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古早虐文里当妈粉——向日葵一号
时间:2021-09-29 08:57:10

  谢老夫人慢慢放下脉案,没再说一句话,脑子里却是慢慢回想起两个月多前,站在她和老爷面前的清无道长。
  其实更早,祸事就已经埋下。
  在容与想与定国公府那位定亲时,在那位又进宫时。
  自这些事发生以后,谢老夫人便日不能寐。
  她在梦里总能看见容与油尽灯枯孤零零病死在一个破旧的驿站里。
  她看着他咽气,看着他死前形如枯槁的身体。
  谢老夫人因这些梦感到不安。
  她甚至一度认为这些不是梦而是将来会发生的事。
  随着皇帝的脾气越发阴晴不定,容与不同以往的表现。
  很容易就能猜到,二者正在慢慢产生隔阂。
  谢老夫人越发觉得梦里的那一幕将会成真。
  直到两个月前,清无道长站在她和老爷面前告诉他们。
  谢临安命里有一劫,救或不救在他们,机缘就在眼前。
  清无道长本是宋家求到容与面前,后被容与找来给窈奴救命的。
  可是他却站在他和老爷面前说了那样一句话。
  原本他们夫妻不明白那机缘在哪儿。
  直到谢临安到他们面前说要求娶宋引玉,他们才陡然想起清无道长的话。
  宋引玉是什么境况,他们其实一清二楚。
  这么多年,谢家为宋家找了不少大夫太医去。
  所以他们比谁都清楚,娶了宋引玉,不管宋引玉的命能不能保住,谢临安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有子嗣。
  可是他们还是答应了。
  谢临安娶宋引玉是为了给她冲喜救她的命,可是又何尝不是为了救谢临安。
  他们成亲能救窈奴同时使谢临安度过一劫,这一点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道,除此之外宋家不知道,谢临安和宋引玉更不知道。
  或许连谢临安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从始至终都不是他找上的清无道长,而是清无道长找上的他。
  清无道长当初还对他们夫妻二人言明,天机不可泄,此事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
  所以谢老大人和谢老夫人隐瞒至今。
  可谢老夫人每每看见宋引玉,看她带着病气的依然掩藏不住眉眼间的明媚。
  她心里既歉疚又充满了怜惜,觉得对不住她。
  只望她能在宋府无忧喜乐养好病,其余的便从未多想。
  只是今日得到的这消息是不是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
  安嬷嬷伺候你谢老夫人一辈子哪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极为认真地对谢老夫人说:
  “您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谢老夫人未再说话,只是搁在桌上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第36章 接下来的几天,……
  接下来的几天, 宋引玉尝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那大夫的话真不是吓她的,差点半条命都给折腾地没了,直接让宋引玉对痛经产生了强烈的阴影。
  到了第二天, 宋引玉症状加重。
  除了腰腹持续疼痛,身上使不上劲儿, 她开始四肢关节疼痛, 胸, 部胀疼,严重时还有出现低烧。
  大夫开的药没起什么作用,宋引玉难受地想死的心都有了。
  庄大夫是被连夜请来, 休整一晚上,大早上的,人还没睡醒,就被抓去给宋引玉看病了。
  宋引玉的身体是他一手调理的,现在的情况他早有预料。
  只是让庄大夫意外的是她的身体居然好得这么快。
  庄大夫号脉过后,对文安村大夫开的药方进行了删减,又重新新添了几味药。
  他嘱咐了这段时日的需忌口的,并开了一道药膳,让人晚膳时煮给她吃。
  不过他也言明, 这只能稍微缓解症状,让她好受一点。
  想要完全如常人一样, 短期内是不可能的。
  而且药有三分毒,依宋引玉目前的身子不能多吃。
  等月事过后, 他会再开一道药膳慢慢给她调理。
  不过看屋里上到主子, 下到丫头个个如临大敌,连素来内敛稳重的谢大人都眉头紧锁,面沉如水的样子。
  庄大夫忍不住宽慰了两句, 道这原就是好事,虽然现在受些罪,但就长久而言,于宋引玉是大有裨益。
  经他这么一说,谢临安的脸色并未好看多少,只是屋内那股子压抑之感骤消。
  祭祖过后,当天下午其实就该折返的,只是念及宋引玉现在不宜挪动,就暂时在文安村住下了。
  谢老夫人来看过宋引玉一次后,倒是在第二日和谢老大人回京去了。
  她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若回京命人采买些需用的补品送来。
  谢氏其他的族人自是听说了宋引玉身子不大好一事,就不知道是什么病。
  有人来宅子想看望她,不过均被谢临安给挡回去了。
  众人吃过一次闭门羹后,知道是见不到人了。
  府里原本也离不得人,便都匆匆走了。
  只是在那日过后,宋引玉就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补品,补药。
  当然送最多的是谢老夫人,其余的则是谢家那些伯婶们送的。
  这几日宋引玉实在是不好过,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稍微动一下她都怕侧漏弄脏衣服和被褥。
  宋引玉都快被整抑郁了。
  而且她一点都不喜欢喝药,她觉得自己都快成药罐子了。
  谁能相信上辈子她健康得一年到头都进不了一次医院。
  来这之后,就感觉药没断过,喝得宋引玉自己闻自己都像是一股子的药味。
  更让她尴尬的是,她不知道什么居然养成了一个臭毛病。
  一难受就想让谢临安陪着,就要他待在身边。
  一个回神要是发现人不在了,宋引玉就瞅着屋里的丫头。
  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神思恍惚,偶尔还要流眼泪。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委屈,离不得人。
  幸而谢临安为人脾气好,最后被磨得没法子了,只能每日拿上一本书坐在屋内给她念书,前两日还手把手给她喂药。
  阿月和阿星她们背后难得嚼了一下宋引玉的牙根子。
  说也就大人惯着夫人了,换了旁人,谁能做到这份上。
  事后整得宋引玉自己想起那些事自己都没眼看。
  她十分拒绝承认那个人是她,那么黏糊糊,又作又矫情的人怎么可能是她?
  宋引玉一直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起来得来神。
  但依然没什么精气神,走没两步,就受不了。
  倒不是痛,就是全身没力,酸得很,腰也跟使不上劲一样。
  她这次月事是整整拖了八天才彻底没了。
  别看那八天她这不好,那不好的。
  可月事一过宋引玉很快就恢复了元气。
  只是好了以后的宋引玉一看谢临安就别扭,觉得难为情。
  他们回京那天,明明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可宋引玉从出发开始,就硬是扒着车窗朝外看风景,不敢回头看一眼谢临安。
  在宋引玉这番纠结害臊又别扭的心情下,他们踏上了回京的路。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官道上,谢临安倒是不知道她小姑娘心思,他看着宋引玉小脸都被风吹红了,便捡起一旁的书道:
  “可要我给你念书听?”
  宋引玉一听这话,前几日的事情蓦地蹿入脑子里,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羞耻心一下子又起来了。
  她脸涨得通红,死死咬住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谢临安在背后只能看见她红透的耳廓,他以为冷风吹的,便起身将披风披在她身上,道:
  “风大小心着凉,把帘子放下吧。”
  宋引玉没吭声,梗着脖子继续瞪着外面,只是在谢临安靠近时,她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扒着车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宋引玉诡异地发现。
  刚刚谢临安给她披披风时,她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一下。
  又痒又酥,很奇怪的感觉。
  她不自觉回头看了他一眼。
  宋引玉以为谢临安现在是在看书,所以毫无防备下,这一眼直接瞧进了他的眼里。
  她直接呆立在了原地。
  谢临安的长相是偏清冷的,唯有那双眼睛,有着绮丽秾艳之色,占尽无双风流。
  只是这双眼对着她是,惯常都是带笑温和的。
  然而像这般在他猝不及防之下看去时,很轻易地宋引玉就捕捉到了那双糅杂着艳色的清冷眸子。
  十分矛盾,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宋引玉一时间竟是看得入了迷。
  “窈奴?”
  谢临安唤了她一声。
  宋引玉被骤然惊醒,她慌乱地转过身体,脸直红到了脖子,比刚刚更甚。
  明明已经看了这么久的一张脸,可宋引玉还是轻而易举地被蛊惑了。
  “窈奴,可是,我有何不妥?”
  背后传来谢临安迟疑的声音。
  宋引玉粗着嗓子狼狈地说:
  “没有,你很好。”
  谢临安皱了皱眉,但见宋引玉不肯深言的样子,他也就没再多问。
  宋引玉松了一口气。
  其实今日一点都不冷,天上挂着太阳。
  冬日暖阳最是舒服,纵使一点微风,也不会觉得冻人。
  天气是真的回暖了。
  宋引玉感受背后之人,心里油然而生的是一种依赖和安宁之感。
  好似有这个人在,便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宋引玉忽然一怔,什么时候谢临安竟是让她产生了这么浓重的安全感和依赖感了?
  惊觉事情走向不对劲宋引玉陷入了苦思,她将人相处的所有事情都从记忆里拉了出来,一遍一遍回看。
  然而结果却是令人惊异又理所当然。
  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谢临安对她就没有不好过,真正的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他对她关怀备至,温柔宽宥,事事依从。
  时下对女子虽没有前朝的那么苛刻,但大环境下还是造就了女子地位比男子低。
  一个女子很难在这个时代感受到应有的尊重。
  可是作为宋引玉来自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在这里没感受到男尊女卑的不适感。
  只有从内心深处尊重一个人,才会有这种感觉。
  以往宋引玉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细节。
  可是如今越往深想,她越是惊异,心里甚至难以克制地翻涌起了异样。
  如果一个人,关切你,维护你,包容你,尊重你,那你会如何?
  她会喜欢上他!
  这个念头一起,宋引玉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是的,她喜欢上谢临安了,她彻底从妈粉变质了。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宋引玉心脏开始狂跳。
  止不住地跳,好像她的耳朵里只能听见这个声儿了,其他人和事通通远离。
  唯有狂跳的心脏和身后之人的强烈存在感占据了她全部思维。
  这下还有什么想不通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她在病中,觉得难受时,她才想谢临安陪在她身边。
  如果不是喜欢一个人的话,怎么会有深深地依恋?
  在终于认识到她对谢临安是什么感情以后,宋引玉由内产生了强烈的兴奋感。
  但很快,宋引玉就冷静了下来。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她上辈子就没谈过恋爱,早恋都没早恋过。
  他们一家人拿她当宝贝,在她青春时期对她严防死守,生怕会有坏小子拐着她走上弯路。
  一直到大学,他们都没松口过。
  她爸还产生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想让她一辈子不嫁人,留在家里由他们养着。
  不过后来被妈妈和奶奶他们联手镇压了。
  所以一丁点这方面经验都没有的宋引玉真的慌了。
  恰在这时又一件事棘手的事让她想起了。
  谢临安喜欢的人是惠妃啊?他心里放不下的人就是她。
  这件事没有人比宋引玉更清楚。
  或许这份感情没有那么浓烈,但至少惠妃是在他心里占了一席之地的。
  那她现在要干嘛?是把人抢过来?还是把人抢过来?
  可要是她抢不来怎么办?她做出出格的事,谢临安会不会不高兴?
  会不会演变成另一场巧取豪夺的虐恋情深?她会不会变成狗皇帝那种神经病?
  宋引玉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面容变得呆滞起来。
  不过须臾,宋引玉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她好像走进死胡同了,宋引玉差点没绷住当场就想哭死了。
  太难受了,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暗恋?
  打死宋引玉,她也没想到她人生中第一次情窦初开,会遇上这么高难度的事。
  暗恋上一个心里有其他人的男子。
  宋引玉突然觉得眼前一灰,对所有事都产生了悲观的想法。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光是从背影都能看出她此刻心里的不平静和难过。
  谢临安捏着书眉目间染上不解,他看得出来宋引玉此刻心情似是很不好。
  他抿紧了唇,踌躇了一会儿道:
  “你若是喜欢郊外,等开春了,我陪你出来踏青可好?”
  宋引玉很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话,扁扁唇,她垂下鸦羽般的睫,心里闷闷地想。
  她不想踏青。
  看她不说话,谢临安试探地出手把人轻轻拉过来,然后将窗帘放下。
  这段时日宋引玉的情绪变得很快,谢临安已经适应了不少。
  看着垂头不语地小姑娘,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忧地开了口:
  “窈奴,可是哪里不舒服?”
  宋引玉没吭声,也没动一下。
  谢临安很少见宋引玉这样,之前若是不开心了,都会直言。
  她这样不言不语地,反倒让谢临安有些无措。
  谢临安抬手,迟疑了一下,慢慢落在她头上,像之前一样轻轻拍了一下,安抚着她。
  再开口时,更是放柔了声音,哄着她说:
  “窈奴,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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