记得路了,就跟着贺烛走。
  他倒是记得,只是吃饭的地方在东边街道的饭店后院,现在众人高声唱歌的声音却到了北面的人造湖那边。
  唐棉猜测:“他们应该换地方了吧。”
  贺烛点点头。
  他们又转往湖边的方向,途中经过一条石子路,两边搭了装饰用的竹篱笆,里面种着大片的黄槽竹,竹子深处连着一家民宿的院子。
  走到篱笆附近,唐棉听到有人在说话,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不是正常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调情,想来是在院子里约会。
  唐棉没在意,一路走到湖边。
  一群人果然带着设备转移了阵地,他们之中有组过乐队的,这会儿拿着麦,对着湖面唱个没完,其他人卖力捧场,没多久,湖边的鸟基本都吓跑了。
  孔非远远看到归队的两人,向他们招了招手:“这边这边。”
  岸边摆了一排给游客准备的长椅,唐棉走过去,跟贺烛一起坐下。
  旁边有对小情侣在石板路上玩烟花棒。
  女孩一手拿着一支,微缩成花团状的小烟火点缀了四周暗沉的夜景,看着漂亮又温暖。
  唐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感觉脖子有点酸,便往旁边偏了偏,一抬眼,恰好与旁边人专注的视线撞上。
  烟花棒离得近,让贺烛的眼睛也缀了星火。
  他生了一双桃花眼,平日只要卸了冷淡,眼里总带着说不出的风流气,自带一种天然的诱惑力,现在,这双眼睛好似把前方夜色映照的湖水尽数装了进去,幽不见底,深情款款,又带着极致的吸引力。
  唐棉不自觉地吞咽。
  她有点无措,不知道如何回应这样的眼神,于是把视线转开。
  贺烛似乎是无意识的,见唐棉看了眼自己,问道:“想玩?”
  “啊?”唐棉怔了一瞬,方才明白他在说什么,讷讷回答,“没有,我只是觉得好看。”
  贺烛低眼,伸手在她脸侧碰了下:“冷不冷?”
  唐棉摇摇头。
  这时那边的情侣玩够了烟花,开始依偎着欣赏湖景,女孩娇俏地靠在男生肩膀上,扬着下巴跟他说话,男生也低头,两人亲昵耳语。
  唐棉将他们的互动收入眼底,若有所思。
  没多久,那边唱歌的人觉得没意思,提出两两结伴,去那边未开发的地方看看,感受一下夜晚的恐怖气氛。
  这想法幼稚又老套,倒是有助于拉拢感情,所以大家也没反对,好些人兴致勃勃的,一看就是有了搭讪的目标,瞅准机会准备跟人家独处。
  唐棉还记得某人怕鬼的人设,询问道:“我们要加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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