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都是修罗场(女尊)——海大人
时间:2021-10-02 10:26:39

  秦倾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肯放过她眼里一丝半点的情绪:“就没有别的了?”
  月冠仪落水后在她府宅中待了整整一夜,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又同处一宅,宫中已经流言四起,他也难免心生忧虑,害怕那些传言成真。
  他在这波云诡谲的朝堂中翻云覆雨,苦心筹谋十余年什么都没怕过,但这次的流言,第一次让他体会大了什么是恐慌的滋味。
  秋姝之眼眸一抬:“臣不知太后说的别的是什么意思,殿下落水,臣心知闯下大祸,已经做好被太后责罚的准备,哪怕被打入昭狱臣也心甘情愿。”
  秋姝之眼底的情绪在他眼中一览无余,她眼中那份干净纯粹不带半点掩饰,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感觉让秦倾顿时放下心来。
  她没对他动情就好。
  紧绷的神经一下得到缓解,他周身涌起一股散漫的倦怠,锋利的眼眸也如潮水般褪去,恢复成原先那副波澜不惊的懒散模样。
  “哀家何时说过要责罚你?”他语气微微放缓,漫不经心地笑着:“还大言不惭的想进昭狱,那种鬼地方也是你能待的?”
  “可是臣毕竟冲撞了殿下。”
  秦倾指尖挑起了她的下巴,指腹在她的软肉处揉搓,眼神里透出几分兴致:“可长皇子亲口说是他自己跌入水中和你无关,秋大人,别什么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不值得,你可知现如今满朝文武是如何议论你的?”
  秋姝之眼眸一怔,半响才道:“臣不知?”
  秦倾散漫的笑了笑,沉香味萦绕在她周围将她紧紧包裹其中:“阿谀献媚,趋炎附势,以色侍人。”
  秋姝之眼底一沉:“这些流言蜚语,臣早就听过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她们说便说罢。臣不屑于争辩。”
  “那你可知,这件事传到陛下的耳朵里,她可是扬言要杀了你。”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秋姝之仍旧不卑不亢:“君要臣死,臣自当奉上!”
  “你这脾气!”秦倾笑意倦懒却没有一丝不耐,反而兴致更浓。
  和秋姝之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能让他由衷的开心畅快起来,他笑着,半个身子靠着她身边,墨袍随意堆叠在地上,几道奏折塞进她的手中:“这是今早送来的奏折,你看看写的什么。”
  秋姝之打开奏折一看,一股冷意顿时从尾脊蔓延至全身。
  “秋大人觉得如何?”秦倾眼眸疏懒,唇角轻勾与她贴的极尽,嗓音低哑诱人:“迎娶当朝长皇子,除哀家以外大启最尊贵的男子,整个锦衣卫都是他给你的嫁妆,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秋姝之额上冷汗不止,让她迎娶月冠仪,她怕不是嫌命长了。
  虽然昨夜她看见了月冠仪胸口处的刻字,也清楚月冠仪对她的心意,但这话从秦倾的嘴里说出来,总觉得像一条诱人犯罪的蛇,后面就是万丈陷阱。
  她隐去眼中沉思的神色,连忙慌张地说道:“太后臣从未有过这等僭越的想法,臣和长皇子殿下清清白白,苍天为证!”
  秦倾轻笑一声:“瞧你,哀家不过是给你看看别的官员的奏折,你就吓成这个样子。”
  “臣只是不想让人误会,更不想殿下清白的名声受辱。”
  秦倾身子骨软软的靠在她身侧,以袖为巾擦拭着她额上的薄汗:“哀家知道你仁慈善良,这件事哀家早就替你压下去了,你也不必惊慌。”
  “不过你放心,长皇子的名声也未必有你想象的那样清白,娶了他反倒辱没你的名声。”他的眼中透着几分傲慢与高高在上的蔑视。
  暗示性的话无形贬损着月冠仪的形象,让他在秋姝之眼中越来越卑贱,这有这样自小学儒,重视男子贞德的秋姝之才不会对他有一丝好感。
  秋姝之心道,紫禁城里果真没有一点人情味,月冠仪好歹是秦倾亲哥哥的儿子,却要被自己的叔叔(继父)这样贬低,怪不得月深小小年纪,就见惯了世情冷漠。
  即便这样想着,但她眼中还是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秦倾低眉含笑,缓缓道:“总之以后离长皇子远点,对你有好处。”
  “臣明白了,多谢太后指点,那长皇子的病......”
  秦倾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话里透着一股拈酸吃醋的酸味:“怎么,在哀家身边还对长皇子念念不忘?既然秋大人这么关心他,不如哀家做主准许你现在就去凤阳阁探望?”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殿下毕竟是在臣的宅子里出的事,臣一直深感愧疚。”
  秦倾将她从地上扶起,掸了掸她衣袖处的灰尘,嗓音沉哑低吟:“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有哀家做主谁也不能在朝中说你半句不是,你也不必觉得愧疚,是他自己掉进水里,他给你惹了这个大的麻烦你不怪罪他就是天大的恩情,以后除了公务不许再跟他有多余的交集。”
  月冠仪在秋姝之身边多一刻,对秦倾的威胁就多一分。
  男人面对另一个年轻又貌美的男人总是带有天生的敌意,会本能的摈除一切威胁,即使尊贵如秦倾也不例外,他才不在乎月冠仪是不是他亲哥哥的血脉,生在大家族中的他对于血脉亲情淡漠凉薄,即使是亲哥哥也无多少感情。
  在秦倾眼中世界所有人分为三种,一种是可以利用,一种是不可利用,最后一个便是秋姝之。
  无论这些流言究竟是真是假,秦倾都对月冠仪起了戒心,若是月冠仪真的对秋姝之起了那种心思......他眼眸微眯,眼中危险与压迫并重。
  从清宁宫出来,秋姝之还沉浸在秦倾那双危险的眼眸中,他的警告尤言在耳,看来她必须要和月冠仪保持距离才行,否则对月冠仪的地位也极为不利。
  突然一股力道将她整个人拉近旁边的小巷里,秋姝之反应极快,立刻揪住对方的衣领反客为主五指死死扣住她的脖颈,却在对上对方那双圆润的眼眸时如被滚水烫伤般唰地收回手。
  “微臣见过陛下。”秋姝之单膝跪地,拱手道。
  “不必多礼。”月深揉着微痛的脖子,圆滚滚的眼眸非但没有一丝被伤的恼怒,反而笑道:“想不到秋卿的武功也不错。”
  “陛下谬赞了。”
  秋家在富裕时专门给她请了教习武艺的师父,即使后来家道中落她也未曾有一日荒废。
  “自从你升任顺天府之后朕就再也没见过你了,你比以前清减了,太后他可有为难你?”月深略带婴儿肥的脸蛋柔柔嫩嫩,语气绵软却温柔的不像一个帝王,反而像个关心姐姐的体贴妹妹。
  秋姝之默默摇头:“陛下突然找我可有什么吩咐?”
  月深娃娃脸瞬间阴沉了下来:“秋卿,朕要你替朕做一件事。”
 
 
第36章 逛青楼   女尊怎么能不逛青楼
  “何事?”秋姝之心下一紧, 什么事情值得让月深不惜让她瞒过太后的眼线也要找她。
  “去找避子的药。”
  秋姝之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陛下您要这些做什么?”
  “选秀不日就要举行,太后和滇王都送来秀子,尤其是太后那边摆明了要做中宫皇后, 朕还未揽权决不能让他们怀上月氏血脉。”
  月深也不瞒着她, 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对秋姝之设防, 禁闭深宫中秋姝之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秋姝之没吭声, 选秀这件事听起来只是后宫之事,但如果后宫妃子怀上龙种, 月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秦氏完全将她除掉, 再立幼帝。
  “臣明白了, 可避子的药味道难闻, 恐怕会被妃子们发现。”
  既然是太后滇王送来的人,自然清楚他们是生子的工具, 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吃下避子药。
  况且月深还未掌权, 若是被后妃侍人察觉,恐怕更会让秦倾对她不满。
  “朕知道。”月深嘴唇紧抿,圆核般的杏眼里冷冷清清。
  秋姝之脑中似乎闪过什么, 当即一震:“陛下您不会是想自己服下?”
  “嗯。”月深抬眸。
  “不可!绝对不可!”秋姝之肃声道:“避子药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陛下龙体贵重,决不能服避子药。”
  古代的避子药和现代的避孕药的副作用可不是一个量级, 服用多了会伤害本体,难以再有子嗣。
  所以这些东西只有青楼的小倌或者是大家族里不被当人的暖床工具才会服用,女子根本碰都不会碰这玩意儿。
  月氏本就血脉淡薄,只剩下月深一个女儿,如果她以后不能再有子嗣,月氏就真的断了根绝了后。
  “秋卿、”月深嘴唇翕动:“我、朕知道你关心朕, 但朕心意已决。”
  她才刚及笄,身量就几乎与秋姝之一般高了,杏核眼里装着一双琥珀色眸子,柔软清透比娇娇软弱的小公子还要夺人心魄。
  正是这双人畜无害的眼睛,柔和的线条里透着与她年纪不符的果决。
  “朕若是有了子嗣,秦氏就会杀了朕,立幼女为帝,继续做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世世代代无穷尽,月氏坐着皇位却永世沦为傀儡。”
  “可陛下,那毕竟伤的是您的身子。”
  “朕不在乎什么子嗣,只要能扳倒秦氏,先在朕身上捅一刀也无妨。”她紧握着拳头,眼中寒意一闪,满身玉碎的决绝。
  “臣明白了。”她无力的叹息一声。
  月深对秦氏的恨意由来已久,她心高气傲又能隐忍蛰伏,若不是先帝纵容秦氏野蛮生长最终反噬皇权,导致月深被架空,她一定会是个好帝王。
  可这避子的药应该去哪儿找呢?
  回家用过晚饭后,她脱下官服,换上一身常衣,出了门左转右转最后望着眼前大大‘怡春楼’三字。
  衣衫半解的小倌们端着老练的笑容晃着手帕拉客,整条街道都是胭脂香味儿,浓情媚意漫声,小倌与嫖-客蜜里调油的黄段子弄得她面红耳赤。
  正经人家一般都不会用避子药,毕竟是邪方子药房里的正经大夫也不出售,她有未婚更不好冒然去问大夫,以免留下马脚。
  关乎陛下的事情她更加不敢随随便便就派个人去,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她干脆就来了青楼。
  “客官好生俊俏啊。”满身脂粉味的小倌一把搂着她的手臂,半开的衣襟赤裸的在她手臂上蹭来蹭去。
  “客官不如进来坐坐,让亭儿好好伺候您。”亭儿媚眼如丝,混着玫瑰香的脂粉气艳丽逼人。
  秋姝之摆摆手,连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只是路过。”
  算了,秋蕖霜最不喜欢她流连风月之地,要是回去让他问道身上的脂粉味一定又不开心。
  攻略青楼失败,她还是想法子找专门做这玩意儿的赤脚大夫吧。
  亭儿却不肯放过她,他老早就注意到隐藏在角落里的秋姝之,如一枝雪中寒梅,清幽绝俗立在偏冷墙根处,明明置身于胭脂风尘中,却端雅如仙。
  他压下扑通扑通的心跳,他被迫卖身于青楼委身于形形色色的女人,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般惊艳过。
  “客观可是不常来青楼?”亭儿一把抓住她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雪白的胸口呵气如兰。
  他见她虽然气质脱俗,但却一身素衣清淡,以为她囊中羞涩。
  亭儿卖身多年也是怡春楼里叫得上名字的头牌,左右都是陪睡,还不如陪眼前这个俊俏的小娘子,哪怕是倒贴他也愿意。
  他软软的倚着她的肩头,声音柔媚宛若莺啼:“客官包奴家一夜如何,奴家很便宜的,保证把您伺候舒坦。”
  秋姝之手臂紧绷,身上全染着亭儿的胭脂香:“不、不必了。”
  “秋大人?”一道惊奇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
  秋姝之循声望去,姜姒站在怡春楼阁上,眼底浓浓的兴致:“真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秋姝之面色不改,心里却已是万马奔腾,太尴尬了。
  这简直跟去宾馆开房遇上同事一样尴尬社死。
  她急着扯开亭儿,但亭儿的手跟带着吸盘的八爪鱼一样,扯都扯不开。
  她看着姜姒慢条斯理的下了楼,身后跟着一群人,她人不太全,但这些人各个衣着光鲜华贵,应该也是富裕显贵人家的小姐。
  姜姒虽然是滇王送到京城的质女,但生活品质样样不差,享受着世女应有的忧待和尊荣,她的风流名声早已在京城传开,流连青楼日日笙歌好不快活。
  “这就是名满京城的秋大人?”
  “果然生了一副好模样,别说男人,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痒难耐。”
  身后的小姐们小声议论,偶尔一些只言碎语跑到她耳朵里。
  姜姒走到她身边,手上还端着酒杯,唇边噙着笑淡淡瞥了亭儿一眼:“怎么,他不能让秋大人满意?”
  秋姝之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路过。”
  姜姒挑了挑眉:“来都来了,秋大人不如进来坐坐?”
  “不必了。”
  秋姝之见她气质轻慢,身上带着一丝酒气,常年流连青楼让她的眼睛恍若灌着霓虹灯光的深潭,看一眼就能闻到浓烈的酒气。
  她一时不知道应该说姜姒纨绔好,还是夸她定力好,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时时刻刻都能要了她的命,她却还能如此淡定闲适,像个从不涉阴谋的闲散世女。
  姜姒唇角微微扬起,将白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一样,杯子摔碎在地。
  她一身酒气似柔却刚地揽着着她的肩膀:“秋大人,自从我来到京城就常常宴请宾客,请帖日日送往你府中你却没有一次光临,唯有画舫一次还让长皇子殿下搅和了,秋大人你就这样嫌弃我?躲着我?”
  秋姝之微微垂眸:“我没有躲世女的意思。”
  姜姒眼神里透出几分探究:“那为何乔迁宴上不请我去?我可是眼巴巴的等着盼着,半个朝廷的人都去了,唯独我落了空。”
  她那是给秋蕖霜找未来妻主,姜姒性情风流身世背景复杂,她才没有邀请她,没想到这个姜姒却记在心上了。
  “罢了罢了,本世女就不跟你计较了。”姜姒借着酒劲叹了一声:“但今日我们既然遇到,你一定要跟我喝上两杯,不然就是拂了本世女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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