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饲恶犬——林汀汀汀汀汀
时间:2021-09-30 09:13:05

  再回旧金山去吗?可是那里早没有自己的归途。
  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想过被拒绝以后的事。
  或许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处。
  “只喜欢我, 只看我一个人,不要看别的男人。”他动作轻柔地捧起她的脸,将一个吻落在她眼睑上,垂下眼,谢嘉释的声音低而柔, “好不好?”
  她的眼睫轻动了几下。
  因为刚洗过澡, 谢嘉释的身上很好闻, 她鼻子轻嗅, 是一股淡淡的花瓣沐浴露的香味。
  年少的悸动破土而出,争先恐后地渴望一个迟来的拥抱。
  桑晚的心跳微加速,她眨了眨眼,仍有些湿润的眼眶默默又红了一圈。
  “眼睛怎么又红了,” 他见了有些无奈地抚去她眼尾的湿润,手指刮了一下桑晚的鼻子,谢嘉释捏了捏她的脸,男生的语气柔的不像话,“乖乖,不哭了。”
  “你一哭我就心疼。”
  桑晚愣了一下,蓦然想起了之前。
  大概在十七岁,她某一日偶然看他站在街头抽烟,谢嘉释食指夹着烟,混白的烟雾被风吹散,她蹙眉。
  桑晚一向不喜欢烟味,那天她正好学了骚话,于是她跑上去,捧起他的脸。
  对方毫无防备,那时被她捧着脸和他对视,女孩眨着无辜的眼睛杀伤力十足地看着他,里面还泛着潋滟盈盈的水光,桑晚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然后说,“不抽好不好?对身体不好,乖乖。”声音又嗲又甜又可怜,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低头咳嗽了几下。
  眼看见少年的手抖了一下,下一秒他轻咳了一声,谢嘉释果断把烟头捻灭,扔进垃圾桶,然后他抬手抱住了她。
  “好,不抽。”
  他之后和她一起时身上真的就很少有烟味。
  桑晚如今可算体会到风水轮流转了。
  #我也不想被钓啊,可他叫我乖乖诶。
  她心跳加速,于是反捏住他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着,男生的骨节修长漂亮,匀称白净,谢嘉释任她摸摸,脸上纵容无比。
  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她忍不住抬起手,紧紧抱住了谢嘉释。
  “……嗯。”
  被温暖纳入怀里,严丝合缝的拥抱,桑晚闭上眼睛,这一刻她感到无比安心。
  分开时,哭得浑身是汗,有些热。
  桑晚扯了扯衣襟,她今天穿的裙子,但是里面的内衣已经被濡湿了,有些紧密地黏在身上。
  被空调的冷气一吹,汗毛直立,激得她身子有些冷。
  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时,身旁的男生忽然咳了一声,谢嘉释有些不自在地提议:“要不,你先去洗个澡?正好换身衣服,穿我的睡衣。”
  “我家里有烘干机,要不了多久,你的衣服就可以变干。”
  桑晚没反应过来地看着他一边眨了眨眼,他咳嗽一声率先背过身去,谢嘉释耳根略红地侧过脸,问,“洗吗?”
  她飞速思考几秒,然后分外笃定地:“洗!”
  浴室里再度变得水汽弥漫。
  十五分钟后。
  踩着大号的拖鞋抬手拉开玻璃门,纤长的藕臂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莹润白皙的小脚趾上带着水汽,有水珠从小腿滴答一声,落在脚下的防滑毯上。
  桑晚单手裹着浴巾,低头看着置衣篮里面的衣物时,她瞳孔地震。
  一件白色的衬衣。
  啊这。
  她长睫抖了抖。
  衬衣的衣料宽松,对她来说尺寸有些大,准确来说是大很多,白衬衣的下摆遮住了她的胯,直接到达了大腿的中侧。
  像直接穿了一件衬衣裙子。
  她刚洗过头发,烘到半干后湿漉漉地搭在肩头,松散着,濡湿的发丝把身上的衬衣弄得有些微透。
  ……那什么,男友衬衣?
  为什么偏偏给她这件。
  明明有很多别的衣服。
  桑晚蓦然想到什么,几不可闻地红了红耳朵。
  想不到有他这种癖好。
  桑晚充分发挥了老色批本性,她系扣子时故意没系前三颗,然后走出去。
  ——
  谢嘉释正坐在沙发上翻书。
  哗啦的水声不断从浴室传到门外,他吞了吞喉咙,定神,强迫自己把心思集中到手里的书上。
  可惜并不行。
  和她在一起时,心跳总是不受控制地加快。
  他敛了敛睫,准备翻过下一页。
  “阿释。”身后忽然传来轻轻一声唤。
  银发男生应声,他抬头看过去。
  宽松的白色衬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一段女孩白皙如雪的锁骨,黑发缱绻搭在肩头,打湿了肩膀的衣料,肌肤的颜色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她把衬衣的下摆扎起来,衬得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突出,隐约可见两个腰窝的轮廓,女孩赤脚站在客厅的地板上,衬衣堪堪遮到大腿,露出的腿部线条纤细白皙修长,她的手掩在过长的衬衣袖口里,袖口抬起微微遮着红唇,眸色水光微潋滟,模样又纯又欲。
  银发男人手里的书本“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板上。
  谢嘉释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的喉结滚动两下。
  ▍作者有话说:
  “我也不想被钓,可她叫我乖乖诶”取自网络梗
  诶嘿嘿嘿嘿芜湖起飞
 
 
第96章 [VIP]
  他的呼吸乱了一下。
  谢嘉释匆匆别过眼, 耳根发热。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点不稳,“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他连忙抓起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迅速调高,不让自己去看她。
  “因为我热啊。” 桑晚耸肩, 抬手随意撩了撩头发, 接着她毫不在意地走了过来, 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位子。
  身侧沙发顿时下陷, 一股幽香紧接着传来, 他的身体更加紧绷, 谢嘉释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精致细腻的喉结凝出微微的汗意。
  这算是……暗示吗?
  谢嘉释胡思乱想着。
  要是拒绝了, 是不是会伤心?
  更何况他根本没法拒绝……
  谢嘉释想着,心就乱了。
  桑晚不由得睨他一眼, 拿起桌上给她沏好的果汁喝了一口,她有些嗔怪地说,“喂,你离我这么远干吗?我是什么传染病毒吗?”
  谢嘉释身上发热,怕被看穿心思,他低头掩盖羞涩地四处乱瞟, 就是不看她。
  桑晚眯起眼,有些小小的不高兴,扯了扯他的衣角指尖在上面打转,“嗯?”
  他的声音少见地有些无措,“是你说的热, 所以我才离你远点。”
  说着视线不经意滑过对方胸口, 白瓷似的肌肤在灯光下白生生的耀眼, 他避也似的飞速移开了眼。
  桑晚坐得离他近一分, 他的耳朵变红一分。
  她一直往他那边挪,脸颊蓦然凑近,谢嘉释避无可避,他一下子站起来,眼底的颜色慌乱又潋滟,“别逗我,快坐好了。”
  她抿唇,忽然拽着他的手腕一用力,谢嘉释毫无防备地被她往前一带,身体前倾,他单手撑在沙发上,困住了桑晚,形成一个圈禁的姿势。
  女孩见状,眨了眨长睫毛。
  她身上的幽香清晰可闻。
  女孩湿漉漉的发丝不断滴落水珠在他指尖。
  男人的指节几不可闻地蜷缩了一下。
  她忽然揽住他的脖颈,看着他黑漆漆的双眼,有些无辜地开口问,“你的心跳好快,是在害羞吗?”
  她按了下他的唇,眼里潋滟,“要接吻吗?”
  桑晚将脸庞凑近,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就在快要碰上时,却避开他的唇,吻在了他耳侧上,柔软冰凉的唇瓣顺着银发男人的耳廓一路向下,然后亲眼看着他白皙的肌肤慢慢变红。
  比起沉浸还是更爱清醒地看他沦陷。
  眼看谢嘉释的指节悄悄攥紧,已经气息不稳了,她吐了吐舌头,桑晚笑得得意又狡黠。
  还不是拿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做些其他事也可以。”她促狭地笑了笑。
  谢嘉释瞳孔收缩,他捏着她下巴,目光闪动,有些难耐地咬了咬牙,“你怎么这么不矜持。”
  桑晚闻言耸肩,然后躲开他的桎梏,她自顾自开了一包果冻,恢复平常,“不要就算了。”
  她撕开包装,拿出一个粉色果冻,扭开塑封吸了一口。
  谢嘉释站在原地,握了握拳,他身上被撩拨得发热。
  这也太无情了吧?
  怎么这么快就抽身事外,他都已经……
  他的心脏砰砰跳,忍了又忍谢嘉释还是开了口,唤她,“桑晚。”
  “嗯?”女孩闻言,懒洋洋地抬头看他。
  “什么?”她直了直身子,表情有些疑惑。“怎么了,我刚刚没听清。”
  “我说,”谢嘉释的瞳孔轻轻闪动两下,他直勾勾地看她,开口,声音很哑很欲,他舔了舔唇,然后缓缓说,“亲我。”
  桑晚正安逸躺在沙发上,吃着果冻,手指被果汁淋湿,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听了即使心跳加快了,也没动,只是好整以暇地抬眼看他。
  谢嘉释走几步,倾身而下,目光灼热地看她。
  “刚刚不还说了不要,这就又反悔了,”她撇撇嘴,唇角却忍不住上翘,“那看你表现了。”她指尖抬起点了一下他的鼻尖。
  他眼底雾气氤氲,喉结微动,谢嘉释自然知道该怎么勾引到她。
  于是他滚着喉咙,轻轻压出一声笑,“要教我怎么接吻吗,小姐姐?”他略微抬眼,漂亮漆黑的眼睛里浓暗裹挟着占有欲,抓住她的手放到面前,谢嘉释低头,用唇细细吻着她的指尖。
  前额的银发柔顺落下,遮了一点他俊美的眉眼,男人漆黑的长睫正轻轻颤动。
  他的姿态虔诚又勾人,神情漂亮得让人沉沦。
  湿润的,炽热的,顺着唇舌的酥麻感蔓上桑晚的心口,她忽然感觉室内温度骤然升高。
  女孩的喉结动了动,直到他顺着手臂吻着脖颈,然后抬起头,她勾着他脖颈将他压下来,被勾过腰肢搂进怀里。
  桑晚捧着他的脸,堵住了他的薄唇。
  ————
  结果就是两人的澡白洗了。
  接吻也是力气活。
  不过看见情动的样子,值了。
  吃饱喝足后,时间还剩下很多。
  但是不能在外过夜,毕竟她还有个掌控欲极强的妹控哥哥,桑晚决定晚上回家。
  准备回去时,桑晚忽然接到了友枝的电话,“桑桑不好了,我们宿舍楼被人给烧了!”
  她一听,握着手机顿时惊愕不已,“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了咳嗽声,友枝的嗓子微哑,她似乎很难受,电话被她旁边的人接了过来,米迦对她说:“有人带着汽油进学校,直接一把火点了我们的宿舍楼,还好现在放假了,大家差不多都回去了,宿舍里没有多少人,不然就真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她焦急地问。
  “当时情况太危急,被那人跑了,但是已经报警了,还有同学被呛晕了,友枝现在情况不大好……”
  “报警了吗?警察来了吗?”
  “来了,现在正调查呢,咳咳咳……”
  桑晚一听,她的手指蓦然攥紧,“等等我,我现在马上过去。”
  她刚撂下电话,身旁的谢嘉释已经调转了车的方向,直奔长宜大学的方向而去。
  她怎么想怎么不对,“为什么会有人纵火,还专烧我们这一楼,会不会是……”她瞳孔有些涣散,抱着双臂低声地喃喃,“是裴铭吗……他失去了一切,所以就想报复我?…想把我烧死?”
  谢嘉释见她神色不对,他连忙按住她的手,细声安抚着,“你先别乱想,乖,先喝口水。我们一会去看看情况,再做判断。”他递给她一瓶水。
  看着女孩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唇线紧抿,黑漆漆的眸子里的冷意闪过,“如果最后查出来真的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到了宿舍楼附近,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消防车在旁停着,消防员们收拾着水管,两人抬头,大半个宿舍楼被火烧黑了,白色的墙砖也熏黄了一片,楼下花草被烧秃,就连最近的路灯也未能幸免。
  还没回家的学生蹲在路边,有的脸上被熏的黑了,还有的同学被火灾掉下的东西砸伤了,手上脸上都绷着绷带。
  警察站在几个受伤同学的面前做笔录,过路的学生见状,唏嘘讨论着。
  身后米迦和友枝走过来,四个人于是站成一排,沉默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以及被烧的有点可怜的宿舍楼。
  校内失火,自然引起校内领导高度重视,但是几人不可避免猜想到一些黑暗的事。
  而且裴铭至今没有被抓,还藏匿在不知什么地方。
  要想查出这事究竟和他有没有关系,需要调校内监控,以及外面马路的监控。
  看到汽油桶和打火机被警方人员放进塑料袋,桑晚和谢嘉释立刻上前,想了解当时更多的情况。
  胖乎乎的警察大叔是大学里校警署的,他不想让眼前几个才二十多岁的孩子插手,笑呵呵让他们没事赶紧回家,“这里我们处理就行。”
  校方领导也摆摆手,他对桑晚说,“你当时不在宿舍,没受伤就好,在这里待着也帮不上什么,还是赶紧放假回家吧。”
  谢嘉释见状,正打算坦明真相和自己的身份,忽然一道稍显倨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谁说的,他们可是能帮上大忙。”
  四个人闻言,回头。
  一阵摩托车轰鸣声里,她诧异地看过去,熄火后的车上下来一个蓝发少年,他大概二十来岁,薄唇长睫单眼皮,耳朵上戴着单枚的十字耳钉,穿一件黑色外套,他身体颀长,五官凌厉优越,仿佛精心雕琢过的漆黑的眉眼阴鸷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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