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暖气打得足,夏星仰躺在床上,身上热的渗出细密汗珠。
她被吻得浑身发痒,人也浑浑噩噩,迷朦间,脑子里突然想起这么件事儿。
“一半一半吧。”头埋在她颈窝,易楚辞在她锁骨上又印下了个吻。
当时那条信息确实是发给柯郁的,之所以错发到她那里,是因为发之前他手指一直停在两人的对话框上。前一晚说完话时,他把她消息置了顶,那天吃饭的间隙,他苦恼该怎么找个话题。
他想和她聊天。
手机在掌心里翻来覆去也没发,结果没想到给柯郁发信息的时候,阴差阳错的发到了她那里。
但现在大好的时光,易楚辞不想浪费时间说这些,只用一句话敷衍地概括。
找到夏星陷在被子里的手,易楚辞和她十指紧扣。他握着她的双手擎举到头顶,夏星脖子闪躲着,抬腿往他小腿上轻轻踹了一脚,抗议:“别往那儿咬!下周回去还得期末考试!”
她不想顶着印子见人。
就像夏星总愿意掐他腰腹,易楚辞的癖好就是喜欢吻她脖颈。
他没说话,吻有逐渐向下的趋势,夏星扬起脖子小口小口喘息,脸和身体都在持续发热。
分不清是室温还是其他。
十指紧扣的手指高高举在头顶,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很文艺的话:
“易楚辞,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在夏天相遇,秋天重逢,冬天相爱?”
她说话时,易楚辞生疏的想要把她内衣退下。解了几次无解,他人和动作明显变得急躁。
最后他直接投机取巧拉下她的肩带,将脸埋进去。
夏星轻轻瑟缩了下。
脚底板绷直,她感觉自己整个人拉长又蜷缩在一起。
“算。”他声音有些闷闷的,像从海底传来。
“所以......你......你也是在你十八岁那年遇到我。”
夏星说话已经开始断断续续。
“别——”
“别碰那。”
她手从他相扣的指间分开去推他黑色的发顶,等他唇从周围慢慢碰到草莓顶端并含住的时候,夏星没忍住,指尖抠进他肩胛的皮肤上。
叫了声:“易楚辞!”
其实并不是推拒。
敏感羞涩加不适应,下意识就想喊他名字。
刺激下,她音量不自觉加高。
这一声让易楚辞如梦初醒。
埋头在里面深吸了口气,易楚辞冷静片刻。他拽着她的手引领她向下,覆上去,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激动。
那里是为她而起。
那地方太过滚烫,夏星下意识就想收回去。手忙脚乱间,她指甲刮到了裤边,夏星听见他夸张地嘶了一声。
他抬头吻吻她的唇,一片黑暗中,夏星听见他在耳边低着嗓子蛊惑:
“要不今晚别走了。”
第71章
窗子开了个五厘米的缝隙,室内外的冷热温度完美中和。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大雪,雪片簌簌拍打在窗子上,被那皎皎月光和河对岸的万家灯火映照,晕染成浪漫的彩色。
只可惜窗帘已经全部遮挡上,室内的人也无暇欣赏这份美景。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橙黄温暖的橘调,落在床头柜上。夏星人伏在易楚辞的身上,一只手被他牵引带领着,整张脸都埋在他颈窝里。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只熟透的虾子,整个身体都在蜷缩紧绷,体温也不断在攀升,像是被放在锅里面蒸腾煮沸。
偏偏易楚辞还靠在她耳边不停喘息,齿尖咬磨着她耳垂,他牵领她的手动作着,不停提要求:
“速度再快一点儿。”
“上下动作,别碰那儿,”最脆嫩的地方被她用指甲刮了一下,他疼得嘶了一声,重重含住她耳朵,闭着眼睛含混问:“故意报复,嗯?”
他那只手也没闲着,从她精致凸起的肩胛一路走到背上,停在她深陷的腰窝,帮她固定住位置。
她太滑了。
一不留神就会往下退去。
夏星里面的小衣扣子已经全开了,只剩一侧肩带还松松挂在上面,衬衫也被他弄开了一半,此时半挂不挂的套在身上,露出肩颈和半个背部的曲线。
她被他弄得浑身发痒,张嘴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彻底没了耐心:“都和你说了我不会。”
“我教你。”他手上缓了动作,鼻尖蹭在她耳朵上、发丝上,闷闷发笑。
“还要多久,手酸了。”她扶着他肩膀微微起了身,干净的眼珠里有漫起的潮气,漂亮又朦胧。
室内温度被窗外雪色中和的已经恰到好处,但两人身上都湿漉漉的,被汗浸湿,像两条刚从河里被打捞起的小鱼。
夏星伸手轻轻拨了下他发潮的刘海。
因为起身和动作,她身前的风光不经意露出来,那里面白花花一片。身材好不是吹得,该有的都有,其余却平坦一片,一丝赘肉看不到。
黑色和白色的强色差对比。白衬衫领子退到肩膀之下,那细细的黑色肩带就挂在肩头,勒在凹陷的锁骨上,往下,有黑色的边缘若隐若现。
易楚辞脑袋随着她拨动的动作轻轻晃了下,眼睛不受控制地朝下看去,眼神深而幽邃。
那一贯冷感的眼里今晚从始至终都像是滚了团火。
凡是男人都有那么点儿劣根性,他也不例外。
想弄她,想看着她为他哭,想和她行尽这世间爱人之事。
也想和她有个炫而灿烂的未来。
两人交叠的那两只手始终都在动作,易楚辞半靠在床头,看着趴在他肩头又重新闭上眼的夏星,含了含她耳朵,声音嘶哑的叫了声:“宝贝儿。”
手上的速度突然加快,他捏起夏星的脖颈将舌头重重绞进去,直到夏星感受到一手黏液,他闷哼一声,将脸埋在她肩头磨蹭喘息。
然后他抬起头,干燥温热的唇瓣在她眼皮上落下了个轻柔至极的吻,用非常正式的语气对她说: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
卧室内窗帘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旭日未出,房间里面昏暗一片。
易楚辞早晨是被气憋醒的。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仰躺着,身上压了块厚重的青皮石板。
也是在这间卧室,夏星手里抡了个大铁锤,手臂高高抬起,下一秒,她手中的铁锤对着他的胸口径直砸下来。
易楚辞挣扎着想要睁眼,但睫毛上有拖拽的力量,等那力量消了,他眼睛睁开,看自己身上压着的不是青皮石板,也没有抡起的大锤。
是自己的女朋友,夏星。
晃荡着两条小腿趴在他身上,无聊玩他睫毛。
“醒了?”
她双手撑着下巴瞧他,像是在研究什么稀有动物。
闭眼缓了会儿,易楚辞扶着她的腰慢慢起身,半靠到床头上。
他一只手扣住她脖颈,闭着眼睛亲亲她嘴唇,哑着嗓子问:
“几点了?”
夏星拇指按了下Home键,扫了眼,才说:“5点40。”
“这么早?”昨晚闹得太狠,易楚辞嗓子干涩发紧,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捞过清水,给夏星喂了口,又递到自己嘴边。
一边喝,脑子里一边慢悠悠地回想自己的睡姿有没有什么不雅。
总结应该是没有的,他水杯送回去,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夏星趴在他身上用指腹蹭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茬,回答得有些不着调:“这不是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寝,心情难免激动,起的就早了点儿。”
她已经洗漱完了,身上清爽干净,早上起床上厕所后回来再没睡着,第一次和男朋友一起睡觉,心里难免有点偶像包袱,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清晨睡醒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她说话时,毫无戒备的在他脸上戳戳碰碰,像是好奇。她身上穿着易楚辞的白T灰裤,面料宽松柔软,是昨晚睡前易楚辞给她找的。
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滑下,露出半个白皙圆润的肩膀,里面好风光一览无遗。
男生早上起床那处本来就容易激动,易楚辞只看了一眼就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额角和那东西一起跳了跳。
偏偏始作俑者毫无自觉,扒着他肩膀往上又爬了爬,专注研究他下巴上冒出的淡青色胡茬,一脸惊讶地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不会长胡子。”
实在是易楚辞的这张脸太过干净,冷淡且有少年感,在学校里出现时,永远都是干净利落的样子。
她活动时不可避免磨蹭到那地方,大概自己也察觉到了,夏星逐渐消了声音,空气开始变得安静。
手摸在她背脊上,易楚辞挺着腰往上碰了碰,声音隐忍伴着哑意,说:“你对我是不是太放心了。”
昨晚弄了一次就睡了,怕小姑娘第一次害羞,那一次也很克制,整个过程几乎都是他自己在动。
带领着她摸索。
睡觉的时候两人中间隔得远,易楚辞床大,夏星睡觉又喜欢贴着边缘,挨着床边把自己蜷成一团。
易楚辞没过去搂她,是怕自己中途把持不住。
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次怎么够。
但夏星睡到后半夜就开始不再老实,自动自发地滚到床的那头去寻找热源。手臂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黏在他怀里,猫崽子似的。
易楚辞被她弄得浑身滚烫,不舍得吵醒她,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了床,一晚上洗了三次冷水澡。
刚睡没一会儿,就又被她弄醒。
他琢磨着明天回去应该给她改个新的备注,磨人精。
夏星没回他这个问题。
他一只手已经顺着她的领子钻进去来回揉搓,身体和屋子里的温度一样,都热烘烘的。
眼里意图明显。
两人静静地瞧着彼此,视线在彼此脸上逡巡着,夏星看见他喉结滚了滚。她手顺着他的裤腰一路往下,捏住时,吻了吻他的下巴,然后再顺着他脖颈扬起的弧度含住他尖细的喉结。
那旁边拉出的青筋线条已经凸起。
性感冷淡。
“想吗?”她将觊觎已久的喉结细细含在嘴里,明知故问。
上下两处脆弱的地方都被她牢牢掌握在手里,易楚辞扬起脖子闷哼一声,整个人神经兴奋又紧张。
他托住她腰的那只手碰到她身上最湿润的地方,感受到她轻轻颤抖了下,他翻了个身把人压在身下。吻落在她的嘴唇、头埋进去,落在柔软顶端。
“一会儿自己动,不许再说手酸。”
......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对面的那条河面已经被冰封。窗帘拉开时,外面日头早已经高高升起,阳光照到河面的雪层上,折射出漂亮耀眼的光。
易楚辞在卫生间里洗漱,下巴上沾满了白色泡沫,对着镜子仔细刮胡茬。夏星挤在洗手台和他身前,安静看着,没捣乱也不说话。
看了会儿,觉得无聊,她又伸手抱住他腰腹。易楚辞没穿上衣,皮肤温热,她侧脸贴在他胸膛上,闭着眼,听他沉而有力的心跳。
“困就回床上再睡一会儿。”以为她是没睡醒,易楚辞从镜子里面看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摸摸她脑袋。
夏星摇摇头。因为在他怀里,说话声音瓮里瓮气:“再抱一会儿,否则放寒假就抱不到了。”
“这还没放呢就开始想我了,”脸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易楚辞把人抱到洗手台上,垂头吻了吻她的脸:“想我了我就随时开车过去看你,忘了咱俩离得有多近?”
“不是,”双手环着他脖子,夏星抬起头看他,说:“我寒假不在沈城过,过年得和小姨一起去新城那边陪外婆,我妈妈她......她也那里。”
她妈妈和夏庆明都不是沈城本地人,两人是直到大学毕业才在这边落了户,但结婚没多久,夏庆明就开始出去创业。她妈妈生前一直坚持守在这里,死后墓地被外婆迁回老家。
所以这两年的寒假和春节,夏星都是随着小姨一家回到那边过。一是看看她妈,二是想趁着没工作还有时间,把更多的精力和陪伴分给老人。
“一直住到开学?”
“差不多吧。”
“可以打电话,”易楚辞双臂撑在她身侧的洗手台上,低头慢慢含住她的唇,温声安抚她:“还可以随时视频。”
“好。”
夏星其实想说二月的那个情人节是她生日,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觉得想要一起过不现实。先不说从沈城到新城的动车需要一个小时开车要三个小时,光是赶在正月里的这个时间点,他那些日子估计就都是在走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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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来得很快,回到新城的日子里,夏星生活过得单一而无聊。
整个正月里都在下雪,除了刚过完年走亲戚的那几天,夏星基本上都窝在家里。日常活动是吃饭睡觉,外加一个陪着外公下象棋。
老头脾气臭,不服输,识破夏星让着他就摔棋子。但不让着,又好胜心贼强,拉着夏星坐在窗前的小椅上对弈,一坐能坐一整个下午。
冬日午后阳光充足,顺着玻璃斜切近室内,打在两人周围。橘色光影细碎跳动在两人头顶发梢上,旁边桌上茶雾袅袅,一切都暖融融的、岁月静好的模样。
小城市里没有夜生活,夏星晚上又是和外公外婆一个房间。怕影响老人家休息,这一个月时间里,她和易楚辞基本上都是靠着信息交流,很少发视频。
两人上一条信息还是在早上九点,易楚辞起床给她发信息,说自己吃了早饭在做巧克力。
又问她要了外公家的地址,开玩笑说等做好寄过来给她尝尝,就当是她明天的生日礼物。
因为这巧克力是夏星想要吃的,前几天两人聊天的时候她突发奇想地提起,说自己最近很想吃巧克力。
但那念头也就是一瞬间,顺便有了个话题和他胡扯。
以为他是找了个借口想要给自己寄其他礼物,夏星也没矫情,将完整的地址复制过去,然后说:
[要是失败了没得送,生日礼物你就给我买钻戒:)]
那条之后易楚辞没再回,十五刚过没两天,选房亲戚陆续到家里面走动,夏星被人拉起来到牌桌上凑了人数。等打完麻将下完棋,再看手机时,距离那消息已经过了整整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