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后宫都是修罗场(女尊)——海大人
时间:2021-10-02 10:26:39

  “听说顺天府尹是秦氏旁系的儿媳,这些年何秦氏走得很近,如果秦阁老去了,最受益的怕是她吧。”
  月深点点头:“不错,如今秦政病的连早朝都上不了,朝中不少人已经为顾郑马首是瞻,听说她还笼络了不少秦氏旁系...顾郑是个极能忍的人,当年为了攀附权贵不惜做上门媳妇,如果秦政倒了,下一个阁老怕就姓顾了。”
  “如此一来,朝中局势其实并无变化,而且顾郑心思阴沉,更加难以捉摸。”秋姝之略带隐忧。
  月深低叹一声:“如今这些倒不是我担心的,顾郑再怎么嚣张还有太后压制着,他一直想打压顾郑,找本家女取而代之,他们两相制衡短时间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是...”
  月深将她拉到书桌前,上面摆放着一张大启边防图。
  “自从秦政为了给秦舒报仇,杀了姜姒泄愤之后,滇境内的兵马就开始有不正常的异动,尤其一路精锐骑兵经常在滇川交界出徘徊...”
  秋姝之眉头紧皱:“难道滇王想造反?”
  月深眉宇紧锁:“不仅如此,有探子来报,滇王和已经臣服于大启的百越来往甚密,我担心滇王里外勾结,若真是如此,一旦他们的兵马突破了川境天险,便可在中原长驱直入。”
  秋姝之紧握着拳头,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朝廷党争不断,长期腐败的政治驱走了不少能臣良将;滇王常年征战百越,兵强马壮,如今伏守川滇交界处,如同一条毒蛇埋伏在暗处伺机而动,等着朝廷最松懈时一招致命。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从宫中出来,秋姝之一直愁容惨淡。
  滇王一直伺机不动不过是忌惮秦氏,如果秦政一死,秦家没了主心骨,滇王便可放心大胆的进宫。
  现在想想当初滇王不顾姜姒的死活杀了秦舒,可能就是为了刺激已经年老体衰的秦政,让她施号发令大举进攻边境,这样滇王便可有借口出兵。
  但秦政虽然怒火攻心,却只杀了姜姒,这一仗就像一根引线极长的炸弹,导火索已经被点燃,爆炸是早晚的事。
  自己手上只有区区两万人马,如果滇王真的造反凭她现在的势力定然是顶不住的。
  秋姝之目色极沉,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一定要早作准备。
  她骑马走在繁花热闹的街头,周围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但这些都是平静的假,真打起仗来,遭殃的还是这些普通百姓。
  她停在一处雕栏精美的楼阁面前,匾额上赫然提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金玉轩”。
  金雨轩是京城富庶小公子们最喜欢去的一处商铺,里面金银首饰各个雕琢精美,玉石品质更是极为上乘。
  秋姝之一走进去,伙计立马热情的上前招待:“客官可是给家里的夫侍选首饰?”
  她不想和伙计多说,随意的点点头:“有簪子吗?”
  伙计看出她衣着不凡,立马把店里最贵的首饰都摆上了桌:“客官您看看,这些都是极好的玉簪。”
  大启男子不喜妖媚艳丽的风格,生怕被人暗骂狐狸精,于是清雅之风盛行。
  秋姝之看着面前清一色的白玉簪摇摇头:“可有红玉簪,金簪,越精美越好。”
  她想着蓝儿那张如狐狸转世的妖媚脸,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只有华贵艳丽的簪子才能与之相配。
  伙计连忙把镇店之宝的华贵簪子悉数搬了出来。
  秋姝之最后选了一支金镶红宝石千叶牡丹挂珠簪,在伙计灿烂的笑脸中离开了金雨轩。
  她将盒子藏在袖中,装作与平常无异的样子回到秋府中。
  “家主。”姜姒站在昨晚的梅窗边,娇声清媚地喊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姿隐在繁花密蕊中。
  “怎么在这里等着我。”
  姜姒扭捏地搅着衣角:“家主您说让晚上婢子等您,但您走后婢子脑中全是你离开时的样子,根本无心做其他时,就干脆在这里等着您下值...这里隐秘很少会有人来。”
  秋姝之低声一笑,渐渐走进:“原来是这样。”
  她拿出藏在袖中的盒子:“打开看看。”
  姜姒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惊呼一声。
  金镶红宝石千叶牡丹挂珠簪静静的躺在其中,红宝石色泽如鸽血般艳丽殷红,千叶牡丹花瑰丽雍容,挂做流苏的米珠颗颗圆润饱满,垂感极好碰撞时发出清越的声音,华丽至极。此外,还有一对玲珑烟红花钿小钗,如簇拥着明月的星星,点缀与两旁。
  “这、这太贵重了,婢子不能收。”姜姒诚惶诚恐的说。
  “我让你收下你就收下,况且这是我给你的赔礼,算不上贵重。”
  “可是、”姜姒幽幽抬起眼眸,狐媚的眼眸怯生生的,又娇又软,直把人勾的心痒痒:“牡丹花是贵公子才配用的花,婢子只是一个陪嫁小厮,身份卑微,只配用蔷薇、芍药这些花色,若是被殿下知道了...”
  秋姝之摇头浅笑:“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绝色之花就应该配绝色之人,否则就算身份再高贵,也只会沦为牡丹的陪衬...蓝儿,收下吧。”
  “家主、”姜姒握着手中的金镶红宝石千叶牡丹挂珠簪,艳丽的眸中溢出潋滟的水光。
  突然他一把抱住了秋姝之,娇媚的声音略带哭腔:“家主您对我真好,从小到大没有人真正对蓝儿好...”
  他噙着湿漉漉的眼眸,从她的怀中抬起头,仰视着她:“家主,能亲自帮蓝儿戴上吗?”
 
 
第90章 真相         “好。”秋姝之唇角……
  “好。”秋姝之唇角溢出浅笑, 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喜欢。
  她将金镶红宝石千叶牡丹挂珠簪插入姜姒的发间,指尖拨弄着垂下的珍珠流苏,发出珠玉碰撞之声, 煞是好听。
  “好看吗?”姜姒抬眸盈盈一笑, 水润的眼眸里藏着的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秋姝之眼中掠过一丝惊艳:“好看。”
  姜姒羞涩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家主疼爱, 蓝儿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家主才好。”
  “这是赔礼, 不需要报答,如果真的想谢我, 不如陪我走走吧。”她声音温柔如水。
  姜姒眼眸一转,温声道:“刚才蓝儿看见家主远远的走来, 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秋姝之淡眸低敛:“是啊, 边境动荡局势紧张, 时刻提心吊胆。”
  “边境?难道是北边的鞑靼人?”
  秋姝之摇摇头:“是南边。”
  姜姒心中一沉,母亲她果然还是准备出手了。
  “自从姜世女死后, 滇境那边就不太平。”
  姜姒勉强一笑:“家主不用担心, 大启兵强马壮,滇王再狼子野心在中原之师面前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忽然秋姝之脚步一停, 凝视着面前的姜姒。
  姜姒心中本能一紧:“家主, 蓝儿可是说错了什么吗?”
  秋姝之离他越来越近,伸出一只手, 遮住了他男子的发饰,眼眸似湖水般深沉。
  良久,她低声惆怅地说了一句:“真像啊。”
  “...像谁?”姜姒心脏猛烈狂跳,紧张地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迸出来。
  不知为何,他既希望秋姝之能被他引诱上钩,又希望秋姝之可以识破他的身份。
  两种矛盾的心态突然冒了出来, 在心中纠葛,原因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或许...他只是希望有人可以记得他吧。
  秋姝之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反而十分爱怜的将他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无限缱绻:“蓝儿若是个女儿身,一定能迷倒京中万千男儿...不过,蓝儿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很美...”
  深情柔软的话险些让姜姒把持不住陷了进去,心底软的几乎冒泡,浑身更是莫名的涌起一道热浪,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根,却隐隐期待着秋姝之下一步动作...能离他再近一些。
  但秋姝之很快收回手,变成之前优雅矜持模样:“突然想到一位故人,失礼了。”
  故人,指的是曾经的姜世女吗?
  刚才还同他那么亲昵,现在又远离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得见摸不着,姜姒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攥着,竟有些气恼。
  气恼、
  姜姒突然被自己的情绪吓了一跳,惊骇不已。
  “时辰不早了,我先进去了。”她淡淡道。
  姜姒稳下心神,衣袖故意在她的领间蹭了蹭:“那婢子就打扰您和殿下独处了。”
  她身上的香味是苗□□有,香气浓郁持久,遇水也不会散。他们刚才相处了这个长时间,秋姝之的衣服上早就沾染上了他的香气,月冠仪那么敏感的人,一定可以察觉。
  到时候......
  姜姒垂眸一笑。
  世间女人皆薄幸,任凭秋姝之现在对月冠仪有多好,他总有办法让他们夫妻二人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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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姝之走进卧房时,房门正是虚掩着的,窗扉间透出黄昏斑驳剪影。
  不知为何,秋姝之放慢了脚步,透过门缝往里面望去。
  月冠仪正独坐在床边,长发用一支木簪子绾起一个发髻,其余长发凌乱的披散着,他支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凤眸黯淡无色略带一丝淡淡的忧郁。
  修长的手指握着腰间系着的暖玉佩,那是她送给他的定情之物,他仔细的放在手心里,手指摩挲着细密的软玉,浓密的鸦睫低垂着,黄昏光影透过睫毛,落在他的眼睛上,呈现出绝美的琥珀色,但这琥珀色毫无光泽,似一位毫无生气的雪山美人。
  他的目光遥遥不知落在何处,但眼底惆怅低落,眉间落满感伤之色。
  像极了...独守空房的寂寞人夫。
  秋姝之心底幽幽叹息,这段时间自己确实忽略他了。
  她推开门,轻手轻脚的走进,绕道他身后,双手蒙住了他的双眼,轻轻一吻落在他的额头:“在想什么?”
  月冠仪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暖,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喉结明显滚动。
  略显苍白的薄唇翕动着:“想您...”
  这样放肆轻浮的话,月冠仪还是一次说。
  在她面前,他总是格外克制自己,一举一动都恨不得拿出《男德手册》,把上面的一字一句都当做尺子比划着。
  除了在床上,会像变了个人似的,换着各种花样姿势伺候她,或许是童年时期的遭遇,让他对敏感轻浮的字眼评价格外敏感,更怕因为娶了他,让她名誉受损被别人耻笑,所以在床下时他都秉持着稳重的大家端庄之风,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忽然,秋姝之蒙着他双眼的手指颤了颤,似乎什么温热的东西湿润了她的掌心,她收回手,只看见那双她爱极了的凤眼噙满泪水。
  秋姝之慌了,单膝跪在地上,擦拭着他眼角的泪痕:“怎么哭了?可是昨晚冷落了你的缘故?”
  “...秋娘...”月冠仪抱着她的腰,将痴缠着脸深深的埋进她的脖颈间:“秋娘...我只是想...”
  陌生又熟悉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月冠仪整个心顿时如坠冰窟。
  这不是秋娘身上的香!
  浓郁的香气是只有男人才会涂抹的,秋娘她,抱过其他男人。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扑面而来,手心凉的彻底,凤眸瞳孔骤然紧缩。
  “想什么?”秋姝之轻吻着他的眼角,将他眼角的泪痕全部吃了进去。
  温热的触感试图暖热他浑身几乎被冰冻住的凉意,月冠仪幽幽回神。
  他的幸福这么快就要失去了吗?
  怪不得、怪不得这段时间秋娘的心总不在他的身上。
  月冠仪心中涌起无限的空虚和惶恐,似一块千斤重的坠子,拉扯着他的心脏无限下坠,失重感带来的深渊般的恐慌,密密麻麻见缝插针从脚底一路蔓延到全身,没有一处可以幸免于难。
  “月儿、月儿、”
  月冠仪全身轻颤着,思绪不受控制的涣散着,禁欲的人肉皮囊之下,禁锢着凶兽在这一刻在也控制不住,咆哮而出,将一切禁锢着的礼教撕烂扯碎,换成浓稠暗红的毒浆。
  “秋娘、”他喃喃的念着秋姝之的名字,手攀上她的肩,声音似哀鸣般:“秋娘...别离开我,求您...别离开我。”
  “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我的夫郎,我怎么会离开你?”秋姝之捧着他布满泪痕的脸。
  他的神智近乎混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拉扯他的神经,嗓音在无声的撕扯狂喊。
  但他不敢质问她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男人的香味。
  生怕自己的质问会得到一个令他无法承受的回答,压断他最后一丝理智的弦。
  如果他真的伺候好了秋娘,让秋娘满意,秋娘又怎会移情别恋,怎么会宠爱其他男子...都是他的错,是他做的不好...
  他精神近乎崩溃瘫软在地上,双膝跪地,虔诚的拉着她的手,像只摇尾乞怜的狗哀婉乞求:“秋娘...别喜欢别人...”
  “你都知道了?”秋姝之下意识以为,自己刚才和蓝儿在梅窗外的小动作发现了,连忙大力的将他拥进自己的怀中。
  他的身子僵硬冰冷像刚从雪堆里挖出来,她的唇瓣停留在他的耳畔,压着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月冠仪颤颤的抬起头,泛红的凤眸里闪烁着点点泪光:“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胡思乱想了。”秋姝之吻掉他的泪珠,温柔的说道。
  她将已经四肢绵软的月冠仪扶了起来,掸去他衣裳上的灰尘:“我总觉得这个蓝儿有些奇怪,他潜伏在你身边一定另有所图,正好他有意无意的勾引,我就将计就计了。”
  “秋娘是什么时候怀疑蓝儿的?”月冠仪捏紧了衣袖。
  “第一次见他时。”秋姝之嗓音轻柔:“他身上的香味与姜姒和蓝雪照身上的香味一样,蓝儿的眉眼之间又与姜姒有几分相似,但姜姒已经被你处死,所以我一直怀疑他是姜家的人,总觉得他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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