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白月光前妻重生了——长夜长
时间:2021-09-29 08:50:46

  宋从极既然都能怀疑到她的死有问题,那么盛千夷不可能没有察觉。
  当时,还是他把她送上的船。
  宋从极那边自然是什么都不会和她说的,她也只能从盛千夷的身上入手。
  白优追问道,“按说发生那么大的劫船事故,码头附近的官兵应该会有所察觉的,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吗?”
  盛千夷打量着她,半晌,才说道,“当时巡抚吴永业就在那。不过,巧的是出事当天,他喝醉了,没有接到任何消息,等他醒来再派兵过去的时候,船已经沉了。”
  吴永业……
  这个名字白优很熟悉,他是爷爷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记忆里,吴永业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而且作为当朝最年轻的巡抚,他的办事能力毋庸置疑。
  可他在那里,不仅喝醉,还没抓到人,这也太奇怪了。
  “吴永业呢?”白优问道。
  盛千夷:“辞官回家种地去了。”
  “……”
  白优心里疑惑更甚,“他现在人在哪里?”
  “你想见他?”
  “是。”
  盛千夷抓起桌子上的一粒樱桃放进嘴里,“不巧,你来晚了。”
  “?”
  “三个月前,他跳井自缢了。”
  “……”
  可真是太不巧了。
  白优沉吟片刻,以爷爷在大盛国的声望,抓不到人还能安然归园,想必也是有人保了他。
  但一直到最近才出事,怕……也是因为保不住了。
  白优有些激动,三个月前出的事,说明那帮人或许就在上京!
  白优把话题又往里深入了一些,“吴永业……是谁的人?”
  这一次,换盛千夷沉默了。
  本来这些话,他不可能会和她说的。
  甚至这些话,也不是一个深闺女子能问的话。
  但不知为何,她问出这些的时候,他却情不自禁地就告诉了她。
  在这偌大的上京,他讨厌的人不少,但她,却奇怪的给他一种信任感。
  好像即便告诉她这些秘密,也无妨。
  过了好一会儿,盛千夷这才说了两个字:“安王。”
  白优怔了怔,安王?
  那就是六皇子南承乐了。
  要想知道怎么回事,恐怕得从他身上入手了。
  “谢谢王爷。”白优已经知道了自己想了解的信息,便不再追问。
  盛千夷却打量着她,询问道,“你在调查时家的死?”
  “是。”白优坦白,并没有打算隐瞒他。
  “为何?”盛千夷不解道。
  白优笑了笑,拿出了无论对谁都可以用的那个理由,“为了嫁宋大人啊,多了解一些关于时姐姐的事情总没错的。”
  了解和知道她的死有问题,却是两回事。
  盛千夷指尖握着一粒鲜红的樱桃,没有追问也没有拆穿,而是浅浅懒懒地问她,“你就相信本王说的不是假话?”
  白优摇了摇头,“不会的。”
  “哦?”
  “时姐姐以前说过,这世上你是她最信任的人。我相信王爷是不会撒谎的。”
  “……”
  盛千夷眸底亮了一瞬,随即再次笑了起来。
  从浅笑到大笑,笑得整个人都微微发颤也没有停下来。
  可明明是开心的表情,那一刻白优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盛千夷才又重新恢复那懒洋洋地样子,靠在椅背上对侍卫吩咐道,“夜色不早,送白小姐回去吧。”
  白优刚想说不用送,自己可以走回去的,外面突然一声惊雷裂空而下。
  雨滴顷刻流泄下来。
  白优:“……”
  没办法,白优最终还是坐上了王府的马车。
  咯噔——
  马车在半路忽地颠簸了一下,顷刻之间就倒向了一边,不得不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白优扬声问了一句。
  车夫:“雨天路滑,马车坏了,小姐你稍等,我这就去找人来修。”
  “好。”
  白优坐在马车里等待着。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下个不停。
  四周寂静,除了这规律的雨声,什么都听不到。
  倏地,外面传来砰砰砰地声响。
  像是有谁在敲打着马车。
  急促又充满了恐慌。
  根本不似寻常人的敲门。
  一股奇怪的味道沿着湿濡的空气传递进来。
  这味道在清新的雨夜里显得尤其突兀。
  像是……某种死物的气味。
  “谁?”
  白优的心跳瞬间加速,警惕地问了一句。
  可回应她的,只有那砰砰砰地声响。
  并且比之前更加的急迫。
  白优深感不对劲,这样的夜里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是谁会这么不顾一切地在敲她的门?
  白优默默地抽出了袖子里的匕首。
  然后,小心谨慎地推开了车门。
  可是,外面什么都没有。
  放眼望去,雨雾朦胧,空旷的道路上仅有她这一辆马车停在这里。
  突兀又孤零零。
  灰暗的乌云下,更平添了几分诡异。
  难道是错觉吗?
  白优重新钻回车里,可是,就在缩回去的时候,她发现了马车壁上有带血的手印。
  鲜血猩红,因为才染上,所以被雨水冲刷,一点点在变淡。
  但还是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难道是刚才敲她车门的人留下的?
  白优顾不得那么多,当即下了车,四处寻找敲门人的踪迹。
  能在她马车上留下血手印的,一定还在附近。
  此时,马车背后的方向,白优隐约从地上看到了被冲淡的血迹。
  一路延伸着往前走去。
  明明不过片刻,敲门的人是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失不见的?
  白优走了一段路,雨终究还是太大,地上仅剩的血迹全都随着雨水流走。
  忽然,身后袭来一阵凉意。
  白优浑身一僵,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什么靠近自己。
  那个死物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没有呼吸。
  一片冰冷。
  无比阴沉。
  白优攥紧了手里的匕首,刹时回头……
  什么都没有。
  白优:“……”
  明明刚才感觉到有东西靠近她了。
  怎么回事?
  一阵马蹄声从不远处蓦地传了过来。
  白优抬眸,一眼便看到了迎面而来一行人马。
  像是才回城,骑马的队伍后面还拉着一辆特别狭长宽大的马车。
  白优看到为首的人微微一愣,“宋大人,真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宋从极的马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一身蓑衣将他的容貌挡住了大半,但冷冽的气场却比这夜雨还要冷上几分。
  宋从极抬起一角帽檐,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
  天相在旁边关切问道,“这么大的雨,白小姐怎么还在外面呀?”
  “车坏了。”白优一只手挡在眉头上,一只手指了指身后。
  宋从极的视线停留在了马车的徽记上。
  承渊王府。
  她去那里做什么?
  一阵风席卷着大雨吹过,把雨吹得全打在了白优的脸上。
  白优只好低头擦了擦被雨滴糊住的眼睫。
  只是,低头的瞬间,刚才马车里那股死物的气味又飘了过来。
  白优猛然回头,那阴沉的感觉再次袭来。
  刚才敲她车门的还在!
  宋从极捕捉到了她神色之间的变化,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道,“在找谁?”
  白优指了指地面被冲刷走的血迹,肃然道,“……有人被杀了,凶手或者伤者,就在我们附近。”
 
 
第20章 03   他们这是……把谁的坟给挖了?……
  白优刚一说完,就朝着疑似的地方跑了过去,可是,转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宋从极追上了她。
  下一刻,那顶在他头上的帽子就落到了白优的身上。
  头顶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她不由得一怔。
  回头。
  宋从极站在她侧后方,因为把帽子给了他,雨水溅在他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在雨雾下都变得不太真切。
  “魁斗。”
  魁斗立马会意,从队伍最后跑了过来,找了一套干净的蓑衣和马匹给白优。
  “白小姐快穿上这个先骑马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魁斗对白优说道。
  白优的身上早已被雨水浸湿,冷得不住打喷嚏。
  她有些意外,毕竟什么都没发现,她还以为宋从极会觉得她在撒谎呢。
  不过,既然天玄司出面,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对方有伤,应该走不远,找到血迹或许会有发现。”白优上马之前对宋从极说道。
  宋从极点了点头,转身对天相交代了几句。
  一部分人留了下来,另外一部分则跟着他先行回去。
  宋从极队伍身后的马车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死人的气息。
  像是埋藏在土里许久的味道。
  白优忍不住看了一眼那辆狭长宽大的马车。
  他们这是……把谁的坟给挖了?
  罢了,天玄司每天都有无数类似的案子要处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白优一夹马肚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而他们一走,街道又再次恢复了冷清,天相派遣了几个人在附近开始排查。
  雨势越来越大,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身着华贵锦袍,浑身湿透的女人被拖了进去。
  像是挂起一件衣服一样,被挂到了架子上。
  女人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自己被吊起。
  她手上的血被人用抹布擦掉,血便再也没有滴落下来。
  而她的旁边,一串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被整齐的挂到一起,宛如一串展示品。
  身着斗篷的男人站在阴影里,看了一眼白优离开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窗……
  *
  宋从极一行人一回到天玄司,便迅速地将马车进行拆卸,并从里面抬出来了一具棺材。
  早已等待在此的仵作跑了过去,安排人马小心翼翼地撬开了棺材,把里面的尸骨一点点拿了出来。
  宋从极换了一身衣服,在里间等待着。
  天色渐渐明朗,天相这才从外面赶了回来。
  “司主,那附近我们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发现。”天相如实汇报道。
  宋从极微微蹙眉。
  天相:“会不会是白小姐的错觉?毕竟雨天,认错了也有可能的。”
  “不会。”宋从极笃定道。
  以两人的这么几次合作来看,她不可能对不确定的事情下判断。
  天相忽然想到了什么,“虽然没有看到任何伤者,但我们倒是捡到一个这个,白小姐的马车好像是碾到它才坏了的。”
  天相从怀里掏了两块木头过去。
  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木人,被马车压成了两半。
  一半雕刻的极为细致,衣服鞋子的纹路都非常清晰。
  另一半却并没有雕完,头部的面容是空缺的。
  “这东西倒像是个玩具,可能是哪家小孩落下的。”天相在旁边补充道。
  宋从极沉默地端详着这木头,魁斗带着仵作进来了。
  宋从极将木头人放到一边,对天相说道,“先在那附近进行排查,近日可否有受伤之人出现过。”
  “是。”
  魁斗把检查后的笔录放到了宋从极的面前,和他说起了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魁斗:“司主,已经核实了,吴永业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
  宋从极看了一眼笔录。
  魁斗:“……根据他的尸体判断,他喝下的毒只停留在了喉咙的位置,并没有下到身体里,说明他是先被人杀死,然后灌毒丢进井里制造服毒自尽假象的。”
  “那些人沉寂了三年,现在突然又动手,恐怕不单是为了杀人灭口那么简单。”天相听到这个结果,忍不住分析道。
  魁斗赞同地点头,“他是安王的人,会不会是安王杀的他?”
  天相翻了个白眼:“你他娘能不能动动脑子,三年前安王以命相保才让他顺利辞官,他们两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对他下手?而且……”
  天相看了一眼外面放着的棺材,“安王至今还在保他,不然我们也不用等到现在……”
  ——用挖人坟的方式才能进行验尸。
  宋从极指尖轻点着桌面,沉默许久,开口道,“那些人应该还在上京,吴永业的死,或许只是某种警告。”
  天相:“司主的意思……安王会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宋从极:“从今天起加派人手盯紧安王,有任何人突然接近他,即刻回报。”
  天相:“是。”
  *
  淋了大半夜的雨,白优回去就病倒了。
  大热的天只能窝在被子里喝姜汤,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却被外面的鬼哭狼嚎给生生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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